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长生心不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浅浅烟花渐迷离
我听着一愣,“你这还打烊?”
“当然打烊啊,你当这是大城市啊,到了夜里不会再有人来了,街上也一个人都没。放心,明早五点我就会起来开门的。”
我点点头拿着蚊香往外走,但在上楼梯时回头随意问了句:“小琴,你今年多大了啊?”
她噗哧一声笑,“我22岁呀,愿姐你呢?”
静了一瞬,我答:“25。”
回到楼上我完全心神不属,22减去10是再简单的数学题,刚刚好12。
真的是巧合吗?
还是,笔友信中说得“杀人”其实在指这场吞噬了很多生命的大火?
如果是这样,那真的会让人感到恐怖。是什么动机致使他去放这场火的?难道仅仅是因为他自身的阴暗?良知何在?
那十幅画撇开其中暗藏的碎片,光从表面呈现而看,代表了画者的偏激、颓废与绝望。不知道究竟遭遇了什么让这个人如此阴暗,可是人的心理真的很疯狂。
心不在焉地开门而进,发现房间里古羲已经不在,有想过去隔壁把刚才所获告诉他,可是想了想还是算了。窗户开着,热潮气弄得整个房间都很沉闷。我把门窗都锁上后进洗手间简单梳洗了下就躺了下来,房间没有空调,仅在天花板上悬着吊扇。
这情景让我想起童年时候,那时几乎没有人家会有空调,要么落地风扇要么就是比这还要古老的吊扇,声音哗哗哗地响,扰得人夜里难安宁。
不过这夜我却出奇地很快就睡着了,而且还做了梦。
梦里我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两旁的房屋带着年代的气息,都是一层的矮房。走了一路,并未碰到一人,似有所觉地回头,发现身后这座房子比起别的要引人注目些,因为它的上方刷了一层深绿色的漆,依稀可见上头挂着的牌子上的第一个字是:邮。
这种颜色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给人第一印象,加上这个“邮”字,可确认这是一个邮局,而且我在门前找到了一个陈旧的邮箱。正愣神中,突然见不远处有一人影骑着自行车而来,一个脚点地刹车停在了邮箱边,是个穿着短袖衬衫的邮递员。
他用钥匙打开邮箱后,就把里头的信件取了出来,可能是没拿好,突的有信掉落了地上。邮递员一急俯身要去拣,没料碰到了他的那辆自行车,将挂在车后座的那个绿色邮递包里的信件也一同打散在了地上。他跺跺脚,很懊恼,却又无奈地蹲下身。
我低头去看地上的信,也不晓得怎么回事,信封上的字迹我都看得很模糊,辨不清具体的字来。可就在目光随意一瞥时,突然看到了熟悉的笔迹,一个迈步向前,那不就是
这时邮递员抬起了头,与信封上的字迹一般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从依稀的轮廓辨识此人很年轻,而身形看起来也很单条清瘦。
愿你长生心不古分节阅读49
再低头时他显得很焦急,将所有信件一囫囵地捧起往包里一兜,就走进了邮局,连摔倒在地上的车子都没有去扶一下。
我正想跟着走进去,突然感觉身后热潮扑来,下意识地回头,只见滔天大火如一条火龙般以雷霆之势席卷而来。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尤其是当我想动时发觉身体完全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火龙扑面而来,将我吞噬
窒闷的燥热将我围绕,等等,窒闷?燥热?为什么不是烫痛?
我蓦然惊醒过来,瞪大了眼,吊扇依旧在顶上哗哗而吹,哪里有什么火龙?刚才一切都是梦,可是这梦好真实。
除了火卷到身上的灼痛感没有,火的蔓延景象都再真实不过,仿佛我真的如临其境一般。浑噩地躺了一会,脑中各种翻腾,等到起身时都还恍惚。去洗手间用冷水扑了扑面,才总算清醒过来,可就在踏出洗手间门时我猛的一顿,那个梦里的邮递员是不是太过年轻了?
如果我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梦里的邮递员就应该诠释为粮油店大叔十多年前的轮廓,那大叔今年至少有五十左右了,十二年前怎么也都四十来岁了。
虽然梦是人虚无想象的反射,通常不能引以为真,可人脑是很奇怪的,它可能天马行空,甚至衍生出一些无厘头的东西,但所有的思维都有根源。
我想不透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如果说邮局、大火、笔友的信,是受了所知讯息的影响,那么这个不可能是粮油店大叔的年轻邮递员的讯息根源是什么?
恍惚着神思去敲古羲的房门,可敲了好一会都没见他来开门。
是已经出去了?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107痕迹
我踩着地砖下了楼,谢小琴在吧台后一见我下来就笑着打招呼:“愿姐起来了啊,睡得可好?后来没蚊子了吧。”我略迟钝地摇头,“没有了,昨晚还得谢你呢。”
“谢什么呀?这儿又热又闷,蚊子是挺多的。”
我往门外瞥了一眼后问:“有看到和我一块住店的朋友下来吗?”
“你说那帅哥?没有啊,不是还在楼上吗?”
我也没在意,只应了声后说去买早餐就走出了旅馆大门。今天天气与昨天大不同,碧蓝的天空在东边已经升起了暖暖的朝阳,也预示着今天会是个大热天。
北方人的早餐特色基本是以包子面食为主,所以昨天早上童英买到羲园的豆浆油条其实很稀罕了。还是粮油店隔壁那家饭店,老板给我推荐杂酱面,可我还是不习惯大清早就口味这么重,只喊了一碗汤面。
可能是厨师不擅长做这类面食,端上来的面清汤寡水的,味道很淡。吃了几口就没胃口了,结完帐出门有意从粮油店门口经过,看到大叔正在机器跟前忙得热火朝天,屋里头还站了几个大妈在闲聊。
也没人留意我,就站在门边把大叔的身形到外貌再到轮廓仔细瞧了瞧,怎么看都不像是梦中那个模糊的身影。即使年龄或许因为看不清样子而有所偏差,可是人的大体轮廓与身形长短在那,大叔个头偏矮,应该不超过一米七,而梦中那个走进邮局的背影即使青涩,也至少有一米八左右。
漫无目的而走,到了古羲停车处,却不由惊愕在原地。
是谁这么恶劣竟然把他的车子给划了那么长的划痕,而且车轮胎也都瘪了。环看四下,不见有任何可疑形迹,显然这行为是夜里造成的。
我得立刻回去告诉他!
调转身快步走回到旅馆,又腾腾腾地上楼再去敲他房门,等了片刻还不见他来开门,感觉有些奇怪,他不是这么嗜睡的人啊。扬声而唤:“古羲!”
仍没得到回应,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心念电转疾步跑下楼冲到吧台前,“小琴,你确定他没有下楼出去过吗?”
谢小琴有些懵懂:“你说那帅哥吗?是没下来过啊。”
“你肯定?”我追问。
她点着头说:“我早上五点就起来开门了,一直都坐在这呢,没见有人下来过。”
“这中间你没有去上个洗手间或者出去买个早点什么的?”
“洗手间是有上,但早点我还没吃呢,正打算一会去买两包子。怎么了愿姐?是他不在房间里了吗?”谢小琴看我神色,也不由紧张起来。
我想了想问:“你这有房间门的备用钥匙吗?”
“有的,我给你找。”
等拿着备用钥匙,谢小琴跟着我一同上了楼,当门被打开时,别说是她就连我也呆住了。门背后的这个房间,被铺齐整,地面光洁,完全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古羲整个晚上就没住在这里!
谢小琴不笨,眼珠溜了一圈后就忐忑而道:“愿姐,你那帅哥好像没有在房间里睡过哦。”
我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对她道:“是哦,等我给他打个电话看看,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去办了。没事了小琴,楼下没人在看着,你快下去吧。”
“好的,愿姐你快打电话问问看。”
等谢小琴下了楼,我拿出手机拨号码,可心里却很慌乱。古羲的车子还在,他是不可能因急事而步行离开,哪怕真的急也肯定会跟我打一声招呼。
除非是“急”到连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电话拨通后就听对面语音提示处于关机状态,在意料之中,也让我感到更心焦。脑中盘想着回走到自己房间,这时候去外面盲目而寻显然不理智,他并非刚刚出门的而是昨晚就离开了,一整夜的时间足够有太多的未知数了。
昨晚我下楼去找谢小琴要蚊香探话,回来就没见他在房里了,是那时候他出去的吗?如果是,那就只可能是我跟着小琴进到后屋那会儿,要不然小琴一直都在吧台里,他只要下楼就会被看到。
那个时候,他是接到了电话还是察觉到什么,以至于让他不打招呼就离开?
我怎么想着都觉得还有哪里不对,说不上来具体的。烦躁地走到窗边向下而看,突的顿住,昨晚我回来时这扇窗户是开着的,可我清楚记得在这之前与他一块站窗边时,窗户是关上的。心头有念疾速闪过,我推开窗就往下而看,眼睛一点一点眯起。
答案就在这里了
再次经过楼下吧台时,谢小琴从吧台后探头出来唤:“愿姐,你联系到他了吗?”我笑应:“联系到了,那个人啊真没法去说他,接了个家中急电就连夜赶回去了,说打我电话时我关机了,只能等我开机了再联系我,过两天就回来。”
“这样啊,没事就好。”她如释负重地感叹。
我指指外面称出去一下,就迈出了门。右转到自己那间房的底下,抬头而看,又再视线循着往下,不放过任何一点痕迹。
目光凝定某处,瞳孔缩了缩,我想或许找到一些线索了。
虽然旅馆的房子是大火之后翻新的,但至今也十来个年头了,一些落水管在常年累月下来都生了锈。锈迹的斑落,是夜晚踩足而下时无可避免的。
而且只有一个人的痕迹!
假如不是古羲有轻功从二楼窗口一跃而下,那么无疑这落水管就是他下楼的工具。不管如何,那锈屑肯定粘在了鞋底。
扫视地面,果然有铁屑遗落,心头一喜立即随着痕迹而走。可走出十多米那痕迹就不明显了,因为铁屑与泥土不一样,由于嵌进了鞋缝里会不那么容易掉落;并且即使有一两粒铁屑,也会与地面融于一体很难辨识。
沉了沉目,换成别人恐怕后面很难再追踪,但是我不同。
只要有痕迹存在就逃不过我的眼!
当我凝目于眼前这座建筑时,心境变得很复杂。怎么也想不到铁屑延伸的痕迹居然到了学校门外,古羲昨晚难道真的进去了?
我在想,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古羲会这般贸然地要从二楼翻墙而下一路到这里,并且进到这所学校里面?难道真的是见鬼了?
“小姐,学校放假了。”一个陈老的声音突的从后冒出来,我被吓了一跳。
回转头见有个微驮着背穿了件铁灰色短布衫的老者站在那,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很有书卷味。
我迟疑了下走上前,“老先生你好,假期学校里是都没有人了吗?”
老者打量了我一眼后答:“是的,要到八月底的时候才会有老师留守,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想来咨询一下孩子入学事宜的,看来得到月底再来了。”
老者惊异而问:“你孩子多大了?”我硬着头皮回说:“八岁了。”他又把我给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感叹:“真看不出来你有这么大的孩子了,是男孩还是女孩?哪家的?”
有些怔然,这老者为何问得这么详细?还哪家的,难道说镇上谁家只要报个名字他都认识?对方估计看我一脸疑惑,笑着解释:“哦,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校长。应该你父母给你提过我吧。”
这话茬我不知道要如何接,再深入就要穿帮了,只得胡乱点头了转移话题:“校长,学校平时有人会进去打扫卫生什么的吗?我看门卫都没有呀。”
老校长蹙了蹙眉,看我的眼神有了狐疑,“学校一到放假就不会有人了,卫生工作等开学前才进行。”我也不顾太多了,又径自而道:“可刚才好像有看到人在里面走动啊。”
老校长一怔,目光转向铁门内,口中喃语:“不可能呀。”
“是真的,我看到有个男人身影进了那座楼里面,不会是小偷吧。”我忧心忡忡地说。
“不会的,我们镇上从没有过盗窃。”话虽如此,但显然他已经动摇了,迟疑了片刻就从兜里摸出一把钥匙走到铁门前,嘴里嘀咕着:“进去看看呢,应该不大会有人的。”
他并没有再来留意我,开了铁门就走进去了。我飘了眼那没有再上锁的大铁锁,等他快走到教学楼的楼道处时才悄然推开铁门钻入。
凝目于地,由于走到这处时铁屑已经掉落得差不多了,所以寻找了好一会才找到。循着那痕迹往内,发现它不是通往楼道而是往那座楼的后面绕行过去的。
我环视了一圈不见老校长在楼上出现,立即往楼后小跑了一段路。原来在教学楼后还有一座楼,看布排与规模应该是老师办公室,就二层高。
而铁屑的痕迹就延伸到此,再也搜寻不到了。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108误打误撞
可能是受了昨夜古羲恶劣的鬼故事影响,看着这座静寂的楼房,没来由的有些背脊发凉。但既然都冒大不违到了这里,还是硬着头皮往里走。
脚步放得很轻,经过一个个窗口往内探望,确证了之前的猜测,这座楼果然是办公室。并没有特别的,一连走过三间里面都是空无一人。就在我打算拐上楼时突然顿住,心不可抑制地轻颤了下,随而头皮发麻至全身僵硬。
愿你长生心不古分节阅读50
在我的侧后方,有一道悄无声息的目光。
握了握拳,缓缓扭过僵硬的脖子,一寸一寸搜掠,最后定住。
我感到全身血液都在快速凝固教学楼的二楼某扇窗内,刚刚在校门外与我和蔼说话的校长,此时正站在那,用诡异而阴冷的眼神看着我。
所有的直觉都在告诉我快走,我也立即执行了大脑的指令。可就在我转身而跑时,身后噪杂脚步起,无法忽略的戾气侵袭而来。下一瞬只觉头皮剧痛,头发被后面给一把扯住,紧随着就是坚硬物敲下,疼痛蔓延神经,眼前的世界变成灰白。
钝痛从没消失过,即使意识迷离时。所以身体是有知觉的,能感觉到被抬起了移动,然后放下,沉顿的脚步声、语声,清晰而模糊。
后来就变得安静下来了,我不确定是自己意识沉顿到听不见外界的声息,还是人已经离开了。当痛楚到了一定程度后就不会那么难熬,反而是时间成了我唯一的空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手指开始能够弯曲,然后身体里的神经开始复苏。但就在我睁开眼撑坐起身的霎那,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推门进来的人一愣,显然没有意料到我会刚好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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