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佛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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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善宝都心神不宁,总感觉似乎要发生什么不测之事,自以为是陵王那张纸条惹的,眼看年三十到了,肉眼凡胎,她当然也怕死。
一整天善宝也没看见回了娘家的祖静姚,使个丫头出去探听,说祖静姚先往西府去看了叔父婶婶,又看了几位姨娘,甚至还去客院看了容高云,独独不来抱厦给善宝做晨昏定省,摆明了是漠视善宝。
丫头们正一样样的给善宝往炕几上摆饭菜,晚餐很是丰富,善宝却无胃口。
锦瑟殷勤劝着:“好歹吃几口,不知有多少事等着你呢。”
善宝夹了口菜却不吃,而是问:“王爷与猛子两个,走了多久了?”
锦瑟舀了勺汤递给她,止不住叹了口:“有些日子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善宝放下那菜,接了锦瑟的汤匙,微微抿了口便丢在碗里,下了炕起身道:“走,陪我去柴房看看。”
锦瑟瞅着一桌子的饭菜,诧异道:“这时辰你去柴房作何?再说那女人疯疯癫癫的,当心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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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宝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一壁道:“我这心里不踏实,会不会是乔姨娘想不开,或是上吊或是吞金或是弄出别个什么事来,倘或乔姨娘真因我而死,纵然我有千万种委屈,恐别人也说是我存心害她。”
锦瑟觉着乔姨娘接二连三的害善宝,她是死有余辜,但善宝执意要去,锦瑟无奈的抓过斗篷,追着善宝给披上,又在门口取了盏风灯拎着,二人往后面的柴房而去。
一天没出房门,不知何时下起了雪,地上的雪已经没过脚脖子,头顶上仍旧纷纷扬扬,气息微暖,忽然想起,已经打春了,善宝心里突然多了些美好,仿佛自己同那些树啊草啊,一起准备萌发似的。
脚步轻快,眼看快到柴房了,猛地发现那里红堂堂,分明是着火的样子,锦瑟已经喊出:“小姐,柴房起火了!”
善宝一行快走一行吩咐锦瑟:“赶紧喊人来救火。”
锦瑟掉头就跑,边跑边高呼“不好了失火了”。
善宝已经奔到柴房处,眼瞅着火烧上房檐,她过去想开门,不见了看守的两个婆子,而火已经烧着门框,耳听乔姨娘在里面破口大骂:“善小娘,今天你烧死我,改天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她一骂,善宝猛然醒悟这是有人想嫁祸给自己,假如乔姨娘给烧死,自己便跳进黄河洗不清,虽然没人知道乔姨娘想用柳燕臣害自己,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乔姨娘对祖公略怀着怎样的心思,祖家人外头人,知道这一宗的,必然觉着自己是在公报私仇,借乔姨娘犯错之际杀她泄恨。
所以,这个乔姨娘不能死。
善宝冲过去踹门,总归她力气太小,老铁锁晃荡几下,门没开。
她又横着身子撞过去,门震动一下,还是没开。
火由小窗跳跃而入,将里面的柴草烧着,唬的乔姨娘尖声叫着,仍旧在骂善宝。
善宝左右进不去,而火快将柴房吞噬,门已经开始燃烧,她突然想起江湖里的桥段,接着想起前次偷着放喜鹊的事,一拍脑袋,猛然清醒,赶紧拔下头上的发簪,朝锁头一捅,咔哒开了,她取下滚烫的锁头丢掉,然后推门而入,噗!一股火喷了过来,她连忙往侧面纵身一跃,虽然躲开,裙摆还是给溅到火星,开始燃烧。
她顾不得自己,重新冲入柴房,发现里面的乔姨娘瑟缩在角落,她过去拉起乔姨娘跑出柴房,前后脚,耳听轰隆一声,房梁带着椽子砸了下来,火苗飞溅,烧着了她的后背也烧着了乔姨娘,她使劲把乔姨娘拽倒在地,命令的口吻:“滚!”
乔姨娘愣了愣,这话听着像是骂人。
善宝急了:“我让你在地上滚!”
亲身示范,自己就地打滚,身上的火被压熄。
乔姨娘明白过来,也躺在地上翻滚,雪嗤嗤冒着热气,火也熄灭。
这时候锦瑟返了回来,带着一干小子丫头婆子,众人提水的提水铲雪的铲雪,七手八脚,最终将火扑灭。
同时赶来的祖家男女议论纷纷,祖家如今真是多事之秋,一桩事接着一桩事,都不是好事,牙尖嘴利的祖静姚更是冷嘲热讽:“爹管家时,可没这样七灾八难的。”
挑明是针对善宝,同时赶来的李青昭瞅着祖静姚问:“听说二十多年前祖家给一把火烧了个精光,那时好像有你了。”
祖静姚弄了个大红脸,气得怒视李青昭:“你!”
李青昭一副傻样:“我叫李青昭,大当家的表姐。”
祖静姚一甩头走了。
祖家男女一甩手都走了。
善宝看了看管家老郝:“把看守柴房的两个婆子找去抱厦,我有话问。”
老郝应了,见善宝想走,他赶着问:“五夫人呢,柴房没法待了。”
善宝忘记这一茬,转头觑了眼安安静静的乔姨娘:“送回她房里罢。”
随后拔腿便走,走几步给乔姨娘跑上来堵住,冷冰冰的问:“为何救我?”
善宝拍拍手上的灰尘:“我压根也没想让你死。”
乔姨娘眸色一亮,慢慢溢出泪来,忍着没哭,却也哽咽着:“那你也犯不着冒着被烧死的危险去救我。”
善宝轻声一笑:“王爷跟我说过,你其实是个可怜人。”
乔姨娘被镇住了似的,定定站了半晌,随后将头扭到一边,泪水顷刻滂沱,不敢看善宝,只压抑道:“他,真这么说的?”
善宝嗯了声:“王爷不止说了这个,他还说欣赏你的才华,更欣赏你出淤泥而不染的性情,说你高洁,自爱。”
语气中带着俏皮,听得乔姨娘泣不成声,突然跪倒在她面前:“我加害大当家的,请大当家的责罚。”
善宝心头压着的巨石终于落了下来,一阵轻松,俯身搀起乔姨娘,柔声道:“我已经责罚过你了,快回去洗漱罢,灰头土脸的,可惜了你的花容月貌。”
乔姨娘不自觉的摸摸自己的脸,眼角有泪,嘴角挂笑。
众位婢女当中走出来琐儿,欢欢喜喜的搀扶着乔姨娘离去。
李青昭缩着脑袋,贼眉鼠眼的看着乔姨娘的背影,问善宝:“表妹,祖公略何时说过那些话?”
善宝慧黠一笑:“他压根就没说过,我胡编的。”
李青昭:“啊!”
第三百章 陈王伙同三皇子七皇子已经兵围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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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不是厨房,当真是烧了场无名大火,善宝让老郝寻那两个看守乔姨娘的婆子来问话,老郝喊几个小子阖府找了半天,却发现二人手脚被捆,丢在距离柴房不远的一处。
老郝带着两个解救下的婆子来到抱厦,说明原委,善宝也就坐实了自己的猜测,果真是有人故意纵火,问两个婆子当时的状况,其中一个婆子答:“只觉着有股香气,我还奇怪,大冬日的又没有花开,哪里来的香气,没琢磨出个子丑寅卯呢,就睡着了似的,后来做了个梦,梦见走着走着就掉进了冰窟窿,冻的手脚麻木,最后冻醒了,才发现是莫名其妙的被人捆绑。”
这婆子说的够细致,善宝却感觉蹊跷,放火之人一意烧死乔姨娘嫁祸给她,说明此人心狠手辣,用江湖手段迷翻两个婆子可以理解,为何不捎带她们也烧死,而是挪到杂物房处,瞧这两个婆子粗手大脚搬扛起来也是相当吃力。
正费解,耳听另外一个婆子道:“老窦说的不完全,我当时可是感觉背后有脚步声,还以为是巡夜的护院,回头瞅着个黑影,然后一股香气扑来,再就不省人事了。”
“老窦”二字震得善宝耳鼓嗡嗡做响,剩下的话全被她忽略,忽然联系到窦氏身上,本来同姓者多着,她还是问那个姓窦的婆子:“你与二奶奶可是亲戚?”
老窦点头,脸上还挂着三分得意:“二奶奶富贵人家出身,老奴不敢高攀,说亲戚也是亲戚,二奶奶的爹是我爹的堂兄,只不过人家那日子越过越好,而我爹却将家业败光,人家的女儿个个嫁了富裕人家,我们姊妹个个嫁给穷鬼,阿弥陀佛,二奶奶好心肠,见我家穷的揭不开锅,把我带到祖家做了这份差事,还说让我好好干,三年两载的混到管事,我也就出人头地了。”
原来这老窦是新来的,言语坦荡,性情直爽。
善宝抽丝剥茧的想,该不会是祖百富和窦氏做下的这一桩伤天害理之事,想杀了乔姨娘嫁祸给她,却因老窦是二奶奶窦氏的亲戚,于是放过了这两个婆子。
善宝笑,窦氏的这点好心肠却暴露了她的底细,这两口子,是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不可了。
又是个无眠之夜,祖百富和窦氏实在猖狂,善宝觉着自己该想辙惩治他们一下。
辗转反侧到天亮,昏沉沉睡下,锦瑟晓得她最近的状况,是以没叫醒她,直至晌午,善宝方悠悠醒来,想喊丫头给自己倒杯茶吃,却听外面的丫头喊着:“你不能进去,大当家还在睡觉!”
脚步咚咚,善宝感觉这节奏如此耳熟,像极了胡海蛟。
好的不灵坏的灵,果然是这厮,他闯入抱厦从炕上的被窝里拎出只穿了中衣的善宝:“快跟我走,有人想杀你。”
善宝想了想,今个才二十九,所以道:“没谁想杀我,你快出去。”
胡海蛟见她太挣扎,就放在地上,善宝得空赶紧喊丫头给自己更衣。
胡海蛟那厢喊道:“阮琅都告诉我了。”
善宝明白了胡海蛟突然而来是为了什么,阮琅定是告诉他陵王无端送来那封信的事,她伸着双臂一面由丫头给她穿衣裳,一面道:“那些都是无稽之谈。”
胡海蛟见她穿戴妥当,重新抓了她扛在肩头,边道:“我若没有确切消息,也不会三番两次来找你,皇上派了大内高手来杀你,且下了死令,年三十你若不死便是他们死,我还探得陵王欲抓了你威胁祖公略。”
善宝难以置信:“他威胁祖公略什么呢?”
胡海蛟边说边出了抱厦:“陈王伙同三皇子七皇子已经兵围京师,当然陵王是他们的同谋,陵王对祖公略掣肘,防止他去救皇上。”
善宝虽为草芥百姓,听闻朝堂如此动荡,还是惊出一身冷汗:“你深居天云寨,若何知道这些个事?”
胡海蛟得意的大笑:“你看了恁多江湖,没听闻过有飞鸽传书么,我安插了细作在京师,本打算秣马厉兵,时机成熟便杀了狗皇帝给爹娘报仇,现下看这个仇别人替我报了。”
善宝拼劲力气,挣扎着从他肩头滑落在地,急切道:“当年苏大人一事或是冤案,皇上死了,谁来给你父亲昭雪,莫若你带着你的兄弟们赶去京师解困,救驾有功,皇上必然会彻查当年之事,还苏大人一个清白,而你也可以带着兄弟们走上正途,占山为王,是贼,是匪,总是让后世之人唾骂。”
胡海蛟抓着善宝的手腕飕飕的飞奔,拽得善宝一个趔趄又一个趔趄,他还气道:“给你说过了,我爹就是被狗皇帝害死的,他怎么能够被昭雪,我也不屑于做他狗皇帝的官,守着天云寨乐得优哉游哉。”
两个人从后宅一路到了前面,闹得阖府惊动,后面追赶的可不止锦瑟一个,还有一干婢女,甚至祖家的护院,善宝跌跌撞撞,听后面喊她的声音不绝于耳,怎奈同胡海蛟力气悬殊,不多时出了祖家大院,门口胡海蛟的坐骑得得的原地踏步,见主人到仰头嘶鸣一声。
善宝仍旧试图劝胡海蛟:“今个不过二十九,陵王可是说我死在大年夜的,你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京师告急,你快去救,谁做皇帝我不管,可是这番乱下来,势必生灵涂炭。”
这只是其一,她是想,无论陵王还是陈王或是三皇子七皇子,哪个篡位成功都不会放过同为皇子的祖公略,所以唯有皇上在,祖公略才能安然无恙。
胡海蛟已经把她丢上了马背,回头打倒祖家欺上的几个护院,随后翻身也上了马,冷笑一声:“妹子,你只是个美人不是观世音菩萨,管不了天下苍生的事,跟哥哥上山享福去。”
善宝想跳下马来,被后面的胡海蛟牢牢抱住,还想说些什么,却见祖家门前这条街的那头,黑压压,乌云似的袭来一群人,距离看不太清楚,像是官兵,于是回头对胡海蛟道:“你快走吧,官兵来抓你了。”
胡海蛟蹙眉看了会子,突然双腿一夹马腹,高喊了声“驾”,在善宝耳边嚷着:“笨丫头,那不是官兵,是陵王府的人,为首那个像是陵王的家将萧乙”
第三百零一章 快走吧,家里还有妻儿老小等着你
陵王的家将非萧乙一个,善宝同胡海蛟避开这一拨,策马飞奔往天云镇方向而去,半路遭遇另一拨陵王的人马,为首之人横枪于马背,高呼:“罪女善宝,私募兵马,意图谋反,圣上有旨,即时缉捕,不得有误!”
胡海蛟曾经的话此时应验,善宝不得不承认自己行事还欠深谋远虑。
胡海蛟那厢却举着狼牙棒破口大骂:“放你娘的狗臭屁,皇上想抓我妹子,也轮不到你陵王府的人来抓,你们竟敢假传圣旨。”
为首之人哈哈大笑:“胡海蛟,你的大名,我可真是如雷贯耳,你说的也没错,是我们王爷想抓善姑娘,但也非是假传圣旨,因为陈王千岁等已经把京师攻破,皇宫唾手可得,皇位亦是唾手可得,咱们王爷马上要登基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把善姑娘交给我,我保证你官居四品以上。”
胡海蛟使劲呸了口:“爷我素来不好功名利禄,倒是你们,识相的赶紧滚开,否则爷我的狼牙棒可有些日子没舔血了,正馋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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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笑了笑:“既如此,某不自量力了。”
挺枪来战,却听后面马蹄急如骤雨,回头看见来了另外一拨人马,看穿戴是官兵,等到了近处,发现带队的竟是知县秋煜。
陵王这一队人马团团转着,不知如何是好,某个副将贴近那为首的家将:“将军,不妙啊,官兵来了,咱们怎么说呢。”
那家将冷冷的笑:“皇上都要逊位了,还怕一个芝麻绿豆大的知县,让他们少管闲事,否则一样格杀勿论。”
副将得了令,过来同秋煜交涉:“我等奉陵王之命缉捕反贼善宝,秋大人请退后,刀枪不长眼睛,等下别误伤了您。”
秋煜穿着官袍,稳稳的端坐在马上,手中抓着缰绳,不慌不忙的道:“雷公镇乃本官管辖之地,若皇上有这个旨意,本官应该率先知道,为何本官没听说呢。”
副将不善言谈,回头以目光向那家将求助,那家将便打马来到秋煜面前,先礼后兵,拱手道:“是皇上口谕给我家王爷的,大人不知也就不稀罕。”
秋煜瞥了眼善宝,见她被胡海蛟护着,心里安慰些,对那家将道:“陵王千岁,谁不知当年奉命归隐长青山,是为了看守皇家祖陵,抓人杀人这等事非是他该管的,不然要我这个知县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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