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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竹马未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蜜丝余

    说到最后,情绪显然是崩溃了,后面只剩下有点越来越大的哭声。

    “嘘!”那位表少爷连忙安抚道:“你先回去,在这里哭被人看见了不好,既然有了生下来就是了,大不了给你们大小姐赔点礼,生下来送给我来养就是了,我先想想怎么和你们大小姐说啊,不会带累你的。”

    可能是得到了实质的承诺,心里松了一口气,姑娘停止了哭泣,过了片刻,只听到越来越小的打哭嗝的声音,再无其他声音传来,想来是已经渐渐走远了。

    对面的男子,竟然对表妹屋里的人下手,还怀了胎!若是被旁人知晓,这位表妹还活不活了?

    南朱已经知晓些人事,乍然听到这么禽兽的事情,人早已吓傻,此时听到对方走远了,慌慌乱乱地拉着自家主子的手就要回去。薛云晗心头的震惊更甚于南朱,心烦意乱急匆匆地转身,没留神一脚把一颗碎石子踢飞了出去。

    “谁?”对面有人问到。

    刚才那男子竟然没走!

    薛云晗僵在了原地。

    话音刚落,一只干净修长的手拨开层层木叶,露出那端手的主人来,只见那人朗眉星目、身形清拔,待看清眼前是个不认识的玉雪可爱的小女娃,知道不会是别有用心之人,不禁展眉一笑,好似吹面不寒的杨柳风,的确当得起京里人夸他的那句“谦谦公子,温润如玉”。

    薛云晗却觉得有些冷,这只手,写得一手势巧形密的好字,她认得他的笔迹。

    这是林恒,安阳长公主的长子,林阁老的嫡孙——当初那封邀约身为五公主的自己到魏国公府见面的字条是他写的吗?

    从前有多仰望,现在就有多毁灭。

    林恒不知道薛云晗所想,他见眼前的小姑娘看起来约莫**岁,穿着大毛衣裳和鹿皮小靴,脖子上还挂了个金镶玉的项圈,冬日服饰厚重加上年岁还小,整个儿看起来有点团乎乎的,小脸红润饱满,大眼菱唇,只要她不再继续长胖,假以时日必定出落成一位美人。

    “咳!”,林恒曲起拳头对嘴假咳一声,他想到哪里去了?

    略一思忖,林恒温和说道:“你可是薛家的三姑娘?”

    说是问,语气却笃定,早一点的时候远远看见有人带到夏老太爷的屋子里去请了安的。

    自来众人只道他谦和端方,气质雅望,却不知这副上好的皮囊下包藏的到底是怎样的一颗心?

    薛云晗抬起头定定看着林恒,无意识地“嗯”一声。

    林恒家中是有堂妹妹的,和眼前的小姑娘差不多大,忍不住伸手摸摸小姑娘的花苞头:“西院的阿皎是你的表姐,我呢,是阿皎的姨表哥,”,看她站在梅花树下,又问道:“你是想要摘花吗?”

    薛云晗两只手缩进袖筒里紧紧攥成拳头,上辈子落水前后的事袭来无数光影,却始终抓不住要害,也不知对面的人问了什么,她应了声:“啊——”

    面前的小姑娘还不到自己胸口,仰头睁大眼直愣愣瞧着自己,问她话也不知道好好答,看起来怎么有点……

    联想到听表妹说过这小姑娘三年前落水的传闻,林恒心中一叹,生得这么好看的小姑娘,竟然是个傻子?!

    也不知道她刚刚听没听懂他说的话……罢了,他身形高大,手一伸就轻松够到了梅枝,选一枝意态清远的花枝折下来,放到薛云晗手里,看她身后跟着个看起来也有点愣头愣脑的丫头,忍不住提醒道:“夏家的园子大得很,最好仔细点照顾你们小姐,别乱走,当心迷路。”

    薛三姑娘还是没有反应,两只大眼里满是惘然,也不知目光落到了何处,林恒叹一口气,径自走了。

    “表妹,外面挺冷的,大妹妹来了,咱们去屋里玩儿吧。”夏承毅已经洗漱干净换了身衣服,和一个小姑娘站在寻英舫门口,显见是等薛云晗过去。

    薛云晗主仆俩总算回过了神不至于失礼,应一声便跟着进了屋里。

    那小姑娘说话慢里斯条:“我叫夏毓珠,”说完抿唇一笑,“听大伯母说,你比我小一点点,那你可要叫我一声表姐。”

    薛云晗当然认识夏毓珠,她和林恒的母亲都出身安亲王府,一个被先帝封为公主,一个按制封为郡主,论起来,夏毓珠和五公主是正经的表姐妹,只不过上辈子薛云晗是表姐,现在刚好调了个个儿。

    这姑娘从前就喜欢漂亮衣裳,今天穿的也很是华丽,薛云晗看着她很是惆怅,这一声表姐,可真是喊不出口啊。

    夏毓珠看起来挺高兴:“不叫我表姐,叫我皎皎也行,咱们夏家尽是些舞刀弄枪的哥哥弟弟,没一个姐妹,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一个,我可要好好哄着。”

    夏承毅赶紧抓住机会插进话题:“对对对,我从前只有一个大妹妹,现在又多一个晗妹妹了。”

    他还真的带了不少好玩儿的东西过来,怕两个妹妹聊女孩子的话题把自己晾在一边,赶紧献宝似地拿出来。

    ***

    除了去夏家做客,薛云晗就没再出过门,渐渐熟悉了薛府,每天的日子和在别院也就差不多了。

    许是昨晚上睡觉凉了胃,薛云晗吃了中饭一个时辰还是觉得肚子有点撑,就叫南碧南朱跟着去园子里散一散。

    既是散步,三个人便慢慢悠悠地走,没料到走到院门口时,斜刺里窜过来一个高壮的婆子,南碧南朱连忙扶住薛云晗胳膊,三人一块儿也还是被撞了一个趔趄。

    南朱扶薛云晗退后两步检查她有没有受伤,南碧竖起眉毛大声斥道:“你是什么人,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冲撞了主子你担待得起吗!”

    那婆子顶着满头散乱的头发,脸上几道指甲印深可见血,衣裤的面料上头一道道的折痕、抓痕,看起来好像刚和人厮打鏖战过一番,听到南朱责问,偏过头看了三人一眼,鼻子里重重地“哼”一声,不屑和不忿之意十分明显。

    薛云晗和两个丫头对望一眼,既不知道内院哪里来这样不知礼数的婆子,更不知道自个儿怎么就得罪了她。

    那婆子根本不搭理薛云晗主仆,脚下奔走不停,一边走一边嚎叫:“太太,您要给奴婢做主啊!可不能因为奴婢不是服侍太太的,就偏帮那起子黑心烂肺的小蹄子啊!”

    第六章 引发争端

    夏氏的院子自然是有守门的婆子的,那婆子晌午后就坐在个小杌子上打盹儿,被吵醒后一看有个人哭天抢地就要冲到正堂门口了,那还得了,几步跑过去死死抱住,一瞧还是个熟人,这可是周姨娘的娘家长辈,连忙换上个笑脸:“哎哟,曹大姐,你这是怎么了?”

    嘴里这么说,手还紧紧箍住不放,守门的婆子再不把主母放在心里,也不敢公然放个下人进去冲撞了正经的主子,曹婆子见挣不脱,干脆就拉着守门婆子的手越发高声粗气地哭起来:“妹妹啊,我不活了啊,几十岁的人老脸都被人家踩烂了啊!”

    夏氏本来午睡将起,听到外面的动静,慢慢的洗漱穿戴好了才扶着丫头的手出来,只扫了一眼院子里的情形就回了屋子,她出身安南侯府这样的门第,这种粗鄙浅白的小把式一看便知。

    夏氏的大丫头水芝立在台阶上皱眉喝道:“哪里来的浑人,主子的院子也敢乱闯!”,又转头向身边的丫头吩咐:“去二太太院子里问问,就说有人冲了撞咱们太太,按府里的规矩该交给谁,又是怎么个处置。”半点不问叶婆子到底是叫的是什么撞天屈。

    水芝吩咐这几句的时候,院子里其他下人都恭敬端肃地站着,无一人插嘴。

    曹婆子原是有肆无恐的,她一路嚎叫着过来,听到的人有许多,心道夏氏就是为着面子怎么也得问一句,看到这阵仗,心里倒是有点没底儿了,声音自然就低下来:“姑娘,姑娘……我不敢冲撞太太,我是想求太太作主,实在是有些小蹄子借着太太的威风败坏太太的名儿。”

    这时候夏氏屋里的二等丫头木樨也回了院子,木樨左边脸蛋高高肿起,耳坠子少了一个,裤子外面还有个灰扑扑的大脚印子,一看到夏氏在屋里坐着,眼泪不住地淌下来,一下跪在青石砖地面上咬着唇儿哭道:“太太……太太……”

    水芝和木樨是极要好的,看这情形诧异道:“你这是怎么了?竟是被谁打了不成?”

    木樨心里委屈,哭个不住,后面跟着的小丫头子一直是跟着木樨的,忙上前回话。

    事情是这样的。

    薛云晗回府时,薛老太太赏了几匹上好的云锦料子,直接送到针线房给薛云晗裁了衣裳,今天针线房做好了,便着人送到了夏氏的院子里来。

    新做的衣服自然要先过一道水才能上身,木樨将针线房叠好的衣服抖开准备过水时,发现少了两颗扣子,这衣服的样式原是衣襟上一排银边包珍珠的扣子,如今少了两颗,自然不成,她们自个儿做的样式又合不上。

    木樨便喊了个小丫头拿着衣服,去针线房补扣子。




重生之竹马未老分节阅读5
    针线房的管事婆子便是曹婆子,这两年巴着周姨娘才进的薛府,曹婆子听木樨说明来意,脸上肥肉笑成横条,一边嗑瓜子一边说道:“姑娘,补两颗扣子自然是成的,只是这扣子又是银子又是珠子,姑娘带钱了吗?”

    既是做纽扣的珠子,自然不是上好的,一钱银子便能买一小盒,就是珠子外面包的银边,也只是薄薄一层,有限得很,这些不大值钱的材料也不可能是箍死了配的。

    木樨这会儿已知道曹婆子是故意为难,衣服没人动过,肯定是从针线房送过去时就少了扣子的,只是以夏氏的处境,不好多起争端,当下说着软话道:“妈妈,这衣服自送到咱们院子就没人动过,我抖开的时候就发现少了两颗扣子,做衣服的姐姐们忙,一时忘了也是有的。”

    这姿态已经很低了。

    曹婆子却“嗤”一声:“你说是我们针线房弄掉的,有证据吗?”,手上嘴里不停,瓜子皮吐得乱飞,“院子里人多,谁知道是不是哪个不要脸的贪了主子的东西呢。”

    这话要是认了丢的可就是夏氏的脸,木樨素日是个刚强的性子,今天已是特意不欲惹事,此时也皱着眉道:“三姑娘是府里正经的主子,这衣裳是老太太特意赏的,不过是两颗扣子,补上也就得了。妈妈这话说的好没道理,这能值当几个钱?咱们院里且没人看的上。”

    旁边的一个针线娘子见两人快要吵起来,怕被殃及,伸出手来想把衣裳接过去补上扣子,却被曹婆子一巴掌拍在手臂上拦了回去。

    曹婆子当然知道这东西不值什么钱,她不过是仗着背后有人撑腰,知道夏氏回府时下了周姨娘面子,想卖个好替周姨娘找补回来。说破了天,也不过是弄掉了两颗扣子,又说不清楚是谁,借这由头当众羞辱夏氏的丫头一顿是再好不过了。

    “姑娘啊,”曹婆子拍拍手上的瓜子壳,站起来说道:“你年轻不懂事,如今样样物件的价都贵得很,等你过两年出去配了小子,自个儿当了家,就知道妈妈今儿不是诳你的。”

    木樨才十四岁,当众听到这样的浑话气得身子直抖,想拿手指着叶婆子回骂两句,叶婆子却是市井厮混惯了的,以为这就是要动手了,趁木樨右手才举了一半,叶婆子一手抓住木樨右手,另一只手反手就一个耳光抽了过来。

    木樨被抽得身子一歪,脸颊立时高高肿起,这下气得狠了再也顾忌不得什么,整个人扑上去和叶婆子扭打成一团。

    叶婆子体壮力大,木樨身子小人灵活,待旁边的人将两人拉开一看,两人伤势差不多,谁也没讨到便宜。

    也正是因为没有占到便宜,叶婆子才想到去夏氏院子里闹一闹。

    小丫头口条伶俐,把两人的对话一一学舌出来,将事情经过讲得清清楚楚的。听到那句“过两年配小子的话,”就连守门的婆子听了都在心里唾曹婆子有口无德。

    “大太太,”百善堂的杜嬷嬷亲自过来,在正堂门口恭身说道:“老太太听说咱们府里有人闹事斗殴,让奴婢把惹事的人带到百善堂去分断分断,让您和周姨娘也一道过去听一听。”

    曹婆子一听周姨娘要去,大是得意,拉着木樨的胳膊就往外走:“好,我们就去百善堂分个丁卯!”

    夏氏是从来没将周姨娘看在眼里的,但是今儿这情形,不将欺上门来的人打一巴掌,以后女儿在侯府必定被人看轻。

    她其实不好处置这事儿,不论实情如何,传出去别人只会说主母刚回府就拿管家姨娘的心腹开刀。

    借老太太的手来处置是再好不过了,夏氏放下茶杯朝杜嬷嬷一笑:“劳烦嬷嬷了,我这就过去。”

    第七章 初次敲打

    夏氏和杜嬷嬷带着相关人等往百善堂去,路上遇到了周姨娘,看方向应该是从二房的院子过来的。

    周姨娘矜持笑道:“可巧,太太也是往百善堂去吗,刚老太太着了人过来叫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夏氏听她矫装不知,着意打量她一眼,淡淡笑道:“周姨娘今儿这身打扮不错。”

    头上插着金嵌玉的钿头簪,耳朵眼里扎着紫水精的耳环,两只手上宝石戒指、玉跳脱样样不少,比着夏氏也不输什么了,周姨娘心中得意,想要面上谦虚两句。

    却又听夏氏说道:“和从前只爱金的倒是不同。”

    周姨娘一噎,她刚进府那两年只知道金的比银的值钱,每次出房门都巴不得满身金子,不知被人背地里取笑了多少回,这会儿听夏氏这么说,面皮一红,待想起要反驳,夏氏却已经远远往百善堂去了。

    百善堂里,薛老太太坐在上首,手里转着佛珠,右边下首坐着夏氏,周姨娘则站在左边。

    薛老太太身子不大好,府里的事一向是薛二太太当家,周姨娘和庶子媳妇薛三太太从旁辅助。

    今天这事儿也不一定要薛老太太来管,实在是曹婆子一路跑一路嚎,那嗓门配上形象太引人注目,自然就有平日里看不惯她的人传到老太太耳朵里去了。

    曹婆子也知道老太太动了怒,还未等问询就一边磕头一边哭:“老太太,奴婢冤枉啊,能进府里是奴婢的福气,就是借给奴婢几个胆子,奴婢也不敢损坏主子的东西啊。”,抬头看到周姨娘就在一旁,心中大定,“周姨娘管着针线房,最清楚了,再贵重的物件奴婢都没贪过,更何况两颗不值钱的扣子。”

    没想到薛老太太听完,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周姨娘心里暗道一声“蠢货”,连忙恭敬温柔地说:“老太太,太太,曹婆子这两年在针线房,并没有出过什么纰漏,素日里是个忠心勤快的,想是最近针线娘子们赶着工做年里打赏府里下人的衣裳,一时忙起来疏漏了也是有的。”

    曹婆子觉得完全能推干抹净的,急忙说道:“奴婢……”,才张口就看到周姨娘一个眼刀飞过来,连忙闭了嘴。

    周姨娘弯着身子越加恭敬地说道:“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咱们府里惯例是要在过年之前把公中的账目理好的,我这两天连日连夜地清点咱们院子里这一年的款项物资,今儿一早便去向二太太交账去了,”,说完看一眼地上跪着的曹婆子,“是以,曹婆子虽然是我娘家亲戚,我却并不知道今天这事儿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她长相只算得上秀气,进来薛府这些年着意打扮和靠拢,如今看起来竟有两分端庄气度了。

    周姨娘打理着大儿子的后院,薛老太太一向是愿意给她两分体面的,听了周姨娘的分辨,脸色缓了两分,对自己的丫头道:“给周姨娘搬个绣墩坐罢。”

    夏氏原以为周姨娘只会些市井里的路数,见她看明形势,三言两语摘除了自己,这下倒是高看了周姨娘一眼,老太太动怒当然不是为两颗说不清谁弄掉的扣子,而是为着今天这事儿公然坏了府里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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