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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嫡女:王爷太撩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文珠兰

    白芨拍着胸口松口气,却是哭道:“姑娘以后万不可再以身犯险,看见姑娘引开刺客,奴婢吓得心跳都没了!”

    白芷跟着哭起来,两人围着姜明月抹泪。

    姜明月无语望苍天,受惊的人不应该是她么?为嘛是她安慰安然无恙的她们?

    这一晚平安歇下,姜明月也没敢去问那刺客最后是如何处置的,倒是方丈担心她有个好歹,格外开恩命守在寺外的姜家侍卫进来四人看护院子。

    翌日,姜明月起个大早,逐一跪拜各个大殿、侧殿的菩萨,捐功德,方丈大师亲手开光一道平安符送给她。

    姜明月捏着平安符,仰望悲天悯人的文殊菩萨,扭头缓声道:“大师,这平安符是为我祖母而求。祖母因前些日子染上风寒,故而卧榻不起,身子骨时好时坏,太医也诊不出个所以然来。信女怀疑祖母并非是病症难辨,而是中了歹人的毒。”

    姜老太君是在染了风寒之后的两个月里去世的,现在只有一个半月的时间了。

    姜明月经历的事多了才反应过来,当初姜老太君的病不是风寒,而是中毒。

    方丈捻珠的动作微顿,念了声佛号,平静如水道:“施主又待如何?我佛慈悲,但凡能帮施主的,必会出手相助,佛语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佛不求功德,但求人间少些苦难。”

    姜明月眼角湿润,苦笑道:“信女孱弱之力,非杏林中人,又能如何呢?偶然听人传言,曾有人跟信女祖母一样的病症,来万安寺求了这道平安符,回去烧了掺进风寒药里,数日便可痊愈。”

    方丈叹道:“众口铄金,施主既然知道是传言,便须知,传言不可信。”

    “信女病急乱投医罢了,”姜明月凝视着高僧手中捻动的佛珠,“但信女却知有一件事并非传言。万安寺有世外高僧,法号净空,平生博学多识,擅长解疑难杂症,不知信女是否能求净空大师下山为我祖母看诊?”

    方丈微讶抬眼,顿了下说道:“施主如何得知净空大师的?”

    出家人不打诳语,方丈绕着弯子说话,定是因为那净空大师就在寺中。

    此时净空大师尚未扬名,故而方丈会惊讶。

    姜明月本不抱希望的心如沙漠中遇到绿洲,赶忙道:“大师未曾瞒我,我也不敢欺瞒大师,信女听闻的传言是真,但如何得知却不方便告知大师。”

    方丈似有懊恼之色,暗道姜明月一个年轻轻的小姑娘,心思玲珑比那比干还多一窍,须臾,双手合十笑道:“阿弥陀佛。姜施主既然知道净空师祖,便是净空师祖的有缘人,请施主随贫僧来。”

    姜明月心花怒放,提裙角跟在方丈身后,眸中泪光闪烁,祖母有救了!心下又有些惊讶,原来净空大师的辈分如此高,竟是方丈的师祖。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传说中的净空大师静坐禅房窗口,胡子苍白,眼皮耷拉得只余一丝缝隙,满脸皱纹,但目光一扫过来,顿时让人感觉到一股慈和的力量。

    姜明月不敢心有杂念,虔诚地走到净空面前,眼角余光却瞥见一道黑色的袍角转过竹林,她不敢抬头细看,双手合十念佛号,鞠躬行礼。方丈退下,独留两人静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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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明月心中挂念姜老太君,连忙将方才与高僧的话重复一遍。

    净空大师撩起耷拉的眼皮望向姜明月,将一杯热茶推给她,声音如从空谷中传出:“施主身中奇毒,却为祖母求诊,堪称至孝。若是贫僧只能救治你们二人中的一人,施主会选择谁呢?”

    “多谢大师出手相救!”姜明月毫不犹豫地喜道,自动忽略掉净空大师口中的“若”字,只当净空答应了,“这世上唯独祖母待我真心实意,信女无能报答祖母一二,但求祖母不受信女连累,能得享天伦福寿。所以,求大师救治我祖母!”

    净空只瞧了一眼,甚至没把脉,便知她中了毒,这让姜明月更加信赖净空的医术。

    净空呵呵一笑,伸手再次请姜明月饮茶,等姜明月囫囵饮下,他才不紧不慢道:“施主口齿伶俐,难怪贫僧那徒孙说你不过。”又叹道:“子欲养而亲不待,施主深明此痛,然,施主大仇得报,毒发而亡,而你祖母又知你为她求药从而放弃自己解毒的机会,焉知你祖母不会心痛如死?”

    姜明月又惊又惧,暗道净空不愧是大师,竟然能看出她随前世而来的仇恨,随即释然,又心道,那孟长的毒药果然没有那么简单,没有打破誓言之说,而是不管她如何,总有一天会毒发的,口中却伤感道:“祖母有子辈、孙辈孝敬,时间会抚平她的哀伤。”

    她此生终究是见不到霍玉真了,一旦大仇得报,她便是了无生趣。

    净空笑得别有深意:“是啊,时间会抚平一切哀伤,施主是通透之人。贫僧这里有一丸解毒圣药,名为归元丹,可解世间百毒,兼有延年益寿的功效。贫僧可赠此药给施主,但施主须得答应贫僧一件事。”

    “何事?莫说一件,便是百件千件,只要信女能做到,便一定会去做。”

    净空摇了摇头道:“一件便可。”

    “大师请说。”

    “不急,贫僧与施主乃是有缘人,来日再见之时,便是施主兑现承诺之日。”净空大师言罢,将一只白色瓷瓶放在石桌上,便闭目不语,嘴里念念有词,手中佛珠均匀地从他拇指间划过,仿佛姜明月是那石桌上的一粒尘埃。

    姜明月知趣,拿起瓷瓶放好,行礼退出禅房。

    片刻后,身着一袭黑袍的男子从竹林中现身,站在窗外望向净空,薄唇轻勾:“老和尚,你有何事需要个小姑娘帮你?倒不如直接找我帮忙,快说来听听。”

    ☆、第6章 催命符

    净空睁眼,无奈道:“红尘纷扰,有些事是人力难为的。这小姑娘身上带有涅之火,乃是浴火的凤凰。”

    黑袍男子微恼:“听你和那小姑娘打哑谜,倒是弄得我糊涂了。”

    净空慈悲的目光落在黑袍男子身上,盯着他袍子边上绣的金蟒,微笑不语。

    黑袍男子拂袖而去:“不说也罢,总归是与我无关,我何须自寻烦恼。”

    净空大师目送黑袍男子远去,悲悯道:“孽债啊孽债!”

    姜明月顺利拿到归元丹,迫不及待地命人启程,她那混蛋爹凉国公爱好名声,派了浩浩荡荡的侍卫队大张旗鼓来接她。

    进了城门,昨日她交代去衙门陪审的侍卫驾马而来。

    护卫在马车旁边,姜明月隔着帘子问道:“劫匪可有招供系谁指使?”

    侍卫拱手朝车窗的方向道:“回大姑娘的话,劫匪的确是受人指使,原是一群无所事事的乞丐,不知被谁召集起来练了几天武艺,便充起了‘绿林好汉’当起强盗来,却说不清指使他们的人是谁,因那人带着鬼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只知是个男人,衣着也不如何华丽。”

    鬼面具?姜明月眯眼,她印象中还真没有戴鬼面具为王姨娘办事的人,至于衣着不华丽,大抵是个下人。

    她寻思片刻,低声道:“扣下两个乞丐。看不见真容,他们总记得那人的身形和声音,先关在庄子上。”

    侍卫犹豫着说道:“大姑娘,国公爷递了帖子,命县令严惩劫匪,县令已判了那些人秋后处斩,全部关进死牢去了。”

    姜明月倏地握紧双拳,银牙咬破,嘴里弥漫着腥甜的味道。凉国公真爱王姨娘,无限制地包容她,包括王姨娘意图杀害她这个嫡亲的女儿。她前世便看明白了,心底的揪痛为什么就是不能停止呢?

    她深深吸一口气,状似漫不经心道:“哦,那位鬼祟打探的举人呢,可真是劫匪军师?”

    侍卫的声音便染上一丝好笑,道:“他倒是冤枉挨了三十棍杀威棒,读书人娇贵,屁股打得稀烂,双股战战,站都站不起来,后来四肢着地爬到堂上承认是我们国公爷请的门客。呔,真当县令不敢打他呢?早些说不就完事了么?”

    姜明月掩唇而笑,冷幽的双眸划过寒光,霍元琪比凉国公还好面子,他是王姨娘的父亲王桢的学生,后由王桢举荐给凉国公做门客,这才来没几日,就把王姨娘交代的事办砸了,还蒙此奇耻大辱,恐怕怄也怄死了,以后在凉国公一众门客中难以抬起头来。

    而前世,霍元琪就是凭借着成功说服强盗退散,护送她到万安寺,然后路上不小心跟她滚到一道斜坡下,两人在斜坡下待了一夜。王姨娘哭天抹泪说她毁坏姜家的名节,于是她和霍元琪便有了那一世姻缘,也是孽缘,本来欲为她和太子定亲的宁贵妃转而定了姜明珠为太子妃。

    而这一世,她再也不要和霍元琪有牵扯了,即使剥夺了霍玉真来到这个世上的权利有霍元琪那样冷血的父亲,或许没有来这世上走一遭对霍玉真更好。

    而她,在报完仇之后便会去地下陪女儿。

    回到凉国公府,姜明月恐迟则生变,赶紧到姜老太君房中,趁着丫鬟不注意将归元丹化在茶中,想了想,到底没敢说实情怕引来老人家的怀疑,能再见祖母,是她重生后最幸福的事。

    姜明月激动地哽咽道:“老太君,这丸药叫归元丹,是万安寺方丈的师祖净空大师赐给孙女的,说是感念老太君年年布施的仁慈,可治百病。”

    姜老太君一点没怀疑姜明月的话,慈祥笑道:“给我吃罢。”

    姜明月又是一阵心酸和涩然,赶忙服侍姜老太君服下解药。

    白芷换下风尘仆仆的衣裳进来伺候,见状,忙不迭地道:“姑娘有事吩咐奴婢们便是,何苦劳累自己亲自动手。”

    说着,拧了干净的帕子为姜老太君擦去嘴角茶渍,接过空茶盏放在桌上。

    姜明月将贴身藏着的平安符递给白芷,吩咐道:“去煎了药来,按照你老娘吃过的药方做来。”

    白芷犹豫不定,不想接下这差事。

    姜明月就皱了皱眉,心中却冷笑,白芷怕治不好姜老太君而担干系呢。

    她正要逼两句,端姑进来拧白芷的耳朵,呵斥道:“作死的丫头!姑娘的吩咐也不听了,等姑娘催你第二遍,你便不用上来伺候了!”

    端姑为人最是严厉,小丫鬟们都怕她,这一拧实打实地拧痛了白芷,白芷哎呦叫唤两声,泪花在眼眶里翻滚,赶忙接了平安符。

    姜明月轻笑道:“端姑姑,罢了,她刚回来,身子疲乏,躲懒也是有的。”又叮嘱白芷道:“你细细瞅着那药炉,煎药非同小可,莫让旁的人接近。”

    白芷连声应诺,觑着端姑青黑的脸色溜了出去。

    端姑叹道:“姑娘就是太惯着她们了。”

    姜明月笑而不语,握住姜老太君的手。姜老太君还不知道她在山下差点遇险的事,姜明月不准备吓着老人,提也未提。

    一个时辰后,白芷熬好药端来,当着大家的面将平安符烧了化入药中。

    姜老太君面上有一丝迟疑,她吃了归元丹,还吃这平安符的偏方做什么?但也没有说二话,任由姜明月折腾,表现出的是全心的信赖。

    等待药凉的期间,姜明月突然问道:“白芷,煎药时,你没离开过罢?”

    白芷连忙道:“没有,奴婢仔细着呢。”

    “那就好。”姜明月点头,这样药里的毒就只可能是白芷放的了。

    她摸了摸药碗的温度,按照惯例叫人送来一只猫儿试新方子。

    白芷面上坦荡,反正那平安符烧成的灰吃不死人,岂料,异变陡生!

    小猫被灌了两口药不到片刻便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胆小的丫鬟尖叫出声。

    等大家再细细一瞧,那小猫已经死得透透儿的了!

    白芷倒抽口冷气,浑身僵硬,惊恐地瞪圆杏眼。

    姜老太君面色一变,姜明月喝问道:“白芷,你煎药的时候果真没离开过么?”

    白芷双膝一软,惊惧跪下,脑中急转,衡量利弊,这回话便显得支支吾吾起来:“姑娘,奴……奴婢没有,奴婢没有离开过!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许是那药中本就有毒呢?”

    姜明月冷厉道:“白英,你拿那包药的纸去医药房查验药末中是否有毒。”

    白英眸光复杂地瞧了眼白芷,领命退下,不到片刻便引了大夫来。

    ☆、第7章 白芷之死

    大夫拱手道:“这药材没有问题,正是治疗伤寒的药。”白英付了一锭银子送他离开。

    姜明月盯着白芷,一字一顿地问道:“白芷,你确定加了平安符灰的药方子没问题么?”

    白芷这次未曾犹豫,急忙道:“是的,奴婢的老娘就是吃这个偏方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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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老娘哪里得到的这个方子?”

    “是一个老道士给的。”

    姜明月蓦地厉声道:“你还在撒谎!”

    满室愣怔,姜老太君反倒缓和了面色,面无表情地靠在软枕上,静观其变。

    白芷猛地一震,哆哆嗦嗦道:“奴婢句句属实,如有谎言,让奴婢天打雷劈!”

    姜明月冷冷道:“抬头三尺有神明,你莫以为随便发誓便没有神明听见。”

    白芷浑身颤抖了下。

    姜明月又接着说道:“哼,你话里话外处处是漏洞,佛道本非一家,道士岂会让你去佛寺求开光的平安符,然后做成药引变为药方子给人服用治病?既然你坚持撒谎,那就那让你老娘来喝了这碗药,若是她安然无事,我自然信你。端姑姑,去把白芷的老娘叫来!”

    众人听了姜明月的解释皆露出了然的神色,个个义愤填膺,对白芷的同情烟消云散,端姑狠狠瞪了眼白芷,亲自捉拿白芷娘。

    白芷额上冷汗滚滚,后背汗水打湿衣裳,沁凉到心里,恍神间,她老娘已经进来了。

    白芨上前述说一遍,端姑直接把药碗递到白芷娘的嘴边,白芷娘神色恐惧,拼命后退。端姑最恨别人算计姜明月,抬起白芷娘的下巴就要往她嘴里灌。

    白芷这才怕了,哭着上前说道:“奴婢招了,奴婢全招了!”

    端姑喝问道:“你招什么,快快说来!”

    白芷泪流满面,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正要答话,小丫鬟小心翼翼地在帘子外禀告道:“老太君,大姑娘,二姑娘和王姨娘求见,说是多日不见老太君,想念得慌,又听说大姑娘得了奇方,便想来探望。”

    白芷眼中流露出一丝希冀。

    姜老太君厌恶地瞥了她一眼,恹恹道:“我身子骨不适,让她们回去罢。”又示意身边最得重用的郝嬷嬷出去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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