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阿姽
第034章 驸马:公主想娘家了
爬满青藤的小佛堂,阴暗潮湿。
在一声轰鸣之中,青藤散地,铺成开来,隐在黑暗中的观音像在日头下露出悲天悯人的神色,但不过一瞬,轰然倒塌。
满地烟尘,雒妃站的远远的,心里浮起古怪的兴奋感,这就像是想做一件坏事,某一天终于成了,骨子里尽是不安分的躁动。
期间,季夏捉了想要去与驸马报信的下仆,顾侍卫亲自带人将安佛院守的严丝密缝,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雒妃嘴角勾起笑,她眯着桃花眼,亲眼瞅着小佛堂化为虚无,再想想秦寿知道后会有的表情,她就舒心了。
“这佛堂碍本宫的眼,务必一点渣滓都不能剩,给本宫拆的干干净净了!”她说的漫不经心,晶亮的眸子却显出幸灾乐祸来。
她回了偏厅,只留侍卫在那边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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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阳迎上来,面色担忧,“公主,这几日渐热,不若去容州这边的宅子避避?”
雒妃晓得她在担心什么,她自晒一笑,“姑姑,有些事既然已经做下,避是避不开的。”
她顿了顿,想起从前,“况,吾与驸马,注定的一世怨偶,总要死上一个,才能了结。”
闻言,首阳大惊,“公主,切莫说这等不吉利的话,京城还有太后和圣人,他们便是公主的靠山。”
雒妃不予首阳说太多,她笑了笑,“本宫晓得。”
首阳还是觉得不安心,凡事她要比其他宫娥考虑的多些,因着年纪在那,故而晓得夫妻之间,再是不对付,可也不会像是公主与驸马那样的。
“公主,不若回京城吧,”这话脱口而出,心里的想法再忍不住,“公主,再忍上几月,下年圣人加冠亲政,到时京城来人,驸马不敢不让公主回去。”
京城哪,那是她熟悉的地方,不似容州,她初初受掣肘。
可她既明前事,又如何能装作不知,心安理得的受着母后和兄长的庇护,等着秦寿打上京城的时候,再被他杀上一次?
她从没对任何人讲过,她其实也是想护着母后和兄长,哪怕只有一次,即便大厦将倾,无力挽回,她也想他们至少能性命无忧。
“嗯,再等等。”她敷衍道,很多事,已经开始与从前不同,是以她也不晓得以后会怎样。
首阳沉默,她只是宫娥,就算在宫里呆了无数年,可到底还是不太懂公主。
是以她岔开话头,转而说起旁的趣事。
两人正闲聊间,顾侍卫大步进来,拱手行礼道,“启禀公主,卑职在佛堂发现此物。”
说着他手上就出现一抹绢丝,那绢丝有些年头,微微泛黄,上面能见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
雒妃心头一跳,她直觉这一定是秦寿在寻的东西,且于他而言,十分重要!
这也就是为何上一世的安佛院根本没佛堂的缘故,因着秦寿为了找这东西,早早将佛堂给拆了。
不过,眼下拆的人是她,是以,秦寿想要的,自然就落入她手。
桃花眼一刹灼灼生辉,雒妃勾唇点笑,这种意外之喜,指不定原本以为拿不到手的红妆楼,多半会乖乖跳进她的手心。
…………
以下为阿姽要说的话:这会才更新,跟大伙先说声抱歉!
昨晚阿姽在阳台喂兔子,阿姽养了只萌萌的白毛垂耳,蹲下抓兔粮,直起身的时候,后脑就撞到阳台支出来的那坨上面,痛的简直想死!
**君问我流血了没?我答了句没有,然后走到房间门口准备去洗手,一摸后脑勺,不对啊!!
拿下来一看,满手的血,阿姽瞬间一脸懵逼,还晓得跟帮我在喂兔叽的**君讲,“流血了。”
儿砸也被我一手血吓到了,不停围着我转说,“要去医院缝针吧。”
我真心想说,儿砸,不要转了,你妈没被痛晕,会被你转晕!
奈何,头痛的不行,话都不怎么说的上来。
**君过来就见我还呆站在门口,吼了句,“过来,我看看。”
阿姽当时还在想,雾草,电影里头被砸出血了,手一摸一看,竟然是这种既视感。
然后是,麻蛋,好痛!
血沾在头发上,根本没办法擦,**君找了好一会,才看到一直在流血的伤口,将周围的头发剪了,见伤口不算大,擦了消毒药水,在阿姽强烈要求下,粘上创可贴。
头发简直糊成一团,不忍直视。
**君还毫不留情的打击我,“伤口结好痂前,不能洗头。”
最后,补上会心一击,“今晚趴着睡觉!”
生无可恋有没有?头发好几天不洗会馊掉有没有?我还要不要出门上班见人了?
最重要的是,胸小趴着睡真的不会搁到骨头嘛?!!!
以上,今早就起来的晚了,头还时不时痛一阵,这更就又少又晚,不过下午3点第二更没变,嗯,至少两千字+。
第035章 驸马:公主说,我爸就是老匹夫
大殷建朝三百余年,分而为九州,后于二百二十三年,朝堂陷入夺嫡内乱,外突厥趁势而下,九州分治为南殷北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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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九年,南殷有将秦经纶,率兵三十万,打下北殷,至此南北两朝二十六年后,再次一统。
二百五十一年,秦经纶北伐突厥,这仗一打就是五年,将突厥赶出大殷疆土不说,还分而化之,行离间之计,将突厥分崩为东西突。
秦经纶功高,已无公侯之爵可封,他一手建立的秦家军一度成为大殷最精锐之师,无人可挡。
先帝思忖了几天几夜,书下一道圣旨
封秦经纶世袭异姓王之位,邑地容州,号容王,子孙沿袭!
而有传言,秦经纶能以一界布衣的出身,到助南殷一统,还将突厥打的落花流水,凭借的尽是他当时的夫人。
他的夫人姓谁名谁,无人可知,但有人见过,他夫人手里有一本当传家宝的册子,上有排兵布阵八十一计,故而秦经纶才如此擅带兵打仗。
秦家有没有这本册子,雒妃不晓得,但是她还真在秦寿手里见过一蓝绸包裹的兵书,平时秦寿将之供奉在祖祠,无比慎重,还曾说过,那兵书向来都只传秦家嫡长子。
彼时雒妃挖空心思的想讨好秦寿,故而开口央求翻看,秦寿约莫也是不想太早惹来天家的忌惮,是以点头应允。
她的记性不错,翻了几遍便都记住了,然后才发现那兵书只得一半,后半部分分明被人给撕毁了,只余前四十计。
当时她就想着不若将后面四十一计找到,驸马定然会欢心。
她差人一查,才晓得撕毁后半部兵书的人不是旁人,正是秦寿的生母青氏,其中有何纠葛,雒妃不感兴趣,她晓得这事后,就歇了再找的心思。
而今,她瞅着手上泛黄的绢布,细读下来,可不就是秦家那兵书后四十一计,一计都不少!
那绢布约有半丈长,除了前面的四十一计,后面还画有山川河流,分明是一幅舆图。
雒妃定睛一看,纤长玉指一一描画,她赫然发现那舆图画的竟是大殷以外,近至突厥,远到波斯,甚至再远的她根本就不知道的地方。
她捏着绢布,用了好生的忍耐,才没将这东西给撕了。
远在京城的天家还真是小看了容州秦家,这样细致的舆图,没好几十年的功夫,根本是画不全的,由此可见,秦家的野心,有多庞大。
“姑姑,”雒妃轻声喊道,她虽不晓得目下要如何做,不过有一点,她知道她留不住这东西,“你与莺时和槐序,赶紧将这绢布上的东西拓下来,丝毫不能差。”
首阳没看那绢布,不过还是从雒妃的神色瞧出事关重大,她接过绢布应道,“婢子这就去办。”
雒妃挥手,又对顾侍卫吩咐道,“看紧安佛院,暂时不能让任何人进出。”
“喏。”顾侍卫无一步应。
整个偏厅里,余雒妃一人后,她才揉着眉心,好生思量起来。
那绢布,秦寿肯定会与她讨要,她也不能毁,还需得完好无损的送回去。
谁让再过个几年,突厥那边就会反扑南下,届时还要靠秦寿守这江山,而绢布上描画的舆图便会起至关重要的作用。
她是大殷的长公主,即便与秦寿再是有深仇大恨,可也不愿山河破碎,百姓无依。
大义为先,是每个大殷息氏子孙骨子里天生就有的气节。
她想起这些就觉憋屈的慌,分明上一世,他也是得到了绢布,可还在她面前装模做样,不过是想松懈天家的戒心罢了。
不过这一次,她同样得齐了八十一计的兵书,这物什造就了个秦经纶,没道理到了她手里,再给皇帝哥哥,折腾不出几个有用的良才美玉来。
届时,没了秦寿,依然有的是为他们息家守江山的人。
她打定注意,心里没那般无措后,等首阳那边将绢布内容拓印完整,便让顾侍卫松了安佛院的守卫。
果然,不出一个时辰,暮色四合之际,雒妃搬了美人榻躺在有过堂风的游廊下,就见秦寿鬓边泛霜的大步走过了。
顾侍卫等人争相阻拦,不过也拦不住就是了。
雒妃一抬手,顾侍卫收敛,秦寿就已站到了她面前。
他人极高,一袭银灰枫叶暗纹的斜襟长袍,颀长如玉,烟色凤眸深邃似墨,俊美的脸沿,刀削玉刻。
此刻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薄唇一掀就道,“息宓,如你所愿,明个整个容州都会晓得,本王的容王妃,大殷长公主,竟是个不守妇道的,干出与小侍私奔的事来。”
雒妃静静看着他,即便是盛怒中的秦寿,表情也是不多的,若是不了解的人,根本从他那张淡漠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波动来。
他继续刻薄的说,“至于你的侍卫宫娥,本王一怒之下,悉数仗杀也是可行的。”
“而你么……”他一挥袖,蓄力一掌拍在美人榻上,嘭的一声,美人榻倒塌散架,雒妃摔在了地上。
他嘲弄地勾了勾嘴角,“自甘下贱的公主,与小侍私奔,自然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便是下了决心要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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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妃并不意外,她原本以为面对秦寿这样浓烈的杀心,她会有所畏惧,然而
她心平无镜!
不畏惧,不愤怒,也不恐慌。
她动作优雅地站起来,拍了拍手,还颇为闲情逸致的道,“听闻那小佛堂从前是驸马生母常呆的地方,焚香礼佛,好生虔诚。”
秦寿眼底出现波澜,他这人寡情,只有少少的几人能让他放心上,不巧,生母青氏正是其中之一。
雒妃展开手臂,任六宫娥上前与她整理仪容,后她挥退所有的人,这才又道,“本宫幼时,曾听闻老容王与其王妃鹣鲽情深,恩爱非常,老容王更是在王妃不幸香消玉殒后,发誓此生的王妃唯青氏一人,当年,这专情美名在京城贵女中,可是引来诸多赞誉。”
闻言,秦寿似听了好大一笑话般,他蔑视的哼了声,以示不屑,也不晓得他是在不屑谁。
雒妃看着他,桃花眸子清亮如水洗,“不过,本宫以为,驸马的父亲,其实就一做作的老匹夫罢了。”
秦寿的目光刺人,“息宓,你莫要以为说这些,本王就会对你网开一面。”
雒妃笑着摊了摊手,“不然驸马想要与本宫说什么?说佛堂拆后,本宫无意得到的一些有趣的玩意儿?还是说你生母在佛堂里给驸马留了一封书信?”
当然,书信一事,她纯粹信口开河。
可秦寿的反应却十分大,他近前一步,猛地用力抓住她手腕,向来无甚表情的脸上头一次出现急切,“东西呢?”
第036章 驸马:公主,给我!
雒妃看秦寿的时候,她需得仰起头,目光才能触及他的眉眼。
此刻,他长眉冷对,凤眼黑沉,悬胆挺鼻,鼻翼微皱,寡情薄唇紧紧抿着,彰显不悦。
秦寿脸上无甚表情之时,清贵端方,当红尘烟火攀爬上他的眉骨,那犹如昙花般绚丽浩大的绽放,依然俊美的不可方物,纵使短暂。
甚至于,想让他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只为一人而牵动。
她从前不也怀着这样的心思,想成为他的那个独一无二,一头栽下去,结果粉身碎骨。
注意到雒妃瞧他到发愣的眼神,秦寿缓了戾气,他松手,敛着眸子撩开她袖口,果然细细的手腕又让他捏出淤青来。
他薄唇抿得更紧了点,就那么抬着她手腕看了好一会,这才伸出两指,轻了力道,试探地揉按起来。
这样罕见的温情,让雒妃一个激灵,她想也不想地抽手,结果竟没抽出来。
秦寿似没察觉她的抗拒,自顾自的轻声道,“那是我母亲遗物,于我而言,十分重要。”
这一开口,就连自称都改了,好似刚才那个杀气腾腾的容王不是他一样。
雒妃心头冷笑,两辈子,她也就只见过秦寿这么一个随时善变的禽兽!
“息宓,给我。”他微微低头,抬眼望着她,深邃的烟色眼瞳像是能吸人心神,一个不注意就会被他所惑。
雒妃冷哼一声,“秦九州,你莫忘了一刻钟前,你还欲杀本宫而后快,这眨眼的功夫,就卖起好来了,本宫以为,风月之地的贱女支都没你这般善变。”
话很难听,然不能伤秦寿分毫。
雒妃也没指望两三句话就能将秦寿如何,这人不仅皮糙肉厚,心智也是一等一的好,流言蜚语与他不过尘土,沾染了拂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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