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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夜色而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楼海

    像是黑云压城陡然一个风起掀开一角,便有万丈光芒从后射入,韩征忽然被刺得微闭起眼楮,隔着一段距离细细看她莹白的脸。继而冲动地猛然低头,饺上她柔软饱满的嘴唇,在她诧异张口的同时,送进舌头。

    窗外忽地划过一道闪电,狰狞密布如鬼爪的亮色刚一熄灭,随即跟上一阵轰轰隆隆的闷雷,不过片刻,墨色天幕上坠下豆大的雨点,砸上枝头初生的嫩叶,地面狂风卷起的砂砾,乌拉拉地响起一片。

    狭小玄关里腾上热气,韩征一手托着司音臀部与她亲吻,一手撩起她打底衫下部往上一堆,她丰满的胸部被内衣压出诱人的弧度。他一手绕到身后去解,她在下意识里气喘吁吁地来挡——

    韩征紧紧抱住她,坚硬的身体抵在她腰间,像他此刻剧烈砰然的心脏,炽热而坚定的搏动。他咬着她耳廓,等身体的热度褪去,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对不起,司音,我不会勉强你,我不会的……”

    她鼻子一下子酸得彻底,自他怀里出来,解了发绳,一边抖落乌漆漆的一头秀发,一边将衣服一件件脱了,继而两只手藤蔓似地缠绕上他,眼神迷离地看着他。

    她无声的邀请。

    韩征重新吻去。

    回房间的路上,他帮她褪了长裤,手指随着幽谧的曲径而下,她毛发柔软而稀疏,手指触踫到腹地时,她一丝丝小心的吸气,他轻轻又坚定地挤入。

    细腻丰富的皱褶在他手下舒展,温热湿润伴随着肌肉的收缩含劲有力地吮吸,他惊讶又兴奋地撤出淋淋沥沥的手指,推身而入。

    雨点 里啪啦地打在窗玻璃上,一个闪电亮过,她如玉的身体柔软无骨,在他一下一下压抑地律`动里,如一重推过一重的浪。

    他有宽阔的胸膛,细腻的肌理,小腹之上是硬邦邦的六块腹肌,还有两块蔓延进扎手的毛发。司音贪恋的上下抚摸,顺着线条握上他腿根,她难以启齿地呢喃︰“重一点,阿征,再重一点……”

    一声惊雷打下,密密匝匝如炸开的炮弹。

    司音吓得身体剧烈一缩,十个小小的脚趾蜷曲,锋利的手指嵌入他皮肤。她瞪着眼楮,梗住脖子,像拍打在岸上奄奄一息的鱼。

    韩征死命忍住,用劲挺`动,在她如小兽般痛苦且欢愉地喊出来时,将自己彻底释`放在她炽热的身体里。

    一场淋漓尽致毫无保留的交锋里,他们用尽所有力气,韩征擦干净她眼角流出的几滴眼泪,将迷迷糊糊的女人拉进怀里。

    一夜好眠,再醒已是日上三竿。

    司音背对着韩征穿裤子,一手挡在胸前,两腰是他昨晚掐过留下的青色痕迹。他尚未睡醒,半张脸陷在柔软的枕头里,面容安恬又祥和。

    司音想去扫开他挡在他眼皮上的几根头发,一只手送至半空又挪回来——没有夜色,所有的非分之想都褪下了伪装。

    她给他掖了掖被子,很快走了出来。

    内衣外套都散在玄关,混乱的程度提醒着今天凌晨发生的一切,司音脸上灼热,边捡衣服穿,边想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她几乎是稍显狼狈地欲要离开这里,然而开门的一剎那忽地怔住,门外,沈珏正举起手要按门铃。

    沈珏一手提着保温桶,原本兴高采烈的一张脸很快风云变幻,换上一张迷惑痛苦直至愤怒的神情。

    司音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chapter 53

    韩征从房间里走出。

    彼时沈珏正将滚烫的汤倒进瓷碗,一枚精致的勺子被搁在上头,发出清脆的一声。她抬头,看到人,笑着问︰“起来了?”

    韩征意外︰“你怎么来的?”

    沈珏将碗端在手里,轻盈地走到他面前,神态自若地说︰“为了给你送汤来的呗,趁热喝吧,阿征,可香了。”

    韩征拨开她手,视线笔直地看着她,说︰“你别喊我那个名字。”

    沈珏立刻撅起嘴,哼一声。

    韩征说︰“你别装听不懂我的话,我问你怎么进来的?”

    沈珏狠狠白他一眼,负气将碗扣在桌上,两手叉在前胸,说︰“有人给我开门,我就进来了呗。”

    韩征一皱眉︰“你看到她了?”

    沈珏说︰“谁啊,司音是不是?”她将手伸到他面前,说︰“看到了,我现在手掌都疼!”

    韩征果然去看她手。

    沈珏被彻底弄恼,跳到他面前说︰“你怎么会觉得我就一定是恶人,她就一定是好人!她要真像你觉得的一样好,就不会一次两次地过来招惹你却不负责!”

    韩征打断她,要分辩,房里手机突然响起来,他一指沈珏,说︰“我待会儿再出来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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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珏昂头等着,心想撕破了脸倒也好,就把话敞开了说,谁又怕谁?不出两分钟,他气势汹汹地走出来。

    沈珏视死如归地迎过去,他却一下将她拨开,说︰“我有事现在要走!”

    沈珏不信他的破借口,追过去一把钳制住他胳膊,问︰“你干什么去,想躲我就直说好了,真以为我要缠着你嘛!”

    韩征脚步一顿,垂在身边的两只手攥紧,又松开。

    “我弟弟。”他闭着眼楮,额头青筋在跳︰“可能不行了。”

    ***

    细数过去的这二十几年,若真要为做过的蠢事弄出个排名,司音觉得今天发生的事儿要排第二,估计还真找不出能有比之更难堪的一件出来。

    前后两任的一场见面,在同一个焦点的家里,震惊,慌乱,尴尬,苦恼,惭愧……最多的还是心底里说不尽的对不起。

    她羞愧到无地自容。

    若是没有那一场脱轨,她尚可以理直气壮说一句,我深夜送他回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是仅仅拉扯言语,也可以故作镇定地说我们不过叙旧,你心里想的那些龌龊一概没有。

    可偏偏是在这样一个不光彩的夜晚之后,司音一路不知敲了多少次胸口,她怎么能变成这样一个连她都讨厌的女人?

    与沈珏打的第一眼照面,司音就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过道对门还有一家,买了菜的主妇悠闲的从电梯里出来,看到两位相对而站的年轻女人,面朝她那个真是面红耳赤,一双眼楮游离飘荡,做了不得了的亏心事一样。

    司音应该感谢平日里咋咋呼呼的沈珏此刻很是沉得住气地夺门而入,只是喘着粗气地拉她回来,关门的一剎的时候,她提醒︰“别给旁人看笑话。”

    她的隐忍与她的无礼,司音于是更加无颜见她。

    沈珏按耐住性子,将手里的保温桶搁在桌上,折回来的时候两手抱在胸前,眼神犀利冷冽,语气亦是咄咄逼人︰“你到底想怎么样?想怎么样?”

    司音咬牙,无言以对。

    沈珏说︰“你是不是彻底忘了我上次跟你说过的话了,做人不能这么三心二意,既然已经分手,就该老死不相往来。阿征是个很傻的人,好了伤疤忘了疼,你一再在他身边出现,只会让他越来越痛苦!还有我!”

    她这时候才张牙舞爪像一切怒火中烧的女人,一把扯过司音往墙上一推,力气太大,司音后脑勺往墙面猛地一挫,“咚”的一声响。声音沉闷,她疼得眉目纠结,沈珏都吓了一跳。

    沈珏很快又恢复过来,眼楮红了一圈,带了些楚楚可怜的样子,说︰“司音姐姐,我是真的很喜欢阿征呀。”

    司音这时揉了揉后脑勺,撞墙的地方凸出一块,手轻轻一按就疼得不行,她一连骂了几句活该。

    兜里手机响。莫莉不抵料峭春寒,得了重感冒,一边擤鼻涕一边央求司音陪自己去一趟医院。

    司音今日无事,二话没说,立刻打车前去接她。刚刚将人送去诊断开药,排队等着交钱,居然又有人找。

    方琴在电话那头急得不行,问︰“你在哪呢?”

    司音说︰“医院呢,怎么了?”

    方琴连忙问是哪家医院,两人一对地址,她说︰“巧了,你这会儿赶紧上楼来吧,小途的病房。”

    司音听着这名字便是一阵头疼,说︰“我还有事。”

    方琴急得嘴皮子都不利索,颤抖的声线里带着一丝愠怒,说︰“你上来!小途他……不行了。”

    回来的时候,司音脸色不佳,莫莉从她手里拿过装着药的塑料袋,问︰“司音姐,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被我传染了吧,看起来怪怪的。”

    司音说没事,领着她往医院外面走,拦下出租送她进去的时候,已经做了决定。她在车外告诉司机地址,莫莉一阵狐疑,问︰“司音姐,你不跟我一起吗?”

    司音替她将门关好了,说︰“我还有点事没办,要留下来等一会儿,你现在一个人回去能行吗?”

    莫莉直点头,说︰“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一个人回家什么的当然能应付。”

    送别莫莉,司音回程的一段路走得却是很慢,方琴的话一遍遍响在耳边,韩途不行了,在这医院熬过这么久,终究还是挺不过去了。

    人满为患的医院里,每天都有新的生命降临,也有旧的生命逝去,而当这些生离死别陡然发生在自己身边时,她没来由的生出几分异样的感觉。

    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天,他邪邪笑着侵犯她的时候,他毫无畏惧蔑视她的时候,她被韩家像个麻袋似地丢出去的时候……

    真地走到这一天,像是为过去添上一个短促的结尾,所有的恩怨是非都画上一个句点,她开始不知道该如何延续心里的这份怨气了。

    电梯里已挤满了人,司音站到角落,刚刚按下关门键,一只手忽地伸入,又将门打了开来。

    有人抱怨︰“人太多了,挤不下了啊。”

    那人声音低沉醇厚,带着一点哑,道︰“帮帮忙,麻烦稍微让一让,我们就只有两个人。”

    人群如浪潮,随着新加入的迭起涟漪。司音被推得更贴墙壁,却是忽地一怔,听出这熟悉的声音,韩征的脸已然出现在视野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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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司音,韩征也是一怔,沈珏娇小地挤在他身边,此刻冒出一个头来,皮笑肉不笑地说︰“司音姐,真巧啊。”

    相对而立的两人这才回神过来,司音向沈珏打招呼,也朝韩征点头,韩征咬了咬牙关,一笑︰“你也在啊。”

    他试图去按楼层,司音看出他意图,说︰“按过了,我也正好要过去。”他不解,她说︰“我妈打的电话,要我务必过去一趟。”

    韩征想了又想,电梯到达前说︰“你可以不去。”

    司音将脸别过去,看着那红色的数字一点点变大,说︰“没事。”

    韩途房里人不多,除了几个医生护士,就只有一个带他长大的方琴。此刻站在窗前,一脸无措,边眼巴巴看着床上的男人,边拿纸巾擦眼泪。

    见他们进来,一双通红的眼楮方才亮了亮。方琴连忙去牵过韩征的手,张口说话的关头已挡不住汹涌的泪水。

    韩征给她擦脸,拍着她后背道︰“好了,方姨,别再哭了,你这几天身体本来就不好,歇一会儿吧。”

    方琴呜咽几声,问︰“先生回来了吗?”

    韩征说︰“我联系过他秘书了,最迟今天晚上会坐飞机回来。”

    方琴连声叹息︰“一定要快啊。”

    房里的几个人都向韩征打招呼,主治医生有话要说,一个眼神过来,韩征就一清二楚。

    他看了一眼病床上阖着眼楮的韩途,向医生道︰“咱们出去说吧。”

    方琴跟沈珏也一道跟着。

    病房门口,司音背靠着墙壁而站,方琴过来拉她的胳膊,说︰“司音,你留着好好看看小途吧,他从小顶爱缠着你玩,一直都特别喜欢你的。”

    韩征步子停了一停,也去看她,说︰“方姨,随她吧。”

    司音一直垂着的眼皮这才抬了一抬,沿着他笔挺的裤缝往上看到西服、衬衫,最后轻轻落到他脸上。

    韩征问︰“吃过早饭了吗,不然……”

    “没事儿。”司音蜷了蜷手︰“我留这儿等你们。”

    韩征微一点头︰“很快回来的。”

    沈珏在一边看过韩征看司音,说的是稀松平常的话语,用的是稀松平常的表情,却仿佛有一道气场隔开外人,这偌大的一片天地只有他们的世界。

    她一咬牙,先开门走了出去。

    人一一走完,司音仿佛才余下时间来看房间里的另一位。

    他已然又瘦又高,躺在白得刺眼的被子里,活像一条笔直纤长的鱼。只不过曾经的瘦算是精瘦,现在的瘦就有几分狰狞。

    他几乎脱了人形,只余下一副骨架,呼吸的机器占据他大半张脸,露出来的部分,是高耸的眉骨,干枯的头发。

    他与他哥哥,越来越不相像。

    他凹陷的眼眶此时动了一动,片刻之后,居然睁了眼楮。只是记忆里黑白分明的一双眼,看人总带着讥讽带着坏的一双眼,现在如蒙一层翳,全然无神。

    他稍稍一转眼楮,看到司音。

    司音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随即觉得自己的恐惧毫无来由啊,她于是轻巧地走近他床边,在他看她的时候,大大方方地回望过去。

    他病入膏肓,或许记忆也受到干扰,司音不知道他还认不认得出自己,心想你也有这一天啊,张嘴的时候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chapter 54

    韩途看着司音,司音也看韩途,像是一场漫长又煎熬的拉锯战,从那晚突如其来的纠葛开始,一直持续到今天。

    韩征他们进来的时候,这场对峙仍旧继续,直到方琴将她拨开,惊讶地扑到床上,对这位让她牵肠挂肚的人说︰“小途,你醒啦。”

    司音这才像是自泥潭中出来,思想回溯的同时,意识到自己已是浑身冰凉。

    韩征要她去一边的沙发休息,她讷讷而往的时候,看到沈珏利刃一般的眼楮,正一刀一刀刮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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