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人回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庚不让
呃
如此露骨的话怎么看都不该是弟妹跟堂兄说的,可王家榆还是说了出来,边学道意识到这个女人是真的要跟边学德恩断义绝,彻底脱离边家。
想了想,边学道问:你如此利用我,就不怕我不高兴?
王家榆自嘲地笑了一下,说:林琳的事,单娆的事,我知道你心里早就不待见我了,只不过看在边学德的面子上忍住了。我心里什么都知道,所以我很早就告诉自己,只要边学德移情别恋,我就离开边家,现在,到我离开的时候了。走之前,跟你说几句心里话,听不听由你。
你说。
你可以不结婚,但一定要尽快生个儿子,不然你会发现好些人都盼着你出事。
好嘛!果然如边学道所料,王家榆开始离间他和边家人的关系,可是转念一想,王家榆说的话又不是一点可能没有。
无所顾忌的王家榆接着说道:边学仁拙,边学义鲁,边学德蠢,边家这哥几个小打小闹还可以,你若把他们放在身边委以重任,绝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整个边家真正稍稍可用的,是边雪老公齐大成,这个人有商业天分,接受新事物能力很强,有悟性,有耐力,有恒心,最近一年多,他是边家唯一一个每天抽时间学英语的人。不过越聪明的人越有野心,如果你真的改变想法让亲属进入公司,有些情况下选一个笨一点的也许更妥当。
边学道:
吸了口气,王家榆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单娆不适合你,现在那个姓徐的,只看出身,她也不适合
不等王家榆说完,边学道冷冷地说:你过线了。
止住没说完的话,王家榆咯咯笑了起来,她畅快地说:原来你也会犯错。
换了个语气,王家榆说:其实你没必要制止我说下去,因为这会暴露你的真实想法,要知道很多时候逆鳞也是命门,一旦找到它,要么不碰,要碰就一刀插到底。
王家榆!
边学道对那句一刀插到底十分反感,反感到如果王家榆现在在他面前,他说不定会立刻翻脸。
咯咯,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像刚才那样再叫两声听听。已经决意离开边学德离开边家的王家榆好似疯了一样,公然用话语撩拨边学道这个堂兄。
忍无可忍的边学道沉声说:请你自重,挂了。
没等边学道把手机拿离耳朵,王家榆快速地说: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说,我从林琳手里抢走边学德,是想有一个能离你近一点的身份。我跟单娆不和,游乐园那次算计她,是因为我嫉妒她。从一开始每次我跟边学德做嗳,我都把伏在我身上进入我身体的那个人想成是你
嘟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把手机扔在副驾驶位上,王家榆看了看时间,然后拿起香奈儿手包,掏出口红和粉饼盒,补了一遍粉和口红。
补完妆,王家榆瞄了一眼停在车前约30米处的白色奥迪a4,眼中似有火焰在跳动。
王家榆人不在松江,而是在燕京一个小区的地下停车场里。
她蹲守的白色奥迪a4,正是网上那组照片女主角陈思怡的车。
刚才电话里边学道问王?榆为什么不打她一顿,王家榆说那是傻女人才干的事。
好吧,王家榆不是傻女人,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还是个疯狂的聪明女人,所以她不会打破坏她家庭的女人一顿,而是要用车撞。
现在,她什么都准备好了,只等陈思怡露面。
沪市,徐宅。
挂断王家榆的电话,忍住关机的冲动,边学道闭目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拿起《容斋随笔接着读,却发现怎么也读不进去了。
想了想,他站起身,走到书柜前,抽出精装版的《易经六十四卦详解。
先是捧着书念念有词,随后一下翻开,四个大号黑体字跃入眼帘——火天大有。
目光下移,十六字卦辞让边学道稍稍松了一口气:日丽中天,遍照万物;盛大富有,持盈保泰。
尽管开年第一天挺糟心,但看卦辞2009年还不算太坏,小心谨慎就好。
第1247章 宜撒娇忌要脸
中国有一个独有的文化现象,那就是大城市平时人多,春节时人少;小城市平时人少,春节时人多。
沪市作为中国第一大都市,在热闹了360天后,终于冷清了四五天。
这冷清的四五天让第一次在沪市过春节的徐李两家人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李碧婷一语中的地指出:放鞭炮的比天河少。
所谓放鞭炮的少,说的是窗外的鞭炮声没像天河那样热热闹闹地响成一锅粥。
事实上这是一种错觉,城市大,加上徐家住在城中心的高档小区,并且附近是公园,才会觉得鞭炮声少。
而且南方北方一个巨大差别是北方重仕南方重商,所以,直到大年初四这天夜里24点,徐李两家才真正见识到沪市人放鞭炮的力度。
要问为什么是正月初四夜里24点,很简单——正月初五迎财神!
鞭炮嘛,除夕可以不放,初一可以不放,正月初五那是一定要放的,还要大放特放,还要抢在别人前头放,因为大家都希望新的一年能鸿运当头,财源滚滚!
于是,时间一过24点,窗外好似有人下令般,瞬间万炮齐鸣,震得楼体都跟着轻轻共振。
徐宅里。
因为边学道12个小时后就要离开沪市飞往法国,徐尚秀依依不舍地依偎在边学道身旁,两人并肩站在书房落地窗前看窗外的满天焰火。
半晌,徐尚秀开口问边学道:你心情好一点了吗?
知道徐尚秀问的是于今和骑士十五世照片的事,边学道淡定地说:好多了。
徐尚秀问:会有后续影响吧?
影响肯定会有一些,不过无所谓。
真的没关系?徐尚秀关心地问。
边学道微笑着说:世人总是喜欢看弱者逆袭强者,猛士剑斩蛟龙,说白了,到了我现在的阶段,想看我倒霉的人大有人在,所以,我偶尔倒倒无伤大雅的霉,让大家发泄一下,没什么坏处。
徐尚秀听了,眨着眼睛想了想,说:听上去好像有些道理。
边学道随口说:就知道我老婆悟性高。
徐尚秀没有反驳,她紧紧挽着边学道胳膊,轻声说:就像这些烟花,只要心里是静的,外面再炫丽吵闹都没有关系。
想着火天大有的卦辞,边学道搂着徐尚秀肩膀说:物忌全胜,事忌全美,人忌全盛,所以啊,还是在全盛时退居二线陪着你逍遥五湖四海是正途。
正月初五,燕京。
王家榆在陈思怡家小区的地下停车场里没日没夜地蹲守了5天,终于守到了陈思怡。
上午9点15分,带着棒球帽的陈思怡走出电梯,径直朝白色奥迪a4走来。
陈思怡只是一个刚入行不入流的小明星,加上傍的边学德实际财力有限,所以没请助理,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进出。
距离a4还有七八米远时,陈思怡按下车钥匙,然后神色颇为警惕地左右看了看。
车里。
王家榆死死盯着身材匀称苗条的陈思怡,眼睛里的情绪越来越复杂,她几次想踩油门,都没真正下脚。两只握着方向盘的手攥得如同铁箍,指甲陷进肉里也浑然不觉。
最终,直到陈思怡开门上车,启动车子驶出车位,缓缓驶出视野,王家榆也没有踩下油门。
奥迪a4离开5分钟后,在车里蹲守几天,面色憔悴的王家榆忽然松开方向盘,靠在座椅上无声哭泣起来。
哭泣从无声渐渐变为小声,又从小声变成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哭声传出老远,在停车场里回荡,吓得一对走出电梯的母子原地转身走回电梯,又升了上去。
很快,四个小区保安手拿防爆棍和对讲机走?停车场,王家榆远远看见了,抬手擦掉脸上的泪痕,脚踩油门,轮胎和地面之间发出一阵摩擦声,高速驶出停车场。
王家榆终究不是于今,她不懂于今的嬉笑怒骂,也没有于今的很辣心肠。
同一时间
香港港岛东半山一栋9层豪华公寓顶层,祝德贞正一边给花喷水一边打电话。
电话是老管家打来的,老管家在电话里跟祝德贞通报了一件事:几天前美国奥斯汀发生一起爆炸,爆炸的房屋里发现6具尸体,大部分为华人。爆炸发生后奥斯汀警方组织一次追捕,耐人寻味的是事后警方对追捕细节三缄其口。还有就是事发后边学道的下属于今失踪,隐秘渠道得来的消息显示于今已经逃亡墨西哥。
听老管家说完,祝德贞放下喷壶,把手机交到左手说:我知道了。
老管家接着平静地说道:根据我们之前掌握的情报,这次事件极有可能是‘童案’的延续,其他不论,单就此事,边学道已经露出了他的枭雄本质。
祝德贞一边赏花一边问: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老管家说:是想提醒小姐,这样的人若没能拉拢住,早晚有一山不容二虎的一天,到那时,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几乎是一定的。
半个小时后,祝德贞换上一套浅粉色纯棉卫衣,惬意地躺在沙发上一边喝啤酒一边看cd。
cd是她托人买的日语原版《侧耳倾听。
祝德贞外表看上去大气强势,可是骨子里却对委婉含蓄的东方古典爱情极为钟爱,她喜欢生活气息浓郁的漫画场景,同时喜欢男女之间纯真优雅的进退试探。
喝到第三罐啤酒的时候,门铃响了。
按下暂停键,起身走到门前,从猫眼往外看——是孟婧姞。
打开门,祝德贞看着一身御姐范儿的孟婧姞问:你不在家过年,跑我这里来干什么?
从"德贞身旁挤进门里,大剌剌地坐在祝德贞刚刚躺的地方,孟婧姞说:知道你一个人在这儿,怕你孤单特来陪陪你,放心,不收费。
关上门,走到冰箱前拿出几罐啤酒,祝德贞淡淡地问:又被家里逼婚逼出来了?
孟婧姞拿起遥控器,按下播放键,说:姐姐,千万别提这个话题,咦,你在看动画片?
走到沙发旁,祝德贞说:对啊!怎么了?
孟婧姞无语了几秒,说:看新闻看电影看纪录片看a片,哪个都比这个有意思吧?
祝德贞打开一罐啤酒,坐下说: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扔掉遥控器,孟婧姞看着祝德贞说:要不咱俩出去看电影吧!
电影院?
嗯。
不去。
为什么?
现在的电影没几部能看入眼,掏钱被强奸,活儿还特差,图什么?
呦呦呦呦
孟婧姞长长呦了一串,挤眉弄眼地说:我们贞姐春心动了,要不我帮你打个电话吧,把边学道约到香港,给你俩制造一个互相强了解的机会。
祝德贞斜睇着孟婧姞说:你能约得到他?
孟婧姞笑嘻嘻地说:现在嘛,八成是不行。不过再过半个月,我有七成把握将他约到香港。
半个月后祝德贞看着孟婧姞问:你生日?
孟婧姞打了一个响指说:bingo!
接着,孟婧姞伸手在祝德贞胸前摸了一把,笑吟吟地说:我看过黄道吉日了,说那天‘宜撒娇忌要脸’,只要做到这两点,我一定帮你把边男神俘虏成你裙下之臣。
祝德贞说:我不喜欢穿裙子。
孟婧姞说:月夸下之臣也是一样的。
第1248章 最后的愿望
2oo9年1月3o日,农历正月初五,夏宁的病理诊断报告出来了。
拿着报告走出医生办公室,童一下靠在墙上,全身力气像被什么东西抽走了一般。
报告递到夏宁妈妈手里,只看了两眼,夏宁妈妈眼前一黑,如果不是身旁的丈夫扶住,她就要原地瘫倒。
扶着妻子坐到椅子上,微抖着手看完报告,夏宁爸爸仿佛一下老了1o岁。
夏宁是独生女,她是父母唯一的女儿,是两人的掌上明珠,现在,明珠暗淡,还只剩下3到6个月的光华。
没看报告,童妈妈深深叹了一口气,在夏宁妈妈身旁的椅子上坐下,让夏宁妈妈靠在自己肩膀上。
头才一挨上童妈妈的肩膀,夏宁妈妈哇的一声哭出声来,惹得童妈妈眼眶也跟着泛红。
看着靠墙坐在地上的儿子,童爸爸走过去,用力把童拉起来,沉声说:换一家大医院再检一次,没准诊断不一样呢!
尽管已经做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可真到这一天,还是没人能接受这个结果。
对,换一家医院!如同溺水的人一下抓住救生绳索,夏宁爸爸猛地抬头,看着童家父子说:去燕京,找最好的专家,我卖房子卖地也要治好宁宁她才27岁啊!老天要收人,收我啊!
说到最后,夏宁爸爸没忍住,也哭了个老泪纵横。
3o分钟后,夏宁住的病房里。
夏宁父母强颜欢笑陪女儿说了会儿话,最后实在受不住夏宁那明了通透的目光,两人借口出门,只留童在房间里。
等病房门关上,夏宁直直地看着童,轻声问:我还有多少时间?
童抿嘴不答。
告诉我。
童依旧不开口。
几秒钟后,夏宁扭头看着窗外蔚蓝的天空,幽幽说道:你还记得毕业前你在楼顶给我放的那歌吗?
童攥着拳头说:记得,《张三的歌,李寿全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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