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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琬琬璃珞

    “你……”

    木容只来得及出这一声就已被他噙住口舌,霎时间的攻城略地又带着怜惜的万般轻柔,他因忍耐而微微颤抖。

    “发也结了,你……”

    木容惊慌的紧闭双眼,浑身更是僵的不知该要怎样,他总算离了她唇舌,却被她这幅模样取悦,不觉着笑笑,深深吸了几口气压下心中激荡。

    现如今还不是时候,他们尚未大婚,若早早要了她,难免她于心不安。

    只是这样忍耐又实在难受,石隐翻身下来躺在床里,胸口起伏不住呼吸。

    木容觉出他种种动作,唇舌间也是火热肿胀,一颗心砰砰的好似快要从腔子里蹦出来似的,她却不敢睁眼。

    他这样对自己,自己似乎是该气恼他的轻薄,只是她那一层浅浅的气恼下却是深深的喜悦。

    因为亲近的喜悦。

    她咬住嘴唇,闭着眼却悄悄去笑。

    石隐侧头看她,见她去笑也勾起嘴唇。

    二人正是这般,却听着忽然传来轻轻叩门声,莫桑显然胆怯的声音也继而传了进来。

    “主子,木家几位姑娘求见四姑娘。”

    正是旖旎春光二人情意绵绵,莫桑这一句话登时叫石隐沉了脸。

    木家的人,除了木五那一房,木容见了谁都会不痛快。

    正要叫莫桑将人赶出去,却觉着她忽然伸手在自己掌心。

    “早晚都得见一面,做个了结。”

    石隐攥住她手,拇指在她手背摩挲几下:

    “不必勉强,不见也罢,谁敢怎样?”

    木容失笑,笑罢有些怅然:

    “到底,还是牵连着血脉。”

    这份血脉也总够的上她再见这最后一面,石隐看她神情还是心软了,扬声往外交代:

    “把人领去前厅吧。”

    莫桑悄悄显然松口气,幸得四姑娘在,木家那几个女人实在难缠的紧,要真不见出门吵嚷也未免太丢颜面了。

    石隐摸着木容头发也算干了,虽是笨拙却还是亲手给木容歪歪斜斜绾了发,一根独山青玉簪别进发间,好歹算是挽救了一番那发髻,木容想笑又不敢,好歹天色沉了也瞧不清,撵了石隐出去换了一身见客的衣裳便出了门。石隐见木容领着莲子海棠出去见客,便吩咐了莫桑预备着,往她见客的小厅屏风里摆上晚膳去。

    木容去到小厅时就见这屋里人实在不少,木宜带着木安身后跟着香枝,木宝竟也跟了来,倒是反常的满脸的畏畏怯怯。

    “四妹架子好大,到了峦安来两日了都没去拜见父亲,还得我们来请。”

    木宜一贯的泼辣,被休后愈发的破罐子破摔,即便心知肚明如今势头远不如人,还舍不了逞那口舌之快。

    木容没理会她,径直往主位去坐,只是一坐下,木安就已惊呼一声指住海棠:

    “你果然在这里!我娘在哪?”

    海棠一脸诧异:

    “二姑娘这说的什么话?苏姨娘去了哪里奴婢怎会知晓?”

    “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回了府中神神鬼鬼的撺掇我娘,回峦安半路上我娘就不见了,回到峦安你也不见了,必是你出的幺蛾子,如今你在四妹这,保不齐就是四妹害我娘!”

    到底也学了苏凉月几分真传,木安倒是真聪明,只是都不需木容张口,海棠便一副惊恐模样,泫然欲泣甚至噗通跪了地:

    “天地良心,二姑娘自己难道不清楚?奴婢从前伺候三姑娘,三姑娘嫌弃奴婢坏了脸,险些叫姑爷打死奴婢,是四姑娘在巷子里把半死的奴婢捡走了,可四姑娘总不会养着奴婢,奴婢这才涎着脸回了府。后院里不是梅夫人就是苏姨娘,奴婢是叫三姑娘害出来的,怎么还会回梅夫人那里伺候,这才伺候了苏姨娘。奴婢也自问尽心尽力讨了姨娘欢心,只是半路上姨娘不见了,回到峦安满府里没一个人肯收容奴婢,奴婢不走难不成要饿死在府里?”

    海棠经了那许多事也算长了心,只是这一哭二闹上不来气的模样叫木容看的忍不住笑,作势用帕子掩了口鼻,莲子也侧过脸去,显见的也偷笑着。

    石隐顺着窗户缝儿见木容这般,底下几个木家姑娘各个铁青着脸,只抿了嘴唇轻轻一声:

    “赏。”

    这边海棠闹得木宜木安姐妹插不上嘴,倒是木宝在旁忽然仗着胆子开了口:

    “四姐,当年事是我娘对不住周家,如今我娘和我三姐已然不见了踪影,这份债就叫我来还吧,宝儿愿往周家为奴为婢!”

    ☆、第一四二章

    木容这回倒是实实在在的被惊住,不过只是一瞬便抿唇而笑:

    “六妹多想了,周家不缺奴婢。”

    木宜木安在旁讥笑,木宝登时咬住嘴唇万般急切。

    她的心思木容看的清楚,直到如今还不放弃周景炎,想着哪怕为奴为婢只消能留在周家,不管用什么手段总能勾缠住周景炎,只是她如今可没那个本事了,想要利用旁人又不够那些心思。




庶女重生分节阅读126
    “旁的也就不说了,我娘不见了,你给的那铺子也没了,既如此,你总得把那铺子补给我们姐妹,我听我娘提起,你可是许诺事成再给一间铺子的。”

    木宜忽然话锋一转,木容面上笑意登时冷却,木宜却不管不顾,甚至带着几分得意,看木安紧紧依附她的模样,看来这姐妹二人因着利益又抱作一团了,恐怕要铺子是想划归自己名下存个体己,将来好再另谋出路。

    “大姐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木容暗沉嗓音已然带出不悦,木宜却显出迎难而上的苗头,还妄想压制住木容气势:

    “如今梅夫人不在了,我娘也不在了,你姨娘也是短命了,既如此,长姐如母,我的话难不成你还不听?你若不听,我便让父亲将你逐出家门,看你这没了母家的人将来拿什么脸面出门!”

    木宜冷笑,木容却忽然不恼怒了,只觉着木宜这样还真是逗笑了她,连跪在地上的海棠都怔怔忘了演戏。见过蠢的,还真没见过这么蠢的,她回眼偷偷去看莲子,两人撇撇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木容却是笑笑起了身,瞧着样子有了送客的架势,却是定定看了木宜木安带着木宝三人,半晌后方才缓缓开口:

    “叫你一声大姐,是客气。父亲对我总有生恩,可你们,却和我有杀母之仇,你说我该怎么办?”

    木容忽然勾唇一笑,这笑里带着叫人畏惧的无边想象,把木宜木安姐妹两个吓的一句不敢再说,可那木宝却是噗通一声跪了地,滴泪横流:

    “四姐,宝儿是真心悔过,求四姐送宝儿到周家赎罪吧!”

    梅千云和木宁都不见了,木宝不说去找却反倒心心念念要去周家。

    “你要去周家,跪在我这里做什么?出门便是周府,你跪在周府门外,要为奴为婢也好,要赎罪也罢,都是周家的事,你求不着我。”

    木容这话说的叫人实在无可辩驳,木宝膝行几步待要上前攀住木容腿脚再求,却忽然听着门外一声惊呼:

    “这是怎么伺候的?这一屋子污秽莫非是要熏坏了四姑娘?要是四姑娘坏了兴致今晚少吃一口饭,小心王爷砍了你们脑袋!”

    就见莫桑站在门外对着外头大骂,几个小厮从他身后鱼贯入内,手中奉着佳肴往屏风后的桌上摆去,更有几个婆子听了莫桑骂赶忙抖抖索索上前,如同清扫灰尘一般将木宜姐妹三个推推搡搡的搓弄了出去。莫桑掩着口鼻万般厌恶:

    “眼睛明亮着些,别什么人都往里放,不叫她们进来是为他们好,不然四姑娘一个不高兴王爷可是要砍了她们脑袋的!”

    姐妹几个本还不情不愿,一听这话登时一缩脖子,腿脚加快比谁都急着跑出了府去。一出府门,木宜回头恨恨唾了一口在地骂了一声贱人,却又不敢逗留,赶忙着就走,木宝却是死死盯了周家大门一眼。

    闹剧一般,叫搓弄着走了木容这才叹了一口气。

    才回来峦安不过两日,乌烟瘴气便叫自己心烦。

    石隐立在门外看着木容万般疲累的模样,一个身着暗色衣裳的护卫忽然上前,在石隐身旁耳语几句,石隐略一思量,便只交代了一句:

    “不必防备了,给个机会叫他们进来吧,别引人怀疑。”

    那人略一迟疑,却还是恭谨应声退下,石隐这才缓缓进了门,携了木容一同往屏风后用膳。

    隔了一日,算是休养将息了一番,不管怎么也都该往木府一趟探望木成文,这日一早石隐便令莫桑打点了礼物,安排了人先行送了拜帖和礼物过去,将近巳时的时候才携了木容一同出府往木家去。

    也不知怎的,宅子还是当初那样高大华丽,可马车从西跨院偏门进到院子里木容下了马车时,却总觉着处处透着一股子凋敝之气。

    那些商铺庄子如今都不再属于木家,那些卖身在庄子上的人自然也都不再属于木家家仆,于是偌大的宅子里,主子没剩了几个,仆婢也没剩几个。

    来接木容和石隐的,是梁妈妈。

    “梁妈妈好。”

    木容噙了一丝浅笑,梁妈妈却极为惶恐,从前那股子威严气儿再不见,人也憔悴苍老许多,见了木容实实在在的行了主仆礼才引着他二人往内而去。

    一路曲曲弯弯,木容看着道路不觉抿了冷笑,这条道可是直往苏凉月原先住着的院子去的,可见着,木成文的情意是真给了苏凉月的,在苏凉月失踪后还守着她的院子去住。

    及至到了院子里,梁妈妈也未曾通传便引着木容径直往西偏厢去,那里如今改作了木成文的书房,木容是亲女,石隐却是身份再高终归是客,便另有人先行将他让进了正厅,木容一进书房便见着木成文立在书桌后执着笔却在怔怔发愣,笔尖墨汁滴下,纸上已然一片墨渍渲染,甚至都已干了。

    木容神情淡漠扫过一眼,便毕恭毕敬行了礼,木成文听了声响恍然回神,见了木容甚为勉强一笑,赶忙搁了笔叫木容起,一叠声的让了坐。

    去岁年底上京时木成文虽满心惴惴缺还仍旧保养得宜甚为光鲜,可如今不到一年的光景却苍老许多,鬓边染了霜华,眼底也失了光亮。

    木成文一贯少见木容,更别提说话,之前几次也都是逼着她求石隐赵出相助自己,可及至如今得知了石隐的真实身份,也知晓自己所想一切都再无所望,那份绝望后心底的空落加之府中忽然的人口凋零,正妻宠妾都没了踪迹,而他从来自觉能拿捏在手的庶出女儿如今又成了怎样也得罪不起的人物,他忽然有些惶然拘谨,不知该要怎样面对木容。

    木容自这一世重回后虽是从未奢求过木成文的厚待也对他这父亲再没多少奢念,可如今看他这般模样也不禁有些心软,人到中年仕途被断妻妾尽失,只是幸好府中尚有几个从前的通房如今伺候着,几个女儿随不得用,可大少爷木宏二少爷木宸也都还在身边,总算还有个依靠。

    思及此木容心下稍宽,却也没什么话和木成文说,母女两个正是枯坐,木容忖着该怎样和木成文提起她和石隐亲事的事,好引了石隐来厮见,该说的该办的都料理清了便赶忙走,免得木成文也这般局促不适。

    只是方才一张口还没说出话来,就听着院子里有人大喝一声。

    “什么人?”

    木容一怔,还未回身就觉着书房门被人砰的一声踹开,父女两个惊的起身,木容只看清进来的竟是莫桑莫槐,随即就听院子里一阵砰磅作响,几个女人惊慌大喊。

    “这是怎么说?”

    “有刺客!”

    “啊!”

    见木容来问莫桑回了一句,木成文却怔怔呼了一声忽然又倒回了椅中,木容正是心下一紧欲要出门去看石隐那边如何,一见木成文这般惊慌无状只得又回转来到木成文身边。

    “父亲不必惊慌。”

    石隐身边俱是数一数二的好手,刺客也未必能得逞。只是她想起石隐对她说起过从他们出了上京,身后便始终跟着新帝太上皇康郡王甚至是云深的人,只不知今日动手的到底是谁的人了。

    木成文大约得了宽慰又想通了其中关窍,虽是面目吓得惨白可也好歹算是回转来,颤颤巍巍又起了身,顺着开了一半的窗子往外遥遥相望,就见不算宽敞的院子里十几个人刀剑相加缠斗一处不分上下,而正厅大门上石隐负手而立紧紧盯住这边书房,身前仍有两个小厮仗剑相护。

    木容也瞧见了,这些个人大约都是隐在暗处的莫氏严氏师兄弟们。

    木成文只觉浑身发软,到底常年厮混官场的人,内中关窍极快便想了通透,石隐如今在炎朝那是风口浪尖上的炙热人物,更是受万民爱戴的瑞贤太子之后,谁敢动他?

    而动他的人必是容不下他的人,容不下他的人,也只能是他挡着路的人。

    木成文生生瑟缩一下,石隐挡着路的,不是新帝便是太上皇,他能相同,全天下的百官万民也都能想得通。

    眼前虽是凶险局势却也还算稳当,好歹那些个刺客各个被拖住了身,眼下谁也没有性命之忧,只是木成文方才松了一口气,却忽然听着房顶一声唿哨,随即只觉屋瓦一阵作响,就见着又从四面上连番跃下十数人。

    石隐眼神一黯,本僵持的场面登时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一般,几个黑衣刺客如同早已商议好,齐齐仗剑朝着石隐而去,守在他身前的两个护卫登时被引开,露出石隐一人对付了三个刺客。

    木容一惊紧攥住手却不敢妄动,生怕一个不慎反倒给了刺客可乘之机,连莫桑莫槐瞧着外间紧要局势握紧了手中剑也不敢轻举妄动,只紧紧守在木容身前。

    正是此时却忽然又听一阵屋瓦声响,莫桑大叫一声不好护住木容往后退去,只是还没退开几步,书房屋顶登时破开一个大口子,几个黑衣刺客踏着瓦砾一跃而入。

    木成文惊呼一声往外逃去,莫桑莫槐也护着木容择路而行,只是到底寡不敌众被人堵住了去路,莫桑莫槐登时与人缠斗一处,露了木容在外。

    木成文一路呼喊逃出院子却无人阻拦,院子里早已横七竖八躺倒几人,有木家奴婢有刺客也有莫氏严氏兄弟,虽是紧要慌张关头,木容一颗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儿,却急急内外一做打量,屋中六个刺客却只有莫桑莫槐两个,虽眼下勉强缠住可却并无胜算,甚至若被堵截连个逃生之处也无。相较于还是外间似乎更为安全些,她寻个空隙溜着墙角往外而去,心心念念都是决不能叫自己落入贼手成了牵制石隐的把柄。

    “阿容!”

    木容方才逃出书房,却忽而听着一声大喝,惊慌抬眼就见一把长剑闪着寒光朝着自己而来,她陡然僵住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闭了眼,只听耳旁噗的一声闷响,这才浑身发颤睁眼去看,就见身后一个刺客正是举剑来刺自己,却叫这飞来一剑插入胸口了结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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