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大文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神盟小晨晨
哈哈哈哈哈。
欢笑过后,威尔梅桑揶揄米歇尔,对了,我们的出版社大主编,最近有没有好的小说投稿,我们《费加罗报正在扩展小说连载的版块,需要一股新鲜的血液,如果有就别吝啬了,我们的稿费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人。
此时经济的繁荣带动了小说的风气,几乎每一份报纸都在积极的扩展这一块的业务。威尔梅桑虽然把《费加罗报当做保守派的大本营,是反对共和派的先锋,保皇党的喉舌,但是在小说连载和广告这一块基本上是来者不拒。
毕竟资本家也是人,赚钱比意识形态更重要。
米歇尔无奈的摊开手,说道,哪里有什么优秀的新人,刚刚谈妥了和大仲马先生的版权问题。现在出版行业也是一年比一年困难。同行太多,竞争也多了。对了,波德莱尔先生最近有什么新作吗?本出版社都快支撑不下去了。
波德莱尔有感而慨的说道,我最近倒是认识了一个不错的巴那斯派风格的诗人,他叫魏尔伦。看了他寄给我的稿件,是一个不错的苗子。
威尔梅桑端起了酒杯,笑着对波德莱尔说道,看来又是下一位诗坛巨擘了,提前为你的下一任接班人干杯吧。
米歇尔一边开玩笑说着,一边抬手,却不小心把公文包摔到了地上,里面的稿纸散落了一地,米歇尔连忙蹲下来捡稿子,波德莱尔见状,也蹲下身帮忙。
当他捡起一页稿件时往上面扫了几眼,突然愣住了。他慢慢的站起来,眼睛却一刻都没有从那页稿纸上离开。
怎么了?波德莱尔,什么东西这么吸引你?莫非发现了新大陆?
威尔梅桑一边笑着凑上前去,眯着眼睛望向了稿件,轻轻的念出了声,你知道,我的激情已熟透而绛红,每个石榴都会爆裂并作蜜蜂的嗡嗡,我们的血钟情于那把它俘虏的人,为愿望的永恒蜂群而奔流滚滚
念着念着,声音慢慢的弱了下去。他看着面前的诗歌,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米歇尔有些无措的看着神情凝重的两人。
一直等到他们的视线从纸张上挪开,定格到他的脸上。
米歇尔,告诉我。
波德莱尔提高了声调,说道,这首诗到底是谁写的?
这首诗怎么了?
米歇尔突然心中一紧,以为诗歌有什么问题。
实在是
一时之间,波德莱尔搜肠刮肚,试图想出一个词来形容,最终还是用上了最通俗的一句话。
写的太好了。
米歇尔愣了一下,重复了波德莱尔刚才的那句话,太好了?
波德莱尔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欣喜和狂热。他激动的说道,如果我刚才提到的魏尔伦是一株好苗子,还需要栽培的话,那么这篇长诗的作者,将会直接成为一颗耀眼的文坛新秀。
第十章 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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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璀璨的水晶灯将柔和的光芒笼罩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将桌上的鳟鱼汤照耀出一片波光粼粼。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摆在桌面前的鳟鱼汤已经凉了,然而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因为波德莱尔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稿纸上。
苦苦追求仙女而不可得的潘神,一个半梦半醒的梦,将波德莱尔崇尚的象征主义精神发挥的淋漓尽致。
波德莱尔拿着稿纸,一脸的不可思议,他对米歇尔说道,你确定这真的是新人吗?而不是某个久负盛名诗人的笔名投稿?
米歇尔犯愁的挠了挠头,犹豫的说道,算是新人吧。
波德莱尔的反应已经出乎他的意料,只好简短的解释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听完之后,威尔梅桑激动的说道,这篇稿子我非常感兴趣,如果你不需要的话割爱给我好了。当然,这首诗歌我愿意给作者30法郎的稿费。至于这篇小说的开头,看在米歇尔的份上,可以千字25法郎刊登连载。
千字三十法郎对于一个新人而言,已经是不错的稿酬了,圣安东尼街的房租才70不到,这笔账起码能让左拉不至于为一日三餐犯愁。
威尔梅桑的慷慨让人意外,既然如此,米歇尔就顺手推舟卖个人情。
既然威尔梅桑阁下觉得这两篇稿子不错,那我就把他转交给你好了。不过到时候要出版的话,我希望米歇尔出版社能够第一个拿到代理版权。
米歇尔眨了眨眼睛,他是一个商人,当然无时无刻不再想着如何赚钱。如果这本新人新作真能大火的话,他也不吃亏。
威尔梅桑笑骂着说道,米歇尔你这个老狐狸,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再想着赚钱。下一次去妓·院是不是你请客?
米歇尔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说道,当然,当然。
这年头,嫖209娼被视为神圣而光荣的交际,所以也是梅毒蔓延肆虐的时代。顺带一提的是,波德莱尔最后死于梅毒。
就如他所说的那句名言一样,我们大家的血液里都有共和精神,恰如我们的骨子里都有梅毒。
一旁不说话的波德莱尔也开口了,他直截了当的说道,对了,下周末我在家里举办文学沙龙。如果有幸的话,我希望能够邀请那位叫加里安的新人出席。
这次,换做米歇尔和威尔梅桑向波德莱尔投来惊讶的目光。谁都知道会出席波德莱尔聚会的有谁,福楼拜,小仲马和圣勃夫之类的名流。就连《卡门的作者,波德莱尔文学上的仇敌梅里美也只能酸溜溜的讽刺同行,这些人真的应该去看看,是不是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毛病。
思维敏捷的米歇尔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连忙点点头,说道,好的,我会去通知他的。
如果真如波德莱尔所说的那样,那么加里安绝对是一笔值得的长远投资。
此时的左拉和加里安还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三位文艺界的泰斗搬上了话题舞台。从米歇尔出版社出来之后,左拉带着加里安去了一间不起眼的小酒馆。
推开了门,一股闷热和酸臭体味扑鼻而来,加里安皱了一下眉头,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
社会底层混迹的酒馆,价格自然也很亲民,至于酒里兑了多少水,恐怕只有老板才知道了。
穿过喧闹粗俗的人堆,左拉拉着加里安的手来到相对僻静的吧台,两人挪动屁股坐在坐在吧台上,目光瞄向了满目琳琅的酒水。
整个酒吧异常喧嚣,加里安不得不扯着嗓子,对酒保说道,一杯阿夸维特,谢谢。
粗壮魁梧的酒保叼着烟斗,毫不客气的说道,对不起,我们这里不卖日耳曼乡巴佬的酒。
烟斗和络腮胡随着他双唇,上下抖动。
想起此时还是被法兰西第一帝国踩在脚下的德意志联邦,巴黎的底层人民都表示出对自己邻居的优越感和轻蔑。
加里安笑了笑没有说话,十年之后拿破仑三世同样会感受到被普鲁士支配的恐惧。
左拉插嘴说道,那就两杯朗姆酒,我请客。
他笑嘻嘻的从酒保手中接过杯子,端到加里安的面前,笑道,感谢你,亲爱的朋友。我做梦都没想到你居然认识出版社的总编。
一杯酒水下肚,加里安脸上的红晕变得明显了起来。不过他还是很理性的提醒对方,但是能不能通过还不知道,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没事,我就是想喝一杯。
左拉举着酒杯,说道,老板,再来一杯。
三杯酒下肚之后,左拉的话逐渐的多了起来,此时他眼中的事物已经变成了迷幻的重影,感觉舌头都变得捋不直了。
然而他拍着加里安的肩膀,依旧喋喋不休的说道,我告诉你我就是要让其他人都知道,我左拉呃能写出传世之作
话音刚落,扑通一声,整个人倒在了吧台上。
酒杯被打翻,没有喝完的朗姆酒往四面八方渗透,酒保骂骂咧咧的拿起了抹布开始擦桌子。加里安付了一个法郎之后,扶起左拉往门外走去。
不过加里安高估了左拉的酒量,还没走多远,他就挣脱了加里安的双手,连忙跑到墙边,扶着墙角,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左拉的头脑稍稍清醒了一些,开始叨叨絮絮的说道,其实我只是很难过。
他蹲坐在墙角,夜晚清冷的风吹拂着脸颊。双手放在膝盖上,喃喃自语的说道,我知道这条路很难走,我父亲去世以后,家里生活顿见拮据,家境日趋贫困,亲爱的加里安,你知道吗?我在十二岁时就亲身体验了被债主不断威逼的痛苦。我的母亲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带我来这里谋生。我在巴黎圣路易中学读过书,但是在中学毕业会考中一塌糊涂。之后被迫的出来找工作,受过的冷眼和歧视,比你想象的还多。
左拉不停的说着,加里安也蹲下来,听他慢慢的讲述。
他拉扯着加里安的袖子,喋喋不休的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跟人说过这么多的话了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无裤套汉们,醉醺醺的往家的方向走过去。
没有人注意到街角的墙壁,失意的文青用宿醉来表达自己的压抑的情绪。
示意的左拉让他想起了穿越之前的岁月,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深夜饮酒,讨论年轻时的文学,爱情。还有一场关于世界的旅行。
只是杯子碰到一起的最后,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
人们直上天堂;人们直下地狱。
没有说话的加里安心中情绪万千,他站起了身,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储水笔,然后把鼻尖踩断。然后转过身,在墙壁上飞快的涂抹着,用镌秀的文字,写下了一首诗歌。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看吧,在那镀金的天空中,
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
冰川纪过去了,
为什么到处都是冰凌?
好望角发现了,
为什么死海里千帆相竞?
我来到这个世界上,
只带着纸绳索和身影。
为了在审判之前,
宣读那些被判决的声音。
告诉你吧,世界,
我不相信!
纵使你脚下有一千名挑战者,
那就把我算作第一千零一名。
我不相信天是蓝的,
我不相信雷的回声,
我不相信梦是假的,
我不相信死无报应。
如果海洋注定要决堤,
就让所有的苦水注入我心中。
如果陆地注定要上升,
就让人类重新选择生存的峰顶。
新的转机和闪闪星斗,
正在缀满没有遮拦的天空,
那是千年来刻下的文字,
那是未来人们凝视的眼睛。
明亮的月色高悬在天幕,银色的光华照亮了大片晦暗的天空。清冷的光泽在如水般泻下,柔和的笼罩着月光下奋笔疾书的加里安。
银白色的光芒,温柔的融化了一片场景。
加里安在写完最后一个字符时,储水笔也正式寿终正寝。
诗歌的最后,是用漂亮的字迹写下的点题。
《回答。
作者:g。
第十一章 一诗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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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宣泄了自己心中的愤懑之后,加里安将储水笔在黑暗的半空中抛过一个抛物线。
然后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加里安一手搭着对方的肩膀,才将宿醉的左拉踉踉跄跄的拉回了房间,把他安顿好之后,才蹑手蹑脚的穿过黑暗的走廊,同时还小心翼翼的控制着力度,避免吵醒睡梦之中的房东太太。
安静的走廊中发出咿呀的声响,生锈的木门慢慢的关上,一切重归寂静。
加里安走进了卫生间接了一盆水,然后端到了卫生间的窗户旁,双手揉碎了脸盆之中清冷的月光,用浸湿的毛巾擦了一把脸。此时清冷的街道上传来一阵阵断断续续的犬吠,酒馆送走了最后一位醉意醺醺的客人,在门口挂上了打烊的牌子,慢悠悠的熄灭了最后一盏灯。
整条圣安东尼街在月色之中慢慢的沉睡,洗完脸之后,加里安感觉到酒劲开始上头,晕乎乎的倒在了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的朝阳缓缓升起,冷清了一夜的巴黎开始重新恢复喧嚣。宿醉的加里安和左拉还在做着清梦,巴黎已经开始变得忙碌了起来。
诺安庄园。
清晨的阳光笼罩着整座庄园,盛开的郁金香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之中。
乔治·桑的早餐与往常一样,几片面包摆在桌面上,一边捧着咖啡一边翻看《费加罗报。
这是她近几年来难得享受的安稳时光,之前的诺安庄园一直高朋满座,宾客如云。不过从三年前开始,乔治桑便很少在举办文学沙龙了。
原本她只是打算匆匆的浏览几眼,但是目光却被一行标题并不大的标题吸引住了。
《牧神的午后,大诗人波德莱尔力荐的一首诗歌。嗯?什么时候波德莱尔也开始推荐诗歌了?
乔治·桑带着好奇和疑问,一边端着咖啡,一边慢慢的往下读。
此时,一辆马车停在了庄园的门口,从马车上走下来一位拄着拐杖的中年男子,头发有点秃顶,修剪整齐的八字胡须配上黑色的克拉克,看起来就像是流行的中产阶级标配。他轻轻的敲响了乔治桑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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