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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发的故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碗豆尖

    那衙差两次眼睛直直的盯着老县官,赶忙将茶杯递了过去。老县官没有准备,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苍促的手接茶杯,可惜用力不均,茶杯被打翻,茶水将官服溅得全湿了。“我问你叫什么名字!”要不是他前面说这种衙差是‘衙门之福’‘如来城之福’的话,现在早就大棒侍候了。

    和尚师爷见势不对,先是小声道:“大人息怒,佛祖息怒!且听我道来。”

    把自已排在了佛祖的前面,老县官显然受用无穷。脸色又缓下来,点头示意和尚师爷说下去。




第01章 客栈起风云
    夏日晌午的天气异常的沉闷,火热的太阳边闪着几块乌黑的云。

    一只狗正在趴在竹框边吐着舌头,旁边的一根骨头也提不起它的兴趣,这倒让苍蝇捡了便宜,呼朋引伴,转眼间便来了一大群。那狗显然对苍蝇的声音有所畏惧,便重新找处地方,拍几下耳朵做梦去。

    这正是石家客栈外的一景。

    石家垭口方圆几十里,也就只有这一家客栈。店小二朱得发的父亲是秀才出身,母亲是个勤劳的乡下妇人,一家三口靠几亩田产勉强度日,可十年前他的父母相继染不明怪病去世。客栈老板石大成那年刚好六十,老婆死了,膝下无子嗣,便收留了孤独无依的朱得发。石大成是个明理人,不仅教朱得发生意之道,还送他去念书。打小起朱得发在念书之余就帮忙打理客栈,少了父母,也就比一般的孩子更能懂得生存之道。

    朱得发正在店门口发呆,从起床到现在,无一客人到来,看着狗被苍蝇欺负,便为狗抱不平。一块石子过去,苍蝇四散飞去,但转眼间又聚在一起。扔了好几块石子,不见任何效果,便走过去,将骨头拾起向远处一抛,看着上下飞舞找不到目标的苍蝇,这才满意地笑了。

    正在这时,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循声望去,只见一队人马径直向客栈走来,脚步轻盈,不见半粒灰尘飘起,顷刻间便到门口,其中有个大汉高声叫道:“小二,把最好酒菜拿出来,快点!我们还要赶路。”

    这大汉身高七尺,豹头环眼,腰间刀柄的宝石比之其余众人的大上一倍,朱得发便断定此人为头头,心道:“这大热的天,如此急着赶路,不要命了?”早上石伯才告诉他,隔壁张村有人昨日在地里中热毒死了,口上却道:“各位客官请先等着,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一路小跑进了厨房,嘀咕着:“最好的酒菜……”朱得发知道这些人是不好惹的主,心理揣摸着如何把这些人打发走。不过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新鲜肉食十天难得一见,厨房里就梁上挂着几块年前腌制被烟熏得已发黑的腊肉,地上几只大缸里面全是腌白菜,再加一个装烂菜剩饭的垃圾框,框旁边滚着几个才从地里刨出的地瓜。灶台上放着盘切好的土豆丝,此时厨师周三刀正向锅里倒油,并未发现有人进来。

    朱得发此时的心情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此时来形容到也贴切,听着油在锅里翻腾的滋滋声,不甚其烦地道:“用得着这么多油么?这样做生意,迟早得关门大吉。”

    周三刀嬉皮笑脸的答道:“我这是在准备我们俩个的午饭呀!”

    朱得发却道:“这样也是不对的,你难道不知道大吃为小赌的道理吗?现在我虽还不是老板,但也差不太远,别惹我生气。”

    周三刀对此十分不满,虽说石大成年事已高,这客栈迟早是朱得发的,但朱得发的言词间有咒石大成快些死掉的意味,但转念想平日里朱得发对石大成言听计从,十分孝顺,能让朱得发犯这样的口误,一定有什么事让他烦心,便道:“以后一切听你吩咐便是。刚才不是来客人了么?看你一进来就魂不守舍的,被客人骂啦?”

    朱得发没好气地道:“骂倒是没有,不过要是处理不好,后果可能比被骂还要严重。我现在正头大着呢。最好的酒菜,以为这里是大城市的大酒楼?我呸!要不是看他们块头大,又有刀子,才懒得做他们生意。话说回来,这些人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做什么?”

    周三刀道:“阿发,客人的事咱们还是少管些好。你脑瓜子好使,一定可以想到办法应付。”

    朱得发敲打着脑门:“话虽如此,但这厨房里除了腊肉泡菜之外空荡得连耗子屎都没一颗”突然灵机一动:“嘿,有啦!就这样办。”之后他便将整个厨房翻了个底儿朝天,最后从装垃圾的框中找到一些已经发霉的木耳和菠菜。

    三刀是一头雾水,他不明白朱得发找这两样东西出来是何用意。

    “怎么还不上菜?”外面的客人不耐烦的叫道。

    朱得发赶忙应声:“就来。”然后对三刀道:“还不快动手。”

    一会儿之后,朱得发将毛巾向肩上一搭,端上第一道菜。

    为首大汉怒目圆睁,将桌子拍得砰砰响:“这是吃的东西吗?”

    朱得发赶忙堆笑:“客官息怒,请听小的解释。这道菜名为‘波黑战争’,整个中原就此一家,别无分号,绝对地道,大爷您先尝尝。”

    大汉有些不相信:“‘波黑战争’?这黑漆麻乌的?大爷我就试试,如不能让我满意,小心拆了你的招牌。”料定此菜可能大有名堂,于是动筷。“咦请问小哥,这道菜为什么叫‘波黑战争’呢?”原来此菜虽说表面乌黑,入口却是十分滑嫩,香而不腻,大汉语气也为之一转。

    朱得发故作自豪道:“这菜是由本地特产黑木耳与菠菜炒在一起,再加特有的香油烹制,故而得名。”

    那大汉见朱得发说得自信满满,但还是有些不解:“菠菜与黑木耳混在一起炒,怎黑得这般模样?”

    朱得发谈笑自若:“近墨者黑嘛!”

    为首大汉大笑道:“近墨者黑,这话说得好!”然后又道:“我奇怪小哥你现在怎么还未变黑,哈哈哈!”

    朱得发干笑不已,一计虽然凑效,但见众人都捏着筷子,却没有动筷的意思,立时明白过来:“这一盘菜,一人一筷两三下功夫也就会见底,难怪他们如此这般。”于是赶忙搬出几坛酒来,道:“各位客官,您们且先吃着喝着,小店今日人手不足,所以菜上得有些慢。还请担待担待。”

    为道大汉见阿发已经赔理道明事由在先,只得道:“那倒也无妨,你快些便是了。”

    回到厨房,三刀赞道:“小子,哦不,少东家,真有你的!”

    朱得发得意道:“这几个蠢蛋都糊弄不了,我这少东家还有脸当下去么?牛粪都可以当佳肴端上桌,他们还会吃得欢欢喜喜,信不?”

    “信!”三刀没有理由不信。

    接下来是泡菜,隔夜菜,甚至连三刀刚才为午饭准备的土豆丝也给端上了桌,不过每一样菜都有换了个有趣而特别的名字。

    端上最后一盘菜,朱得发道:“小店地处山区,真是怠慢了各位,还请大家见谅。”刚才的‘菠黑战争’已经攻城掠地,说起话来便随意许多,再说客气话人人都不会嫌听得多的。

    为首大汉嘬了一口酒道:“虽说是山野小店,还是蛮有风味的。那道‘悄悄话’,刚听名字时还以为是故弄玄虚,吃到嘴里才发现猪耳朵,猪舌头拌在一起的凉菜,真是太有趣了!”

    朱得发便道:“那有您说得这么好,我也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比如你要大鱼大肉什么的,小店真的还拿不出来。”这话说得恰到好处,那大汉直夸他够坦诚。

    之后朱得发与大汉拉起了家常,那大汉只说是从泯州城来这儿寻访故友。

    但从头到尾就大汉一人与自已说话,其他的人都一副目中无人的表情,朱得发便肯定他们此行不会这样简单,但人家行走江湖,为方便行事,对陌生人有所隐瞒再正常不过,也不再追问。

    众人酒足饭饱。

    大汉打个膈问道:“小二哥,这里距青木岭还有多远?”

    “出门去大路向右直走,一个时辰左右的路程,你会看到有棵几人都合抱不过的黄角树,就是青木岭了。到那里去做什么?还是不要去为好,那里以前不明不白死过很多人,至今还闹鬼呢。”朱得发应道。

    “我们岂是被吓大的,少知道一些事可能会活得久一点。”说话的是大汉身边一个穿着黑色长袍,中等身材,长着一撮小胡子的中年文士。

    朱得发也只是将本地的传言复述了一遍,见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更加坚定了这些人不简单。

    为首大汉肘击中年文士,低声道:“别多事,时间不多了。”

    中年文士对着朱得发眼一楞,手一挥:“算你走运。弟兄们,我们走!”

    为首大汉终于松了一口气,四师弟周武科来师门十年,除了一年特定的那些聚会的日,整日是练功看书,足不出户,每每与人接触,便是针锋相对,好像世人都欠他赌债一样,而师父钟龙峰却任由他这样下去。大汉身为三师兄,对周武科有诸多节制,但一路上还是让周武科惹了不少麻烦。现在目的地就在眼前,便不让这个师弟再生事非,也正因为这样,朱得发才幸运的逃过一劫。

    那大汉谢过朱得发,付过银子,便与随行几人向青木岭行去。

    朱得发将客人送出店门,身体像是进入火炉一般,骂道:“要热死人了。”只见前方稍远处的路面异常明亮,像是有层水报形成的模糊的‘浪’。直到那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那气‘浪’中,长嘘口气:“瘟神终于走了。”

    草草吃过午饭,朱得发觉周三刀刚才吃饭时的表情怪怪的,细想一下,无耐的笑道:“自已饿得不行了,却要借我的口说出不用等石伯回来吃饭,先记上这一笔账。”

    这大热天应该不会再有客人来光顾了吧,朱得发如是想,便让三刀看着店,自已则回房午睡。

    一张油漆脱落班驳点点堆满杂物的木桌,一把少了条腿的竹椅,一根破落短棍倚在东墙上,上面是一副不知是那年那月的年画,朱得发自打住进这间屋子起,就是这些东西,十年了,一点都没改变。床上的被子被揉成一团,充气似的鼓在那里。这就是朱得发的全部家当。

    从窗户望去,那几团鸟黑的云终于将太阳遮住了,紧接着雨珠滴落。有词云:“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朱得发没有这种闲情雅致去理会雨中情感。他关好窗,躺上床,从怀里掏出刚才大汉给的那绽银子,手掂一下,有五两来重,又用嘴咬一下,再喃喃道:“这下发了……”

    砰!一声惊雷,将正在与财神爷讨价还价的朱得发惊醒,下意识的望向窗外,耳中仿佛听到“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暗骂道:“谁这么无聊,在这里玩弄文字。”

    正思忖间,“得得”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在这下雨的时分显得格外的刺耳,又显得是那么的和谐。白马,白衣,白人,白色的披风在风中摇曳,朱得发眼睛一亮,又有客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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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章 客栈风云起(中)
    “小二!”清脆如黄莺的声音传来。

    “来叻,这位客官,看您风尘仆仆,赶路赶得累了吧?小店虽简陋,但大客栈有的,小店都有,大客栈没有的,小店也有。三刀,快去将客人的马照料一下,用最好的黄豆招待。”阿发一反初与那带头大汉无话可说的态度,变得滔滔不绝,原因只有一个,他看这白衣人是一个人,而且凭他的直觉,这白衣人很好说话。

    三刀动手牵马,却被白衣人止住。阿发这才开始认真打量这位客人,脸罩白纱,两眼深遂!只直视了一眼,就感觉掉入冰窖之中——冷。

    白衣人道:“不用这么麻烦,我还要赶路,叫你出来只是想问问青木岭怎么走?”

    “就向前面那条路走,一个时辰的脚程就到,有一棵几人合抱粗的黄角树,看到那棵树就到了。雨下这么大,你还是休息一下等雨停了再走吧。”阿发又将刚才与大汉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一句道谢的话也没说,白衣人也扔下一块碎银,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阿发心下纳闷,又是青木岭,难不成青木岭真有什么宝贝。十几年前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青木岭上红光大作,有神算者朱全仙说‘天降祥瑞,宝物出土’。有好事百姓便去看个究竟,一起前去三十几人没有一人回来,官府用时三年也未查出丝毫头续。久而久知,青木岭便成了这附近百姓的禁地,说是有黄角树妖作祟。

    阿发见客人没了,便又回房,现在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便拾起墙角的棍子,随意舞动几下,叹气道:“也不知道你道底有什么用,三刀的菜刀看着也比你顺眼,死老爹却说你是个宝贝,唉!”

    “阿发,快出来,你看看这是什么?”三刀叫道。

    一块白色手帕,上面绣有山川,河流,树木,手帕的边角之上有一块黑乎乎的污渍,阿发便问:“从那里得来的?”

    三刀道:“在门口边捡到的,可能是刚才那位骑白马的客官不小心掉的吧?”

    细看之下,发现手帕的正中间有一棵树,而那棵树树干上写有三个蝇头小字‘青木岭’,阿发指着那字问三刀:“这是什么?”

    “那不就是树上的几道深痕么,歪歪扭扭的,不像是字。”三刀是大字不细得一个。只有他才会把字说成是不像字。

    阿发笑道:“你终于聪明一次了。我要出去一下,你看着店,石伯回来了就说我去镇上买香油去了。”

    三刀木然:“你前天不是才去买了香油吗?”

    阿发给了三刀一记响头:“你不会说是买酱么?做人要学会变通。”

    从石家垭口到青木岭虽说只有一个时辰的路程,但刚下了雨,路上湿滑,阿发用了比平日多一倍的时间才到达目的地。

    青木岭,顾名思义是一山岭,因岭上树木四季长青而得名。青木岭上有棵黄角树,那黄角树经过几百年的生长,枝叶覆盖之处,形成了几十米方圆的空地。由于传言,少有人来,空地上长满了齐人高的杂草,现正值佳木秀而繁阴之时,这些杂草显得格外茂盛。

    阿发口中虽说此处闹鬼,不过他却亲自来过几次,并未碰到所谓的什么鬼怪及黄果树妖,明白是以讹传讹的效应,之所以要对大汉说这里有问题,是想看看大汉们的反应,当得知白衣人也是要去青木岭,就觉得颇不对劲,加之又捡得一张白色手帕,意识可能有大事发生,好奇心驱使他来看个究竟。

    阿发在杂草丛中艰难的移动着脚步。奇怪的是,到现在他未曾见到一个人影,就快到达黄角树的时候,阿发有些发虚:“大汉那一行人呢,白衣人呢?都去了何处?”突然,一支鸟鸦在树上“呱”地叫了一声,阿发的心本来就提到嗓子眼,任何一点响动都会心生疑窦。这不,他脚下一滑,立马便与泥泞的地面来了次亲密接触,接着发出一声闷哼!

    “谁?”从两个方向传来同一个字,钻进阿发耳里,刚静寂无声的青木岭顿时热闹起来。当事人呢?头枕在地面一块突出的石头上,躺成一个大大的八字,昏睡过去。迷糊中只听得兵器的撞击声,尔后则安静了下来。

    苍穹中,月亮悬在那里,虫鸣的声音,鸟归巢的歌声,这一切都慢慢的过去,转而更深的沉寂。

    “不要,不要,那是我的银子”阿发心里在呐喊。

    感受到凉意,阿发一个哆嗦之后醒来。在他昏过去之后又下了一会儿雨,现在已是全身湿透。下意识的紧紧手,家传之宝还在,心安许多。手摸到那块突出的石头,怒火中烧:“你敢撞晕我!”说罢就想斩草除根,后来淡淡一笑:“我这是怎么了?居然对着一块石头撒气。”

    阿发开始整理思绪,当想到他昏倒前两个方向传来的声音的时候,自语道:“那些人呢?”火折子幸好是用油纸包着,还能点亮。

    青木岭上一道微弱的亮光移动着,一闪一闪的随风摇摆。距青木岭几里开外,有一农舍,一小孩拉着他父亲的手摇道:“爸爸你看,那里是不是星星掉下来啦?”父亲随着儿子的手指方向望去,脸色铁亲,声音颤抖挤出俩字:“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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