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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灭天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赤虎
小妹低声咯咯的笑,她眉眼展开,摸出一块糕点整个含入嘴中,闭目咀嚼。那满嘴含着糕点,腮帮子鼓鼓,眼里全是幸福。
一口糕点的幸福。
院外的议论声越来越高,院内呕吐的味道不能忍受。
李大牛站起身,终究是关上了院门。然后拿起扫帚,开始清扫。
至于院门关上后,院外的人怎么想,怎么去议论,关他何事?
瘦骨如柴的小妹艰难抱着点心小包裹,笑眯眯的咽一口看一眼。李大牛转身又回到了堂屋里,拎起一张桌子返回院中,将桌子摆到小妹面前。然后把那张椅子……
哦,小妹太矮了,即使坐在椅子上,也无法把点心包放到桌子上面,李大牛干脆拎起小妹,把小妹放到桌面上,让小妹直接坐桌上。
小妹小心地放下手里的点心包,摊开包点心的纸,从里面拣出一块糕点,眉眼含笑的塞进李大牛的嘴里。
这块糕点并不好吃,李大牛挑剔的发现,这块糕点似乎有点微微的霉味——别问从没有吃过点心的李大牛,为什么觉得这点心不好。
糕点很硬,难怪小妹无法咀嚼,但是糕点很甜,一直甜到李大牛心中。
要是有一杯水就好了,让小妹一边吃糕点一边喝水,那一定会很舒服。
心中这样想的,李大牛指尖一动,手里出现一个品相上佳的高腰薄白瓷杯,瓷杯里有三分之二的水。李大牛见到自己手上出现了瓷杯,心中没有一点诧异。他很自然将瓷杯递给小妹,心里还想到:“要是杯子里的水是温水就好了。
这杯水递到小妹手上的时候,杯子里的水已经变成了温水。李大牛将瓷杯凑到小妹唇边,让小妹浅酌杯中水,一边响应小妹的招呼,配合地咀嚼自己嘴里的糕点。
门外围的人还没有散去,议论声很大。
小妹咽下嘴里的糕点后,捕捉到院外的声音,悄声问:“哥,哥,二叔二婶一会儿定去把爷爷奶奶叫来,那咱怎办?”
李大牛笑了笑,笑得很憨厚,很傻。
李小妹见到李大牛的傻笑,顿时忘了刚才的问题,马上又捡起一块糕点,塞进李大牛嘴中,而后自己小心翼翼的又捡起最后一块糕点,满眼含着笑,将这块糕点塞进自己嘴里。
其实这些糕点并不好吃。
嗯,这时候,如果有些新鲜出炉的松软点心,就更好了。小妹严重营养不良,最好吃一些富含奶质的糕点,比如……蛋糕。
心中这样想着,李大牛手上马上出现一块热气腾腾的奶油蛋糕,他坦然地将奶油蛋糕放到桌面上,手指轻轻触碰桌上那原先的糕点纸,糕点纸瞬间消失不见。
新出炉的蛋糕散发出甜蜜的奶香味,小妹顾不上诧异,马上发出一声细弱的惊叹,毫不怀疑的接过李大牛递来的铁勺,挖一勺蛋糕笑一下,吃一口笑一下,以至于到了最后,她咯咯的笑出声来。
李大牛的目光穿透了院墙,看到远远几个人,引领一男一女两个老人走得很急。这两老人身后还尾随着一位壮汉,李二伯李二婶依旧躺在院前,半坐着的李二婶脸肿的透亮,李二伯嘴角虽然清洗干净了,可是他半躺着身子蜷曲,双手捂着肚子,神色极其萎靡不振。
两个老人身边的壮汉大约四五十岁,这位壮汉面貌依稀与李二伯相同,此刻他满脸的凶狠,嘴里不断的咒骂着“小兔崽子、混账”什么的,手里不停当空挥舞着锄头。
院外围观的人都很兴奋,他们终于等到大戏开锣了,还好他们没放弃。
这些人并不是不良善,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如今是拿恶毒当娱乐。
他们只是平常缺少娱乐而已。
大家各自喜悦的窃窃私语,纷纷议论着李大伯会不会打死李大牛,李大牛的爷爷李乐,会不会把李大牛绑起来沉塘。等李大牛沉塘之后,真妮与善妮会不会被李大爷李乐、与李大伯卖掉。
原来,大姐与小妹都有名字的,大姐似乎叫李真,平常称之为真妮;小妹叫李善,平常称之为善妮。只是在李大牛的记忆中,他从没有从二伯二婶嘴里,听到真妮与善妮的叫法。
平常的日子里,大姐似乎被称作“贱丫头”,小妹被称作“赔钱货”。
李大牛的目光穿着一堵墙,扫过院外形形色色的人,扫过迎面来的爷爷李乐,与奶奶李王氏,他目光从大伯李长胜脸上掠过时,不知不觉带上了一丝凶狠。这丝凶狠让李大伯浑身汗毛一竖,他脚步停顿了一下,望了望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便继续前行。
不过之后他没有再挥舞锄头,嗓门也降低了许多。
李大牛目光转回自家院里,他打量着这处院落。
不知怎么着,这处院落的一砖一瓦,似乎被他看的清清楚楚,他看到原先二伯二婶住的堂屋内,大衣柜下,有块石板样子古怪。
石板下似乎是空的,里面黑洞洞一片。
此外,堂屋的房梁上似乎也有一处空洞,那处空洞方方正正,里面嵌了一个方形木盒,木盒内有几片纸。
李大牛心念一动,感觉卧室内、柜子下的石板藏物暂时不提,倒是房梁上那片纸盒非常重要,他迫切需要拿到手。
心动就要行动。
李大牛身子一闪,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出现在堂屋里,他身子一跳,仿佛没有体重一样跳到了半空中,单手勾住房梁,另一只手在房梁中一拍,镶嵌在房梁中的木盒跳了出来。
李大牛伸手抓住木盒,松开勾住房梁的手,一点声响都没有的双脚落地。
木盒似乎由整块木头雕刻而成,上面一点缝隙都没有,整体看起来就像一块木板。但李大牛下意识的伸手触碰木盒上几个特定地方,他好像天生就知道该怎么做。
木盒哑然无声的弹开,露出了里面的几张纸。
李大牛没上过学,他本不应该识字。但这几张纸展开,李大牛发现上面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
他知道这几张纸的内容。
这几张纸,是李大牛所在房屋的房契与地契,此外,还有一张三十亩良田的地契,外加一张嫁妆单子。
四份文书上面都盖着官府大印,而且上面的官府大印不止一个,还有一枚当年这县里的县令私印,以及知县的上级单位——知府私印。
那份嫁妆单子很长,足足有十余张。每张单子上都盖着知县与知府私印,最后还有几个见证人的签名。这份嫁妆单子上,不仅罗列了许多高档木材家具,还标注着几个陪嫁铺子,以及大约两百亩的陪嫁田庄。
陪嫁单子上,还罗列了一些金银首饰,许多首饰还绘着简易的图形,标注着这些首饰是由某个著名首饰店打造,首饰上,镶嵌着暗记,以及李大牛母亲的闺名。
李大牛目光再度扫过院内,他发现嫁妆单子上记录的那些贵重家具,大多数都不见了,如今面前这把椅子,只是陪嫁单上,六把椅子当中的一个。而桌子也是。
此外,二叔二婶卧室内那个大衣柜,也是陪嫁单子上的有的——那大衣柜下,有一块石板很异常。
李大牛的目光再次穿透了院墙,落在院外那群人身上。
这时候,他爷爷奶奶已经走到院门口……哦,爷爷李乐手里握的铜嘴烟袋,奶奶李王氏头上戴着金簪,是陪嫁单子上的首饰。奶奶手上戴的一个玉手镯,也是陪嫁单子上的东西——李大牛的目光甚至看到了刻在玉镯背面的两行小字,
那几个字一是母亲的闺名,二是雕刻玉镯的玉雕师签名。
李大牛冷冷的笑了起来。
这时,爷爷李乐的烟锅落在大门上,发出愤怒的响声。小妹善妮听到响声,身子一缩,连忙从桌子上跳向李大牛怀中。正在厨房忙碌的大姐真妮,也赶忙窜出厨房,站在厨房门口,胆怯的望着院门。
“魁崽你个短命仔,开门,我知你在里头,给爷把门打开”,李乐在门外大喊。
大姐真妮屏住呼吸,仿佛生怕被门外的人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小妹善妮捂住了嘴,拼命的往下吞咽嘴中食物。她很怕吞咽声过大,被门外的人听到,因而连呼吸都显得很小声。
李大牛看了看手中拿的木匣,他小心的将几张文契重新放入木匣中,而后合上木匣。手一翻,木匣原地消失。
爷爷的烟袋锅一直在砸门,他越来越不耐烦,敲击声越来越重。
奶奶也憋不住了,她推开爷爷,跳到门前,伸手抓过大伯手里的锄头,重重的砸在门上,大声喊道:“孽种,你怕了?关上门我就治不了你了?你耳朵聋了?赶紧把门打开。
你个不知死活的孽种,连你二伯都打……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养出三个白眼狼来。赶紧开门,看我不进去打死你。小杂种,快开门。别以为关上门这时就了了……”
(本章完)





破灭天道 第二百四十六章 谁告谁?
第二百四十六章谁告谁?
李大牛端坐在椅子上,微微一笑,冲大姐挥挥手,示意大姐继续去做饭,而后他手一晃,掌心突然出现一杯温热的蜂蜜水……
好吧,这不是李大牛第一次像变戏法一样,手里变出东西了。不过他的态度过于坦然,一付天经地义的模样,以至于年幼不懂事的善妮以为手掌里变出东西,乃是人类自然而然的本事,没准她长大了,跟哥哥一样年纪了,也能变东西出来。
李大牛将蜂蜜水递给了善妮,咧嘴笑着说:“甜,甜的”
这是李大牛说的第一句话。
蜂蜜水冒着甜香,渺渺的热气扑面而来,那是一股清新的灵气。
善妮刚才虽然吃饱了蛋糕,可依旧抵御不了这股灵气,她双手抓过杯子,咕咚咚喝了半杯,而后扬起脸来咯咯笑着,对李大牛回应:“甜。”
大院的门被拍的啪啪响,可是院里没人在意。倒是厨房里的大姐真妮心慌意乱下,连续打碎了几个瓷碗。
李大牛手一挥,空中再度出现一个茶杯,这茶杯平稳飞入厨房,稳稳落在灶台锅边。真妮下意识的抓起杯子,李大牛隔着厨房门冲真妮挥手,催促对方赶紧做饭。
真妮犹豫了一下,这时,敲门的已经换成了李大伯,李大伯接过了李奶奶手里面的锄头,用锄头凶狠的砸着门,大骂:“孽畜,你长本事了,敢动手打你二伯二婶,是不是也敢打我这个大伯?翻天了你,看我今天打不死你。”
真妮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她赶紧一口喝完杯中水。这杯子里的水化为一股热流熨烫了她的五脏六肺奇异的令她心神定了下来,她稳稳拿起铲子,专注的继续炒菜。
门外的砸门声越来越沉重,锄头砸的门板当当响。李大牛不耐烦,冲院门弹弹手指,此后,门板被砸的响声没有小多少,但门板没有丝毫晃动,那锄头砸上去,与门板碰撞后,反而发出类似铁器相撞的脆响声。
善妮年纪小,看到大门被敲的咚咚响,哥哥却一脸无所谓。她看哥哥看院门,真不懂敲门声是不是一种娱乐,就更唱戏的敲鼓一样。所以一会儿过后,善妮抱着蜂蜜水杯,喝的眉开眼笑,看着远门的动静发出咯咯笑声。
善妮的笑声终于加激怒了门外的人。大伯的敲门越发走心,他边敲门边大骂不止。一起谩骂的还有李奶奶。不一会儿,爷爷李乐也加入了叫骂的行列,他们在门外大声承诺:只要李大牛打开门,他们一定进来打死李大牛。而李大牛胆敢不开门,就是大逆不道。
真妮做好了饭,却不敢端出厨房。她走到厨房门边向外窥看,憨憨傻傻的弟弟跟年幼无知的妹妹,已经将门外的嘈杂声当成娱乐。大牛怀里抱的小妹,合着敲门的拍击唱着歌,那个的曲调她从没过。
歌词也是新鲜,词句大约是:“我坐在城楼观风景,城头下纷纷扰扰……”。
好吧,李大牛唱的这些歌,虽然闻所未闻,可是曲调还是……顺畅的。
这种拿门外的喧闹当娱乐的镇定,或者说憨傻,彻底感染了真妮,让她终于鼓足了勇气走出厨房,而后用蚊子般的叫声招呼李大牛:“大牛,吃饭了,我们……在哪吃?”
李大牛指了指自家堂屋,他起身抱着小妹向堂屋里走起。这时,小妹突然连放几个屁,而后,用小手捂着屁股,大声喊道:“粑粑,拉粑粑!哥,拉粑粑!”
李大牛几个虎跳,抱着小妹冲向后院的菜地。真妮愣了一会儿,独自返回厨房,端起一盘菜,眼角忽然瞥见灶边剩下的蜂蜜水,她抓起杯子仰脖一饮而尽。
这杯蜂蜜水真的很甜。
真妮觉得水流到处,一股温热的甜蜜感充满了四肢百骸。她闭着眼,幸福的感受了一下这股温暖的热流,而后端着菜盘进入堂屋。
几次往返之后,真妮将饭菜全部端进堂屋。这时候,大门外敲击的声音越来越响,围观的闲人当中,不断有人怂恿大伯翻墙进来,而大伯也嚷嚷着叫人拿梯子。
真妮担心的望了一下后院,突然间,她也感觉到一股浊气下涌,情不自禁连放几个臭屁,然后,她恐惧的发觉自己憋不住的想要……腹泻。
不管了,真妮也急冲冲的冲向后院菜地。这时,门外的敲打声依然响不停,她听到大伯破口大骂:“小兔崽子,我看你能一辈子不开门……砸,继续砸,我……我把你门刨了,刨墙,我看你个门有多结实,等着,我刨……看我砸了你家的墙,把你送回娘肚子里去。”
这会儿,真妮顾不上门外的叫嚣了。她急冲冲跑到后院菜地,看到李大牛正领着小妹在菜地深处,而李小妹所蹲之处,简直臭气熏天。
这片菜地一向是真妮带着小妹在里面操持。庄户人家也没什么茅厕之说。基本上,各家都是在菜地里解决屎尿。
真妮找了一个藏身处,悄悄的蹲了下来,而后她不可遏制的一泻千里。
说来很奇怪,这通腹泻过后,竟然带给李真妮一种畅快的感觉。仿佛腹泻完毕,身子都轻灵了许多,原先打在身上留下的旧伤旧疼,伤疤都颜色淡了许多。只是排泄出来的东西,实在臭气难闻。
等真妮解决了个人问题,发觉小妹也是一脸轻松的表情,只是小妹脸色变得非常灰暗,仿佛脸上涂抹了一层厚厚的灰烬。
真妮看到了这一种状况,赶紧抢上前去,从李大牛怀中接过小妹,低着头抱着小妹,快速钻进柴房内,舀了几瓢水帮助小妹洗刷,自己也趁机擦了个脸——他们洗浴过后的水,浑浊如泥塘,同样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恶臭。
因为专心洗浴,真妮忘记了门外的喧嚣,等她带着小妹清清爽爽走出柴房,忽然感觉到周围静的可怕。侧耳倾听,发觉门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有了敲打声。
李大牛站在堂屋门口,目光呆滞的盯着院门,目光仿佛能透过院墙看清楚外面的世界——他真的看见外面的一切,可是无人敢相信这一点。
院外,看热闹的围观人群已经散去了很多,但李奶奶还抱着锄头守在门边,而二伯已经站起来了,面色没什么不好的,倒是二婶脸肿未消,牵着孩子躲在二伯身后。二伯则在李奶奶身边作搀扶状,同时凶恶的盯着大门,一副随时备战的模样。
不远处,大伯搀着李爷爷正在跟隔壁人家商议着什么,二伯家的三位堂姐堂妹则站着这户人家门槛边,七嘴八舌的央求着什么。不远处,一个年轻男子跟着一位中年妇女身后,正在这里行进——那年轻人是李大牛的小叔、李乐的老儿子李四维;中年妇女是大婶秦氏。
小叔李四维是个十八九岁青年,一身儒衫,作书生打扮。手里还拿着一柄折扇,边走边不停地用折扇敲打掌心,脸上显示出不耐烦的神情,偶尔低低的嘟囔几句,但因为双方距离太远,李大牛没有听清楚对方说了什么。
当然,李大牛也不在意对方说了什么。
他一挥手,招呼真妮与善妮:“吃饭。”
李大姐做的饭菜也没有什么油水,都是些庄户人家常吃的蔬菜,做饭手艺也一般,就是农家的一锅煮而已。但这顿饭却是真妮善妮记忆中,难得的一顿饱饭。更加难得的是,她们是在桌子上吃完这顿饭的。整个吃饭过程中,竟然没有一句谩骂。
于是,这顿饭菜结束后,小妹善妮幸福的打了一个嗝。大姐真妮赶忙抱起小妹,但她接下里却有点不知道该干什么。
这时,李大牛发觉爷爷李乐转回来了。只是这一行人里多了一位五六十岁的老者,那位五六十岁的老者身边,又跟了四五个壮汉。
李大牛一指侧面堂姐堂妹住的厢房,简单地说:“睡觉。”
大姐真妮用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理解了李大牛的意思。她犹豫了一下,决定听从弟弟的话,去堂姐堂妹住的厢房休息——姐妹俩原先住柴房的,如今也能住进堂姐堂妹的房子,睡她们的床。
堂姐堂妹被扔出去的时候,什么随身物品也没带走。床铺什么的,屋里都很齐全。小妹善妮站在床边,看着干净整洁略有点奢华的床铺,胆怯的不敢爬上去。大姐真妮柔声劝解:“小妹呀,你还记得吗,这是我们原来住的房间……
唉,那时候的你呀,只有一巴掌大小……嘿嘿,当时你确实比一个巴掌要大,但最多有爹爹手臂那么长,我记得爹爹把你抱在怀里,你的小个头,填不满爹爹的小胳膊……”。
院门重新传来了拍打的声音,小妹吓得直往大姐怀里缩,大姐赶紧把小妹抱上床去,扯过一床被子,准备盖在小妹身上,但看到小妹身上褴褛污秽的衣服,她又急忙把小妹扒了一个精光,然后将小妹塞进被子里。
门外重新传来吼声,是大伯的声音:“小兔崽子,赶紧,开门。村长来了,你不赶紧开门,出来领罪?”
李大牛站在门前发了一阵呆,院外的李大伯继续大声谩骂。李大牛在骂声中,迟钝的走向院门,而后缓缓的拆下门栓,轻轻的打开院门。
院门刚一打开,一柄锄头直奔李大牛的脑袋而来,李大牛憨憨傻傻的表情,一点没有变化,他的身子稍稍拧了一下,避让过这柄锄头,而后伸出左手,将锄头一抓,猛地向怀中一捞,抬腿一脚踢出。
也是门外的李大伯幸运,大门打开的时候,他收不住手,一锄头刨出去,而村长身后的四位壮汉动作机灵,见到大门开了一个缝,抢先向门里冲去,其中一人速度最快,越过了李大伯的身影,仅仅比锄头稍稍落后一瞬间,将身躯挤入门内。
然后,这位腿脚最快的人,挨了李大牛凶狠的一脚。
李大牛这一脚速度并不快,挨了他一脚的人被踢的倒退而出。因为退的速度并不快,除了李大伯,其他人都有时间躲避,结果这个倒飞的人影,直接将李大伯撞出两三米远。
两人一起滚落在地上,挨了李大牛一脚的人一口鲜血喷出,这口鲜血喷在李大伯的脸上,刚刚爬起来的李大伯正准备谩骂,忽然想起他才是挥锄头的人,这一脚本来该他挨的。
于是,李大伯的叫骂声戛然而止,他不禁有点后怕的,心中唾骂:“这小兔崽子,真敢还手啊……他竟然一点不留手,就这么直统统的一脚踢出去……唉呀妈呀,我要是冲得太快,估计这兔崽子,根本不管我这个大伯,真敢下手呀。”
李大牛这一脚,将院外的咆哮声全部掐灭。
原本另外三个壮汉已经冲到门边,可是看到自己的同伴被一脚踢飞,他们站在门边愣了许久,直到村长背着手,一脸官威的慢慢踱进院子里。这些人才回过神来,赶紧追上村长的脚步。
村长咳嗽的两声,冲着李大牛威严的哼了一声,而后慢悠悠的责问:“李元魁,听说你动手打了二叔二婶,有这一回事吗?”
李大牛愣愣的看着村长,许久,傻傻的问:“要讲理?你,跟我,讲理?”
村长郑重的点点头。
这时,门外的爷爷李乐才醒过神来,壮起胆迈进了院子里,奶奶李王氏赶紧跟上了爷爷的脚步,而大伯李长胜依旧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刚才被李大牛踢飞的人傻傻的发呆。
大婶秦氏赶紧扭过头去,奔到了李大伯身边嘘寒问暖。李二伯最后进来,迈过门槛的时候他迟疑片刻,假意站在门边招呼自家三位姑娘:“你们,咳,快过来搀着我……”
这会功夫儿,村长忽然想明白李大牛说的什么。他郑重点点头:“没错,你爷爷李乐领着你大伯,与你的几位堂姐来到我家,说你殴打了二伯二婶,重伤了二房独子李欢。
他找到我这个村长门前,要我来评评这个理。我既然来了,就是打算跟你讲道理的,你说,殴打长辈是什么道理?”
李大牛呆滞了一下,傻傻的问:“这里是谁家?”
村长脱口而出:“什么,你说什么,这不是你二伯二婶的家吗?”
李大牛仰起脸来,傻傻的问:“房契呢?”
村长勃然大怒,他刚张嘴准备大骂,忽然想起了什么,霍的扭身质问李二伯:“李二,这多年过去了,李三家的房契地契,转到你家没有?”
李大牛突然动了,他一个大步跳到村长身边,抡起巴掌挥过去,一巴掌打得村长……满地爬。
但好歹顾忌一下村长的脸面,李大牛这一巴掌没有扇到村长脸上,他这巴掌只是重重落在村长肩胛骨上。村长身后的三个壮汉来不及反应,等他们反应过来,村长已经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一位壮汉一声怒吼:“傻子,你敢打我爹。”
话落拳到,怒吼的大汉不错眼地一拳挥出。对面的李大牛身子稍稍一顿,躲过这一拳后,仿佛甩了一下手,一拳击中此人的腋窝。
这一拳没有多重,至少在外人看来,李大牛就是蹲下身来,随便甩了甩手,好巧,这随意的甩手,巴掌甩到村长家长子的腋窝下。
然而这一拳非常有力,将村长家长子打得原地跳了起来。等他落地时,他家的两个弟弟已经冲了上去。
接下来,抬腿准备踢人的他家二弟,被李大牛狠狠踩了一下那条支撑腿的脚巴掌;准备扇人巴掌的他家三弟,则被李大牛同样击中了,扬起拳头的那只胳膊的……腋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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