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镜魔镜告诉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飒尔
“everything for my apology”
她从不说,但不是她内心不愧疚。她知道她似乎打扰到了他的正常生活,她很想告诉他这一切,可她有她的苦衷。
在遥远的中国晋城,此时刚刚是清晨七点多。
陪楚缪鏖战一宿的孟松年脸色有些苍白,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脊背,看着睡得香甜的陪陪轻缓地笑了笑,此时,他还不知道有一张薄薄的却承载着重量的明信片正跨越千山万水来到他家。
下午,索尼娅才幽幽转醒,此刻的她像充满电的手机,活力无比:“yoyo,咱们一会儿去圣马可广场滑水吧?”
“恐怕不行,我的索尼娅。刚才我出去听舅妈在跟我妈咪说,打算先去游船。”云鹿鸣看着索尼娅失望的小脸,无奈地耸耸肩。
“我的上帝!”索尼娅用咏叹调回复了她,末了也只能穿戴整齐跟着众人来到水边。
正如英国诗人布朗宁1851年所说:“再没有与它相似或相同的城市,世界上没有第二个威尼斯。”
威尼斯就是这么美,美得独一无二,美得无可替代。尤其是在尖尖翘翘的贡多拉上,缓慢地、安静地,感受这座水城。
威尼斯的建筑色彩缤纷,像是玻璃瓶里的彩色糖豆,让人流连忘返。
船夫沿着威尼斯最长的街道——大运河慢慢地摇着浆,平缓地在这流动的清波上前行。
这是一只比较小的贡多拉,船上只有云鹿鸣和索尼娅,她们的长辈在另一条稍大的贡多拉上,没有与她们同坐。
索尼娅脖子上挂着单反,一直接咔嚓咔嚓地拍个不停。
云鹿鸣吹着潮湿的微风,长长卷卷的头发在风中翻扬,她靠着船舷,静静地看着起起伏伏的水,间或举起手机随意一拍。
“yoyo,你来威尼斯竟然都不准备一台照相机?”索尼娅看着拿手机照相的云鹿鸣感到不可置信,语气里充满了不可饶恕的意味。
云鹿鸣哂笑,说:“小魔女,我可不是你这样的摄影师。”
索尼娅果然很受用,美滋滋地继续拍照。
很快,小巧轻快的贡多拉来到了叹息桥的底下,索尼娅忙让船夫摇得慢一些,然后让云鹿鸣站到
自己的身边。
“yoyo,拍张照嘛。”索尼娅挽着云鹿鸣的胳膊,抬起手臂高高地举起单反,侧头吻了一下云鹿鸣轻轻抿起的双唇。
“啪嗒”,照片在这一瞬定格。
画面里,两个美少女在胳膊挽着胳膊,亲吻在一起,而身后,则是著名的叹息桥。窄窄的河道上方,窗棂雕得很精致,是由许多八瓣菊花组合而成的。它连接着总督宫和威尼斯监狱,如此沉重的历史背景,人们却赋予了它浪漫的誓言——如果情侣能在桥下拥吻,爱情将会永恒。
游完船,一行人在离圣马可广场不远处上了岸。
这时夜幕悄悄降临,美丽的威尼斯水城华灯初上。河岸边上有各种各样的表演,杂技、木偶人等等。绚丽多彩的烟火点燃了沉寂的苍穹,也点燃了人们的热情。
来来往往的人们都身着夸张怪异的衣服,吸血鬼、杰克船长、牛仔火枪手,有的甚至还戴着马头、孔雀头,一家三口还穿着同样的衣服,让人忍俊不禁。
因为卡兰德萨一家在米兰是德高望重的大家族,自然收到了来自沙龙舞会的邀请函。邀请函做得很是隆重,还用火漆印密封。
有礼的侍者把一行人带到了接客大厅,这里有很多服饰和试衣间,而且还可以请化妆师、发型师为自己做造型。
云鹿鸣坐在一旁的布艺沙发上,搓了搓冰凉的指尖。见此接待人员马上奉上了一杯温过的红酒,道:“卡兰德萨小姐,请慢用。”
“谢谢。”云鹿鸣有些意外,轻笑着接过了高脚杯,抿了两口。
暖暖的醇香顺着食道滑进了冷冰冰的胃里,云鹿鸣才觉得身体恢复了一点力量。
不一会儿,接待人员又端上来了几杯热巧克力和糕点,让他们食用。
魔镜魔镜告诉我分节阅读22
唐沅和丽莎在接待人员的帮助下,纷纷选了自己中意的礼服。而小魔女一眼就相中了model上的那套火红热烈的宫廷裙。
经过小魔女的撒娇卖萌,工作人员还是把礼服摘了下来让她穿上。
云鹿鸣放下酒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衣柜前,手指划过一排排的服饰,最终挑选了一套蓝紫色的裙子。
这套衣服大体的颜色是蓝色和紫色,湖蓝色和高贵紫很容易便勾勒出华丽和典雅。这条是典型的宫廷式长裙,裙摆非常宽大,上面缀满了缎带花结,褶皱,花朵装饰,像是行走的花园。
其中最特别的部分是它的裙撑,著名的巴尼尔裙撑。17世纪的裙撑,前后扁平,左右横宽的椭圆形。配合着的是发型,17世纪的发型是卷卷的,而索尼娅那套是18世纪的,发型则是直发。
沙龙舞会开始了,一层的茶餐厅被装饰得富丽堂皇,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金碧辉煌的吊顶,晶莹耀眼的水晶灯,一派中世纪的典雅。
云毅州和丹尼尔也携着自己的夫人下了楼。
云毅州的装束并不出挑,是一位温柔的骑士,右手是一根手杖,右手的手臂里挽着典雅大方的唐沅。她的头上戴着希南帽,手上是一把嫩粉色的纱伞,与她身上那件桃粉色的裙子相得益彰。不仅不会显得她装嫩,相反,衬得她面若桃花。
而丹尼尔一家则走搞怪逗趣风格,丹尼尔是一个身穿蓬蓬裤、化着怪诞妆的小丑;而丽莎是一个冷艳高贵的女王,她在丹尼尔的搀扶下款款踱步下来,用下巴看着众人,但是走到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却险些摔了一跤。
云鹿鸣也娇噗一声笑出来,再想找索尼娅,却不知她的踪影。这个小魔女,跟一只泥鳅似的,倏地不知去向。
云鹿鸣不再管索尼娅,扶了扶面上的面具,跟随着众人跳起了优雅的沙龙舞。
沙龙舞会需要换partner,不过云鹿鸣并不紧张,因为她太擅长这类的舞蹈了。
一开始她的舞伴是一位“莫扎特”,他的舞跳得一般,但是十分绅士。再后来,灯光一熄一亮,她的舞伴换成了一个戴着马赛克面具的“梵高”。
梵高优雅地冲着云鹿鸣鞠了一下躬,他的个子长得很高,四肢修长,衬着身上的那套蓝色的礼服十分高雅贵气,与云鹿鸣身上的裙子还有几分“情侣款”。
作者有话要说: 拖了这么长时间……都怪窝懒癌发作。
☆、23邂逅
显然梵高也很擅长沙龙舞,他带动着略有些拘谨的云鹿鸣划出热烈的舞步。尽管他面上的面具遮去了他的五官,但眼睛却热切而大胆地注视着她。那双眼睛十分璀璨动人,蓝得纯粹、蓝得迷醉,像两颗绝世蓝宝石,熠熠发光。
云鹿鸣错开和他对视的眼睛,盯着他胸前的袋巾,并且暗搓搓地揽过了二人的主动权,悄然地开始带动起梵高。
梵高抿起唇极力不让自己笑出声,他看着才到自己肩膀的娇俏少女,看着她棕栗色的发顶,忽然就觉得很有意思。
一曲很快结束,云鹿鸣屈膝向梵高行了礼,梵高报之一笑,弯腰鞠躬。等他再次直起身体的时候,眼前的少女已经不见了。远远地,留下了一抹蓝紫色的裙角。
他暗然叹笑。
云鹿鸣松了口气,那个梵高太有侵略性了,看着她的眼神直勾勾的,吓得她不敢多在他身边停留。
“哎,yoyo,你知道你刚才的舞伴是谁吗?”索尼娅这时来到了她的身边,突然问道。
云鹿鸣一愣,道:“不认识啊,怎么了?”
索尼娅一身火烈鸟装扮,摸着自己的下巴高深说:“嗯,有点熟悉,但是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了……”她挠了挠头,放弃,“算啦算啦,我再想想,我一定是认识的。”
云鹿鸣也没往心里去,趁着中途休息去捻了点糕点吃,毕竟跳舞也是个体力活嘛。
·
翌日一早,还在睡梦中的云鹿鸣被索尼娅一声惊呼吓醒,她翻了个身,嘟囔着:“我的小魔女,你又怎么啦?”
昨晚回到酒店,索尼娅死活不睡觉,非得拉着云鹿鸣跳沙龙舞,伴奏还必须放她自己唱的歌,一直闹到凌晨才躺下。这会儿才早上七点多,小魔女又折腾起来。
“yoyo你快看,昨天跟你跳舞的是不是这个人?”索尼娅一咕噜从自己的床上跳到了云鹿鸣身边,捧着手机让云鹿鸣看屏幕上的人。
云鹿鸣半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清醒了大半,这个人……的确有点熟悉。
屏幕上的男人侧目看着镜头,整个人衣衫不整地躺在一个浴缸里。他金色的头发不羁地凌乱着,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插在自己的浓密的发间,狭长的眼睛半阖,两片薄薄的唇张着,开到胸膛的衬衫隐隐露出一点胸肌,整个人是颓废的性感美。
而这个人的眼睛……湛蓝的眼珠,仅仅只是露出了一条缝,也让云鹿鸣一眼认出,绝对是梵高没错!
见云鹿鸣迟迟没有说话,索尼娅说:“那你听听他的专辑,他昨天晚上应该跟你说话了吧?”说着,便自顾自点开了克里斯·桑格分享在自己推特上的新专辑试听版。
流畅动听的钢琴曲过后,一道清冽逼人的声音缓声唱起来,这声音非常清透,并不像他本人那么迷醉。
很可惜的是昨晚云鹿鸣并没有听过梵高说话,不过眼下也是可以确认了。她按听了播放键,问:“昨天的梵高是这个人……克里斯·桑格?”
索尼娅大力点头:“没错,就是这个娘娘腔!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几年前大热过一首单曲叫《your tears》,就是这个人唱的。”
云鹿鸣对流行音乐并不感冒,甚至连索尼娅的歌她都没听过几首,但这一定不可以让索尼娅知道,于是她点头说:“嗯嗯当然听过啦,很好听。”
然而这次索尼娅并没有买账,她大大的猫眼一瞪,说:“还好听?我跟你说yoyo,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去年我拿了最佳专辑奖,桑格是怎么在推特上嘲讽我的!”
竟还有此等事!
云鹿鸣正襟危坐,努力把话圆回来:“哦,原来就是他呀!别生气我的小魔女,我压根儿都不知道是他!天呐,瞧他这话里的酸劲儿,一定是嫉妒我们索尼娅。”
“哼,我也是这么觉得。”索尼娅随手把手机抛在了枕头上,“这个桑格!居心叵心!满肚子坏水儿!”
“索尼娅,我大老远就听见你又在骂人家桑格。”忽地,门外传来了丽莎的声音,她笑着扣了两下门。
云鹿鸣赶忙下床去开门,说:“早安,舅妈。”
“早安,yoyo。”丽莎走了进来,“姑娘们昨天睡得还好吗?”
“还不错。”云鹿鸣关上门,回到了沙发上。
丽莎摸了摸云鹿鸣柔软的发丝,怜爱道:“看你都有黑眼圈了,是不是索尼娅又折腾你了?”
还不等云鹿鸣开口,索尼娅急得跳脚:“妈咪!我再也不要理你了!”说着,就跺脚进了卫生间,“嘭”地把门关上。
丽莎笑了笑,提高嗓门道:“晚上要去大剧院噢,看有些人最爱的歌剧。”
果然,磨砂玻璃里模糊的人影一顿,接着又响起刷牙的声音。
“舅妈,您对索尼娅真好。”云鹿鸣看着丽莎保养得当的脸骤然一笑,她和唐沅就没有这样轻松愉快的相处氛围。
“傻孩子,说什么呢,舅妈很爱你,戴琳娜也很爱你。”丽莎看着云鹿鸣,如水一般的眼眸渗出丝丝情意。
·
富丽堂皇的威尼斯凤凰剧院,它曾经经历过三次火灾,却依然矗立在威尼斯之上。涅槃重生,当真如它的名字一般——不死鸟。
凤凰剧院原本是巴洛克风格,翻修之后带有浓重的新古典主义风格。它能容纳1500名观众,有96个包厢。内部装饰以蓝、白、金三色错杂相间,枝形水晶吊灯耀眼生辉,典雅优美,举世无双。
当晚,凤凰剧院演出的便是它的经典曲目——《弄臣》。
云鹿鸣身着一身羊绒连衣裙,姜黄色的颜色看起来暖融融的,同色的手套,脚上是一双鹿皮小靴。她的右手牵着云毅州的大手,左边是雍容华贵的唐沅。
丹尼尔眼波含笑地看着云鹿鸣,对唐沅道:“戴琳娜,你看,yoyo多像你年轻的时候。”
唐沅抚了抚云鹿鸣柔软的发丝,叹笑:“yoyo长大了,妈咪都比不上喽。”
“怎么会,妈咪在我心中是最美的仙女。”云鹿鸣伸手握住唐沅的手,正色道。
丽莎道:“yoyo的小嘴可真甜,能不能夸舅妈几句啊?”
被忽略在一旁的小魔女索尼娅不开心地嗤了一声,双手背在身后,自顾自地往前走。
云毅州看在眼里,松开云鹿鸣的手,追上前拉住索尼娅,温柔道:“小魔女生气可就不漂亮了,
来,有什么话跟姑父说。”
索尼娅从心底还是很喜欢这个温柔的姑父,她小声嗫嚅道:“我没事,谢谢姑父。”
剧目开始了,大厅四周的灯光一黯,音乐响起,冰冷的铜管音色和不协和的和音充满了不祥之兆。然而,当大幕拉开时,却是一派狂欢的情景。在豪华的贵族的大客厅里,正在举办盛大的宴会。
《弄臣》的情节紧凑而引人入胜,就连平时并不喜欢看歌剧的云鹿鸣也着了迷。
第三幕过半,云鹿鸣忍不住想上厕所的心,推了推一旁聚精会神看着的索尼娅:“索尼娅,我得去趟卫生间。”
索尼娅闻言转过头看云鹿鸣,说:“出门左拐,可别找不到回来的路。”
云鹿鸣吐吐舌头,弯着身子走了出去。走廊里的空气冰冷清新,她深呼吸了几口气,才走进卫生间。
凤凰歌剧院的卫生间也装修得很有格调,明亮的圆形镜子,大理石的盥洗池摆着馥郁的香氛,使得整个卫生间都曼妙起来。
云鹿鸣方便完出来,站在水池旁边洗手。水龙头里流出的水温度刚刚好,她又挤了一点洗手液,里里外外把手洗个干净。
正在专心洗手的时候,她感到头顶投下来一片阴影,她下意识抬头看,通过镜子的反射,她看到了一个极其英俊的男人。男人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手巾袋和衬衣都微微露出一个小边,扣子更是讲究的没有系上第二颗。随着他俯下身洗手,袖口那颗朱红色的袖扣也很是吸睛。
云鹿鸣低下头,感到男人看她的目光,这个人……的确有一点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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