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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魔镜告诉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飒尔

    是一张情书,上面画满了粉红色的桃心。

    孟松年狠狠地皱了皱眉,弯腰拾了起来。

    “……我改完啦。”云鹿鸣这时回来了,在门口处说道。

    孟松年直起腰,不着痕迹地把卡片塞回了文件夹里,又把文件夹放进了御宅屋里,说:“嗯,咱们走吧。”

    ·

    这回的餐厅还是袁伊推荐的,名叫“膳食坊”,是一家老字号店了。在海云区和晋心区的交接部分——零序街的附近。

    半个小时过后,他们坐公交来到了膳食坊。

    膳食坊的装潢古香古色,十分有韵味。入口处是半泓秋水,小桥流水、钟乳奇石、池中假山上蕨类丛生,一派渔家之感。餐厅与餐厅之间的距离恰到好处,还有些许花草掩映,十分有私密感。除此之外,每张餐桌上有一个花瓶,里面有鹤望兰、唐菖蒲、文竹,文雅之至。

    云鹿鸣和孟松年坐在了大堂靠里的一桌,实木的桌椅,头顶上方是一盏做工十分精细的宫灯,随着空调徐徐吐出的温风慢慢地摇曳着,洒下淡淡的晕黄。

    点好菜,云鹿鸣很明显地察觉到孟松年兴致不是很高,静静地玩着手里的手机。她看着他的那款情侣机,禁不住问:“怎么啦?”

    “鹿鸣,咱们是不是要好好聊聊了?”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很郑重的样子,他说,“聊聊你,聊聊那个绿色的东西,可以聊聊你似乎可以看到我的房间,还可以聊聊你是如何把我转移到你家的。”

    孟松年也不确定,他在赌,赌一直偷窥他的其实就是她,赌是她把他转移到她家的。这一切看起来都是这么荒谬、不可思议,难道说她拥有什么超能力,其实是天上的仙女?

    他这么久没有提起过这茬儿,不是忘了,不是不在意。相反,他一直记得,非常介意。他等着云鹿鸣自己主动开口提出,但是,她好像不准备说了,要不然为什么要消除他的记忆呢?要不然为什么要从千里迢迢的意大利给他寄明信片,上面写的都是对他的抱歉呢?

    “哐当”,正在帮孟松年拆餐具的云鹿鸣手一抖,精巧的汤匙落在了桌子上。她略显慌张地想要拿起来,另一只修长干净的手覆在了她的上,说:“回答。”

    从容不迫地吐出这两个字,却让云鹿鸣心战栗了一下,这个少年,确实有强迫别人做事的能力啊!

    “我……我可以都跟你说。”云鹿鸣使劲吸了口气,终于还是觉得全盘托出。

    不是因为害怕他,而是因为她很愧疚,愧疚打扰了他的生活、愧疚带给了他麻烦。

    孟松年没有再说话,那双漆黑湛湛的眸子却一直看着她,定定地。

    云鹿鸣闭了下眼睛,说:“就在上个学期的期中考试之后,我做梦梦到了一面镜子,醒来之后却真真实实地在我的手里。我很害怕,却没想到这个镜子跟阿拉丁神灯似的,可以帮助人实现三个愿望。不,确切来说,它可以做到的更多,只要是不违背伦理道德的事,它全都可以做……我没想到招惹你,但是机缘巧合,还是拉你进了这趟浑水。”

    果然是期中考试……孟松年竟不知此时的心情是喜是忧。

    “怎么说。”一句问句却被他硬生生地说成了陈述句。

    事到如今,云鹿鸣只好硬着头皮说:“那天,期中成绩刚刚出来,老师让我剪成绩条,我剪好了之后却留下了……你的那条。当天晚上,镜子就是因为成绩条才搜到了你的个人信息。因为我迟迟没有许愿,它就自作主张地帮我许下了第一个愿望,就是考进竞赛班……还把你瞬间转移到了我家,帮我辅导功课……”

    原来如此,孟松年忽地感觉身子垮了下去,他问:“那你第二个、第三个愿望许的又是什么?考全市第一还是考上清华?”

    他……还是生气了。

    云鹿鸣一双潋滟的明眸盈满了水渍,道:“你!你别这么说我!”

    孟松年刚想冷笑,肌肉却仿佛不听他使唤,又紧紧地闭合了。对面的云鹿鸣更是古怪极了,嘴一张一合把刚才说的话又反过来说了一遍:“我说么这别你!你!”

    端着菜肴缓步走过来的服务员小姐诡异地往后走,宫灯迎着空调地风肆意地摆动着,孟松年的大脑登时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记得了。

    铛!报告主人,魔镜有一要事忘了告诉主人,那就是——不能与任何人提起魔镜的事,否则,就是死!魔镜刚才用尽全部法术让时光倒流保护主人,但也仅能这一次!

    与此同时,一块古朴的木镜从云鹿鸣的兜里滑落,掉到厚重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作者有话要说:  先放半章,明早补后半章。(づ ̄ 3 ̄)づ晚安

    ☆、29虚无

    云鹿鸣心惊到骤停,她缓了一下才弯腰去捡,另一只手却快她一步,在她之前把镜子拿了起来。

    “我帮你。”孟松年把镜子放到了桌子上,微微笑着,墨澈双比刚才还浓重了几分,“这是你的化妆镜?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镜子还是那面镜子,古朴雅致,但是中间却有一道深深的痕迹,看起来十分严重。

    “……啊是的,谢谢。”云鹿鸣的心被紧紧捏住,一瞬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孟松年把她的神色看在了眼里,说:“这镜子可以修修,不要太担心。”

    “您好,您的菜来了——”服务员小姐适时得体地将菜摆上了桌,“请慢用。”

    温和的灯光下,佳肴显得更加色香味俱全。香波啤酒鱼、福州南煎肝、滑菇淮山羹,点的都是膳食坊的招牌菜。

    云鹿鸣这时却没了胃口,往常她肯定会马上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孟松年用公筷夹了一小块鱼肉,细细地把鱼刺挑了出去,再放到云鹿鸣的碟子里,说:“尝尝,袁伊特意说了这里的啤酒鱼很好吃。”

    “谢谢。”云鹿鸣勉强展颜一笑,小口小口地吃着。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云鹿鸣突然心慌得不行,她站起身,歉然一笑:“不好意思,我去趟卫生间。”

    孟松年点点头,看着她娇俏的身影越走越远,从御宅屋里拿出了笔和纸,在上面细细地描绘着,渐渐地,魔镜的模样跃然于纸上。

    孟松年还不算满意,又勾勒了几笔。他不是专业的美术生,画出来的效果自然不是那么好。他只是凭着印象,尽可能地模仿,他画的是魔镜完好的样子,镜面并未有深深的痕迹。

    很快,云鹿鸣回来了,坐下来一会儿,她便道:“那个,这里离零序街不远吧?我听说那里有一个专门修镜子的铺子,打算等下吃完饭去看看。”

    “好。”孟松年应下。

    结账的时候,孟松年惯例地询问了是否有会员卡,服务员小姐很是遗憾地说没有。孟松年点了点头,又把钱夹塞回了兜里。

    云鹿鸣看得真切,那只钱夹正是她生日送给他的那只!不可避免的,她的心被治愈了一下。

    ·

    零序街离膳食坊不远,走了大概十分钟就到了。

    早年的零序街就是一条卖古玩的小道,但是由于这些年古董行业的兴起,这里也变得愈发热闹,八点多了,沿街的铺子依然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买主也很是不少。

    “我听说是109号,是不是在这条路很靠里的地方啊?”云鹿鸣四处看着,说。

    109号?

    孟松年心中一凛,不动声色道:“是要靠里一些。”

    零序街只有108号,还被戏称为“一百零八铺”,何时又冒出来了一个109号?

    别的人还有可能记错,但孟松年小时候就是住在零序街的巷子后面,这里的每一个铺子都有他玩耍的痕迹,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子虚乌有的109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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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事实的真相摆在了他的眼前,巷尾真的有一栋标着109号的屋子,窗户里还透出点点灯光。

    “找到了!”他身旁的云鹿鸣很是高兴,脚步轻快地迈了进去。

    孟松年没有时间多想,跟着她便走进了屋子。

    这是一幢很具有明朝特色的房子,外面摆的是简、厚、精、雅的款儿,里面虽然不大,却不禁让人拍手称妙。

    明代的家具讲究的是匀称、协调。没有多余的累赘,这109号里没有过多的摆设,正中间是一张圆八仙桌,周围摆着六个杌凳,靠着墙的是一张供案,上面供奉着一座观音菩萨。左边是一道文绮纤巧的屏风,端的是十六品、八病。其各个部件的线条,均呈挺拔秀丽之势。

    这看起来不像个铺子,而是谁的接待室。

    “谁来了?”从屏风里传来了一道柔婉的声音,出来之后果然是一位美人,古典得像是从画儿里出来的似的。

    “您好,我是过来修镜子的。”云鹿鸣也感到有一丝丝奇怪,他们像是穿越回古代了一样。

    美人微微一笑,像柳段儿一样的身姿婀娜多姿地走了过来,纤纤柔荑把云鹿鸣手中的镜子接过,瞧了两眼,道:“姑娘你是外藩来的吧?像波斯姑娘一样漂亮……这镜子,瞧起来是有点严重,不过明天一定能修好。”

    “……好的,麻烦了。”云鹿鸣道,“我明天什么时候来取?”

    “就明天这会子吧。”美人烟波含笑。

    孟松年绷紧神经,眼前这个女人,除了身上是一套现代的装扮,其他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像是凭空出现的一幢房子。

    凭空?

    孟松年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指渐渐捏拢,太奇怪了。

    “咱们走吧。”云鹿鸣轻轻拉了拉孟松年,他抬眼一看,那个女人又转身回到了屏风后面。他想了想,跟她走了出去。

    走出去了几步,云鹿鸣终于忍不住说:“这个铺子有点奇怪啊。”

    孟松年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那个“109号”消失了,那片空地成了一团空旷的黑。

    没有房子,没有那个女人。

    果然。

    出了零序街,孟松年笑着道:“天色太晚了,你打辆车回去吧。”

    云鹿鸣点了点头,恰好这时来了一辆出租车,孟松年帮她拦下,看着她钻了进去,对她挥了挥手,看着车子猛地窜了出去。

    孟松年舒口气,决定回晋中把自行车骑出来。

    此时的晋中早已沉浸在一片黑色之中,校门开了一道窄窄的小口。孟松年顺利地骑出来,兜里的手机这是振动了起来——

    “喂,妈?”他接了起来。

    “嗯,再晚点……去南仙山了。”他说,“没什么大事,有段时间没去看虚无大师了而已……别担心,回家再告诉你……拜拜,挂了。”

    放下手机,孟松年加快频率,路上,他特意饶了远路给虚无大师买了一只烤鹅。

    南仙山,在晋城的南边,山上有一个寺庙,名叫南仙寺,里面供奉了一尊晋城当地的神仙,南仙菩萨。传说在很久之前,因晋城地势低洼,发了很大的洪水,就是南仙菩萨普度众生,洒下甘露,拯救晋城百姓于水火之中。所以,晋城百姓将南面的山命名为南仙山,还在山上修葺了寺庙,供奉南仙菩萨。

    然而,孟松年的自行车并没有骑上山路,而是绕过了山,到了山后的一个破庙里。

    这庙看起来已经年久失修,屋檐处结了大大的蜘蛛网,屋顶上的破砖烂瓦有的落在了地上,牌匾歪歪斜斜地挂着,勉强能看出来三个字——红尘栈。

    俗哉。

    孟松年把车停好,走进了红尘栈。

    红尘栈里一片漆黑,衬着盈盈的月光,堂内是一尊巨大的弥勒佛,原本金灿灿的漆已经掉了大半,看起来破败不堪。

    “啧啧啧,阿年你来看我啦?不是看见你,而是闻见烤鹅的香味啦!”蓦地,空中响起一道声音,那声音雌雄莫辨,老幼难分。

    再一晃,是一个童颜白发的老者!他身上一件道服,手中是一个白拂子。下一瞬,原本在孟松年手里的烤鹅被他夺了过去,吧唧吧唧吃得极香。

    “你看看这个,见过吗?”孟松年从兜里拿出画着魔镜的纸展开,扔了虚无大师。

    虚无大师凌空接住,不满地嘟囔了一声:“你这孩子,没大没小。”说着,倒也认真地看了起来。

    “这!”忽然,虚无大师的手抖了起来,烤鹅掉到了地上。

    他一把捡起,十分心疼地掸了掸,说:“都怪你,我烤鹅都脏了。”

    “你只要能看出这个镜子来,我再给你买十只。”孟松年说。

    “真的?”虚无大师眉开眼笑,“这个镜子嘛,我看着的确眼熟。但你要体谅老人家嘛,这都过去了好几百年了,再好的记性也不能全记住哇。”

    “二十只。”

    “好好好!阿年,你跟我说,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不是原来那些小鬼儿的。”虚无大师难得正色,刻意压低的声音回荡在破庙里有些渗人。

    “对。”孟松年答道,“我有一个同学好像有魔力。”

    “哈哈哈哈,小伙子,还魔力,是不是巴拉巴拉小魔仙看多了?”虚无大师又禁不住调侃起来,“别瞪我嘛,我刚才说的是真的,这一时半会儿真的想不起来了。要不这样吧,我明早去找你,把想到的通通都告诉你。”

    “好。”孟松年只得应下,神色有些许疲惫。

    虚无大师又吃起烤鹅,香得不行。

    “给我一只腿,心情不好。”

    “哎哎哎,臭小子!不是不爱吃我的烤鹅吗!嘿!给我省点!”

    ·

    云鹿鸣回到家已经九点了,她强迫自己写完作业才抱着玩偶发呆。

    晚上吃饭中途她去厕所,魔镜耗尽最后的精力对她说道——

    铛!报告主人,今日子时之前务必将魔镜送至零序街109号,那里自然会有人接应主人,预期魔镜将会灰飞烟灭!

    云鹿鸣听得一阵心惊肉跳,忙不迭地应下,现在想来却是疑点重重。

    首先,魔镜说话很是文绉,十二点不说,偏要说子时。之前的一些说法也很是奇怪,少了一些现代人的直接,多了几分古人的咬文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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