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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长生心不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浅浅烟花渐迷离

    默默端着水饺盘子和酸醋碟子回到客厅,又控制不住地往垂纱飘去一眼,这算是在和我冷战吗?怀着这一疑问,直到我吃完饺子填饱肚子又漱口后躺在床上,古羲都再没出现。

    失落地看窗外星光稀疏,浑暗彷如心情写照。

    胡思乱想一阵后迷迷糊糊睡过去了,可又很快被强烈的存在感给惊醒过来。眯开眼就看到有道身影从门边堂而皇之走近,站在床尾盯了我两秒,目光在昏黑中相对半响,我干涩地轻唤:“古羲。”他终于动了,缓步走至我身边低了眼帘看着我,关了灯光线太暗,他又是站在背对窗口的方向,完全看不清他脸上神色,只看见幽沉的眼闪着光,令我生出一种被丛林野兽锁住目标随时都有可能被扑杀的感觉。

    事实真不是我错觉,因为下一秒他就突的欺近压了下来,唇覆上来时有些重,明显带着情绪和发泄意味。我的手刚想去推他,就被他用一只手给禁锢着压在了头顶,离得这般近看他脸上其实是面无表情,只是看我的眼神很沉。这个吻有些狠,用舌挑开我的唇就侵占进来,翻搅着我的唇舌要与他共舞。

    从腰处伸进来的手掌似乎带着几分惩罚的意味,抓捏的微疼,但不会太过重,只确定不是温柔的。随着那掌缓缓上移,即将触及敏感部位时我微微有些发慌,就要在今晚了吗?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148对他信任

    我好像连反抗的余地都没,而且此刻全身发软,在他的触碰下身体在渐渐融化,若要牵强说我不愿意都难。他自然也发现了,只是没有放柔手段,在一掌而握的同时唇移至我的脖颈又到锁骨,牙齿轻轻磕咬着带来一丝疼意,也让我的感觉越加敏感。所有的神经度都倾注在他手上、唇间。

    以为他会继续往下,可在锁骨处亲了一阵他又回上来,抵着我的唇慢条斯理地开口:“小愿,你在挑战我的耐心和底线吗?”

    我喘着息,不知道要如何答他。

    唇上一痛,被他牙齿重重磕了下,低令:“说话。”

    突的莫名委屈涌来,挣动被固定在头顶的手,“放开我。”他倒也没继续强行禁锢,松开了掌却是身体整个重要都压在了我身上。被他黑眸锁定地无处可藏,索性闭了眼低声道:“这些天心绪难平,你忙得不见其影,下课后刚好经过‘时光’就回去看看。在时光吧里有一个角落是属于我的空间,我在那里作画能抚平浮躁,以至于太过投入而忘了时间。因为实在太晚了,所以何知许才开车送我回来。”

    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在恼怒,该有的解释还是得有,即使我并不觉得今天有错。

    “心绪难平?我倒是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咖啡吧还兼具安抚人心情的作用,改天带我去体验体验?”

    听着这语调不用睁眼看他表情都知道是在有意嘲讽,我都懒得再和他说了。

    可过得片刻却听他又道:“既然不看也无话可说,如此良辰美景别浪费了,做点什么吧。”话一落,他的唇就又覆了上来,刚刚还是单手,这回是双手快速攻城掠地。我原本的委屈无处安放,又被他这般压在身下肆无忌惮地侵占着,恼起来就伸手去抓他的头发。

    柔软的发被揪在手中,根本不能阻止他,只觉他的掌一路下滑到了腹部在那轻轻一按,一阵酥麻蹿过身体。我再也忍不住睁开眼,却正对上那双冷静幽然的黑眸,没有半分的激动情绪在内。忽然羞怒交加,怎么会有人一面挑逗着别人,一面又克制着自己,然后冷眼旁着对方逐渐动情?

    “古羲,你给我滚开!”我忍无可忍爆出低吼。

    他也不恼,只伸手捋了捋我的发,用一种疑似宠溺的口吻说:“我的小老虎终于觉醒不再扮演猫了?咖啡吧里有个角落属于你,还能让你心情好?那把它移过来就是了。”

    “又是威胁要把‘时光’整掉吗?去吧去吧,我反正也不是那里的员工,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何知许少了一个时光吧,也不至于会饿死,他照样能在萍城生存。”

    他闻言噙起一抹冷笑,语音凉薄:“对他你倒是挺有信心的,要不试试我能不能把他赶出萍城?”我凝着他的眼不敢再开口,即使觉得何知许并非泛泛之辈,但口上逞强是一回事,事实上却并不想两人真的因我而兵戎相向。

    目光一移开就代表了我的弱势,虽然原本被他这般逼着气息完全包拢了也没什么强势可言。原本以为这一示弱他会更无顾忌,可下一秒他却将身体微抬翻身而躺在了旁边。

    我难抑惊讶地扭头,见他平躺目视正上方,侧脸轮廓深邃在暗光里,幽黑的眼神中读不出情绪。只听浅凉语调微扬而起:“常愿,你是不是觉得,”顿了两秒,幽然再起:“我势必在今晚要将你成为我的人呢?”

    这要我怎么答?老实说确实以为他会,可当他突然撤开了身又觉安然,他到底没有在这件事上真正来迫我。

    听我沉默他也没转过眸来,只冷冷一笑后宣布:“明天就启程去云南,你可以不用再心绪不宁到要找别人安抚了。”

    默了一瞬,我忽然问:“古羲,你是不是在吃醋?”

    他回以重重一哼,于是我刚刚的委屈和不平,还有羞恼都在瞬间烟消云散。真是我后知后觉了,竟然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个人发怒、惩罚、闹别扭,是因为在意。

    想及刚才恼得去抓他头发时使足了力气,忍不住伸出手过去。手指落在他软发上的同时,他侧转眸过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在那眸光之下说不惊慌是假的,不过这刻我心头是软的。尝试着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起初感觉那处坚硬,但至少没有把我推开。

    我说:“古羲,这几天我真的很焦躁,想找你说说,可是你好像很忙。除了大概猜测是在与岑家周旋,其余的都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明知这里面你必然少不得与岑玺接触,但我都不会去介怀,那是因为我对你信任。你也说把我这人都拿捏的里外皆透了,我的心思更是逃不出你这锐利的眼,所以,是否也对我多一点信任呢。”

    那幽沉如水的眼里终于浮现了情绪,却道:“谁说我跟岑玺在一块了?岑家能说话的不是女人,她留给秦辅去应付就可以了,我比较喜欢跟老狐狸下棋。”

    我暗松了口气,总算他肯转移话题不围绕在今晚这事上了,所以也立即随话而问:“老狐狸是岑穆北吗?”他挑挑眉:“除了他还能有谁?”

    无论是岑穆北还是岑玺,我都有过直接接触。但相比岑玺的婉柔中藏着城府,会更惧怕岑穆北,这是一个连古羲都得严正以待的人物。那次火车站贵宾休息室里的对峙,仍让我记忆深刻,几乎是每一句话都带着玄机,那也是我第一次感到如履薄冰。

    “那这几天还顺利吗?”我不懂名利场里的权利相争手段,问这问题其实有些牵强。只知道古羲对岑家抱着目的,想要从他们手中得到一件东西。

    听他淡声而回:“不顺利能应承你明天去云南吗?”

    我怔了下,刚刚以为他这句不过是气话,没料到他是在说真的?可是不过才几天,事情就都解决了吗?这其实也正是我感到焦躁的原因之一,因为无论古羲谋的是这萍城的天,还是图的岑家的物,都不是一朝一夕间能速成的,这必然需要势力的扶植和一方权利的稳固。他让我等,我怕会等得漫漫无期。

    “正事在做,该安排的我自然也会安排,云南是个边陲之地,有些准备必须提前做好。”他将我的手从头上抓下来握在掌间,黑眸凝定,“记住你刚才说的话。”

    “我说了什么?”

    得来他的磨牙:“常愿,你明知故问。”我抱住他的手臂,嘴角弯起弧度。我说的话自然不会忘记:对他信任。这是入睡前最后的念头,原来他躺在旁边是这般心安与踏实的,居然挡不住瞌睡虫快速侵袭,很快就睡了过去。

    隔日醒来时只觉窒闷难忍,一睁眼就看到一张放大了的俊脸。再目光环转,终于明白窒闷的原因了,因为这人就像八爪章鱼一般长手长脚的全挂在我身上,脸就埋在我的颈窝边。

    之前有次他也曾睡过我旁边,可是却隔着好大一块距离。不由想,这是否意味着那时他对我还有着疏离,而这会却已经无所顾忌?想着这些就忍不住去看他,这时眉眼舒展的样子还当真是好看,碎发搭在额头上,刚好有一缕光打照在上,栗色中闪着光却衬得他的轮廓异常的柔和。

    这是我第一次将这个词用在他身上,也从未见他有这种柔和的一面。大多时候,他都是乖张、甚至是跋扈的,不按常理出牌,沉静思考时自有一种睿智的魅力,以及指点江山的霸气,但与柔和两字完全不搭边。




愿你长生心不古分节阅读75
    事实上,在黑眸睁开的一瞬柔和就变成了假象,他那强烈的气息立即侵占过来。在意识到他眸色浑暗时,唇已经被覆住,直吻到我呼吸不稳才被他放开。

    本在腰上扣着的手移到我的脖上轻轻摩挲着,突然感觉不对,一低头就发现原本他给我戴的那根粗链变成了细的,不但如此,好似链子上镶嵌了什么,被阳光照了会有闪光的晶莹,一看就价值不菲。我犹疑地抬起头去看他,见他魅离的目光正凝在那链子上,低问了句:“喜欢不?”

    没有太过扭捏地去纠结其价值,只直白地点头。确实喜欢,相比粗链子,这根细链与那玉哨子似乎更搭配一些。甚至觉得链子上的光亮映到玉哨子上,使其光泽更有润感。

    但我没想到的是,古羲下一瞬的举动竟然附唇上来沿着链条就在我缩骨周边细细亲啄。将那一圈都亲过后,他才抬起黑眸幽幽浅浅地盯牢我,那里头蠢蠢欲动的光芒比之昨晚更甚。

    我几乎是在他幽暗的眸光里落荒而逃进了洗手间,得出结论:男人在早上撩拨不得。可问题是,我也没去撩拨他啊。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149腻乎

    梳洗完出来,见某人已经衣冠齐整地一副大老爷状坐在桌前,他侧目看来,理所当然地要求:“我要吃虾,其它吐丝和牛奶都不喜欢。”

    等我把做好的早餐放到桌上后,他立即嫌弃地道:“怎么就这几只?”

    我无语之极,这虾每只都有巴掌那么大小,一共做了六只,还嫌少?指指牛奶和面包,“那盘虾都归你,我吃这就行了。”总算我的妥协令他满意了,慢条斯理地开始剥虾,动作极其优雅。等他一盘虾都解决后,我这早就吃完了在等。

    一同下楼时我打算给导师打电话请假,倒是记起了那件事一直都还没问过古羲。等我问起时见他一脸早就忘记有这回事的表情,但随即蹙了蹙眉说让秦辅去安排。还很大爷的把手机甩给我让我帮他拨号给秦辅,时间尚早,那头接通时传来睡意朦胧的声音:“古大少爷,昨儿你老是早就回去了,我可是到半夜啊,就不能消停点让我多睡一会吗?”

    扭头去看古羲,他只管启动车子丢给我一句:“自己和他说。”

    无奈我只能把导师那要求又再提一遍,说完等了好一会也没听到手机那头有动静,忍不住询唤出声:“秦辅?”

    听到古羲在旁道:“挂了重新打过去,那小子又睡着了。”

    “”按照古羲说的,我又拨了一遍秦辅号码,这次等了有半分钟才迟迟接起来,一听那声音还真的是又睡着了,带着浓浓的鼻音在懊恼而道:“行了行了,多大点事用得着一直来吵我睡觉吗?晚点就给姑奶奶你打电话过去安排行了不,没事就挂了。”

    我还没说什么,古羲却微扬起语调低喝:“不准挂,先给我把这事办了,顺带跟那老头说小愿要随我继续考察研究,当作是请假。”

    秦辅不满了:“喂喂喂,我又不是你助理,这种小事需要爷去办吗?”

    古羲勾起唇,“能者多劳。”然后,不给秦辅回应的机会,从我手里取走手机掐断了通话。我大概是能想象得到那头秦辅那黑了的脸色,不过既然古羲把事情交给了他,应该就是没有问题了。

    这两人总喜欢这般互撕,可关系却又明显很铁。

    莫名就想起了自己,似乎在祝可之后我没有走得近的朋友了,即使是曾经,与祝可的关系也达不到古羲与秦辅这种无话不说的地步。会有羡慕吧,能有个知心懂自己的人,可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不进人群了,也或者说,我在排斥人群。

    大学时期林声的事并不算是导火线,却也让我更对与人相处感到畏惧。

    沉浸在寻思中的我没发现身旁偶尔投来的目光,直到车子开进古宅我才回过神来,疑惑地去问:“怎么回来这里了?”我看他并没把车子开到后面的住所去,而是就停在了大宅的停车场里,那里还停了几辆别的车。

    心思刚有划过,就被他洞察了去淡声道:“最近没有接待外人进场,那些车子不是我的就是秦辅的。”我的目光再次划过那几辆车,好吧,以他的财力拥有几辆豪车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以不用大惊小怪的。

    男人对车的喜爱有时候就像女人对衣服钟爱一般,只是前后者的价值相差比较大而已。

    随着他下车走进大门,突然想起我不止一次来他这,但好像来这大宅的次数屈指可数,就还是最早被林声设计的时候的事。一进到大厅,那幅《松山仙境图》就很抓人眼球地引去我目光,立即就想起在布林镇的那个密室里我对谢小琴撒的谎。

    古羲并未在堂内驻足,径直往屏风后走。走了几步见我动作偏慢又停下来回头,等我赶上去后就伸手过来揽住我边走边道:“我那杂物房都见识过了,还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提起他那杂物房,这几天我留在他这时无聊基本都泡在那屋里,不懂鉴古但我能观摩那些名画。常常会生出临摹一幅的冲动,不过也就想想,先人的妙笔又岂是随便能临摹得来的,即便能画出来,也不过是像其形而无其神。

    他见我没作声也不追问,推开走廊到底的红木门。若说之前他回来这我并不知道原因,但在看见门后的人时大约明白了。

    自帝都一别,只从他们的言谈之间听到提起他,秦舟。

    即使明知高速公路上毁了的车是个假象,也知他是古羲安排前往布林镇的一颗暗子,但会在这里看见他还是觉得意外的。

    他本闲散无聊地坐在那敲击着笔记本电脑,见我们进来随意扫了一眼就又落了目光。古羲走进去拿出烟甩了一支过去,等秦舟点燃抽了一口后才问:“都准备好了?”

    秦舟的注意没从电脑前移开,只低着眉眼答:“放心吧,随时可以启程。”

    古羲挑了下眉,“那你还窝在那做什么?”

    “大哥,我都给你当佣人使唤来这了,还见不得我跟人聊会?”

    “整天和如意这么聊不腻乎?”

    秦舟抬起头,朝我飘了眼故意说:“那你和人家小姑娘在一块腻乎不?”

    我的嘴角抽了抽,想当隐形透明人也不能。古羲倒没觉得有什么,面无表情地回:“不腻。”完了还看我一眼又加一句:“挺好的。”秦舟在那头笑骂:“不害臊。”

    我这脸顿时绷不住变红了,很想避开了去。不过下一刻秦舟就把笔记本给关上,脸上敛去嬉闹神色认真看过来:“你确定就只带这几个人上云南?要不要我从帝都调些人手过来?”

    “不用,这件事不想惊动老头子和二叔,免得后续有别的麻烦。”

    秦舟了然点头,“那还等什么,出发吧。”

    再看到谢泽与祝可我并不意外,意外的是他们居然一直被关在这里。两人都是清醒着的,只是脸色都有些苍白,祝可看到我时眼中尽是凄然。我别转了头,不去迎她的目光。

    除了这些人,还有童英也一道同行。开得是一辆面包车,这让我微感意外。虽然我们总共有六个人,普通的车坐不下这么多人,但觉古羲和秦舟的养尊处优怎么也得是辆商务车吧,却没想开了一辆白色五菱面包车,还是半旧不新的。

    当然我不会在这上面去多嘴,只沉默地跟坐在了最后一排。秦舟坐在副驾驶座里,谢泽与祝可分坐在第二排左右两侧位置上。一切都已准备妥当,童英缓缓启动车子开上路。

    从萍城到云南境地大约有近两千公里,而以面包车的车速开,至少得三天才能到。我用手机搜索了下地图导航,觉得在九江与贵阳各住一夜为好。只不过我不知道古羲是如何安排的,事实上我会觉得纳闷,为何不直接飞机到昆明再在那边租车呢?反而要从萍城出发,这样不管是驾车的人还是坐车的人都会很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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