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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琬琬璃珞

    这一下木容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彼时太上皇尚未逊位,那这位御医实在算是弑君的乱臣贼子,只可惜在他眼里,太上皇才是炎朝真正的乱臣贼子,他毒杀太上皇也只是替天行道。

    小半年里慢毒悄悄的下,终是叫太上皇在朔奉别宫里悄无声息叫人看不出端倪的送了命。

    当年的事,就叫太上皇去到地下和先帝,和瑞贤太子二殿下解释吧。

    为着不引人耳目,周家商队是行到南疆城郡处便住了脚步,石隐木容便又轻装简行了将近百里路程这才到了南疆边缘此处,虽还是有些南疆气候四季温暖,却又因着处于南疆边缘而没有那样潮湿,生了众多虫蚁毒草,反倒有些中原的模样。只是山是极高的,好在石隐功夫好,带着莫桑莫槐和莲子,也是翻了三四日才到了此处。

    木容眼瞧着这片四面环山到处花草丛生的地方,有山为屏障,又是南疆本也是人烟稀少的地方,何况此处已属边缘,实在是个再隐秘不过的地方,恐怕是有心要找也未必能找到此处来。木容瞧着实在是再喜欢不过,又万般的安心。

    可她瞧着瞧着却忽然瞧出不对来,她以手一指,连石隐也显然的意外了些。

    这片地方实在不小,怎么也能算得上是个城镇大小了,只是石隐有心和木容隐遁世外,却并没有想要将身边人也都禁锢起来,他们虽说都是孤子出身,可到底已然被石隐奔波了半辈子,连赵出此回都交石隐有意的未曾告知此回事情真相,叫他即便知晓自己并非真的遇刺身亡却也并不知晓自己下落。他想给自己身边的人自由,所有的人都该有自己的人生。

    故而当初交代也只是令在此处修建几处宅子,可如今一眼看去,倒真是在中间建了几处大宅子,可周边却是环绕着竟又建起了大大小小几十甚至是上百座宅子,俨然已经一副村落的模样。

    他们的心意,不言而喻。

    石隐未曾多言,只是抿嘴一笑。

    木容看着他的浅笑也明白内中缘由,他们舍不下,或许是忠诚,也或许是情。

    “师兄弟们如今在外,大约过上些日子便会陆续回来,洺师叔带着玉瓶儿师妹如今还在上京,大约是要觑着个机会摆脱了眼线就会回来了。四姑娘,属下可还记着姑娘的话,这娶亲生子一家子吃穿用度可都托赖着姑娘了!”

    莫桑凑上近前来打趣禀报,手边牵着莲子,死也不肯松手,他说话的空当莲子狠命挣了挣也没能挣开,正是恼恨却叫木容看见,木容抿唇回头假做不见,可见着他二人的婚事可是再拖不得了。

    时至如今,木容实在再没了旁的心愿。

    自木宜木安姐妹勾结刺客之事后被新帝下旨斩杀,听说苏凉月得了消息忽然也就癫狂了,卖到军营做洗衣奴的事也只得作罢,周景炎懒怠在她身上费心,就也一并送去了净慈寺。苏凉月和梅千云相斗了一辈子,到末了没成想落得一样下场不说,还得在一块过完下半辈子。

    至于木成文,新帝大约想落个宽宏仁君的模样,便念着他早先二十余年为官且并无过错的份上,加之此回他也实在没参与,便饶过一回,只是抄没家产发配原籍。

    木家嫡子木宸虽说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如今没了读书的本事却混的人鬼不如,可好在长子木宏却算是个宽宏人,也是自幼得老父疼宠,现如今总能陪在老父身旁照顾一二。

    简箬笙虽说日渐发迹,可峦安简家却因着得罪木容而被简箬笙有心疏远,如今日子也过的艰难。

    倒也罢了,那些个人和事儿如今都同她没关联了,她往后的日子便在南疆的这片土地上,和她身边的这个人。

    只是,她总还惦记着阿宛。

    “你可喜欢这里?”

    莫桑莫槐带着莲子先行打点宅子,石隐牵了木容手站在宅子外,两人仰头看宅子上悬着的“石府”匾额。

    “喜欢。”

    一切终是尘埃落定,结局没有丝毫叫她不喜欢,可见着,石隐在她身上是用足了心思的。她心中一阵颤动温暖,歪了头倚在他肩上:

    “不拘着在哪里,只要有你,我都喜欢……”

    木四姑娘从没这般直白的表示过,一时间反倒叫石隐心下一阵汹涌欢畅。

    “你在想什么?”

    见石隐半晌没回应,木容抬眼便见着石隐不知在想什么一味出神。

    “算日子,明日十二月初九,是个好日子……”

    木容一下羞红了脸,甩开石隐手便往宅子里跑,石隐在后笑着跟去。

    十二月初九,好日子,宜嫁娶。

    终。




庶女重生 第一二九章
莫桑见木容忽然问起莲子,自是喜出望外。
“四姑娘放心,有洺师叔在,起先不知圣上要用什么毒也不敢贸然先服解药,她却是一服下毒药即刻就也吃了解药的,那些中毒的样子都是玉瓶儿教着装出来的!”
木容点头,没事就好。
当年的事,单梅千云叫杏雨下的红花或是苏凉月叫莲子的姑姑下的利血药都不足以要周茹性命,可苏凉月却是实实在在生了杀心,莲子的姑姑奉命下药却不知这是会害命的药,她也算是一命抵一命,有些事她都能想的清楚,却总难全然释怀。
“峦安的铺子莲子大约都知道是哪里,你叫她挑两个,我另再给她两万的银子。我知道你对她有心,她对你也算有心,我便把她许给你了。”
木容从袖笼中套出折的仔细的纸,莫桑正疑惑木容为何要给莲子铺子和银票,却是骤然听到她说要把莲子许给自己,正是欣喜若狂,痴痴傻傻接了一看,竟是莲子的契书,她是木家的家奴。
“等……等你们成亲后,她要还愿意到我跟前伺候,就还到我跟前伺候,只是不会再有好差事了。”
木容冷着脸,到底心里放不下,自小没得过亲情的人总会对那些情意格外看重。
莫桑欣喜傻笑:
“四姑娘不必赏了,主子之前已然赏过属……”
“他是他,我是我,这是我给她的嫁妆。”
他一提石隐木容就怒火中烧,之前已然赏过?想必也是“交代后事”时一齐办的吧。
见她忽然发了怒莫桑这才算冷静下来,转头看了莫槐一眼不仅咋舌,看来虽对他们消了气,对自家主子却还恼恨着,也就不敢再多话,生怕一句不对反倒坑了自家主子。毕竟现在还有个什么廉郡王府的忠勇世子天天大献殷勤,就等着挖主子墙角。
一想起简箬笙来莫桑莫槐两个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就没见过这样没脸的,就等着凭白捡便宜,看着这两个要命的主子怄气,他日日着人送礼来,就连现下四姑娘吃的茶都是那人送的。
“昨儿赵师兄和三皇子班师回朝了,因着前几日主子着人捉拿住了那山贼,那边山上也轻而易举的攻了下来,只是三皇子半路丢了人犯,昨儿夜里一回来就先入宫请罪,听说今儿到如今还没出宫呢!”
莫桑一贯机灵,赶忙起了别的话,赵出和石隐师兄弟,此次剿匪离京可没牵扯这些事,四姑娘对赵出必不会厌恶,他说了偷偷觑了木容面色,果然缓和起来,无意端着茶喝了一口,觉着苦便蹙了蹙眉。
“这劳什子难喝的很,姑娘快别喝了,叫莲心给姑娘泡一盏蔷薇露!”
木容斜睨莫桑一眼,莫桑赶忙垂头退了回去。那些个清露都是石隐早先给她预备的,知道她不爱吃茶也不喜欢白水,特叫人从花里提了花蜜夹些磨碎的花瓣,借那些香甜叫她泡水来喝。
“姑娘别忧心了,我们主子是个寡情又长情的……”
“你胡说什么?”
眼看着木容真要变脸,莲心赶忙先一步斥了莫桑一句,莫桑讨好一笑这回才真住了口,他看的仔细,四姑娘不只是为了自家主子搏命的事儿气恼,还夹着那些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缘由。毕竟从前自家主子一身秘密从不涉足花丛,虽是个那样的性子,可保不齐如今身份明朗,有些人却是钻着劲儿的要往他身边送姑娘。
将来没准是要继位做皇帝的,再不济也该是个王爷,四姑娘眼下这空壳子郡主身份可真配不起,更别妄想主子身边只她一个。
只是他也是自小跟在主子身边长大的,自家主子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过。
木容叫莫桑的话戳中心里不免愈发气恼,转脸不再看他。赵出和三皇子回朝极为热闹,她自是也知晓,昨日也就不住猜想,三皇子从前看重石隐,石隐狱中也肯保三皇子,可要到如今石隐才成了他步上皇位的绊脚石,三皇子又该如何?
她不仅又是担忧,现下要说成功恐怕尚早,石隐的路到如今也只才走了一半而已。
这一夜里,三皇子也终出了宫,只是总也有些惶惶,不过几月的功夫实在出了太多事,石隐从早先圣上身旁暗卫高徒身份出山,随即被认成石远亲子,继而被诬为二殿下幼子,斩杀之日竟露了真身。
当初是他求着石隐出山的,他一向和石隐走的近,他总以为他算是了解石隐的,可如今连番事故而下,他真觉着万般陌生。
曾经那个小男孩不过三两岁,跟在自己身后叫堂哥,跌了会哭,给了糖会笑……
父皇说当年瑞贤太子是朝臣百姓万众归心,如今他的后人归来,又是个看去贤良得民心的,这皇位大约再不能留在他们这一脉了。
三皇子也有些失魂落魄,他从小到大都被当做皇储来教养,可如今却告诉他,他学的一切都没用,皇位不是他的,甚至也未必还是他父皇的了。
三皇子妃透着窗子看书房里三皇子隐约的失魂落魄,一贯温和的眼底透出阴冷,身旁的奶嬷嬷忧心不已,她转而退了出去,交代给奶嬷嬷:
“你回相府一趟,叫父亲务必想个法子,皇位若落给那厮,殿下连个正经王爷都算不得了!”
奶嬷嬷连连应声,慌张而去。
三皇子妃咬牙暗恨,刚去了江氏那贱人,谁知又生出这般事故,实在叫人焦心。
正恼恨着,却听门上来报只说四皇子前来,三皇子妃连连冷笑,前阵子撕破脸皮争圣宠争皇位,只会窝里横,如今来了劲敌立刻就服了软。正欲叫把人撵走,却是转念一想,自家这位皇子爷样样皆好,更是少见重情义之人,可只一样不好,那就是心软,万一这回也心一软错了主意,这辈子富贵可就无望了。
她悄悄叫门上放了四皇子进来,便转到了书房偏间里。
不多时四皇子气急败坏进来,一头扎进书房还没站稳便急不可耐:
“皇兄可得好好想想法子!咱们兄弟不管怎么争抢,可到底还是自家兄弟,再不济也能是个正经王爷,可如今这姓石的一来就全乱了套!”
三皇子叫忽然打断思绪极为不耐,只蹙眉盯他半晌,他一贯不喜爱这个弟弟,不是因出身,只因本性的偏私狭隘。
“那你预备怎样?”
三皇子冷笑发问,四皇子这一贯看不懂眼色的自是没瞧出三皇子嘲讽之意,竟似乎就等他这一句,连忙上前隐秘做了一道手势,看的三皇子登时胆战心惊,他更压低嗓音在三皇子耳边道:
“听说他那长相跟瑞贤皇伯生的一般无二,手中又捏着瑞贤皇伯的穹天令……”
他顿了顿,自是打死不敢承认这穹天令是在自己这边丢给了石隐的。
“他身份现下已叫全天下的人毋庸置疑,也只剩了一个法子,就是除了他!”
他的手势正是手起刀落,三皇子大惊后连连冷笑,他这四弟看来心性比他想象还要差,且不仅如此,还是个没头脑的。他早已听说现下秦郑二位朝中握有兵权的重臣都站在石隐一边,甚至身旁还有一批不简单的人护卫,杀石隐?亏他想的那样简单。
“四弟说的有理,那就好好筹划筹划吧,为兄便不插手了。”
三皇子无心敷衍直言相拒,四皇子恼羞成怒拂袖而去,可三皇子却仍旧觉着坐立不安,有些事他总是想不通,父皇当年正是因和瑞贤皇伯亲厚才得以继位,既有那般亲厚在,那石隐这皇伯唯一血脉现身自该万分惊喜才是,可如今这失魂落魄显然不对,更甚至他在父皇眼中也看到了和四弟一样的想法,他恐怕比四弟更想要杀了石隐而后快。
而石隐的连番作为,也似乎掩藏着许多秘密。
“备轿!”
或许他该见一见石隐,他从父皇那里得不到的答案,却可能从石隐那里得到。
三皇子连衣裳都来不及换便匆匆出门,直往石隐眼下居住的客栈而去。
整个小客栈如今被包下,三皇子一到就见客栈外秦郑二军几十个兵卫守在外头,通传引进后又见客栈内每隔几步便有一个年轻护卫,单看眼神便知本事不俗,想来正是他自己那支人马,一直被引去后院,极小的一座假山下,石隐正坐在石桌旁同一人对弈,那人听闻脚步抬眼来看,三皇子眉头蹙的更深。
竟是赵出。
“二哥来了。”
石隐捏了一子正是思量,头也不抬淡然唤了一声,这一声二哥却叫的三皇子心头一颤双眼濡湿。
那时的二殿下尚且不是逆贼,炎朝也不需忌讳二这齿序,他尚且是五皇子府中的二皇孙殿下,是当年那幼子口中的二哥。
“你既是瑞贤皇伯的儿子,又为什么会是二皇伯的幼子?”
三皇子低头去看石隐,他虽半垂着头看棋盘,他却也能将他样貌看得大概,果然和他记忆中极为相似,可他又为什么会在二殿下府中成了二殿下幼子?
不是二殿下施计灭了东宫一脉么?
石隐此时才算抬头,看三皇子强做镇定的惊惶,他抿嘴浅淡一笑,再回头,一子落,赵出满盘皆输,一声叹息。他才再度抬头看向三皇子,接了帕子一行擦手一行慢慢道:
“二哥若想知道,我便告诉二哥。”




庶女重生 第一三零章
从东宫大火,到二殿下的渐渐癫狂,先帝有所怀疑,可瑞贤太子之事始终是他一块心病,故而当这件事被扣在二殿下头上时先帝便怒火中烧。只是为君者到底谨慎,总也想着再问问二殿下,倘若真有不妥之处也总不至于再冤枉了他。
随后二殿下癫狂无状领兵逼宫,于宫中被擒获,当场斩杀。
所有罪名也再不需验证,终究还是全数扣在了二殿下的头上。
二殿下伏诛当夜却有人悄悄送了书信给先帝,是二殿下发狂前写下交予旁人,只等自己遇害便呈给圣上,内中有自己所查关于东宫之事蛛丝马迹并自己怀疑,本想等有了眉目再告知圣上,谁知下毒手之人终究没能叫他等到那一日。
先帝见信惊厥,恰巧那夜太医院几个太医俱不值守,值守的只是一个将将召入太医院的年轻太医,头一遭为先帝诊脉竟是一下就诊出了先帝深中慢毒已时日无多。
时至此时,先帝再没有什么不清楚的了。却仍旧装作寻常,召了彼时幼子如今的瑞王爷相见,遣退众人父子不过交谈半刻钟,瑞王爷临去时也未曾有分毫不妥,自是未曾引起分毫怀疑。
其后不就先帝驾崩,圣上继位,二殿下满府抄斩。
瑞王爷至成年出宫立府却并未参与朝政,竟是求着圣上允准游历四方,圣上赏了大把银钱护卫跟了几年,见瑞王爷是果然一派玩心对权势无丝毫恋栈,这才渐渐放松了警惕。
实在是个密不透风的局。
石隐声音于夜色下轻而缓,润泽嗓音本该叫人觉着舒服,可三皇子听进耳中入到心里,却觉着好似一把针在一下又一下的扎着他的心。他从开始的不安到后来的惊惶,再到如今面无血色的内心没了丝毫波澜。
他是死心了的。
他也本该怀疑,实在不能偏信石隐这一面之词,可偏偏的他却清楚的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没有人会用命去编织一个谎言,他的容貌是最大的证据,倘若不是圣上,他大可直咧咧的进京入宫。圣上若果然如面上那般敬爱怀念瑞贤太子这兄长,见了他这九死一生唯一留存下的遗孤自然也该欣喜若狂……
而偏偏的,石隐没有那样做,圣上也没有那样的欣喜。
所以一切都说得通了。
三皇子忽然抿了抿苍白的嘴唇笑笑,甚至有些无地自容的六神无主。这小消息与他而言莫过于五雷轰顶,叫他猝不及防却不得不接下的残忍事实。
他的父皇之所以能从一众兄弟中最终得以继位,俱是因为钦服瑞贤太子,一应品性施政俱从瑞贤太子,才得了大把朝臣支持,只是继位后性情渐渐改变,当初瑞贤太子几项仁政都叫悄无声息改变,最终炎朝这二十年里虽未落拓却也固步未前,更甚至将当初未曾支持自己的朝臣都赶出了朝堂。
其实在圣上心中最忌讳的,始终都是瑞贤太子,他的忌讳源自于畏惧和妒忌。
自始至终除了自己并非嫡出的身份没有表明外,石隐再无一丝隐瞒,虽然他认为并没有什么,可这是洺师叔再三交代。
“你……那你想要怎样?”
三皇子避开眼神,石隐扫过一眼:
“讨一个公道。”
为当年的东宫,为当年的二殿下。瑞贤太子只有一个衣冠冢在皇家陵园,而二殿下更是作为一个罪人被斩杀戮尸,死后更丢入乱葬岗,留了一个骂名于世。
石隐垂眼浅笑,他从来都不是为皇位。
“好,我会劝父皇,还你一个公道!”
三皇子艰涩回应,不待石隐赵出再说什么便转身而去,他只觉着无所遁形的羞耻,这一回他万般急切且带着同圣上一般无二的失魂落魄。他从来当自己是天之骄子,他从没想过自己是背负血债的罪人之后!
“你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
赵出有些不解,这从来不是他们计划中的一步。
“他和五皇叔总有些不大一样。”
圣上不管怎样作为,甚至打压曾经忠诚于瑞贤太子并且在东宫事后也未曾转投自己麾下之人,可到底明面上始终对于瑞贤太子敬爱钦佩,连自小教习三皇子也是拿着瑞贤太子当做榜样来教导。
三皇子耳濡目染,是真将瑞贤太子这皇伯父当做神祗一般膜拜,十分精髓里总也学了五-六分。
或许,也算是一个出路。
石隐抿嘴一笑,心头松泛了许多。
“圣上连月召见你都不肯去见,如今山贼之事也已了断,你可没了借口,恐怕这几日总要面对,你还是养好精神吧。”
赵出出言提醒,石隐将捉拿回来的山贼头领交给了上京衙门审查,并用自己银钱安置了此事的上京灾民,这般收买人心的行径显然踩了圣上痛脚。尤其之前还一直势如水火之仇的三人,如今又这般亲密起来,谁都能瞧得出是做戏了,可为什么要做这出戏?又为什么要选这样的方法来揭穿身份?
恐怕不蠢钝的人都能猜出个大概了。
难怪圣上愈发急躁。
“急什么,现在不是该我们急的时候了。”
赵出仔细一想也是,如今除了安全这是个大问题外,还真没什么可叫他们闹心的,索性又摆了棋谱,二人酣战起来。
却是苦了三皇子,虽说在皇室长大也见过不少阴私,却始终觉着自己毕竟是风光霁月的天之骄子,从没想过原来自根本上自己如今只踩着血亲骨血爬上的罪孽深重之人的子嗣,心中可想而知的难受。
然而宫中也一贯的面上平静面下汹涌,上清殿书房内灯火通明,却除了圣上和梅左相外,宫婢内侍全数屏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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