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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相经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更更更更

    李秉倒飞出去,却感觉有人在背后推他一把,让他不至倒在地上。

    盈盈然,忽然一股暖流顺着后背涌到全身,胸口的气闷瞬间变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全身忽觉得轻快无比。李秉正要回头看去,却见右手边那人已经伸手递给他一柄剑。

    只是一个干净精干的嗓音说道:“别回头,拿了这剑,继续使出你刚才的剑法攻他左手左脚。”</di




十七 借剑之恩何以报
    话说李秉生在富庶之家,打小宝刀宝剑见过不少。刚从那人手中接过兵刃,便知是把好剑。剑身长二尺四寸余,通体莹白,剑柄是青铜制造,密织斜纹,十分趁手。李秉仅仅随意挥剑,便听剑身发出细细蜂鸣,即知这剑不仅锋利,剑刃薄厚更是合适无比,实在是剑中上上之作。

    当下也不犹如,一步踏上方桌,纵身跃向那小喇嘛身旁。一脚踏出,便觉不对,足底竟然内气充盈,一步之下,居然径直倒飞过那小喇嘛的头顶。

    李秉无心插柳,虽然诧异,但直觉机不可失,横剑扫过小喇嘛的面门。小喇嘛如法炮制,再次伸手去接剑,可手刚一接触,便觉一股霸道阳刚内劲汹涌而至,居然冲的两手发麻,更匪夷所思的是,这股霸道剑气,竟然有贯穿双臂,直攻心脉之势。

    小喇嘛情急之下,只得运起十成十的内功与其抗衡,一白一红两道劲芒在剑身迸发出来,两气相冲,终于把李秉的剑身弹开,但四散的内劲,却把小喇嘛的袖子撕的粉碎。

    他和李秉似乎都没有料到会有如此一招,均被内劲冲的猛退一步,乱了身形。

    之前已被打退的青年刀客心道好机会,提刀一个箭步猛冲到小喇嘛身边,挥刀突进,这一招竟然全攻无守,直取那人胸口?无?错?小说 mquledu要害,显然是铁了心,不惜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断了那小喇嘛的活路。他虽然武功不算高明,但此刻这招十分勇武,速度俨然极快。

    小喇嘛只道避无可避,唯有迎敌,右手已然凝结一股红色真气,一掌猛拍刀背上。这一掌浑厚无比,青年刀客难以抵抗,直刀脱手飞出,自己也被巨大的力量拽到一边,撞在桌上。那刀脱手之后,竟径直飞向人群,劈中一个躲在一边看热闹的商人,一刀穿胸,那人顿时口吐鲜血,已然气绝。

    拍飞刀身那招是七十二印中的“灭世印”,武功强在能令人强行驾驭经脉不能承受的猛烈真气,从而克敌机先。这原本就是硬拼两伤之招,何况小喇嘛此时身形未稳,更是无从卸力。一掌之下,竟然把自己胳膊震得剧痛无比,惨叫一声。他右臂垂下,左手捏住右肩,显然那只手当下是再也用不了了。

    李秉左手抵墙,卸掉冲击之后,正好小喇嘛已矢了先机,提剑便是一招“众星拱北”。仅仅只是做出起势,还未刺出,他便觉得全身顺畅,经脉中的真气流向正好配合剑招,仿佛这二者本是一脉相承。

    他一剑刺出,真气劲居然从手臂中泄出,剑身陡然发出一抹白光。

    “真气外放化形”这本是化气境才有的本事,李秉仅仅是点脉后期,连定络境也未达到,何以有此一招。李秉虽疑惑,但更加高兴,这一招出手,必定取了那小喇嘛的命。

    小喇嘛见这一剑刺来,心知已经躲避不过,竟然起了死念。他左手运起一团红光,又是那“灭世印”,心道:即便是死,也要拉这人垫背。

    另一边,墨染江和老喇嘛缠斗良久,果然如李秉所料,他在境界上不及那人,前后已中了三掌,早已处于下风,只是还勉力抵抗。

    老喇嘛见李秉要下杀手,情急之下,竟用吐蕃语大喝一声:“不要!”一拳猛攻逼得墨染江退开之后,运起轻功跃到小喇嘛身边,左手一把拉他到自己身后,右手已然成掌,真气竟然由红色凝结成深褐,猛然拍出。

    李秉虽见小喇嘛躲开,但已经来不及换招,只得硬拼。他一剑将那老喇嘛的肩膀刺个对穿,那人也一掌拍出。李秉躲避不及,被打中小腹,纵身飞出撞在地上,一口鲜血呕了出来。

    安子失声叫道:“李大哥!”,他原本虽然害怕,但看李秉受伤,竟不顾危险,冲到李秉身边,扶他起来。原以为李秉应该受了重伤,谁知他却站起身来,精神如旧,还用袖子抹了嘴上的血渍。

    李秉也奇怪,中老喇嘛那一掌时,只觉他内功五分刚劲、五分绵柔。中掌之后,全身心脉几乎被震短,难受之极。谁知一口血呕出之后,除了小腹的肌肉还疼痛之外,体内居然不觉有恙。

    等李秉站起身来,场上形势已然大变样。墨染江趁着老喇嘛中剑,一招墨家拳“安于乱世”将他打翻在地,翻手成爪,扣住那人手腕。

    小喇嘛被救之后,身形大乱。青年刀客这次到不急不慢,跟他对拆,仅仅两招,便已用刀尖抵住他咽喉,令他动弹不得。

    墨染湖见局势已定,只剩唯一的喇嘛还在负隅顽抗,大喝一声:“你败局已定,还不束手就擒!”

    或是那人不通汉语,依旧不住手,只是越攻越急。

    墨染湖功夫虽然算不上高明,但熟谙墨家兵法,心机深沉。看那人越打越急,心里暗叫一声好,连连变招,故意露出破绽。这看似漏洞百出,其实那几招都未运用内功,全是虚招,随时可变。

    那喇嘛果然忙中出错,被墨染湖引诱上当,一拳攻向他的左腰。墨染湖顺手引力,双手引着他的手腕,暗使巧劲,轻松便把那人的手制在背后,用力一压,那人便半跪倒地。

    这场乱斗的胜负,总算是定了。

    李秉看三人被制住,安心下来,便走向人群,提剑行了抱拳礼。他不知道送他宝剑的人相貌如何,只看那一招给他度真气的手法,便知是得道高人。

    他走到刚才倒地的地方,对着人群,大声说道:“多谢前辈出手相助,晚辈感激不尽。”

    人群众人不知所以,你看我,我看你,以为有德高望重的前辈在此,竟让出一条道来,迟迟不见有人走出,只有一把银白剑鞘放在他们身后的桌上。

    李秉却不知,早在他使出“众星拱北”,剑身上出现白光时,那人轻声说一句“果然如此”,把剑鞘放在桌上,便退出人群,消失不见了。

    李秉在次抱拳行礼:“前辈!前辈?还请现身,让晚辈将宝剑相还。”</di



十八 一蓑烟雨旧仇情
    月色皑皑,薄烟似雾。

    妇人在后院凉亭内轻奏轧筝。她衣着简单,用白色纱巾遮面,却依旧透出清雅的气质和窈窕的身姿。只是曲艺优柔,如泣若素,总显哀怨。

    正奏的兴起,曲音却忽然戛然而止:“你还是来了!看来你最终还是没能成功。”

    她背后一个人影原本靠在凉亭的柱上,此刻也站直身子,摘下头上的斗笠,走上前来:“曲子还是那么好听,为什么不奏完呢?”

    “你还是输给了虞梦是么?我就知道,她二十年前能把‘昊存’逼出云起宗,自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那男子倒是依旧笑盈盈的:“梁昊存是梁昊存,我是我。就像我告诉你的,他做不到的事,我却能做到。”

    女子似乎想起了往事,有些触动,声音变得哽咽起来:“既然你成功了,为何还来我这里。难道你忘了此生不复相见的誓言么。”

    男子依旧面带微笑,俊朗的面庞甚是迷人迷人,只是脖子上的血管满是殷红。他正是孙无亦。

    孙无亦径直做到女子对面,盯着她的眼睛道:“二十年过去,你的眼睛还是那么漂亮。”说完,便伸手去摘那女子的面纱,却被女子轻轻挡开:“回答我!”

    :无:错:小说 mquledu他缩回手托着下巴,依旧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的眼睛:“赢是赢了,但虞梦手里的那一本《白雪内经》却是伪本。真本果然是被“梁昊存”带出来了。”

    那女子闻言,冷笑一声,接着却哭出来:“这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当年争风吃醋,仗着自己武功高比他强,不愿意告诉他白雪内经的秘密,怎么会有今日苦果。不仅害了你,也害的昊存命丧洛阳。”

    女子满口责备,但似乎已经非常伤心,声音已近呜咽,满眼的泪水滴在面纱上。

    男子轻轻摸过女子的眼眶的泪花,低声道:“你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喜欢哭。每次看你哭,我的心都碎了,别哭了,好么?过去的事情,即便是错了,也再回不去了,不如忘了吧。”

    男子轻轻擦掉女子的眼泪,又轻轻握住她的手心:“紫茹,让我再看你一眼好么!”

    这一声之后,紫茹更是呜咽不止:“无亦,是你的错,是你的错!如果你当时收到我的信之后,去洛阳救了昊存,他自不会丧命。再等后来,你发现内功不对之时,亦可以拿到《白雪内经》的上半页,也不会,像现在……像现在……”

    说道此处,紫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不安,放声大哭,泪水如柱。

    孙无亦轻轻摸了自己脖子上已经变得鲜红的血管,微微一笑:“紫茹是嫌我不好看了么。我变成丑八怪,紫茹就不喜欢我了。哎,多想留住当年英俊的面庞。”

    紫茹闻言,种种过往涌上心头,泪流不止。孙无亦伸手去摘紫茹的面巾,这次她却毫无反抗。

    “二十余年过去,你依旧如此漂亮,早知‘天演阁’的‘圣女诀’若此厉害,我早点练练,说不定也不会变成这副摸样了。”

    圣女诀自然是男子学不了的功夫。孙无亦原本在她面前都是嬉皮笑脸,此刻开个玩笑想逗乐她,奈何紫茹伤心依旧,丝毫不理会。

    孙无亦站起身,坐到紫茹身边,伸手搂她入怀里,又轻轻擦干她的泪花:“紫茹,你知道么,自从你在长安答应嫁给梁昊存,我一气之下说出此生不复见之后,我有多么后悔。这么多年,我总希望自己有一天患上绝症,好再看你一眼,现在终于实现了。别哭,别哭,你要为我高兴才是啊。”

    紫茹终于也止住泪花,安静的依偎在孙无亦的怀里,紧紧的攥着他的手。

    “紫茹,别为我伤心,这是上天的惩罚。我隐瞒自己结拜兄弟武功秘籍在先,知道他在洛阳有难,视而不见在后,犯下如此大错,上天在二十年后才降下惩罚,已经对我的宽容,更何况在临走之前还能像以前一样拥你在怀中,我已经死而无憾了。”

    紫茹想要说话,奈何竟哽咽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平静了半晌,才低声说道:“无亦,我好后悔啊,我好后悔。如果当时不跟‘安大哥’建议起兵讨伐,我们五人就在‘平卢’呆一辈子,无忧无虑,快快乐乐该多好。无亦,我好后悔,我好后悔啊。”

    孙无亦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都已经二十多年了,过去的事情就忘了吧。”

    两人的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相拥在一起,此时虽无声,却已胜过千言万语。

    未过一会,门廊处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木轮椅上,用手拨着轮子进了花园,他原本想叫紫茹一声,却看见两人相拥在一起。愣了一瞬,低声问道:“三弟,是你么?”

    以孙无亦的内功之高,竟然沉浸在与紫茹在一起的时光中,连有人过来都未发觉。但他似乎早知道这人是谁,也轻声道:“是我,思明二哥。我是无亦。”

    史思明听到回答,连忙推车上前,边推边说:“你来了,那么说庆方侄儿失手了么?”

    孙无亦低嗯一声:“是啊,他和我都没能成功。”

    史思明用手托住额头,久久不能说话。过了好一会,才低声说道:“那你,还剩……”说道此处竟然哽咽一声,只得定了定神接着说道:“那你,还剩多少时日?”

    孙无亦低头看一眼紫茹:“左不过五天吧。”

    “还要回去‘子午宗’么?伯父还健在,你走之前,再去看他一眼也好。”

    孙无亦轻轻摇头:“罢了,白发人送黑发人,阿爹要伤心的。他不知道我的事情,这样还好受一些;况且我也希望我最后的日子能和紫茹在一起。”

    史思明也点头说是。过了一会,他又问道:“那庆方侄儿还好么?”

    孙无亦闻言忽然嗤笑一声,倒是宽心开着玩笑:“你倒是心宽,还想着安庆方,不怕他像他大哥一样,也要杀你么。”说完好像回忆起旧事,又道:“安大哥教子无妨,养个逆子安庆绪,弑父夺位,还要追杀二哥你,白白葬送了‘大燕’基业。”(安禄山建国时,国号称为“大燕”。)

    孙无亦顿了顿又道:“若不是那乳娘聪明,带着安庆方偷偷溜走,恐怕大哥就要绝后了。不过你放心吧,我两个时辰前还见过他,他倒精神的很。跟他在一起那人使的是《阳月剑诀》,想来以后他们多少能闯出些名堂,庆方侄儿的生活也不会差。”

    史思明似乎如释重负:“大哥剩下的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我找到他时,本想将‘风华六艺’全部传授于他,奈何教完‘妙手空空’,连‘一苇渡江’还没教完就被‘唐狗’发现了。只能离他而去,之后腿疾越来越严重,连路也走不了,更不说去寻他了。这几年我一直放心不下,想着堂堂‘大燕皇子’居然要靠偷鸡摸狗过活,心里就难受之极。”

    孙无亦倒是跟这两人嬉闹惯了,直言不讳:“二哥,之前不就是靠这个起家的么,还觉得丢人么,哈哈哈哈。不过你放心,我看跟庆方在一起那人倒是品格不坏,不至于做出‘偷了大哥的内裤穿’这种出格的事情。”

    史思明和紫茹见孙无亦重提当年那些玩笑事,回味起来,也都莞尔一笑。

    三人看着皓月当空,陷入了对旧事的沉思,都心道:真是回不去咯!

    天色渐暗,

    凉风渐起,

    琴声渐歇,

    旧语渐晰;

    往事一幕幕,

    好似昨天,

    不堪回首,

    只怕泪儿轻弄弦;

    旧色一重重,

    过眼云烟,

    奈何难忘,

    总使肝肠常寸断。</di



十九 巴蜀乱世此中生
    再回到客栈,一场纷争总算结束。大厅里一片狼藉,几个过往商贾帮着店小二把还能用的桌桌椅椅收拾收拾,总算还能坐人。

    客栈老板倒是心善,遇到这种事,不但不躲,还心急火燎的让店小二去把几个医馆的门敲了个遍,总算找来两个大夫。至于那中刀身亡的商人,店老板也找来“阴阳管事”,让把人先抬进了义庄,这些钱,老板悉数先垫上。他只道:“国难当头,在边境上也做不得几天消停生意了,过不久就要搬去关内道。此刻能为汉人尽一分力,便尽一分。”

    刚才参与打斗的数人,除了络腮胡子墨染河,其他人伤的倒都不算严重。他被众人抬进客房时,已然昏厥了,大夫把完脉说了声“无碍”,便上了麻沸散,把他伤口里的瓷片取出,先用清水、后用烈酒逐一清洗一遍,再用白纱包扎的仔仔细细。

    这伤口的虽然既重又深,好在都不是致命的地方,多多歇息也就没事了。大夫本是药王殿的俗家弟子,医术也算的上高明,此刻他要施针,说是打扰不得,又道要是秘传针法,也不让看,便叫众人出去。大家见墨染河的情况也稳定下来,也多少放心,纷纷回到大厅,只留下墨家大哥墨染江在房里以备帮忙。

    大厅已经被店小二草草清了一遍,**无**错**小说 mquledu虽然还依稀能看到血迹斑斑,但总算整洁许多。

    密宗是吐蕃的爪牙,众人押了三个喇嘛,原本要审问一番,奈何这三人什么也不说,还害的墨染湖还挨了小喇嘛两记口痰,只得先把他们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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