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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黑

    “皇上?臣妾扣见皇上”耶律重瑱的突然到来显然让皇后有些吃惊,她急忙站起来扣拜,温湘也随后拜下去。他终是转过了头,一身朴素的白色布袍,却比任何华衣都要飘逸清雅,五官清俊,行态不羁。他站起来,不卑不亢地向皇上行了大礼,玉垅烟的眼眸一直不由自主地随着他转,贪婪地凝视那如玉的面庞,内心因为惊喜和期待微微的痛了。

    可是他没有看她,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站在皇上身后的绿衣女子,虽然明知在皇宫里是不能与他相认的,但心底还是涌上淡淡的失落。他难道不能给她一个暗示么,哪怕轻轻地看她一眼也好啊。

    耶律重瑱叫大家不必拘束,还和方才一样就好,说着他已经很随意地坐在皇后与韩誉中间,韩誉虽然面对的是皇上,却也不拘小节随地而坐,面上一派镇定自若,玉垅烟只是站在耶律重瑱身后,仍忍不住把目光悄悄地看向韩誉,温湘就坐在韩誉身边,状似和韩誉亲昵异常。看到温湘在韩誉与皇上说话的时候竟挽上他的胳膊,而他也并没有推开她,玉垅烟心里拂过淡淡的酸涩,记忆之中,玉无言除了允许她亲近,从来都不近任何女色,难道他已经变了?

    原来韩誉能这样自由出入后宫,还和温宛温湘姐妹如此熟稔,是因为当今宰相温廷言居然是他的义父,不仅玉垅烟心里暗暗惊讶就连皇上脸上也露出讶然之色,“原来还有这层关系,朕竟自不知,殿试的时候公子怎么不点破呢”韩誉说,“皇上见谅,我以为殿试中皇上想了解的是文士的见解才识,并不是出身来历,况且虽然义父贵为当朝宰相,但我也并不想仰仗义父的身上的光环,韩誉只是韩誉,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为好”

    皇上点头,“话虽如此,但现在朕知道了这层关系,朕倾慕的人才竟然是皇后的义弟,心里也很欣慰”,听到皇上夸奖,皇后一笑,心里畅快了几分,看了一眼玉垅烟,“好久不曾喝到小玉泡的茶了,看来今天臣妾有口福了”,皇上眼眸轻移,看了玉垅烟一眼,皇后看到那温柔的眼波,脸上一紧,唇角的笑容有点扭了。

    玉垅烟轻轻曲身,“奴婢这就去泡茶”,她刚一走出,温湘就撇撇嘴,伏在韩誉耳边说,“誉哥哥,那个玉垅烟顶讨厌了,她一进来,眼睛就没离开过誉哥哥,好像要把你吃了似的。她抢了姐姐的皇上哥哥,还把心思往你身上打,真不要脸”,韩誉闻言只是淡淡笑了笑,她自以为是耳语,只是声音实在是大了些,皇后脸上有些挂不住,悄悄瞪了温湘一眼,温湘仍不自觉,整个身子几乎要靠在韩誉身上。耶律重瑱似乎并没听到,面色如旧,只是眼眸淡淡的,不见了眼底的笑意。

    不多时候,玉垅烟手里端着茶盘进来,将四盏茶一一放在各人面前。耶律重瑱和温宛都是牡丹花茶,耶律重瑱的茶汤清淡明透,白瓷杯底绽开着一朵白色牡丹,高贵华丽,饱满的花瓣在清汤中静静伸展,清雅又惊艳。温宛的茶汤却是淡淡的粉色,中间一朵半开的粉色牡丹,雍容娇美,暗合温宛身份,温湘面前的是一碗菊花茶,几缕飘零的菊花瓣浮在水中。最别致的是韩誉的杏花茶,谁都没想到杏花也可以沏茶,茶汤是那种极淡极淡的琥珀色,几朵洁白杏花如同小船般飘游在水面上,意境清幽,引人暇思。

    几个人的目光都不由的被那几瓣飘游的杏花吸引,玉垅烟悄悄地看向韩誉的侧脸,怅然失神。从小她就酷爱茶艺,而她和他皆生长在杏花寨,他们最爱的花都是杏花。她于是研制了杏花茶,连爹爹都不曾尝过,是她的私心,她只想沏给他喝,也只有他能喝到她沏的杏花茶。

    “原来杏花也能沏茶,还是第一次看到”韩誉感叹,端起茶轻轻啜了一口,点点头,却连眼角余光都没给沏茶人,玉垅烟的心像风筝一样直线掉下去。

    “小玉给人的惊喜还更多呢”皇后说,也轻轻品了一口,不停赞叹。见大家都在夸玉垅烟,温湘一脸愠色,将茶一摔,“他们的茶都那样好看,为什么我却是这么普通的菊花茶,小玉,你给我过来”,玉垅烟一脸淡定地走过去,温湘端起了茶盏似乎要故伎重演,玉垅烟压低声音说,“温二小姐的‘湿毒’好些了吗,奴婢听说‘温毒’最忌脾气急躁,如果控制的好,可能一年只发一次,如若急躁易怒恐怕会连发几次,菊花茶正是清肝去火的,很适合二小姐的脾胃”

    “是你……”福至心灵,温湘咬着牙,她早就猜疑到她身上了,只不过没抓住证据。玉垅烟只轻轻一笑,温湘急怒上涌,真想把一杯热茶浇到她脸上去,但想到湿毒发作时的奇痒难耐竟是她做的手脚,看她那柔顺的笑意,眼角眉端又似带着冷冷的戾气,不禁缩了手,不敢发作。玉垅烟轻轻一揖,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不喜欢菊花茶的话我和你换换就是”韩誉温淡的语音响起来。

    “好啊”温湘立刻绽开笑靥,将面前两盏茶换过,也并不忌讳那杏花茶已被男子品过,然后她扬起头得意地看了玉垅烟一眼。玉垅烟垂头,牙齿咬住了嘴唇,眼底竟有些湿意,曾几何时,他眼底的温柔只为她绽开,而现在却语若莲花的对待另一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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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奴参见皇上,皇后娘娘”这时一个中年妇人手端托盘跟在紫纤后面走进来。

    “李嬷嬷,你老怎么有空来?”皇后笑道,态度很是恭谨。来的妇人曾是皇上的r母,因为皇上长情,10岁以后并没有遗她出宫,而是让她管理皇宫的宫女。

    “皇后娘娘安好,我替玉姑娘送药来了,这药需要天天服用,隔一天就不灵了”说着她已将药端到玉垅烟跟前,“玉姑娘请服了吧”,看着白瓷碗中茶褐色的药汤还冒着热气,旁边还放着一只似圆又似方的白玉盒子,不知里面装着什么。她一脸迷惑,偏头看向耶律重瑱。是不是李嬷嬷弄错了,她并没有喝什么药啊。

    “喝了吧”耶律重瑱面色淡淡地说,看着他薄淡的眸色,玉垅烟面色倏然一变,伸出的手指不自觉地轻颤起来。难道他要在这时候下手了吗,当着皇后,当着玉无言……她扭头留恋地看了一眼韩誉,他正偏头和温湘说着话,心头一凉,闭目将药汤喝了下去。喝进嘴里之后她才知道那只是普通的药汤,以后的每天李嬷嬷都会给她送来同样的一碗,她才有机会当面细问李嬷嬷,给她喝的究竟是什么补药,李嬷嬷答,“这是补阴生津的药汁”说完她面露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玉垅烟脸就红了。

    没人知道她一直忍受着怎样的折磨,每次在他进入的时候她都没有完全湿润,肌理的每一次小小的磨擦都化成一点点疼痛扩散开去,从头到尾她只是故作享受。她不知道为什么清束子会说这是人间最无尚的欢乐,她一点都感受不到,只觉得疼痛。

    见她喝完,李嬷嬷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正要退下去,温湘却看中了那只别致的白玉盒子,嘴里咕哝,“咦,这盒子还满漂亮的”说着手已经伸出去。温宛见过这种白玉盒子,她还知道盒盖上隽着两个珍珠大小的字体“玉露”,看到它她心里不知是种什么滋味。见温湘放肆,她叫了声“湘儿”但已经晚了,就连她旁边的韩誉也没拦住,温湘已经把白玉盒拿在手里把玩。

    “真是越看越好看,不知里面是什么?”边说边去揭盖子,就连玉垅烟心里也好奇起来,想看看里边究竟装着什么。李嬷嬷沉了脸,而韩誉和耶律重瑱脸上都淡淡的。皇后喝斥,“湘儿,把盒子交给李嬷嬷”,温湘嘟了嘴,“人家就想看看嘛,连皇帝哥哥都没说什么呢”说着,她径自打开了盒盖,一缕幽香顿时飘逸出来。盒子里竟是冰绿色的膏汁,衬着白玉盒子,异常赏心悦目。

    一定是脸上擦的香粉香膏,但这种香味真的很少见,淡淡的清幽和她身上的香味正好吻合,玉垅烟想着,果然见温湘双眸放光,“好特别的香粉,竟然是膏质的”后来玉垅烟才知道了它的用途,每每想到这出插曲,脸上总**辣的。温湘用手指沾了一些,抹在手腕上,嘴里一边赞不绝口,温宛黑着脸从她手中夺过来,“湘儿,怎么这么不听话,这是皇上给小玉的”,温湘见姐姐竟向着玉垅烟,眼都红了,“姐姐怎么帮着她欺负我,这么好的东西,本应该是你的,凭什么给她用?连姐姐都这么偏心!”说着她站起来气呼呼的冲了出去。皇后一脸尴尬,“皇上,湘儿她不懂规矩,我一定让爹爹好好管教”

    “不用,湘儿她天真懵懂,也自有可爱之处”说着他眸光淡淡扫了一眼玉垅烟,玉垅烟正轻拢着眉不知想些什么。韩誉站起来,“小民也先告退了”说着他轻轻颔首,转身飘然离去。玉垅烟呆呆看着飘摇的帷幔,那个身影已经看不到了。温湘赌气走了,他也就不再多留,难道他不知道她是多么想和他多呆一会儿,哪怕他连一眼都不看她,她也希望他多留一刻。

    “你觉得韩誉怎么样?”玉垅烟沐浴过后手指刚触到帘帐,就听到耶律重瑱的声音从层层幔帐中传出来,她走进去跪在他面前,一双紫瞳慢慢对上她的脸。

    她心头紧张,却不动声色,只简单地说,“还好”

    “比朕如何呢”他身体歁近了些,缭绕的龙涎香气浸染了她整个鼻息。她仓促地笑了笑,“他怎么能比皇上,皇上在奴婢心里谁都比不上”

    “真会说话,不知道你心里是不是也这样想”修长的手指移向她的胸口,抹胸顺势滑落,他低头含住她的**,力道不轻不重,像是吸吮又像是挑逗。一刻钟后他换到另一边,用一只手搓揉因他含吮而挺立的樱桃,她半边身子都湿腻了,只因汁水仍不断地浸出来。

    “皇上,皇后就要沐浴完了,奴婢该走了”

    “今晚留下来陪朕”

    “可是皇后……”皇后怎么办,皇上为什么总是让她为难?他放开了她,她慌乱地低头整理衣衫,却在忙乱中闻到一种熟悉的幽香,讶异地抬头,却见那只白玉盒子被他拿在手中,他的手指沾了一些,移到她的鼻端,“喜欢它的香气吗”,她点点头,“皇上,奴婢先退下了”,他却一把抓住她的手,唇角擒了一丝笑意,“朕说过今晚要你留下来”他已经将她轻轻推在榻上,幽凉的手指钻进她的双腿间,在她的干涩的幽密中涂抹。

    她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原来它竟是……怪不得皇后的眼神那么奇怪,而韩誉的神色也怪怪的,难道他也知道……她的脸火辣辣地烧起来,身子下意识里微微抗议。

    他按住了她的身子,声音带着蛊惑,“乖乖别动,不然一会儿还想吃苦吗”,浸凉的长指再一次侵入,被她密匝匝的吸住,他稍稍移动,沾满润滑的指腹连娇嫩的花瓣都不放过。她的身子不停地轻颤,脸红的如同充血。

    脚步声慢慢由远及近,连步伐都显得雍容平稳。玉垅烟心跳的飞快,却紧紧地咬住了唇,因他的手指停在她身体里她觉得不舒服,却仍能感觉到一拨拨青涩的潮汐。

    帘幔被一双纤手揭开,一阵女体沐浴后的香气淡淡飘来。

    “啊”她蓦地张唇轻呼,因为他突然侵入,事前的润滑让她很容易就接受了他,但还是疼痛,因为他比平日都更狂野。他急剧地移动,那些药膏果然让他获得了比平日更多的快感。起初的疼痛慢慢减轻了,那一点点微痛在她忍受的范围内,她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粗硕,几乎要将她整个身子都贯穿。

    帐幔上剪出两个交叠的影子,一个纤小娇弱,一个坚韧修长,那羞人的声音本是男女最私密的亵语,现在却如同魔咒,让温宛的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牙齿深深地切进唇肉里,她强迫自己从里面退出来。

    “哥哥”她惊醒,梦见了玉无言走进她的寝房,而她正赤身**的被耶律重瑱压在身下,而瑱正剧烈地出入她的身体。她扭头看到玉无言的脸,几乎崩溃……

    幸好只是梦,她这才反应过来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昨夜他太过……她好像刚刚睡着就被恶梦纠缠,才一睁眼就已经晚了。揭开帐帘,看到一抹端庄华贵的背影背对她在妆台边理着鬓角,她整理好衣衫,跪下去,“奴婢见过皇后娘娘”,温宛轻轻转过身子,看她身着朴素的绿衫,长发如瀑,眸色如波,轻叹一声,“你可真美,如果我是男子说不定也会爱上你”

    “娘娘”玉垅烟心一紧,“是奴婢的错”

    “你有什么错”她一笑,“你已经尽力了,我知道这次皇上来是因为你的缘故。不过今后不要再劝他来凤仪宫了。你不觉的你越劝他,他就越……算了,你走吧,刚刚他还派人过来问,你再不过去,恐怕他……唉,走吧”玉垅烟心里也漫过深深的无耐,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耶律重瑱能对他这个皇后好一点,可是恰恰相反,他对她不坏,温言软语却客气疏远,甚至在她的寝宫里临幸别的女子,这对女人来说最残忍的吧。她知道他不喜欢丞相温廷言,温廷言是三朝老臣,在朝中权势庞大,他曾把持朝政数年,直到耶律重瑱年满十四,才开始真正亲政,但温廷言余威尚存,让他的一些新政数次遭遇阻力,很难实行。虽然温宛是温廷言的女儿,但她完全不同于她的父亲,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呢,真的很不公平。如果……她蹙起了眉,如果……耶律重瑱死了,温宛会不会是最伤心的人呢……思及此,她连忙摇了摇头,将这个她不愿意想到的问题抛到脑后去。她心里清清楚楚这是不可回避的,可是在耶律重瑱身边时间越长,她越不愿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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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皇宫里的丫头都知道,最近皇上最宠的圣女玉垅烟爱上了德年殿的竹子,皇上每每忙完政务召她的时候,别处找不到她,她一定就在德年殿的竹林里。

    来德年殿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连最贴身的琉璃都不让随着,轻轻地徘徊于翠林修竹间,耳边仿佛响起琮琮琴声,轻轻拨动她的心弦。这天,她刚刚走到竹林的边缘就听到竹林中透出熟悉的旋律,她能分出虚幻与真实之间的差别,掀起裙角,快速地奔进竹林,然后她看到了他的身影。

    他的背影清矍飘逸,宽大的衣袖鼓荡起轻风,左手臂间夹着一把琴,正向竹林外走去。

    “哥哥……”

    “哥哥……”她不顾一切地追过去,他的脚步一丝都没有停滞,衣袍随风轻扬,似飘然欲仙去。她的心急切而失落,为什么她这样唤他,他却不肯回头?咬了咬牙,她唤出了他的名字。

    “玉无言,玉无言……”居然是第一次这样叫他,这三个字如同烙在心底的一个信念。他停了脚步,缓缓地转身,目光平淡带着微微诧异,“姑娘是在我叫吗?”

    她走到他身边,仰起脸来看着他,陌生而客气的称呼让她的心一疼,碧色的眸子里充满迷惘,“你是玉无言,是我的哥哥,为什么不认烟儿?”她声音微颤,语气却笃定。

    长眉微锁,然后轻轻扬起,“姑娘好像认错人了,我是韩誉,不是玉无言”他的声音温和却平淡,淡的像水。

    她的颈子细长,下颏微仰,颈部的线条柔和美好,琉璃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脸,像两弯清澈碧绿的潭水,慢慢的眼角滴下两颗硕大的泪珠,流星一样划过细腻的面颊,两道湿漉浅淡的轻痕,轻轻拨动了男子无波的心湖。她没有反驳,没有争辩,只是仰脸看着他,泪珠一颗一颗从面颊上滚落下来。任世上再无情的人看了,也不由得心酸。

    “哥哥……”声音已经哽咽,一张脸凄宛如花。

    宽大的袍袖慢慢滑下去,露出修长而骨节匀称的手指,指尖慢慢滑向她的面颊,堪堪要触到那匀净的肌肤。

    “韩公子幸会”话音落处,耶律重瑱的身影已经走到近前,面上挂着清浅的微笑。他的手指终究没有落到她的颊上,就已经俯身跪拜下去,玉垅烟慌忙转过身子,用袖子掩住面颊。心中虽惊疑不定,却待泪痕微干时转身轻轻福下。

    “原来你果真在这儿”狭长的眼眸仍旧带着笑意,声音轻柔若风,他向她伸出手臂,她迟疑片刻还是乖乖地走近,他的手圈在了她纤细的腰间,却笑向韩誉,“早听说韩公子精通音律,尤其是琴艺了得,今天不知道朕有没有此等耳福?”

    “皇上过奖了,我只是粗通而已”说着他已经将腋下的琴取出来,未央未明早已经将琴台放好。

    柔软雪白的轻纱随风轻舞,透过纱帘能清晰地看到他萧然凝坐的身影,修长的手指轻扬,勾动惑人的旋律,雪白衣衫随风飘动,与指下的音符浑然一体。

    碧色的眼眸似有潋滟的水波,连眨都不眨,仿佛回到记忆里的那个暮春的早晨,她第一次看到他在杏林抚琴,如墨的青丝用玉簪简单的束起,一身宽大朴素的白袍,端然凝坐在琴前,修长的手指灵活如燕,勾挑拨弹,衣袂飞舞,簌簌落花纷纷扬扬飘落在他的发鬓衣角,仙乐琮琮,勾动情丝深种。她站在杏树下痴痴地看他,怀疑自己误闯入仙境,而那个似不识人间烟火的男子用修长的手指弹奏着惑人的旋律,勾挑着少女的芳心,看着那宽袖朗眸,少女的心竟第一次识得了**滋味,她的身子被琴声勾动的滚烫火热,却只是痴痴看他一步都不能动弹。

    竹影清幽,盈盈绕于他的周身,轻风拂袖,玉面却如小僧入定般沉寂。只是缭绕的长指轻拨出怎样的旋律?那是已经绝技的名曲凤求凰,调子缠绵缱绻,每一个音律都直指人心最柔软处。

    “喜欢吗,不知是不是巧合,原来韩公子也会弹奏这支曲子”耶律重瑱扳过她的脸,让她的眼眸对上他,狭长的瞳眸如同紫雾漫漫无边,向她漫过来。她点点头,似失了心魂,正要将头扭过去,却发现他的手指已经用了力度,他的唇角漫开邪魅的笑意,紫雾慢慢逼近,温淡的唇角贴住了她的嘴唇,轻轻吸吮,an噬,和着魅惑人心的旋律缠住她的舌头,吸取她口内甜津,在她口腔里搅起一波风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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