愿你长生心不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浅浅烟花渐迷离
心魂俱惊,林东竟想和我们同归于尽!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目光惊惶地去看四周。
但随着林东咕咚咕咚地滚到最后一层台阶,应该会有的乱箭啊、毒针啊、毒雾啊,或者什么阵法之类的,好像都没有发生。
我下意识地去看古羲,见他嘴角噙着抹讽笑眼光沉冷地看着底下那身影。
林东这一滚摔似乎伤得很重,好一会才语不成声地问:“为什么这台阶上没有虚空阵法?”古羲挑起眉牵起我的手一步一步向着台阶下走,“你说什么?虚空阵法?谁告诉你这里有虚空阵法了?”林东扬起手指指过来:“你你”
别说林东,就连我也感到惊愕,现在所下的每一步都是按照一条直线在走,没有多一层,也没有少一层,就这般一步一步走到了林东面前。古羲居高临下蔑视着他道:“随便设一个幻阵,你就当真了?”
林东的表情我看不到,因为古羲一脚踩在了他的肩膀上,刚好是那丧魂钉没入之处,连惨呼都没有就立即没了声息。我没来得及看是生是死,古羲带着我已经越过了他。
所以之前古羲早知道林东就一直跟在后面,到了台阶处时有意假装抱着我走了一种特殊的步法,其目的就是为了忽悠林东这冤大头。
事实上不但忽悠了他,也忽悠了我,亏我之前在上来时费尽一切心神去凝看台阶上残留的脚印。其实则现在告诉我那是多余,我自己都觉得一口老血要喷出来。
第二卷 消失的麒麟 第335唯一算漏的
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林东,问古羲:“他死了吗?”
“离死不远。”
我迟疑了下问出疑惑:“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是他了?”古羲轻瞥了我一眼,算是默认。但这我就不明白了:“你从哪里判断出来的?那家长生俱乐部怎么看都是雨田青光在做主,这林东表面看来完全不彰显,可以说是隐藏的极深。”若不是此时把他揭穿,我当真想不到这个幕后人会是他。
“很简单的几点:秦辅牵上林东这条线太过容易,中间我们进行的过于顺利,还有最关键的一点,以秦辅的谨慎绝不会贸贸然地追了谁出去,除非这个人是他没有想到的人。”
“你是说原本秦辅是清醒的,他看见林东从我们进来的那入口出现然后追了进来,却不防林东暗算而着了他的道。”似乎整件事逐渐明朗化了,但我仍然有些疑惑秦辅看到林东为何就一定要上去追呢,俱乐部突然爆炸出了这么大的事就不能等我们赶到之后再行动吗?
只听古羲道:“因为原本林东应该被锁在酒店,并且进入深度催眠之中的。”
那控制林东的人定然就是秦辅了,所以之前古羲可以冒充林东进出俱乐部,还能拿到林东的磁卡。而在爆炸之后秦辅突然看到林东出来,定是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
“那”我比了比躺在石门外的林东身影,“现在你把他打成那样半死不活的,秦辅要怎么办?”
古羲下手可真够狠的,一点都不投鼠忌器。
却听他道:“这老家伙不敢动秦辅的,这时候秦舟他们应该已经找到人了。”
我张了张口把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但被他瞧见了道:“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我一咬牙直截了当问:“你真的认为自己算无遗漏吗?就不会有算计错误的时候?假如林东在跟踪过来时先一步杀了秦辅,假如他对秦辅下了降、蛊或者咒术之类的,现在林东若死,很可能连带着秦辅也会死。”
古羲终于正视我,黑幽的双眼像深潭一般不见底,他说:“我唯一算漏的,就只有你。”
俨然间感觉像有一支箭射中了我的心脏,瞬间收缩后的钝痛感,让我喘不过气来。侧转过身避开了那道目光,胸口却发闷。
身上无形的压力敛收后我用余光去看他,见他已然在仰头看之前被我用指甲刮落了石粉的墙。不过在他目光轻敛而过时竟又回到了我的身上,并且逐渐下移,停在了我的身侧位置。
我知道他在看什么,五个指甲基本都翘起来了,如果心念沉凝的话会觉得很疼。不过不习惯他那样的目光,握了拳把手指藏入掌心。只觉手背微凉,我低眸去看,发现熟悉的银光就在手边,正是那把柳叶刀。有些惊异地抬头看他:“这给我用吗?”
“试试看称手不。”他淡吐了一句就把刀柄塞进了我掌间。
再握柳叶刀只觉掌心一片冰凉,甚至隐约能看见有寒气从那刀刃上冒出来。在刀柄上缠绕着细丝,只留了尾线于外,应当之前是绕在他指上的。
我抬起头,依样画葫芦地绕线在指上去控制柳叶刀飞掠而出,可理想是好的,实践起来却是难的。别说欲图控制那刀在墙上刮石粉了,在甩脱而出后就与墙面相碰朝着另一方向飞射出去,那方向刚刚好是古羲所站位置。
我情急之下用力拽回,刀光凛凛又直飞我面门,眼看就要擦着脸颊而过劲风已至,两根手指干净利落地夹住了刀刃,也免于我破相了。
古羲不由调侃道:“刀给你是让你修指甲的,而不是用来自杀的。”
说完他执起我的手低喃了句:“不想手指削掉就别动。”随后只觉指尖沁凉,刀影在眼前晃过,快速从右手换到了左手,等刀隐没在他掌间时我的十指指甲都光秃秃的,再没有尖刺翘在外边。不得不说,他使刀的速度当真是快得惊人,比之当初我用柳叶刀都还要灵活。
只听他低吟出声:“我教你一遍怎么使用。”
柳叶刀再度飞出他的手,但这次是朝着石墙而去,只听到金属与墙面刮过的坚声以及石粉落地的沙沙声,却看不到刀在哪。只能从闪烁的寒光来判断它的位置,而古羲那缠绕着细丝的手基本上手腕不动全是五指在操作。
我从没见过这样灵活的手指,甚至曾一度因自己手握画笔而对手指敏感度极端有自信的我都不可能在眨眼之间手指可以曲弯到那般地步。
顿然想起他其实也会画画,而且那悬浮画法真正的源起者是他。
突的一声轻喝传来:“发什么呆,看好我的手法!”我立即心神一凛,强记他的指法轮换顺序并且配合那细丝以外刀的走向,转眼之间那一整面墙上的石粉都被刮落下来。
古羲侧眸看来:“看清楚了吗?”我诚实地摇头,光是用看的恐怕没法领略那种境界,也感应不过来应该有的力度,尤其是此刻我的目光不可控制地瞥向了那整面墙。
之前以为这墙上雕刻的是幅巨幅的山水画,而此刻我却发现是错的。准确地说,这是一幅地图,不过属于其中一部分。山、水都是地标,有一条主脉雕刻得特别粗,而这面墙上有两个一目了然的朱红色圆点,在圆点四周的景物会画得比较详细。
单单只看这一幅壁画,而地图上除了一条主干脉道外没有多余的支线,也没有文字标注,是故完全没法辨识得出到底指的是何地。
愿你长生心不古分节阅读188
古羲也不再教我如何使用柳叶刀,敛转眸向另外三面墙环视之后,眸光一厉就手臂大幅度挥扬带动柳叶刀去刮石粉。比之刚才细腻的技巧,此刻的他就像手持狼毫肆意书法。
只是他留下的不是墨,而是火光与寒光交相辉映的叮叮声。
我没有多余的心力来注意他那恢宏的气势,视线横扫在逐渐呈露越多的壁画上,当某一个朱砂红心再露于目下时我的目光不再转移。身周激起的声音也渐渐抽离在外,所有的聚焦全都凝在那鲜红圆心处,或者说,我在看那圆心旁边的一棵树。
那是一棵很宏伟很高大的树,即便是在壁画上也能感受到它磅礴的气势。在树的顶端有一只展着双翅用金粉刻画的凤凰鸟,而树枝下垂似杨柳,树冠以下树枝以上却被画上一口一口幽黑色的棺材。这种老树千年难遇,这样的景象百年难见,而我有幸曾见过一棵与它一模一样的,从树顶的金色凤凰鸟到垂吊在底下的数百口棺材。
在云南。
这棵树连带着那段沉痛的生死经历,已经印刻进了我的脑海中。那只用金粉刻下的凤凰鸟也不是真的什么鸟,而是一根长在最顶端枝头的神木,扶桑神木!
我不知不觉地走到墙边,那棵树几乎占了上半面墙,而这一整面石壁的壁画也就只有这个朱砂红色圆点。仰起头,依稀间我就好像回到了那一瞬间,站在悬吊的棺材上仰看那天空金光闪闪的扶桑神木。
视线终于从那抽离一点一点回落,但再度沉凝于某一点。在红色圆心的左下角处画了一块四四方方的石头,它通身透绿,世间最夺目不过帝王绿。是那块我和古羲在青铜室内得到的王印——传世玉玺。
突然想到什么,回跑到之前被刮开石粉的第一幅壁画前,我上下搜寻找准红色圆心,再以圆心为点寻找四周。然而,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在这转瞬间全身都僵住,是真真切切的将外界屏蔽,所有的心神都停滞于那。直到肩膀突的一沉,迟钝地敛转视线才发现古羲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后,并且把掌搁在了我的肩膀上。
微抬目光,见他的视线正落于那处,听到自己语声虚渺地问:“是我看错了吗?”
他回视我的目光难得没有讥讽与嘲意,寡淡了声道:“你没看错。”我顿了顿,隐含希翼地又问:“那会不会有人曾见到过它或者是它的图案从而做出了赝品?”
古羲的眸光明明浅浅闪翼着,让我感到深深的不安,他说:“其实你早有答案又何必再自欺欺人?”我下意识地摇着头后退了一步:“不是的,不该是那样的。”
“单单只是一个赝品又怎会有龙魂暗藏来保护你们母女呢?顾山梅姑看似招摇撞骗,但也是有那么点道行的,她们心心念念的东西你认为单单一个赝品能糊弄的过去吗?而且,你想想梅姑背后的人是谁,再后面的人又是谁?这一层一层的关系应该不用我再为你理了,还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他有意顿停在这里,然后一字一句地问:“你还觉得道非是个普通人吗?”
我蓦然而怔,再说不出一句话来,甚至脑子发懵。怔怔看向这面墙,在壁画上的其中一个圆点附近正如刚才刻下王印一般也刻了一件东西,而那东西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七星麒麟兽。
第二卷 消失的麒麟 第336传说(1)
有些怀疑的种子其实早已深埋在心底,而今只是遇见了一捧肥料撒下,于是开始发芽生长。最初少年时期我是认定了父亲拿回来的那件青铜器为赝品,并且害得家不成家,即使有人传说它的邪性也只当是迷信与巧合;后来成年后梅姑对这麒麟兽惦记上了想来诓骗老妈,也只当这梅姑见钱眼开,想用青铜来换钱;但当在云南遇见道非时,有些东西就钻进心里了。
从种种迹象分析,道非在我少年时离家一去不回都不可能是因为误买赝品文物而欠下巨债一跑了之这个理由。他似乎有着很多我与老妈都不知道的秘密,就是至今我也没有查出来。
也因此有许多疑点就浮出了水面:他跟老妈说那是赝品,却又让老妈好好收藏着;然后中途麒麟的主龙头与身分离,曾试图霸占龙头的那两户人家都先后有人过世;梅姑曾借阿姨的口告诉老妈说能看到屋中有七条龙在盘游,我回到主屋后梅姑不敢再动它的念头。
等等诸多讯息,此时都在脑中一件件串起来,然后如古羲所言般即便我想自欺欺人都没法掩盖掉事实。它的邪,它的诡异,都在陈述着它根本就不是赝品,而是真正的文物。
但就像那句古语说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个道理,老妈终究还是因为七星麒麟兽而失踪了。这件事我一直都压在心底不去触碰,除了上次与古羲对峙上,却也证实了老妈的失踪与他无关。
古羲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淡声问:“你是不是在想你母亲和那麒麟兽的失踪与你父亲有关?”我眉眼中的意外完全掩饰不过,他抿了下唇角移转开视线缓缓道:“其实不难猜,以你的性情本该对你母亲失踪这件事会执念极深,可你表现出来的反应除了那天跟我摊牌时夹藏恨意外,之后都可以说用平静来形容。能够让你自持的原因就太过明显了,其实那天你也不过是有意试探我,想确认你母亲是否在我手上吧。”
他语锋骤转间就戳穿了我当初的心思,心慌地目光四飘。
耳边又听他道:“三年前你母亲连带着麒麟兽一起失踪后,你家中肯定留了某些痕迹给以你有个判断方向,这痕迹多半与道非有关。否则你这三年就不会如此清闲了,不过你依然怀疑是我动了你的母亲,但又认定如果真的是我把她给抓了也不至于会怎样。小愿,”他的手指轻抬我的下巴,让我不得不迎视那双邪魅的眼,“是谁给了你这样的错觉?又是谁给你这胆子来跟我玩心机的呢?”
我心头一跳,抿紧了唇不语。
总算他并无怒色,反而那眸光晶亮,果见他眼中隐含了笑意:“不过我很欣慰我不在的三年,你学会了成长。即使明知你在跟我演戏,陪你演一场也无妨。”
话落,他的气息突然欺近,唇印了下来。
我没有任何防备,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就亲了下来。这次再遇后他几乎不会来与我亲昵,而这刻被他扣紧下巴轻吻,心终究还是漏跳了频率。
不过数秒他就退开了,只是浅尝辄止,但我再看他的唇色就觉有种妖冶的红。
推开了他扣着下巴的手,别扭地转开目光。他也没再来勉强,只是改而环住我腰道:“好了,现在就让我们来看看这幅秦川地图吧。”
秦川?我记得秦川是以秦岭为分水线,泛指今陕西、甘肃的秦岭以北平原地带。
这时我才留意到四面墙上的石粉都已经被他刮落,墙周地面落着一层白粉。而一幅包容量巨大的古地图赫然就呈现在四周,原本我无以为为界点,但因中间有一幅很明确是指云南悬洞,那就以此为起始点,向右延伸入川再进陕西、宁夏、甘肃等地。
前后数了数,四面墙一共有七个朱红标注的圆点,每个圆点周旁都会有标志性的景物,并且会在特定位置画上一件器物。假如这些器物代表了圆点标注地点所藏宝物的话,那么现如今已经出现了四件:王印、七星麒麟兽、黑金蟾、金针。
除去前两件,我没有想到古羲的那个黑金蟾与被老孙藏起来现在已经在何知许手上的金针居然也被列为在地图上。
我突然想到黑金蟾与金针都是法器,那么王印与七星麒麟兽呢?它们又是什么?
听到古羲在耳旁问:“找到我们所在的那个点了吗?”我一愣,吃惊地去看他:“咱们这座半山也在地图上?”可是我明明已经将所有壁画都看了一遍,七个圆点附近都有山水与树林占据了大篇幅的画面,看起来雷同但又并不完全相似。除了云南悬洞那处有明显的千年老树以及金色的扶桑神木外,其余六个点并无特别之处。
古羲道:“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他扬手一指,指向了某个朱砂圆点。我走近一步,看清那个位置画的是金针,可是山是有山,水也有水,但那水却是将整座山周边范围都围起来的,所囊括的区域很大,其中有一些黑点。
我迟疑着问:“如果这里就是半山,那为何这河道与现在的不同呢?而且这山似乎与半山也有些异样。”对画与实景参照对比,我还是有些把握的。
古羲手指一移,指向了云南后又道:“这个你应该不陌生,是不是认为每个据点都应该与它一样?”一句话就点透了我,云南悬洞是在深山老林,远还没开发到,是故千百年来都还是原貌;可这y市就不同了,它处于经济开发区城市建设大力进行,在这千年里已经不知道改换面貌多少回了。
所以假如这处圆点当真就是半山的话,那么画上河道圈起的区域应该就是刘长元的都城,而这条河则是护城河。那这座山应该也是被人开山挖凿过的,所以与原来面貌有了差别。
那就是说其余几个红心圆除非同样是深山老林,靠近城区的都可能已经有了大改变。
“还记得我给你说过它叫什么名字吗?”
我侧头想了想,眼中一亮:“林风?”好像就是这个名字,之前在老孙肚子里找出金针时听到他有提过一句,后来并没往心里去。现在他特意问起,难道这林风也是有讲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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