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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佛佛

    祖公略忖度下问:“你是怕祖家人?还是怕簪子的主人?”

    善宝并无避讳:“都怕。”

    祖公略犹疑着,道:“既然你念念不忘木簪的主人,为何还要留在祖家。我的意思,你完全可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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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宝过去桌子前坐下。颓丧的把头叩在桌子上道:“我爹说,我与你爹虽然没有完全礼成,但第一拜却是拜的天地,天地岂可欺。”

    祖公略皱了皱眉,沉吟半晌方道:“对于你,这不是真正留下的原因。”

    善宝突然凝视他,目光冷冽,一副狠狠的模样,出口却是轻飘飘的:“对啊,我目的在参帮,我有了参帮众多帮伙,等春暖花开,我一声令下,所有帮伙齐上长青山,挖地三尺寻找木簪主人。”

    正是日头腾跃而出的时辰,光亮一寸寸移到祖公略脸上,他盯着善宝看了许久,听秋煜脚步声近了,他于是迎了过去。

    早饭过后,三个人开始布局缉拿老鹞子,秋煜手指蘸了茶水在桌子上画来画去,原来他想抓的不单单是老鹞子一个,而是整个雷公镇所以买卖甚至服食夺魂草的人,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善宝心里有点慌,毕竟她也服食过,虽然是误食,怕牵累自己,于是道:“东街的张寡妇被恶霸老鹞子玷污了,等抓住老鹞子之后,再把张寡妇也抓了,判她个斩立决罢。”

    秋煜凝神思索,没听说雷公镇有个叫东街的地方,以问询的目光看去祖公略。

    祖公略却把头微垂,作势看他在桌子上画的那些道道,其实屋子里暖和,茶水干的七七八八,根本不成形状。

    秋煜于是道:“老鹞子玷污张寡妇他就罪加一等,张寡妇算是无辜,不该抓。”

    善宝立即道:“被玷污的张寡妇就算无辜,服食夺魂草的人只怕当初也不懂这物事的厉害,更有误食者,怎么就该抓呢?”

    祖公略笑得似有似无。

    秋煜愣了片刻,随后哈哈大笑:“大当家作为参帮统领,当之无愧。”赞赏后复道:“好,本官接纳谏言,服食夺魂草的人一概不追究。”

    善宝忽然又想起自己误服夺魂草,是因为阿珂听信了琉璃的话,而琉璃差不多是听了琐儿的话,琐儿不知道是不是受乔姨娘指使,但乔姨娘私藏夺魂草,在祖家早晚是个祸害,于是道:“误食者饶恕,故意服食者与贩卖者同罪,大人是不是该拟定这么个告示,以儆百姓。”

    秋煜频频点头。

    抓捕老鹞子的过程出奇的顺利,原来秋煜在鸿儒客栈四周早布置好了人马,张网待捕,果真就来了个瓮中捉鳖,根本没让老鹞子等人进入房间,而是在下面的大堂人赃并获。

    善宝与祖公略仍旧在天字一号房坐着,耳听下面打的热闹,毕竟那老鹞子身手不凡,善宝看祖公略怡然的吃着茶,问他:“你不去帮忙么?”

    祖公略端着茶杯纹丝不动:“抓人是官府的事,我乃一介草民。”

    善宝鄙夷的道:“你这样的人永远当不了劫富济贫除暴安良的大侠,你眼中只有金子银子。”

    祖公略点头:“不错。”

    善宝捂着心口,感觉气得五脏六腑都疼,想着若是此时胡子男在,必定一马当先的冲下去,也难怪,有其父必有其子,一脉相承,祖家人没有好人。

    于是,背向祖公略,再不说话。

    秋煜办完公事,来向善宝和祖公略作别,横竖同在雷公镇,他极力邀请善宝和祖公略改日去衙署做客。

    彼此说了些客套话,善宝与祖公略就离开客栈回了祖家大院。

    按着经验,一般到了西侧门口,门子都会向祖公略禀报一些府里新近发生的事,今个也不例外,她与祖公略刚入了门,门子立即道:“二少爷与大奶奶昨晚一夜未归,家里闹翻天了。”

    第九十四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

    祖家闹翻天,善宝想,自己与祖公略因这一晚,定被那几个喜欢搬弄是非的姨娘坐实了奸情。

    二人一行往里面走,她一行埋怨祖公略:“你看,我说咱们两个分头回来。”

    祖公略虎步生风,不以为意道:“两个一起回来又能怎样。”

    言辞里颇有些霸气,搞的善宝也平添了几分胆气,于是道:“也没错,我是小娘你是继子。”

    这话说完,祖公略突然站住,偏头看着她,直把她看得脚下生阴风,尴尬的笑道:“不是存心占你便宜。”

    祖公略没有搭话,仍旧四平八稳的走着,眉心处却渐渐升腾起一股黑气。

    善宝道:“不如这样,我们就说是在门口巧遇的,其实我们两个昨晚不在一起。”

    祖公略目不斜视,问:“说说看,我们都去哪里了?”

    善宝想了想:“我迷路找不到家了,你昨晚去了,去了,去了那个地方。”

    祖公略心下已经了然,却依旧明知故问:“我去了哪个地方?”

    善宝咬着嘴唇,手紧缩在袖子里,难为情道:“男人都喜欢去的那个地方。”

    祖公略晓得她说的是妓院,笑了:“雷公镇还有公子馆,你知道么?”

    公子馆,是男妓藏身之所在,善宝晃晃脑袋,表示不知,倏忽感觉祖公略似乎在暗示什么,随即怒指他:“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说,我怎么是那样的人。”

    祖公略幸灾乐祸的哈哈笑着。

    善宝赌气回了抱厦。

    刚到门口,突然撞出来一个人,作为女人如此伟岸当然是李青昭,见了她李青昭大呼一声:“表妹。你还活着!”

    善宝伸伸胳膊踢踢腿,表示自己非但活着,还活的很好。

    李青昭道:“昨晚有人来给我捎口信,说你被知县大人邀请做客,我才不信,你说你个丫头片子,知县大人怎么能邀请你。然后朱英豪来说。鲁帮有个帮伙因为打猎,与渔帮的帮伙起了冲突,被白金禄扣押在白家庄。白金禄撂下话,非得你去他才能放人。”

    对她絮叨的这一段,善宝这耳听那耳冒,问了锦瑟如何。

    李青昭说。锦瑟受伤不重,赫氏把她接回客院去了。

    善宝又问父母可知道她昨日的事。

    李青昭说。善喜同赫氏也接到了知县大人的信函,说她配合官府破案暂不回府。

    秋煜悄然的把这些事都做了,善宝暗自赞他心思缜密。

    进入抱厦,阿珂阿玖过来方想伺候她换衣服鞋袜。阿钿进来报:“大奶奶,二老爷、二奶奶、大少爷、三少爷、四少爷、五少爷、大少奶奶、三少奶奶、李姨娘、郝姨娘、孟姨娘、琴姑娘、柳姑娘还有二少奶奶来了。”

    好长一串,善宝听得累。只一句:“进来吧。”

    猜测他们是来兴师问罪的。

    脚步凌乱,进来了呼啦啦一群。除了各位主子,还有各自近身伺候的婢女,抱厦本不十分宽绰,于此就挤满了善宝面前的地上。

    祖百富先发言:“大嫂莫怪,本想把你请去花厅,想此后你管着参帮还有整个祖家,事多,请来请去的麻烦,所以就来了这里。”

    善宝懒得同他争论,唯道:“这样很好。”

    祖百富又道:“参帮有个帮伙与渔帮的帮伙发生了冲撞,如今被扣押在白家庄,那白金禄说除非你去了,否则他不肯放人。”

    原来不是质问昨晚之事的,善宝微微松口气,无意间瞥到站在一边的文婉仪,见她脸色温润,纤弱的身子裹着件翠蓝色的凫靥裘,表情恬淡,气色更是难得的好,像是沾了什么喜事,想她应该知道自己昨晚与祖公略同时夜不归宿,却为何不像以往似的咄咄逼人质问呢?

    善宝不免提心吊胆,坊间说咬人的狗都是不叫唤的狗,她唯恐文婉仪憋着什么坏心思。

    她没有立刻表态,李姨娘道:“按理参帮的事老爷不让我们这些妇道人家插手,现如今老爷身子不济,我最年长,岂能袖手旁观,大奶奶倒是说个话,明个就是年了,早起大红对子一贴算是封了门,鬼煞之类悉数挡在外头,家里人除非有急事否则是不能出门的,可白金禄撂下话,大奶奶不去参帮那个帮伙他就不放,咱们过年,咱们的帮伙也得过年不是,所以,大奶奶到底是去合适,还是不去合适呢?”

    一贯的,其他几个姨娘做了陪衬,皆是默声不语。

    善宝反问:“依着各位的意思,我是该去还是不该去呢?”

    祖百富看了看窦氏,窦氏会意,这种女人多的场合作为大男人他不方便说东道西,于是窦氏道:“当得去呢,大嫂才当上参帮大当家,若是放着帮伙出了状况不管,以后怎么服众。”

    李姨娘问去:“那么明早的门是封还是不封?”

    窦氏道:“该封还得封,我是不信那些的。”

    李姨娘撇着嘴:“头上三尺都有神明,二奶奶不信还不是照样去庙里进香祷告。”

    窦氏怫然不悦。

    李姨娘不过是仗着在祖家年岁长,又有个祖百寿喜欢的儿子祖公望,所以才敢对窦氏如此说话。

    孟姨娘忙从中和事:“不如给白金禄捎个信去,说年后大奶奶再行拜会。”

    这个主意倒也不错。

    窦氏拔高了声调:“那白金禄可是发了狠话,行了,我也不啰嗦,大嫂自己拿主意罢。”

    于是众人看向善宝,等着她的决定。

    庞氏闷了半晌,突然问:“婆婆不是与二弟一起回来的么,怎么不见他人?”

    一句话把问题转移开去,一句话更是让文婉仪变了脸色,她与庞氏本就有前面的怨结,所以文婉仪觉得庞氏是故意让她难堪的,自己的男人与继母出双入对,最没面子的是她,于是冷冷道:“这一宗倒是先解决了。”

    庞氏不甘示弱:“参帮上的,一直是二弟帮着公公打理的,如今他是帮着婆婆打理,这么大的事不问问二弟的意思,说不过去呢。”

    文婉仪满脸骄横:“遇到麻烦就想起他了,好事怎么想不到呢。”

    庞氏笑了:“什么好事?是说你大哥纳妾的事吗?难不成妹妹急着给二弟纳妾,也好,我这里会留心的,有了,二弟房里的琉璃不错,样貌好做事妥帖。”

    文婉仪气得身子微微战抖。

    你方唱罢我登场,真是热闹,善宝冷眼旁观,觉得庞氏真真是个厉害角色,她能把别人气死而自己却气定神闲。

    祖百富忍不住喊了嗓子:“说那些不相干的作何,还是说说白家庄的事。”

    于是,大家齐齐看向善宝。

    第九十五章 乱点鸳鸯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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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善宝也未做出决定,到底去不去白家庄,她担忧的不是什么封门,而是恐白金禄使诈,那厮到底心里作何打算,谁知道呢。

    想起出嫁前一晚他来客院邀约自己去什么腊梅岭,善宝就感觉他行事不计手段,对于一个即将出嫁的姑娘说出那番话,还是有违德行的。

    正拿不定主意,祖公略过来找她了,且直言:“白金禄扣押的帮伙非是旁人,而是你父亲的结义兄弟。”

    他是觉着白金禄绝对不会用个无足轻重的帮伙来威胁善宝,所以派人往白家庄打探虚实,方得知是朱老六闲来无事去打猎,与白金禄的家丁头子,暨护院教头刘春因为争一猎物起了摩擦,朱老六功夫不敌刘春,被带回白家庄扣了起来。

    善宝与李青昭几乎同时喊出口:“朱老六!”

    这个名字对于善宝来讲,分明是熟识却感到陌生,说来朱老六已经有些日子没什么消息。

    “这个,我要去问问我爹。”善宝之所以不敢擅自做主,是因为父亲曾经说过,早晚,他要手刃朱老六给女儿报仇。

    善宝喊阿玖为她拿过斗篷,急匆匆的就要走,祖公略道:“外头起了北风,坐轿子吧。”

    善宝哦了声,突然回头看了看他,见他如常的表情,刚刚那句关怀的话不过是顺口说出的样子。

    善宝还是道:“谢谢。”

    祖公略却道:“我的意思,你行事慢吞吞,等你走去客院再走回来,天就晌了。”

    善宝把牙咬的咯吱咯吱的响,一甩头。气鼓鼓的走了。

    后头,是祖公略无奈的笑,外祖父说祖百寿是自己的爹,郭骡子说母亲并非父亲所杀,这一切的一切颠倒了最初的判断,他当然是无可奈何。

    善宝到了客院,善喜正与赫氏收拾衣物。过了年准备回去济南。

    见善宝到了。赫氏指着几个大包袱笑道:“看看,坊间说破家值万贯,果然。这才来了雷公镇数月,竟也攒下了许多物事。”

    善宝扒拉下包袱,很重的感觉,于是道:“锦瑟一个人拿不了这么多东西。”

    说着话锦瑟已经从里面出来。额头包扎着,听了方才善宝的话。她道:“小姐,我不回济南,我是你的婢女,我要留下来伺候你。”

    善宝很是担忧:“你留下来。路上谁照顾我娘。”

    赫氏抓着女儿的手边往里走边道:“你放心吧,二少爷都安排妥当了,指了四五个婢女。还有四五个小子,又派了两辆马车。盘缠等等路上所需,一样不少的送来了。”

    善宝颇有些意外,舔了下嘴角,默不作声。

    母女同在炕上坐了,赫氏叹口气:“娘痴心妄想来着,当初若同你拜堂的不是祖百寿而是二少爷,岂不是天作之合,说来我对祖家人没什么好感,倒是这个二少爷让我刮目相看。”

    世事难料,遑论赫氏,善宝亦是不曾想自己会做了祖公略的继母,最初认识祖公略的时候几番感觉他似曾相识,差点把他当成胡子男,听母亲如此感慨,她故意撇嘴:“您这么容易被收买。”

    月形门的锦帘打起,善喜进来道:“也不能这样说,昨儿也是二少爷使人送信来,说你协助知县大人破案晚上不能回府,不然,那个什么知县我哪里认得,当然也信不过。”

    那厮听上去不错,善宝垂头绞着手指,忽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对父亲道:“朱老六被白金禄抓了,扣在白家庄,朱英豪过来求我去要人,我想问问爹,我去不去?”

    自从朱老六向祖百寿告发善家命案一事,善宝再也不肯叫他为老六叔。

    当然,那一桩事善喜业已知晓,当下沉吟半晌,方道:“去救回来吧,他即便是死,也要死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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