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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人回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庚不让

    一行人进门,一个30多岁经理模样的干练女人引导祝德贞和边学道上楼。

    上到三楼,直接走向走廊尽头的包房。

    女经理推开门,穆龙和唐根水先走进去看了一圈,然后站在门旁冲边学道点头。

    待女经理和保镖都出去了,边学道盘腿坐在蒲垫上,一边打量包房装修一边说:跑这么远来喝茶?

    隔着茶几,跪坐在边学道对面,祝德贞说:茶哪里都能喝,闻香只能来这里。

    闻香?

    嗯。

    什么香?供佛用的?

    祝德贞摇头:熏香。

    两三分钟后,女经理端着一大盘东西走进包房,轻轻放在茶几上,躬身跟祝德贞说:小姐,另外三间马上准备好。

    祝德贞微微点头:好,你去吧!

    小姐?!

    视线在祝德贞和女经理身上游了两圈,边学道心里暗忖——她叫她小姐,看来这地方跟松江的中天楼一样都是祝天养这一系的地盘,只是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称呼。

    等女经理出去关上门,祝德贞看着面前的茶具问:想喝茶吗?

    呃

    边学道本来不太想喝茶,可是看着英气的祝德贞规规矩矩地跪坐在对面问想不想喝茶,他忽然童心大起,说:好。

    祝德贞听了,先拿起毛巾仔细擦手,然后低头垂眼,一板一眼地泡茶。

    边学道对茶道一知半解,可他还是从祝德贞舒缓连贯协调的动作中品出了雅意韵味。

    温杯烫壶掀盖取茶提壶注水斟茶凤凰三点头祝德贞操作时,边学道的视线被她优雅得无以复加的双手牢牢吸住,一秒都没移开。

    七分满三分情,茶倒七分,祝德贞放下壶,头正身直,沉肘抬臂,用眼神示意边学道可以喝了。

    这时的祝德贞,尽管还是订婚宴上那一身衣服,还是同样的发型,可她身上的气场完全不同了,娴静温婉得仿佛换了一个人。

    来来回回喝了六杯茶,两人一句话没说,全靠动作和眼神交流。

    喝完茶,把茶具移到一旁,祝德贞换一条毛巾擦了擦手,一言不发地操作女经理送进来的工具。

    这次的程序比泡茶相对简捷,但韵味丝毫不减。

    烧炭,盖香灰,打炭孔,垫上瓷片,轻轻放上香丸,几秒之后,缕缕丝烟飘出香炉,袅袅上升。

    看着眼前白烟,祝德贞纹丝不动,待白烟转淡直至肉眼难见,祝德贞微微探身,左手持炉底,右手半掩炉面,将香炉托至颌下鼻前,缓缓吸气品香。

    深深吸了一口,她扭头朝向左肩换气,扭回头又品了一口。

    品了两口,祝德贞双眼微闭,回味几秒,然后把香炉放在茶几上,看着边学道说:请!

    盯着香炉看了两秒,边学道有样学样,左手持炉,右手半掩,聚拢香气从虎口飘出,深深一吸

    苦!

    一股冰凉的苦意通过鼻子直达大脑,要不是怕咳嗽极有可能把香炉里的香灰喷出来然后碰到右手反弹自己一脸,边学道就要直接咳嗽出来。

    移开香炉,边学道刚要揉鼻子,一股幽幽的香气突然盈满鼻端,待他对着空气猛吸两下后,香气又变了,一丝温柔微甜的清冷弥漫开来,大脑一清,一缕畅快随之涌起。

    我靠!

    手持香炉,一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划过边学道脑海:这特么不会是毒品吧?!

    茶几对面,将边学道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祝德贞脸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定定注视着又品了一口的边学道,祝德贞轻声说:如何?

    轻轻放下香炉,嗅着周围的空气,边学道由衷说道:不可思议。

    能形容一下你的感觉吗?

    你说闻到之后的感觉?

    嗯。

    我得想想你什么感觉?

    我先问的,你先回答。

    为什么关心这个?边学道继续打岔。

    看着茶几上的香炉,祝德贞说:因为它还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你说那个香?

    嗯。

    怎么会没有名字?边学道很是不解。

    因为这是我试出来的方子,你是第三个闻到它的人。

    边学道:

    平静地看着边学道,祝德贞说:为了试这个方子,我大概消耗了价值800多万的香料,所以

    抬手在茶几上方挥了挥,让香气四散,祝德贞接着说道:所以你现在闻的至少值几十万。

    边学道:

    怎么样?给钱还是说感觉?

    看着祝德贞,边学道很想说给钱,想想还是算了,冲人家刚才那一丝不苟服务的劲儿,也不能往崩了聊。

    组织了一下语言,边学道缓缓说道:一开始很苦,很冲,藏着一丝丝药香,然后是一股接近花香的香气,再然后有点冷,有点凉,还有点甜,就像是

    静了几秒,边学道眼睛一亮,说:就像是向阳雪山顶上的一捧新雪。

    边学道说完,祝德贞半晌无言。

    随后她拿起装香丸的白瓷罐递向边学道:这是谢你给它名字。

    看着祝德贞手里的白瓷罐,边学道问:你认真的?

    祝德贞郑重点头:新雪不错的名字!我本来想叫初雪,相比之下,意境薄了一些。

    初雪?

    新雪!

    原来两人的感觉差不多,都联想到了雪。

    冲这份默契,边学道伸手接过白瓷罐,笑着说:炭和香灰一会儿也送我点,我知道这玩意很娇气。

    微微点头算是答应了,祝德贞扶着茶几站起身:走吧,去隔壁。

    隔壁。

    盘坐在装修风格跟刚才那间几乎一模一样的包房里,边学道知道为什么祝德贞要四个房间了——她要闻四种香!

    隔壁那间已经熏过香了,一时半会儿香气散不去,再燃别的香会串味儿。

    第二个包房里,边学道闻到了一种极清淡极温和极具包容性的香气,这种香气隐约给人一种安全感,让人不知不觉地卸下防备,沉溺在它无止境的温柔之中,想要就此睡去。

    第二种香祝德贞没再问边学道感觉,也没再让他起名,边学道也没有问香的名字。

    第三个包房里,闻到的是一种边学道怎么都喜欢不起来的香。

    他隐约感觉到这个香气从设计之初就不是为了取悦大众的,它的香气里没有一丝模棱两可左右逢源的情绪,它似乎生来就是给极少数与它相和的人闻的。

    第四个包房里,边学道闻到了他喜爱的檀香。

    看到边学道闻香时那惊喜的表情,祝德贞会心一笑。

    这款也是她的最爱,独特的香韵里,既有彼岸的脱俗感,也有红尘的烟火气,香气最后段,一丝若隐若现的**不仅提升了香气的层次感,还让人产生一缕无法言喻的驿动。

    这个香有名字吗?边学道主动开口问。

    有!

    叫什么?

    色即是空!

    边学道:

    把涌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边学道婉转地说:这个名字会不会太直白了?

    直白吗?

    直白。

    你想给它换个名字?

    最终还是你定。

    对边学道这句话很满意,祝德贞露出少见的笑容:你先说说你闻到后的感觉。

    呃真想听?

    当然。

    感觉像是和尚动了凡心,既禁欲又骚气。

    边学道本以为自己说完祝德贞会表现出惊讶或不满的情绪,没想到祝德贞坦然点头:你感觉蛮准的。

    跟边学道对视了几秒,祝德贞问:你觉得叫什么名字好?

    想了想,边学道说:古庙海棠。

    祝德贞听了,摇头说:这个名字不行。

    边学道问:为什么?

    祝德贞说:已经有一款香叫古庙海棠了。

    啊?

    去我工作室,我可以让你闻闻真正的古庙海棠。

    (:最近在看瑞根大大的书,推荐一下《还看今朝。)




第1448章 只生欢喜不生愁
    祝德贞说她有工作室,边学道并不意外,刚才闻香时已经说过是她自己试出来的香方。

    试香方说白了跟制药企业发明新药一样,需要不断地试验香材搭配和配方比例,改进香气基调层次留香时间和香韵,而弄这个肯定得有一个专门的空间。

    祝德贞是不差钱的主儿,为一个香方能花几百万,别说工作室,她说她有一个制香工厂边学道都信。

    毕竟香这东西在国内和亚洲国家很有市场,以刚才四种香的香气品质而言,批量生产出来后应该不愁卖。

    当然了,边学道虽然是香道门外汉,但他也知道香这种东西一看香材,二看香方,三看工艺。

    上乘香材有沉檀龙麝四大名香之说,四香之首沉香自古就有一寸沉香一寸金的说法。

    而事实上沉香早就已经比黄金贵了。

    边学道曾在报纸上看过一篇文章,说1985年沉水级印尼沉香的价格约每千克50万元,也就是每克约500元,几乎是黄金价格的两倍。1997年越南沉水级沉香的价格约每千克40万美元,价格10倍于黄金。而这个价格还不是最顶级的,上品沉香奇楠的价格每克近万元,拍卖会上的真正顶级沉香奇楠更是让人咋舌的天价。

    所以,祝德贞说她花800多万试验出一个成熟的香方理论上是完全有可能的,放在祝德贞身上更是一点都不夸张,因为只凭鼻子闻,边学道也能感觉出那小小香丸里的香材没有便宜货。

    如此一想,问题就来了——投入这么多钱鼓捣出来的香方,若是卖的话,祝德贞制作的香丸该卖多少钱?

    价格定低了,赔本!

    价格定高了,买得起的人就少。

    而就算祝家富贵朋友多,并且都好熏香这一口,香材储备供应也是一个大问题。

    顶级不谈,就算是高级香材,也不是田地里的玉米,春种秋收一年一得。

    拿高级沉香来说,古人消耗了几百年,产的没有用的快,到当代基本可遇不可求,全靠碰,或者高价找藏家收,批量生产的可能性很低。

    成本高,市场小,所以想靠高级熏香赚钱基本没戏。

    要是这样的话

    看着对面的祝德贞,边学道心道:难道她玩香只是为了兴趣?让别人觉得有钱又有逼格?

    他正想着,祝德贞问道:今晚还有兴致品香吗?

    抬手看了一眼表,边学道按着茶几站起身说:不早了,改天吧!

    跪坐不动,祝德贞说:我明天下午的飞机飞香港,要走半个月。

    半个月

    沉吟了一下,边学道问:工作室离这儿远吗?

    不堵车15分钟。

    那走吧,勾出瘾头了,等半个月会很难受。

    似笑非笑地看着边学道,祝德贞重重拍了两下手,守在门外的女经理应声推开门:您叫我?

    拿点香炭和香灰来,把我存在这儿的另一套香具也拿过来。

    说完,祝德贞看向边学道:我有点累,不想开车了,坐你车吧!

    嗯能说不可以吗?

    不能!

    又是闻又是拿,转脸搭车都不行?

    只是这下好了,边学道再想半路改主意改日也没法开口了,总不能大晚上把祝德贞扔半路上。

    于是

    s600司机换成唐根水,穆龙坐副驾驶,边学道和祝德贞在后排,边走祝德贞边指路。

    正好15分钟,祝德贞指着车前方一栋高层建筑说:到了。

    走进工作室,边学道有种来错地方的感觉。

    挑高极佳的跃层户型,无论格局还是装修都不像工作室,反而像住宅。

    见边学道止步不前,看出他的心思,祝德贞坦然说道:工作室在楼上,另一个调香师偶尔过来住,就改成了这样。

    呃

    已经来了,扭头就走太着相,好歹上楼看一眼转一圈再告辞。

    上到二楼,边学道见到了祝德贞的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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