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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相经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更更更更

    李秉一扫之前巴蜀的阴霾,笑着长呼出一口气来,:“哈!‘鸡鹿州’,总算是到了。”

    这里便是塞北第一城——鸡鹿州了。说是一州,其实也只有一座城池而已,很自然的这座城池便以州为名。至于塞北,以前是叫做安北都护府的。安史之乱后,几易其名,现在这里依旧受朝廷节制,更名为“单于都护府”,但民间却习惯唤这里为“回纥地”。

    自从巴蜀之后,李秉两人原本也无事可做,干脆一路向北,看看不同的风土人情,顺便试试(无)(错)小说 mquledu能不能碰到盈澜儿。

    嗯?非也!该是来塞北找一找盈澜儿,顺便看看风土人情。

    既然她们说了是来了这里,找一只“貂儿”,那么如果自己也去找,说不定还能碰上。——李秉刚出巴蜀就打定了主意。

    鸡鹿州建城得有近三百年了,自“柔然”建国时候就在此处,后来柔然被突厥所灭,突厥又被唐所灭,之后又被回纥占领。三百年来,战事不息,然而这土质城墙不论是哪一方占领,都没有再好好修补过,不免产生一副衰败的景象。

    城外虽是破壁残垣,但是内城却是另一番龙马景象。此时大唐周边战火四起,唯独北边回纥稍稍很安分,显出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

    “这些人个头不算高,却生的好壮,一个个膀大腰圆的。”安子第一次到这里,初见之下,发出一声赞叹:“果然是到了边塞了。”

    鸡鹿州街道上人不算少,唐人和回纥人大约一半一半,两个民族不仅衣着迥异,连个头身材也相差甚远,唐人身材颀长,略高一些,回纥人却更壮实,肤色也略微深些,极好辨认。

    “这才哪跟哪,住在这城里的,大多都不是牧民,那些真正放牧的人,才是魁梧。等我们出了城,你就看到了。”一句说完,李秉似乎想起忧心事来,蓦然说道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还好现在回纥民风淳朴,现在依旧与大唐亲善,要不然真是腹背受敌了。”

    “民风淳朴?”安子半开玩笑的说道:“不见得吧。”

    “怎么说?”李秉见他的眼神便知道安子知道了什么事情。

    安子向李秉身边凑了凑,一手挡住李秉的耳朵,低声说道:“前面那个回纥人是小贼,他把那个白衣文士的钱袋偷了。看分量,怕是里面有不少钱。”

    李秉初闻之下,略感诧异,下意识去摸自己腰间的钱袋,幸好还在:“当真?”

    “我就是贼祖宗,还能看差了不成?”安子嘟囔一句,然而眼光再看会街道,却瞧见那白衣文士的双耳微一动,也去摸腰间的钱袋。

    一摸之下,那人立即转过身来,先瞥了李秉两人一眼,又对着那回纥小贼喊道:“喂!这位兄台,请留步。”

    那小贼闻声一颤,饶是做贼心虚,斜眼瞥了眼李秉两人,转而低头快走,是要溜之大吉。可这刚迈开大步,却被文士从背后一把拉住。

    李秉见状,暗暗诧异,两人之间距离少说也有二十步远,街上嘈杂,加上安子说话的声音原本已经很小,那白衣文士居然能听见,这耳力实在是有些骇人了。

    “这位仁兄,在下的钱袋掉了,请问兄台可有看到么?”白衣文士说话非常客气,也不动手,只是微微笑看着那小贼。他虽是文士打扮,却生的肩宽背壮,加上比李秉还要高一个头来,这样身材的人站在对方面前,即便是笑着,身形亦极具威慑。

    那小贼死不认账,只道:“你丢了钱袋上街上找去,问我作甚。”说完猛瞪了文士一眼,挣了两挣文士拽着的衣服,转身想溜。

    文士索性松了右手,却用左手扯住他衣领,一步踏出,转身便到了小贼身前,原本似乎是想用强,但却又止住了,只是撂下一句:“我不想动手,不如你还是给我吧,对你我都好。”

    看到文士奇怪的步法,李秉就已经猜到这人是练家子。又想起他刚才惊人的耳力,李秉已经确定这人就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内家高手。

    在这边塞小城能看到如此厉害的内家高手,实在是不能不让李秉好奇。看到文士的困局,他心生一计,微微侧头,用更小的声音向安子问到:“安子,那人把钱袋藏在哪了?”

    安子倒没明白李秉的意思,哦了一声说道,正要说话,看见李秉的手势,顿时明白过来,将声音压的更低,几乎同蚊蝇一般:“在袖子里呢,左手袖子里!”

    果如李秉所料,那文士当真耳力惊人。安子刚一说完,文士顺手伸向小贼的左肩,一把扣住,顺着胳膊一划,一直捋到手腕,钱袋顺着袖口落到地上。

    小贼见事情败露,尝试用力挣脱胳膊,文士似乎有意放他,也不阻拦,任其逃跑。他看着地上的钱袋,也不躬身,只是右手成爪,凌空一抓,钱袋居然被内劲吸了起来。

    这就是实打实的内家高手了。李秉不禁叫了一声好,刚刚还是好奇来历,此番更是惺惺相惜,起了结交知心。

    不待他上前,那人反倒是先朝他走了过来。文士抱拳便道:“多谢二位,要不然我今天可要喝西北风了。”

    安子憨憨一笑:“好说好说。”心里嘀咕一句:我可没想帮你,是你自己耳朵灵。

    这靠近之后,李秉看的这人更清楚了,看起来是儒生的服饰,却有一些自己也说不出的不同。加上这人生的虎背熊腰,更是感觉儒雅里透出威武,全然不是普通的儒生样子。

    李秉原本是顽劣却爽快的性子,见到这样的人,不免要结交一下。

    既然文士给了面子,李秉就直奔主题了:“兄台的内家功夫了得,即便没有我们,一样能解决此事。”

    文士也客套:“穷门挫技,让兄弟笑话了。两位兄弟见微知著,在下刚才已经起了结交知心,又怕自己入不了阁下法眼,只能硬着头皮献丑了。哈哈。”

    李秉闻言,更是高兴:“哪里哪里,在下求之不得。不如我们找个地方一叙如何?”

    文士笑道:“甚好,甚好。”说完又将钱袋在手里抖了两抖:“这还得多谢那小贼了,送了我们酒钱。”

    “哈哈哈哈。”

    刚到鸡鹿州,李秉两人心情大好。

    一个时辰后,

    酒过两巡,安子脸上已经有些红晕,但还是聊的起劲,李秉和文士也正在兴头上。

    双方互报了名号,算是认识了。这文士名叫“赤仁”,论年纪,要比李秉长两岁。李秉问了他的功夫,赤仁只说是跟家里学的,李秉便不好再问。

    “李秉兄,怎么从中原来了这西北不毛之地,是有什么事情要做么?我能不能帮上忙?”赤仁喝酒是大碗,一口一碗,毫不遮掩。

    唐人却并不这么喝酒,李秉也学着干了一碗,自觉得口里太辣,赶紧吃了口小菜压压:“实不相瞒,我们是为了找一个灵物而来,应该是个什么貂儿,不过具体是什么,我倒是不清楚了。赤仁兄可有听说过么?”

    赤仁摸摸下颚,略作思索:“愚兄也少来回纥,倒是没听过。不过西北边是有个很出名的皮货店,说不定哪里会知道些什么。这事,我实在是帮不上忙了。”

    李秉原本是为了结交而来,没有打探到想知道的消息也在意料之中,只是听了赤仁的回答,更诧异了:“赤仁兄不是回纥人么?”

    赤仁淡淡一笑:“我是‘蒙兀室韦’人。”

    说起大唐周围番邦部族,除了西南边曾经的属国的“南诏”,正西边的“吐蕃”,正北边“回纥”,就剩下东北方的“靺鞨”(mohe,一卷中出现过)和“室韦”。室韦是不少部落的总称,每个部落都有自己一支的名字,蒙兀便是其中之一,不过这些名字,寻常唐人也看不出来区别。

    “多谢赤仁兄了。对了,那赤仁兄来室韦也是有要事要办么,有没有在下可以帮忙的地方?”

    “那倒没有,我只是在这里来见个朋友罢了。”

    这些闲话说的也差不多,两边都是豪爽性子,这话题开了,便肆意的聊了起来。

    安子说自己从未去过室韦,也没怎么听过,更不了解风土人情。

    赤仁说起他的故乡便滔滔不绝起来。一番风景说完,又说了室韦的武学等等,李秉静静的听着,倒是安子不断发问。

    室韦说完,三人又开始聊起天下武学,赤仁说大唐的内家功夫高深莫测,自己很向往,一直想去大唐名门拜访,但都被耽搁了。

    李秉其实也算是个武学爱好者,只是见的多,自己练的却少。

    两人一家一家的讨论,很多门派的高手,李秉其实都是见过了,便向赤仁约好,去了长安可以找他。

    酒逢知己千杯少,两人就这么一个话题一个话题,从风土人情聊到武学,再到国家民族,又聊回山水诗经,不知不觉,已经从正午到了深夜,虽然一再拖延,还是被酒楼赶了出来。</di




二章 山
    等李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正午,不仅胃里难受,脑袋也有些犯晕。

    下了楼梯,在客栈大堂里四处找找,安子和赤仁都已经不见了踪影。李秉正要去找小二问个清楚,却看安子已拎着一大包东西进门来了。

    “哟!秉儿哥,起得好早啊。哈哈。”

    李秉尴尬的挠头笑道:“哈哈,还早,还早。你手里这是些什么?赤仁呢?”

    “赤仁大哥一早就起来了,说是要去见朋友,之后就要直接回室韦了。他看你还睡着,就没让我叫你,已经走了。还说以后去了长安一定找你。”

    安子晃荡晃荡手里的一大包东西:“这手里嘛,当然是捕捉貂儿需要的东西咯。我去皮货店打听好了,这边最出名的东西就是貂皮,尤其以西的霁山上的貂最为出名。我已经把需要的工具全部弄齐全了,马也买好了,就等你出发了。”

    李秉似乎还有些醉意,捶捶脑仁:“我总觉得我们要找到东西不是普通的貂,不过你带着也好,有备无患嘛。”

    两人略作收拾便出了鸡鹿州城,御马直奔西面的大山。

    霁山倒是非常好认,站在鸡鹿州城墙外,向着西方望去,一片茫茫草原之中,唯独这一座大山突兀的隆起,又绵延到;无;错;小说 mquledu更远的西北方。

    草原茫茫,那山看似近在眼前,但真要算起来,这一趟脚程也花了不少时间。

    刚到山脚,咔嚓!咔嚓!几道霹雳干雷毫无征兆的降下。

    天上的电光在云里闪了两闪,云彩在雷声中越来越黑。一轮瓢泼大雨,便在眼前。

    “这雨看起来可小不了,快找个地方躲一躲先。”

    话音未落,风风大作,雷电不断,瓢泼大雨就这么降了下来。山里的土路很快变得泥泞起来,一泓黄泥浆顺着树木见的空隙直达山脚。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雨中逃窜,很快便再也认不出山涧的小道了。

    “那有林子,我们进去躲一会吧!”安子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一头冲进了山林。

    李秉连忙跟上,慌乱中瞥见了杂草的一丛荆棘里似有个木牌,漆着红字。他稍作停留,慌乱之中也瞧的不甚清楚。看样子约摸是回纥语,反正自己也认不得,便弃之不管。

    大雨之中,两人越跑越快,裤腿上已裹了一层厚厚的黄泥。

    “诶,秉儿哥,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怎么感觉越走越不像路了。”

    李秉的纶巾早已散了,他拧了拧头发,重新扎好,让自己并不那么狼狈。然而在这样的瓢泼大雨中,这些都是徒劳的。

    “早就没有路了,这么大的雨,太阳看不见,方向也辨不清了,凭着感觉走吧。”

    安子站在大树下,似乎有点受凉了,打了个喷嚏,应了一声“哦”,又很警觉的四下望了望:“秉儿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不对,还有一点味道,闻到了吗?就算是下雨天,这里也有一股清香,很好闻。”

    “什么声音,雨下的这么大,什么都听不见。”说完,李秉又嗅了两下:“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香味。”

    安子用脚踢了踢边上的草陇:“你仔细听?丝丝……丝丝……丝丝!”

    “嗯,好像越来越……”

    安子的“近”字还没出口,李秉只听身边“哗”的一声爆响,背后冒出一股阴风来:一个硕大的身影瞬间直立起来,一口咬住安子的肩膀;猛地将整个人拖入草丛中。

    李秉大骇,对着那黑影拔剑便是一扫——那是一条碗口粗的大蟒!通体碧绿,身上有几处火红的斑驳花纹。

    安子猛地挣了两下,却毫无作用,巨蟒的身子开始缠绕在他的腰间,巨大的压力迫使他惨叫一声。

    说时迟,只是一瞬,安子的身躯已经完全被大蟒团团缠住,彻底看不见。一声“秉儿哥”还未喊完就已戛然而止,再也听不到任何安子的声音。

    李秉纵身跃起,拔剑对准蛇身一刺。

    “噌!”剑刃和蛇身擦出一道火光。这蛇身却如同盾牌一般,全力一刺,居然毫发无伤。

    安子没了声息,巨蟒的身子却越缩越紧,再过片刻,怕是要把他的骨头都给压碎。

    李秉越打越急,运起十成真气使出阳月剑招,一剑劈下。

    “一天星斗!”

    莹白的真气,从掌心度向剑柄,顺着剑身发出剧烈的亮光,在已经暗下来的林子里,格外耀眼。

    “唰!”

    白色的亮光撞击在蛇身之上,又迸发出一丝火光,如烟花一般,蛇身上的绿色鳞片也微微凹进去,留出一道划痕,但除此之外,再无更多的变化,蛇身依旧紧紧的缠绕在安子身上。

    “这!!!”

    李秉心中一沉,那一招已经是自己最强力的单点杀招。如果这都还伤不了它,又该如何?

    看着蛇身越缩越紧,再也顾不得许多,左手伸出食指中指,硬生生插向了那大蟒最脆弱的地方——一双翠绿的眼睛。

    指头刚刚碰到大蟒的瞳孔,却好像碰到巨石一般,李秉只觉手指似乎要撞断掉了。然而那大蟒似乎也并不好受,嘴巴松开了安子的肩膀。

    安子滑落到一旁,肩膀上两个被獠牙咬伤的巨大的窟窿,依旧往外涔涔冒血。血水混着泥浆,汇入溪流之中。

    大蟒松开安子的肩膀之后,横冲着便咬向李秉的头颅。

    李秉身子微微后仰,原本要避开这攻击,刚瞥见那血盆大口,忽然心生一计。

    兵行险招,就是现在!

    他再次耍出“一天星斗”,刺向大蟒的上颚,那里是为数不多,没有巨大鳞片覆盖的地方。

    白色的剑光映照早李秉的脸上,剑身将大蟒的上颚刺个对穿,剑柄也已经触到了它的上颚。

    李秉正要抽剑出来,那大蟒在剧痛之下,已经合上了嘴巴一口将李秉的手臂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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