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黑
手间的白瓷在他扭身时已经落地,水泼了一地,她蹲身拾捡,手指立刻被瓷片刺破。
“怎么了,这么不小心”他拉过她的手指含进自己的嘴里轻吮,听到声音进来的丫头都吓得愣在了门口,反应过来才急急地又退出去。她心底砰砰直跳,心好像都要飞出来了,千日香,这是很少有人知道的名字,因为他口中所说的碧族,早已经在几十年前就不复存在,他说的每字每句都针一样刺进她心里,明明好像他什么都知道,却还是那样不动声色,让人无从猜测他的心思,他究竟……一时间内心从没有过的害怕和慌乱,如果他现在厉声叫侍卫进来杀掉她,她完全不怀疑,可是她已经被他轻轻放在榻上,他的身子俯上来,他动作并不野蛮,却坚韧深长,一种柔韧的疼痛慢慢将她的身体撕开。
经过了方才的惊吓,她哪里还会是那个有意取悦,宛转承欢的小女子,她拢了眉,唇内似吟还泣,每一次他的进入,都让她身子不停地颤抖。只是这样楚楚的风情分明比调逗更激发男子的占有欲。他含住了她的唇,知道她是第一次,知道她疼痛,却仍一次次将自己的印记刻在她的身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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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垅烟面色淡静,脚步细碎轻盈,她走进皇上的御书房,门口的侍卫并没有拦阻,他们都知道她是皇上新近宠爱的圣女。玉垅烟将手放在胸口,感觉心跳的厉害,但却长长松了口气。脚步声传来,她微微惊愕,却看见一个丫头端着托盘从御书房走出来。
丫头向她点头,恭谨地叫了声“玉姑娘”,对她在这时候出现在御书房并没显出任何惊讶。
“你手里端的什么?”她问,声音里故意显出几分好奇。小丫头一笑,将托盘移向她,玉垅烟伸手揭开罩在上面的丝纱,哑然惊叫,后退了几步,面色苍白了几许。托盘上面是一只已经死去的小白鼠。
她呼吸急促,蓦然想起那日在御书房里那只顽皮的小白鼠跳过她的脚面,用两只圆溜溜地眼睛瞪着她的情景,还有耶律重瑱曾将茶盏中的水喂给它,难道是因为……她内心突然充满愧疚,那只小白鼠,她很喜欢,她一直是喜欢小生灵的人。
“对不起,玉姑娘,我以为你知道的……”小丫头口气里有丝慌乱,“我不是故意的,笼子里的小白鼠寿命是很短的,每个都活不到一个月光景,所以我以为你是知道的……”
“你说什么?”玉垅烟一惊,她转头看见放在他案旁的那只小巧的金丝笼子,里面有只浑身雪白的小白鼠正竖着耳朵警惕地看着她,每次她看到它们都以为是之前的那一只,原来已经不同了。她心里一阵阵发冷,连小丫头是什么时候走出去的都不知道。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俯下身子打开那些沉重的檀香木书柜,搬弄着大块头的典籍藏书,她急切地想在它们里面找到她想找的东西。她已经没有时间了,她一定要尽快找到……他早已经有所觉察,可是从什么时候觉察的?她不知道,因为他一直在喝她所沏的菊花茶,当他淡淡地说出碧族,千日香这两个让她惊心动魄的名字,她吓得失手跌了茶盏,而他却淡定温柔地帮她吮吸手指上的血滴,每一次他一定将杯中茶喂给这些小白鼠,小白鼠是从什么时候就已经一只一只的死亡?而他却没有点破,继续喝她的茶,将她留在身边,甚至做他的圣女……这一切只能让她想到两个字“可怕”,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在他对她下手之前找到她想找的,她战战兢兢不知道下一刻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原来你在这儿”
她惊吓地转过身,背紧紧地靠在书柜上,碧色的眸子里装着掩不住地惊惧,耶律重瑱出现在门口,他唇角蕴着温和的笑意,正一步步向她走来。
“皇上,我……”她喉咙突然干渴的要命,竟多一个字都再说不出。看着那淡定的容颜上居然也会出现这样的惶恐,他修长的手指怜惜地抚上她的脸颊,在相触的瞬间,她明显瑟缩了一下。
“想看什么,告诉朕,或许你不相信,朕知道每本藏书的位置,不过现在你的时间属于我,朕很累了,你要多陪朕一会儿”他的手指从她的下巴滑到她的喉间,温热的手指下,她肌肤冰冷,微微颤抖,他笑了,竟是魅惑众生。他的眼眸转幻成深紫,手指下她感到的不是杀机而是**。
她跪在他的双腿间,这样温淡敛和的男子胯间居然有着这样张扬跋扈的阳物,而现在它已经将华贵白袍撑起来,她用纤细的手指抓住它,张唇含住,轻轻一嘬,他轻哼了一声,她不知那是舒服还是抗议,只是更深入地含住它,用柔润的唇瓣含吮。他已经不满足这样浅度的安慰,稍施外力,完全探了进去,手指轻压她的后脑,停留数秒,她喉头有痛苦的呕声,却被他紧紧压制,整根硕龙都塞在她嘴里,直到感觉到了她的极限,才拔出来,在她稍微喘息间又一举贯出,如此反复,看她口齿流香,涎液沿下巴滴下来,他才抱起她,转过屏风。
原来屏风后面另有洞天,是一间更大的储书室,却桌椅床榻俱全,将她放在榻上,扯下了她的抹胸。擒起她一只r放在唇里吸吮,一只手却将她颈上的玉扳指摘下来。
“皇上……”她眼睁睁地看他把玉扳指放在手心里摩挲,紫眸似水流淌。如果是别人,她早就上去抢回了,但对方是皇上,她心里不得不顾忌。可是碧色的眸子里像着了火,连眼也不敢错,仿佛害怕一眨眼,玉扳指便在他手上化成了烟。
“原来你这么喜欢玉扳指,朕记得西域国求和时曾进贡了一批上好的玉器,玉扳指比这个要好,明儿我让长贵找出来”
“不用了,皇上”她答的有些急,已经忽略了他正轻俯下身将湿热的唇一点点印在她的**上,“奴婢什么都不要,这个玉扳指,它是不同的”
他目光流过来,带了一丝笑意,“难道它是定情物么”原来他也会开玩笑,可是那淡淡的笑意却让她身上掠过一丝寒气,“不是”她否认,“那是娘亲留给我的遗物”她怎么会对他说实话。
“娘亲……”他微微撑起了身子,脸上掠过思索,“你的娘亲一定是美丽温柔的女子,它忽然让朕想起我的母后……她手上常常也戴一个,现在想想好像与这个一样……”
玉垅烟唇角僵硬,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词汇是不可能。他却短促地笑了一声转向她,“我先替你收着,自母后走后,她还从没有在我的梦里来过,或许戴上它,就会梦到母后……”
不行,那是她的命,是她的魂。可是他的身份,他刚刚流露的少见的伤感都让她无法说出口,他怎么能就这样将她的命根子收走,他怎么能这样云淡风轻就掠夺走玉无言留给她的唯一信物?
“舍不得吗”他的问话仿佛并不太在意她的答案,说话间修长的指已经探进少女的幽密,那里窒热却是干涩的。他来回移动,牙齿却不放过粉嬾挺立的蓓蕾。
“喜欢朕吗”他问,她则点头,眼睛迷濛,看着他的袖口。
“喜欢朕这样对你吗”,脸上划过红晕,又点点头。他看着她在他指下颤抖,“可是这具身体却远远没有你的手指和嘴唇热情”
她一直以为他是寡情冷淡的,却从不知道淡然的背后也会埋藏着这样深长的**,直到他第一次占有了她,她才了然。宫里已经没有人不知道她是皇上最宠信的圣女,冷情冷性的皇上因为这个圣女有了许多破天荒的转变,他夜夜让她在他的寝宫留宿,甚至白天也与她耳鬓厮摩,有些莽撞的宫女甚至撞见过……总之,皇宫内苑,除了长贵之外,这个小小的圣女玉垅烟居然也可以畅通无阻,皇上的宠爱给了她无限的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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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姑娘,未央姐姐说皇上叫您去德年殿呢”长贵已经把在皇后身边的琉璃拨过来专门服侍玉垅烟,听到琉璃的声音,玉垅烟总仿佛又回到了煜王府的时候。今天是皇宫一年一度的殿试,由皇上亲自监选人才,这个制度先帝时已经成形,而耶律重瑱又把它发扬光大。皇上正在德年殿召见那些未来的栋梁之才,怎么会叫她过去呢。叫琉璃不必随着,她只穿着一件普通的绿色纱衣就走了出去。
德年殿在皇宫西北角,平时极少人去,殿前种着一片竹林,清翠挺拔,德年殿便掩映在一片竹海中,连殿角都带着幽幽绿意。这方甬路越往前走越觉得幽静,玉垅烟并没有听到脚步响,只觉得眼角晃过一片白色,抬头看时,那道白色的身影已经走进竹林中去了。她的血液仿佛一下子凝滞。
那道身影常常出现在她的梦中,即使十年不见,二十年不见,她也会只看一眼就能立刻认出他来,是他独有的飘逸削长,她不会看错。
“哥哥”她失声叫出,已经快步地跑进竹林,入眼的是一杆杆青绿,连成一片翠海,那道身影已经不知所踪。她焦急四顾,耳畔隐隐传来熟悉的旋律,是他教她的第一支曲子凤求凰。她心里已经笃定是他,但那曲调却隐约飘扬,令她辩不出来自何方。她已经顾不得仔细分辨,只是凭直觉向前跑去。
“哥,哥哥……”焦急清脆的声音在竹林中回荡,“你在哪儿,哥哥,你在哪儿?”长久的思念再也压抑不住,她想立刻见到他,哪怕只让她再看一眼他的身影也好。琴声越来越清晰,心中的期待也越来越热烈。脑子里也在胡思乱想,他怎么知道她在宫里,他一定是借这次殿试进宫找她的……可是就在她以为立刻要见到玉无言的时候,琴声突然戛然而止。她心里不禁又慌乱起来,害怕找不到他,害怕他不知道她就在这里。
“哥,我是烟儿,哥哥……”她蓦然止步,不远处站着一道紫色的身影,那么熟悉,脑子里只想着玉无言,却一时想不起那个人是谁。他慢慢转过了脸,眼瞳深邃,眼角眉梢都带着冷酷之色。
她吃了一惊,呐呐喊出,“二……二殿下?”
“这是谁,小顺子公公?”他讥诮地出口。她面孔微热,轻曲身子,“玉垅烟扣见二殿下”
“终于认出我来了?我要叫你什么呢,玉姐姐,玉垅烟,小玉,烟儿?”他挑起了眉,仍旧是一副调侃的口气。她知道他是因为狩猎时她不肯泄露身份而不满,只是现在她满脑子都是玉无言,只想尽快找到他,她只低眉说,“二殿下觉得怎么顺口就怎么叫吧,奴婢要去服侍皇上了”说完,又施了一礼,就要走开。耶律重琰去将她的身子一把按住,她的后背抵在粗壮的竹杆上。
“你进宫的目的就是他吧”他声音变得冰冷,“我和哥哥都成了你的踏板。哥哥在被关进天牢之前和你在一起,你都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才让皇上把忠心耿耿的哥哥投进大牢,没有你,他怎会征兵西域,没有你,他又怎么会死?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唯一的兄长”咬牙切齿的指责让她听的心惊肉跳,漆黑的眼眸里有缕缕恨意透出来,她才知道,原来他那么恨她。
他说的话让她无力辩驳,或许他说的对,是她间接杀死了耶律重琛,是她伤了他,从她离开的那一天就已经彻彻底底伤了他的心。
“真想就这样掐死你”他的手卡住她纤细的颈项,冰凉的拇指与她温热的肌肤相触,她还是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反抗。他手指蓦地施力,她剧烈咳嗽起来。低低的笑声传进她的耳朵,湿热的唇贴近她的耳畔,“害怕了?放心……我是不会那么容易就让你死的,琰儿怎么会舍得呢,我的玉姐姐,你知道,我是会慢慢折磨你的……”她打了个寒战,转眸想看他,却被他粗鲁地捉住了下颏,他俯下头吻住了她的嘴唇。
霸道地索吻,狂野地撬开她的唇齿,她疼痛地瑟缩,他竟咬住了她的小舌,一股血腥在口腔中迷漫,而他抵死纠缠,一遍遍吸吮,就像在伤口撒盐,一次次让她品尝疼痛的滋味。
见到此情景,长贵吸了口气,稳定了心神叫了声“煜王殿下”,耶律重琰轻轻推开了玉垅烟,玉垅烟心口起伏喘息不定。耶律重琰斜了眼长贵,他的唇角微勾,因少女的鲜血显得格外娇艳。
“原来是长贵公公”
“奴才给煜王殿下请安了”长贵磕了个头,“煜王殿下有什么吩咐的就告诉奴才,奴才立刻去办。玉姑娘还不快去,皇上正在德年殿等着呢”
“你也下去吧,有事我自会叫你”耶律重琰说道。
“是”长贵退下了,给玉垅烟使了个眼色,玉垅烟连忙跟过去,却感觉身后有一双锐利的眼眸一直随过来,芒刺在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有点怕他了。他变了,变得她已经寻不出一点从前的影子,心底掠过悲哀。经过耶律重琰一搅,恐怕玉无言早已经走了,她怅然若失,只是机械地跟在长贵身后。长贵站住脚,转身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递给她,她仔细擦了擦嘴角,长贵轻叹一声,“要记住你现在是皇上的圣女”“是,谢长贵公公提醒”
“走吧”长贵转身,又留下一句,“今后尽量离煜王殿下远点儿”她也是这么想的,但她哪里知道即使是在宫禁森严的皇宫,她也是逃不开他的。
耶律重瑱坐在竹林中的一张紫檀桌前品茶,竹林中还散布着一些方桌,只是已经人去桌空,只留下这个一身白衣的少年皇上,见到她,他将她拉到身前,眉目含笑,“怎么才来?”,恍忽间她竟在他的笑颜中寻到几分玉无言的影子,不觉有几分怔忡,直到长贵轻咳一声,她才反应过来,“这片竹林好大,第一次来德年殿,不知不觉就迷路了,还多亏长贵公公”,他并未深究她话里有几分真实,眼眸停在她的唇角,指尖轻轻滑过,眉就蹙了起来,“你受伤了?”她身子僵了一下,嘴唇上的伤是方才被耶律重琰咬的,“怎么回事?”
“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她辩解,见长贵轻声在耶律重瑱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耶律重瑱眼睛里的笑意消失了,“见到煜王了?”
她看了眼长贵,不知他都说了什么,只是点点头。
“多见见也好,你服侍了他三年,也是有感情的”她抿唇不语,长贵已悄悄退下了。隔了一会儿,他又说,“今天殿试中有一个人朕看着有几分面善,开始只以为他只是生的好,后来才知道原来文采和见识更是一流,朕倒是很喜欢,可是却并没有特意让他留下……”
“为什么?”玉垅烟疑惑地问。
他轻轻一笑,“一来要看看他的来历,二来要考考他的耐性”
她恍然,“他……他叫什么?”她尽量问的自然,他还是看了她一眼,“韩誉”
“寒玉……”寒玉公子玉无言,她脱口叫出,方才发觉自己失态,怎么能在皇上面前随口叫别的男子的名讳,脸一红。
“你认识他?”
她连忙摇头,“奴婢怎么会认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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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识么”他吸吮着她的唇瓣,如同蝴蝶亲吻着清晨的露水,轻盈,温柔,缠绵而缱绻。他的嘴唇柔软温淡,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气,清新的不带一丝欲念,却勾逗人心,被这样的男子亲吻是世上所有女子梦寐以求的吧?可是她心不在焉,耳畔似隐隐传来丝弦之声,明明是那首凤求凰,她心一动,手不由自己地推开了耶律重瑱,站起来,茫然四顾。
那似连似断的琴音又听不到了,她怅然若失,忽然怀疑那白袍身影和悠扬琴声只是自己的想像,只是因为她太过思念玉无言所致。
“今天你是怎么了?”修长漂亮的手指轻轻勾起她的下颏,她才蓦然清醒自己方才的动作太过放肆,而他的脸仍然是淡淡的,只是看向她的紫眸深暗了一些。他的手指在她下颏的肌肤上轻缓的游移,有一丝搔痒直滑过她的心尖。
“皇上……皇上已经好几个月不曾去过凤仪宫了,今日又是皇上临幸皇后的日子了,皇后娘娘一定在盼着皇上去呢”
果然他的手指移开了,转身穿过竹林,“既然你这么说,我又怎么忍心让她久久的等呢”,玉垅烟看着他的背影,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转过身,“愣在那儿做什么,还不跟朕一起去凤仪宫”
她微启双唇,有些吃惊,“皇上,是不是先让长贵公公去通禀一声”
“不用了,何必兴师动众”说完,他已经转身向竹林外走去,她还没来得及说她能不能不跟去呢。
凤仪宫的宫女见到皇上驾临都一脸吃惊,慌忙跪倒要去告知皇后,耶律重瑱一一打手势制止,玉垅烟随在他身后长趋进入皇后内宫。还没走进去就闻到一阵笑语声,玉垅烟心中纳罕,怎么竟会有男子的声音,还和皇后这样熟稔?
揭开帐缦走入,就见皇后,温湘和一个白衣男子坐在火炉旁正烹茶聊天,那男子背对他们而坐,只能看到清俊的背影。玉垅烟如遭雷击,手指纂紧,贴在身侧不停地轻抖。
是他,是他,是他……她心底有声音在鼓噪,可是又突然不确定起来,是自己眼花了或者本身就是一场梦境?她真想跑过去,扳过他的脸仔细看一看,可是不能,任心底如何期盼,她也只能默默站在皇上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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