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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发的故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碗豆尖

    “那那东西岂不是什么重要的宝贝?”半壶月再追问。

    三刀将细节一五一十的说了。

    时下月末,天上不见一丝月光,也没有繁星闪铄,可中州城却是一片灯火通明。云家小姐被人绑架了,那是多么大的一件事。云家小姐的哥哥是城防总管,那一队队守城的卫兵做起了捕快,鱼行于大街小巷之间。

    中州府衙门内堂,阴福贵躺在自己的床上,几个侍婢正为他推拿按摩。那些侍婢往日里的技术都到那儿去了,怎么这两天越是按摩越是觉得不舒坦。阴福贵有些担心,无味盐事件自已的处理似乎有些太草率了,那么大的疑点,明眼人都会怀疑上自己的。自从李文才来了之后,既帮自己捞钱,又帮自己拿下半个中州的产业,有所图是明摆着的?而现在云家小姐失踪,八成与他们有关,怀着这些心思,阴福贵叫走侍婢。想静一会儿,将所有的事情弄个透彻。




第二十一章 借刀杀人(2)
    细细回味许久,阴福贵有了预定计划,取来笔墨纸匆匆记了些,嘴上露出了笑意。

    突然一阵,灯火全熄,然后一阵风,是衣袂飘飘的的声音。

    “谁?”阴福贵的声音有些发虚,做了这些亏心事以来,自己在外面早就布满了岗哨,是谁有这本事入衙门于无人之境呢?首先想到的是大内密探,无味盐的事件应该已经传到了都城,但转念一想,从京城到这里有一月路程,即使是不停的换驿跑马也没这么快。

    “不用问我是谁。”话声冰冷,不含一丝人情味。

    阴福贵从头凉到脚底,知道大事不妙,扯着嗓子吼道:“来人啊!”

    声音在静夜里传得老远老远,可喏大的一个衙门,没有一人应声。阴福贵开始全身发抖了,比他在小花身上的抖动还历害。小花休许人也,青楼名妓,即使作为知府的他,一年也得排队上得一次而已。

    “别叫了,这里的所有人全都被迷烟迷晕,不到明天早上是不会醒的。你醒醒吧。”

    阴福贵给自己状了状胆,好坏自己也是个官,平日里还没人敢对他这么说话。现在也要拿出官架子来,兴许能将敌人吓退, “你知道私闯朝廷命官的住所,该当何罪?”

    “是么?陈明死前也是这么说的。”

    阴福贵不会武功,自己的好友财政司司长陈明也是死在此人手上,看来今晚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这关。知道自己会事,但绝不会坐以待毙:“这,壮士,看在我有一家老小,你就放过我吧,求求您了。”手下有小动作。

    “哈哈哈,当官的全是贪生怕死之徒,平日的威风那儿去了?就你做的那些破事儿,以为就能挡住大爷的眼睛么?够你死上十次也不过分,现在送去见陈明,已算是便宜你了。”

    没有亮光,来人并没有看清阴福贵脸上的表情,阴福贵的脸此时比庙里的关公还要红上几分,手里正擒着一枚如石榴般的沉沉的东西。“你真的要杀我?”他现在正在赶时间,另一只手正在找引线。那是一枚破天弹,只要一拉导火索,这个房间便立即被咦为平地。这是他好不容易从周门的暗器高手周小心手上买来的,现在居然要用来与敌人同归于尽。

    “难道还有假么?咦,你在做什么?”整个房间里面已经充满了火药味。刺的一声,屋里的灯重又亮了起来,阴福贵看清来人,不过不知道是谁,因为来人全身上下就一双眼睛和鼻子露在外面,身高六尺有多,手里持着的木棒血迹班班,已经发黑。棒头正有一丝亮光慢慢熄灭,难道是用木棒点灯。

    来人看到阴福贵手里拿着的东西,退了几步,“老家伙,我的东西怎么跑你身上去了。”这破天弹原来是他的。他就是周小心,年前自己在小店投宿的时候被人偷了去,没想到却阴差阳错地落在了阴福贵的手上,现在反过来对付自己。想想觉得可笑,竟然笑出声来。他断定以当官的人的性格,决计不会拉开导火索,便不再停留,大棒高高举起,快速的落下,他要一举将阴福贵击杀。

    然后意外却发生了,他忘了当官的虽然怕死,但却不知道每个人的本能,就是死了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衙门里的大火熊熊燃烧,红透了半边天,整个城里却是一片安宁,宛如死城一般,没人来救火,一直到天明,等到有人发现时, 整个衙门已经面目全非,在地上有许多烧焦了的死人。阴福贵被抬了出来,他们shi体相对还算好,破天弹爆炸时震过来的一扇门压在了他身上,虽手脚都是一片血肉模糊。却能让人一眼看出他就是他,其他被迷晕的人便没那么好命了,有的人成为一块人型火炭,有得简直就是什么也没有,体内的油脂吸了些灰之后,就在地上形成一个大字。

    古兰与阿发也在看热闹,飘飘,月冰,梁子明,半壶月,还有三刀,都来这里看热闹来了,他们关心的不是阴福贵,而是另有其人。

    “阿发,你说他会活着吗?”飘飘问道。

    “对于他我不太了解,这个你要问三刀。”阿发只是昨晚才听他们说过此人,没有亲眼见过。

    三刀咳了一声,他很高兴阿发这次如此识趣,也不待飘飘询问,“他叫周小心,昨晚就是他将我们大伙儿一齐救出来的,当时你被点了睡穴,所以不知道。我还没得及向你说。救了我们之后,他便说要来这里办点事。没想到却发生了大火。”

    “那岂不是一个好人。”飘飘若有所悟,她心里还有想要道谢的话呢。“你为什么不留下他?”说完给了三刀一记闷拳。

    三刀笑嘻嘻的受了:“你不知道那人,冷冰冰的,根本就插不上话。回到酒楼留下话就一溜烟就走了,我尽全力施轻功也追不上。

    飘飘习惯性的给了三刀一顿白眼。

    几人都不发一言,都默默地期望这周小心如他的名字一样,事事都能做到周全小心,能从这大火中逃过一劫。

    阿发心里大是不痛快,最近伤好了此,也刚够走路,今天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却遇到这一档子事。将所有的兴致都搞没了:“飘飘妹,那个什么山上好玩不?”

    一听飘飘妹,三刀就不乐意了。两眼如公牛一般,“阿发你小子打什么主意,尽做些向伤口上撒盐的事儿。”

    飘飘跟进一步,双手叉腰,站在三刀一边,怒目而视。

    月冰见这情况赶忙出来打圆场:“别斗嘴了,我们还是先回飘飘家看看吧,这次李文才的目标可不简单。”

    阿发顺流直下:“走咯”可他忘了他是受了伤的人,这样大声一呼,扯动了身上的伤口,一脸痛苦壮,将后面要说的话生生的憋了回去。



第二十二章 事出有因(1)
    权英见爱女平安无事,大喜,吩咐厨房作好酒好菜庆祝。三刀自动请缨,掌勺的自然就变成了他。

    人不相同,吃东西的模样也不尽相同。有人喜吃快,有人喜吃慢,有人喜欢大块吃肉,又有人喜细嚼慢咽。这一大桌人将中原的吃文化全囊括了。

    女子们都用纤纤手指,扶住一根鸡腿,用那早已退化的尖牙,轻轻的撕咬着,然后细细品味,良久才咽下肚。等她们一口下去,三刀面前已经堆了一根骨头,那一杯酒也已经不在了,他粗壮有力的手已经伸向了另一块肉。有古兰在,阿发没有三刀这么快,可他身边却有一个装满开水的碗,每夹起一样菜,总要仔细端详半天,偶尔将肉片伸入碗中洗洗。碗边已经堆满了辣椒,一些佐料。在他的眼中,他要吃最干净最合自已口味的菜,嘴上说,“我怕这些东西吃多了上火。”

    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正值大有吃饭的时间,这时候有谁能来呢?大家都在。平日里,云家父子与其他人都不怎么相往来。

    “你们吃得这么香,怎么都不叫上我一起呀。”门开了,一个黑乎乎的人站在众人面前,就想是刚才火灰里爬出来,黑得不像个样。

    阿发正在嚼着鸡爪,被那人的声音一岔,一颗胡椒卡在了牙逢里,那味儿一古脑儿的全出来了,刺激得整条舌头发麻不已,怒道:“要饭去别处要去。”

    ‘黑人’不答腔,二话不说,冲到桌前,端近一盘菜就向嘴里倒。阿发急退几步,他奇怪为什么没有人挡住,让‘黑人’就这么轻易得手。回过神来才发现几女都走得远远得,全都用手捂住了鼻子。三刀还向他招招手,傻笑一通。马上一股味儿传来,刚吃下去的东西有一股上涌的冲动。阿发强行压制住,那情况比比拼力还要来得辛苦,嘴角酸酸的。来到大部队那里,外面的风从门缝中吹来,终于舒服多了。

    阿发看着大家满不在乎的样子,急道:“你们站着做什么,没有行动么?”

    三刀笑笑:“嗯,马上行动。”从地上抱起一酒坛,拍开封泥,向那黑人扔了过去。“有人说要行动了,那我就不好意思啦,如果接不到那你运气就不好。”

    那‘黑人’咧开嘴,向后一仰,露出雪白的牙齿,那装有十斤酒的坛沿已被他咬在了嘴里。下额借势一抬,坛底部快速向上倾斜,直到与面部成一定的角度,酒水如柱般注入他的嘴里。

    阿发被这‘黑人’这一手震住了,一个酒杯他都做不到这样。如果自已能有那样的功夫就好啦。想得入神,只听得酒坛子破碎的声音,正要叫好,却发现地上无一点酒渍,原来那一坛酒全被喝光了。阿发只有将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周兄好酒量!再来一坛如何?”三刀一旁说道。

    “别周兄周兄的叫,虽然我年纪比你大,但听着别扭,叫我小心就好了。”那黑人打了个酒嗝,遥遥欲坠。

    阿发顿悟,原来这就是周小心,能众李文才手中将人救出来,那是多么了不得的事情。脸色一转:“原来是周大,原来是小心哥,失敬失敬,刚才多有得罪,请别见怪。”心里却道:还是郝九大江他们俩厉害,这么一坛酒就醉了。

    那个周小心似没有听到阿发的话,摇啊摇,最后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梁子明会些医理,也顾不得周小心身上的味道,去探了一番:“脉息正常!”用毛巾将小心的脸擦净,再道:“面色红润!”最后得出结论:“醉酒!”

    阿发的面皮差点没拉下来,竟然遇到这么一个搞怪好玩的人。众人都是掩不住的笑意。

    第二日,周小心穿着阿发的衣服,竟然还是一表人才。脸上的胡须到是多了些,不过这倒不影响本身俊郎的外表。他向大家讲述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你就这样将阴福贵杀了?”阿发有些不解。

    周小心道:“不是我将他杀了,是他自杀啦。在自杀的时候还差点杀了我。你不知道轰雷弹的历害。”

    “轰雷弹是什么东西?昨天晚上你又是怎么救了三刀他们的?”阿发急于想要弄清楚。

    周小心不耐烦地道:“轰雷弹么?反正威力很大,十个朱得发也都会被炸得粉碎,至于怎么救的三刀,我又不是说书的,你自个去问当事者好了。”顿了一会,见朱得发嘴唇又要开努,忙补充道:“至于我为什么要杀陈明和阴福贵,这是私人问题,不需要都一一说给你听吧。”

    阿发吃了一惊,自已心中所想全被周小心知道了,也不好再问。

    周小心很忙,忙得刚吃了早饭就要走。大家挽留都没用,一溜烟的就走了。前面有个老头,现在又出来个周小心,阿发真是百思不其解,为什么自己会遇上这么多的高人呢?他现在不知道,不过以后会知道,因为古兰的流芳剑法和修心琴诀已经不在了。只不过暂时还不知道而已。

    都说人生如戏,李文才那边现在没了阴福贵,以前所做的努力都完全白费。人手不够,根本不能打理整个中州的那么多店铺。但又不忍心看着这么下去,三人聚在一起,商讨下一步怎么走。

    陈青桥头上果着白布,向李文才埋怨道:“大哥,昨晚要不是你阻止我,那些人怎么逃得掉。”他昨晚向李文才提出建议,想将梁子明飘飘他们转移到另一处地方,目的可想而知,却被李文才毫不客气的否决了。现在到是有了质问李文才的借口。



第二十二章 事出有因(2)
    李文才将桌子拍裂开来,怒道:“你那点花花肠子我会不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想想怎么走下一步吧,别还整天老想着女人的事。亏你也是读书人?”

    林峰见气分不对,赶忙打圆场:“好了,都少说一句。听我说,行踪已经败露,中州我们是不能再待下去了,而且阴福贵的死,朝廷肯定会派人下来细查,还是先行撤退。这次失败就当是个教训吧。”

    李文才感慨良多,自已这些年来除了读书习武之外,很少与人交际,也未做出什么大事,对于怎样设计规划一件事情,没有经验,原本是想笼断整个中州城的经济与官府,建立自已的势力,看来这一切都是空谈。

    陈青桥也不想再与李文才就刚才那一问题纠缠下去,听林峰说完,于是从腰间拿出一块古老羊皮:“这是师父给我的一张中原地图。”

    林峰在金五福家中做了几年总管,金家是大户人家,江湖官场都有头有脸,是以他见过不少大的场面,处起事来也是八面玲珑,对于世事看法也比较有头脑,金五福以前对他很是器重,不过自从姜如花对他下蛊之后,他的人生路却因此发生了转变,想回头也不行。

    林峰细心的看了地图,每一处都没有遗漏,最后缓缓说道:“中州不能再待,苍州,新州,冀州都有大量的武林人物以及朝廷的势力。泯州又有大哥的仇人钟龙峰,更是不能去,眼下看来只有大漠才是我们的安身之处。”

    李文才心里也是此种想法,但不到这里能到那里去呢?显得有些悲凉与落漠。

    林峰看出李文才的心思,便劝慰道:“那里正兴战事,只要处理得好。我们可以陪值起自己的势力。”

    陈青桥眼睛突然一亮:“对,就是大漠,我这里还有一样物品。”说完从身上拿出一块金砖。

    李文才与林总管都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不就是金砖么?”

    陈青桥笑笑:“对,他就是金砖,不过不是一般的金砖。”手指指向金砖上的“军用”的印迹“这是皇帝刘文龙发给边境的晌银,结果有大半却不知去向。师父他老人家在大漠里拾得这块金砖,便猜想那批晌银很可能已经到了大漠,只要找到那批金砖,不愁建不起自己的势力。”

    李文才有些动心:“这消息可靠不?”

    “师父应该没有猜测错。”陈青桥只要提到他师父,就是一副敬畏的表情。

    林总管没想那么多:“事已至此,不管有没有这些金子,我们也只有到那里去,权且暂作回避。”

    每一次与朱得发对阵,李文才的势力明显要强出许多,可次次关节处都有人暗中站出来插上一脚,难道这是天意。李文才慢慢想通了,得不到朴野鸣的武功又如何,武功再好,也不过单打独斗杀个几百人便筋疲力尽。林峰说得对,何不如去大漠那边,如果陈青桥说的属实,只要得到,然后招兵买马,做个将军,按照幼时读得那些兵法,指挥万把人,也不是难事。至于仇人钟龙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自己有了势力,以后再计较胜算也大上许多。

    三人又在夜里走遍了中州城,将前期帮阴福贵打下的店铺里的金银珠宝息卷一空,兵器上又染许多无辜人的鲜血之后扬长而去。

    石家酒楼,食客们津津有味地谈论着昨晚发生的事。城里也多了许多身披战甲的精兵周游xue逻,这些兵都是三百里外的西南大营里调出来的精英。阴福贵是继陈明之后又一个被杀的朝廷命官,朝野上下大为震动。云程宇是城卫,这艰巨的担子落得了他的身上,还好他父亲与西南大营的营长是同期的武进士,他才能抽调到如此些兵。

    整个中州进入全面戒严状态。所有的出口业已封闭,用食客们的话说:“一根鸡毛想要飘出城都难。”

    三刀吭哧吭哧的扛着两袋米踏进门来,见阿发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桌边喝茶,没正眼瞧他一眼。心想:我如此辛苦为酒楼着想,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如此嚣张,尽然连句招呼也不打,是要给他一点教训了。要不然多年来被比自己小的阿发压迫的千年老二永远抬不起头来。

    想到便做到,三刀扛着米走到阿发身边,佯装气力不继,两袋百来jin重的大米从肩上滑下,直落向正在抖动的二郎腿。那一瞬间的阿发茶已到嘴边,正揭开茶杯盖吹茶呢,俨然没要觉得到危险正在进行时。三刀也就在那一瞬间闪过几个念头,先是有些兴奋,自已总算捉弄了阿发的一回,多多少少扳回了一些面子。继而有些失落,人生二十年,自己就只能在这一次才成功,做人真是失败。要是从头再来一次,再也不想认识阿发。再想到深处,竟然想哭,不知何故,就是想哭泣,是一种找不到理由却有想哭的那一种冲动,就好像是当我们一个独处眼角发酸的那一种冲动。最后的注意力却被那不断晃动的二条腿吸引住了,这是一双灵活的腿下,若是在没有防备之下,施以两百多斤的重压再加上下落的力道,还能灵活得起来吗?再也没有丝毫停顿,三刀猛然弯下腰,施出全身气力,以自己最快的速度,伸出了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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