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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事务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芒果宗
    是夜,被人追咬逼上山头的鬼眉等人,分头而动。一部分不计夜凉水寒,悄然潜下了太仓湖,去打前锋。然后上岸放倒驻兵,为后头的兄弟们清出道路。另一部分,尚有鍪甲、弓箭刀马的,在红袖指路下,随鬼眉从围兵防线薄弱处突破,然后踩着机括往洲上急速杀了进去。

    狭路相逢,难免没有动静。这一闹腾,引来了熟人。

    张义山挥挥手,喝退兵丁:“既是自己送上门来,暂且不必为难他们。日后对战,输赢生死,且看他们还有没有命同尔等遇上。”待士兵退开一段后,又迅速地朝鬼眉悄然道,“固伦陪着凤卿离京前曾捎话给我,让我无论见着何等情形,切莫与凤卿为敌。他说,凤卿不会负你!我,信的。”

    鬼眉不由苦笑。

    他信?她也愿意相信。可是,眼下这些又算什么?!

    张义山仿似听见她的心声,露出当日应卯前与陈思瀚和池凤卿对话时,同样坚定的态度,微微浅笑道:“世家庞族,内里错综复杂,我辈虽是根本不足,却也总有一些亲信。大事难为,全力保下一些想要守护的人,却也还是能够做到的。”

    鬼眉看着他半转过身去的侧脸,见着那和煦春风的淡淡一笑,竟似仿若往日看见池凤卿一般。一整日惊魂异变,起伏难定的心,居然莫名地安然了几分。

    ————

    三月初三,鬼眉召集了洲上各处头领议事,将攻守两策利弊一一阐明,细细商讨了几套行事方案。然后,鉴于此刻胜算不大,秉持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暂且静观其变。又警醒各处守牢了粮草,看牢了食物为是。

    初四,不知那兵部尚书罗大人,是从何得知景家姑娘已在洲上的,竟是遣人来请,意欲近处说话。

    眼下状况好坏,不过如此,鬼眉当即起身赴约。

    两厢里见了面,果然不出所料,这罗老爷子请她来,就是为的劝降。鬼眉自然含糊其辞,顾左右而言他,一番谈话只做敷衍之态,却始终不肯秃噜半个“降”字。

    罗尚书无奈之下,笑了笑坦言道:“虽不曾与姑娘相识来往,能得左右这许多人相随跟从,必是为人有那可取之处;姑娘的行事手段,老夫虽不全然赞同,却也感到佩服;再论及姑娘的身世、遭遇,却也堪怜。只,田家也好,李家也罢,还是他冯良工其类,包括你景氏一家,以及其他林林种种的是非情由,姑娘要同那人清算,本也是天经地义。只可惜,你既晓得说顺天而为,就当知道天意为何。那人无论怎样,都是天命所归,姑娘要逆天而行,必要为此付出惨痛代价,甚而殃及天下无辜。老夫再以浮生半世的长者身份规劝姑娘一句,凡事,莫要只看眼前,须知五百年前有因,五百年后有果。那人既然天命所归,当是自有道理的。姑娘若要一意孤行,只怕毁了自家还是小,累及苍生后世,才是体大。”

    鬼眉哼笑道:“因果?天命?他这天命不过是有人退让,自己又使了心机算计别个,巧取豪夺来的。算得什么天命!至于因果,大人可算说对了,昔日他种下诸般因,今日我只还他一个果!大人既做长者姿态教诲晚辈,那也要想想自省其身。大人放着是非不辨黑白,视冤屈不平如无物,还要助纣为虐,可是正直君子所为?可是明理之人该有?可是口口声声‘天下苍生’之人秉持在胸的信念?对不起,晚辈鲁钝,大人说我不通,我也实在没法接受大人的道理,来日功夫上见个高低对错吧!”

    同时在心里暗道,不知打哪儿刮起的邪风,事已至今,帝罪种种算是几乎昭告天下,居然还有这等看着并非糊涂的糊涂之人帮着那老贼?!话不投机半句多,匆匆说完,自觉已是无可多聊,遂起身告辞而去。

    罗尚书只得在那身后重重叹了一口气。

    僵持数日,蓝翎从门人飞鸽传信中获悉京中之事,马不停地赶了回来。紧随其后,不知上哪儿躲了一段的熙阳帝,也大驾回宫了。而那护送之人,鬼眉倘若见着,或许要怄死。其人竟是滞留圣天大陆隐形乱逛,且在焦彝城外曾被鬼眉解过围的凌霄女帝。

    鬼眉退出鹏城,城中卫戍有那两河屯兵和川西道的兵马相助,祸乱势力似乎顷刻土崩瓦解,一干卫戍找回颜面,京师重为朝廷兵马所控。池厚德由凌霄帝护送回京,入京后仍见京师卫戍各扼要道咽喉,臣子们又相迎而出,立时寻回了气场。仿若这一走一回间并无大事发生,只是出城巡幸了一圈,遂邀那凌霄帝堂皇入宫,设宴共饮,言笑酬酢。当然,这两个都非爱笑之人,尤其是那凌霄女帝,何时何地,都是面覆寒霜。估计多是陪席者蓄意讨好,想要逗笑二人罢了。

    酒过三巡,池厚德朝那女帝道:“多谢陛下出手相助,朕才安然回京”

    凌霄帝自顾自端杯饮下一杯酒,冷冰冰掐断了他的话:“朕可不是有心多管你的闲事,只是有言在先,不希望你为着他事,耽搁了答应朕的那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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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章 凌霄帝
    罗尚书只得在那身后重重叹了一口气。

    僵持数日,蓝翎从门人飞鸽传信中获悉京中之事,马不停地赶了回来。紧随其后,不知上哪儿躲了一段的熙阳帝,也大驾回宫了。而那护送之人,鬼眉倘若见着,或许要怄死。其人竟是滞留圣天大陆隐形乱逛,且在焦彝城外曾被鬼眉解过围的凌霄女帝。

    鬼眉退出鹏城,城中卫戍有那两河屯兵和川西道的兵马相助,祸乱势力似乎顷刻土崩瓦解,一干卫戍找回颜面,京师重为朝廷兵马所控。池厚德由凌霄帝护送回京,入京后仍见京师卫戍各扼要道咽喉,臣子们又相迎而出,立时寻回了气场。仿若这一走一回间并无大事发生,只是出城巡幸了一圈,遂邀那凌霄帝堂皇入宫,设宴共饮,言笑酬酢。当然,这两个都非爱笑之人,尤其是那凌霄女帝,何时何地,都是面覆寒霜。估计多是陪席者蓄意讨好,想要逗笑二人罢了。

    酒过三巡,池厚德朝那女帝道:“多谢陛下出手相助,朕才安然回京”

    凌霄帝自顾自端杯饮下一杯酒,冷冰冰掐断了他的话:“朕可不是有心多管你的闲事,只是有言在先,不希望你为着他事,耽搁了答应朕的那一桩。”

    池厚德眼光一敛,带着一丝千年奇景般的隐约伏低做小之态,叹道:“朕既亲口答应了陛下,自然不好轻易食言。不过,眼下逆贼作乱,朕这看着家国危难在即,便是有心将陛下的事情当成首要,只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矣。惭愧!惭愧!”

    凌霄帝闻言眉尖轻轻一蹙,一个冷冽眼风便扫了过去:“这有何难?你赶紧地寻人平乱,速战速决后立即去帮朕召请四圣,然后随朕走一趟就是了。至于朕,或者为着答谢于你,也不是完全不肯多管闲事。说吧,是要先去围剿流窜的造反兵马,还是,打算先拿了那鼓噪、领头之人?”

    池厚德闻言,心中暗喜,然后扶着额头叹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朕自然是第一个想要那众贼之首的脑袋。只是,如今外头闹得这样厉害,倘若果真先除了她,未必不会适得其反。一干人等言词凿凿模样,若闻那丫头被朕诛杀了,只怕越发得了借口,行事更加无所顾忌。所以,她都闯进了朕的皇宫,朕也只是让人将她撵出了鹏城,然后围困在那太仓湖上,却并未下令即刻伏杀。可,若要自外头行事——,如今谣言漫天,许多不明就里之人皆受那些贼子蛊惑,朕要不计死伤的悉数打杀,未免有失公允。可是,若要明辨忠奸,区分清楚以待又不是很容易,朕恐是——,手脚受缚,投鼠忌器下行事,未免力有不逮。”

    凌霄帝堂而皇之地付诸冷嘲一哼,道:“你既说事因流言而起,只管先平息了口舌之祸就是。哪里就有许多这也难,那也难的借口?你若是有心搪塞于朕,故意托辞,可也莫要怨我自毁前言,不再管你!”

    池厚德自从做了皇帝后,实在还不曾受过这样的当面奚落,心中狠狠噎了一下。无奈,现下龙椅不稳,朝不保夕,这自动送上门来的助力,可谓老天眷顾,他实在不能不暂且忍下心气,逶迤几分。遂打着哈哈笑了两声,对凌霄帝道:“陛下误会了!朕非是不将陛下的事情放在心上,甚而还故意地寻找推诿借口,确是现实无奈。陛下方才说,朕这今日祸事乃是因流言而起,故而当先平息口舌祸由为上。只不知,却又要如何具体行事,陛下可否赐教一二?”

    凌霄帝不屑地瞥他一眼,讥诮道:“要压下那些流言,你自己本身便是极好的说辞,何须还要我来赐教!”

    池厚德赖她点拨,心思转了几转后觉出味来,恍悟中倒确实想到了主意。随即心情大悦,满面云散雨霁地向凌霄帝邀杯共饮。

    鬼眉尚不知熙阳帝又琢磨出了什么阴损主意,又将会带给自己多大麻烦,只见蓝翎回来潜入碧云洲上,并带来了姜桐等人的消息,心下也算安慰。虽然眼下受困,却也并不曾立刻就拼个你死我活,不免有暇沉下心来思考当日闯宫所遇的异常因由。

    想起荣亲王乃是帝后设计,险些做了替罪之身,又想起池老五封地所在的川西道兵马,不独整装远道而来,还纠合了两河屯兵悄然无声地现身京师,自是提前得了消息。随即便想到,且不管那日宫中还有些什么人助那厚德老贼,只他逃遁得如此“时机巧合”,也必是因人将举事时辰泄密给了那五皇子,然后转于帝后知悉。这才让他们有所准备,并且还反过来做戏给自己瞧。真个叫人好不窝火!

    想到了池家老五,便又想起一节。

    帝后外逃、太子不在,何人能够瞬息之间左右城中卫戍,时机恰当地下令封城?便是左右卫的大将军,怕也不能同时调遣京师城门各处,听令于他一人。若要同僚配合,没有诸如军令等物,恐也不能如此好说话。而且,自己手下那些暗桩为何不曾及时递来消息?不独放跑了熙阳帝出城,连对方兵临城下也不回报,令得城中举事者耳目受阻,吃下如此大亏?如此,必是都同那泄密之人不无关系。但那泄密之人,同时做到左右敌我行事,令得城门处彼此手下均对其忌惮,凭的又是什么?

    原先自然是有些想不通,此刻,想起那池家老五,便也理出了头绪。

    熙阳帝既然提前获悉内情,自然可以在外逃之前,预先安排诸卫何时何机开阖城门,方便围剿。但是,莫说熙阳帝其人素来疑心病重,今时今日更怕那诸卫令箭在手,一朝意外脱控,反致自己受噬。便是他果真留下手谕于人行事,又如何避过八门耳目?而自己身边,能够传令挟制城门暗桩,又要位高权重得足矣瞬间左右京城各处城门,且还背叛自己,这样的人,她还真想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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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章 白龙玉佩
    若要同僚配合,没有诸如军令等物,恐也不能如此好说话。而且,自己手下那些暗桩为何不曾及时递来消息?不独放跑了熙阳帝出城,连对方兵临城下也不回报,令得城中举事者耳目受阻,吃下如此大亏?如此,必是都同那泄密之人不无关系。但那泄密之人,同时做到左右敌我行事,令得城门处彼此手下均对其忌惮,凭的又是什么?

    原先自然是有些想不通,此刻,想起那池家老五,便也理出了头绪。

    熙阳帝既然提前获悉内情,自然可以在外逃之前,预先安排诸卫何时何机开阖城门,方便围剿。但是,莫说熙阳帝其人素来疑心病重,今时今日更怕那诸卫令箭在手,一朝意外脱控,反致自己受噬。便是他果真留下手谕于人行事,又如何避过八门耳目?而自己身边,能够传令挟制城门暗桩,又要位高权重得足矣瞬间左右京城各处城门,且还背叛自己,这样的人,她还真想不出。

    可是,她想起了池家老五,随即想起红袖曾诓了他一枚白龙佩来,便在心里起了一个假设。

    熙阳帝在她闯宫前合巧逃遁,未必就是临时才得知消息。不管那两河屯兵是不是凑巧自己回过味来,恰于此时进京,只说那川西道至京城,便是急行军也不得两三日便到,自然是有人事先便在调拨军马,并刻意避过了自己一路的耳目。

    假设——,那泄密之人熟知自家细节,早对池老五言说了什么,令得他们早做准备,且佯作无知给自己看,兵马来援便合情合理。然后,等到闯宫时辰敲定,并传令下去,那人便又将消息递给了池老五,并与帝后知悉。已然准备好后路的熙阳帝,自然便能伺机而逃,且将荣王当作替身,诱使闯宫者落陷,简直一石二鸟!既可除了异心的手足,又可折损造反者兵力。

    跟着,城中无主,那泄密之人却凭着五皇子的龙佩号令各门,将举事之人逼往城东三门,不得不同显得突然现身京师的两河屯兵与川西道府兵迎面对峙。

    自然,这人既是自己身边的叛徒,那些消息受阻之事,便不足为怪。城门处安插的兄弟,要么是被那人假传密令调开了,要么就是,凶多吉少。就连碧云三洲被围的消息,也是来得不早不晚,恰在人家关门放狗之际。早些知道,为了救火,闯宫之事必然延后;晚一些,她未必就会立刻选择出城,或会猫起来另做图谋。

    鬼眉不由自嘲冷笑。

    可怜自己以为事事尽在掌握,不想却是活脱脱做了个睁眼瞎子!以为陈算在胸,以为得计,却是被人诓着做了一出难看至极的猴儿戏!碧云三洲近在咫尺,居然也会因人做了手脚致使一时忽略,可不知近日进出京城、来往与自己手中的消息,又是有多少被人做了手脚的。只有一点可以略感庆幸,这人虽离自己很近,但也并非尽知机密,至少因为她与蓝翎、姜桐等人传信的辨认玄机,那人似乎不知,便折降了许多祸端可能。

    碧云三洲被围的消息,自己是从红袖口中得知的,但那人不会是她。京城内外消息被人刻意左右,那人不过是想要借由红袖令自己信服。并且,因为红袖颇能够牵动自己情绪,借她之口,才更容易使自己顾虑兄弟情分,飞蛾扑火去同东城处兵马对上。红袖同自己一样,被蒙了耳目,也被人利用了口舌。若她觉出疑点,必是恼羞更甚自己几分。

    问题出在身侧,线索落在那枚白龙佩上。

    “有谁在?去给我将小冬瓜找了来,我有话问他。”

    鬼眉命人去请当日拿了那白龙佩的小鬼,下头人互相问了一圈,然后回报说,此人未曾上洲。

    鬼眉问道:“这两日我也没见他来我眼皮子下讨巧卖乖,有谁知道他去哪儿,又做什么去了么?”

    众人又互相问了一圈,仍回不知。

    忽然有个人拍了下脑袋,恍悟道:“我见他早几日去过红袖招,说是去寻红袖姑娘的,以后就不知道了。”

    “你可记得是哪一日么?”

    那人摇摇头:“不太记得了,大约距今至少有个六七日了吧。”又问,“可要我去问问红袖姑娘?”

    鬼眉将近日之事一幕幕从脑海中细细回放,想了想,道:“你去给我将宦娘请了来。”

    那人领命而去,未几,宦娘便到。

    鬼眉面无波澜地将人让座,又亲手倒了一杯茶给她,然后道:“让你们几个先避出鹏城,你们偏不肯。红袖如今身上左一道右一道的口子,你比她的身手还弱,可曾伤到哪里不曾?”

    “谢尊主关心,属下并未伤及要紧处。”

    鬼眉看看宦娘毕恭毕敬的模样,心内不知作何感想。看了看她,然后笑道:“都是一起从乔老鬼手下逃生出来的,谁不知道谁?红袖私下里可从不称呼我为尊主,是骂我也骂得,掐我也掐得。柳烟同她半斤八两,也是当我不过一碟小菜,高兴起来,想怎么戏弄我就怎么戏弄我。梅雪和竹凝脾气好,可也就在人前学着别人称呼我一声姑娘。便是兰沁那个冷面罗刹,虽是不忌同我说笑,却总给我脸色瞧。让我老是疑心,自己是不是忘了几时欠了她银子不曾还,所以她才要时时提醒我一下?”

    眼见这仿似嬉笑之语的话并不曾勾动宦娘的唇角,鬼眉停了片刻,又道,“你同兰沁瞧着有几分相仿,却又根本不同。宦娘,你怎么同她们都不一样?”

    宦娘这才开口道:“彼此各有天性,自然不可能一样。其实,都是芸芸众生之一,并没有谁比谁特别。”

    “是啊,一样水米养育百样人,是不可能大家都一样。”鬼眉轻叹一声,然后话锋一转,突兀问道,“为什么?”

    宦娘疑惑抬头,反问道:“尊主是对此话执意纠结,还是另有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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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章 八门基业
    眼见这仿似嬉笑之语的话并不曾勾动宦娘的唇角,鬼眉停了片刻,又道,“你同兰沁瞧着有几分相仿,却又根本不同。宦娘,你怎么同她们都不一样?”

    宦娘这才开口道:“彼此各有天性,自然不可能一样。其实,都是芸芸众生之一,并没有谁比谁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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