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的情人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刘文正十
翠儿睁大圆眼,看姐夫在姐姐身上掏摸,姐姐不要脸地“咦咦唔唔”,腰,奶,腿里的缝缝,还拼命往姐夫身上贴,哎呦呦,羞死人哩,那棍子又在戳姐姐腿上肉哩,红红亮亮,穿梭一样,“唧唧砰啪”乱响,姐姐高兴地“咯咯”笑哩。奇怪了,这棍子是啥变的,一会有,一会没了。指头捣俺胳膊,还疼哩,姐姐到底是笑哩,还是哭哩?咋哭的和俺哭声不一样?笑的和平常也不一样?一根棍子,就把姐姐变成这样子了?翠儿看得不耐烦,自己去睡了。哼,看了三次了,有啥好看的,真不知姐姐用恁大劲儿干啥,不怕腰儿折断了?还有那奶儿,这一向不叫俺吃了,说是会吃大。俺这奶,你睡时俺叫你吃,咋没见给俺吃大?骗子!放着好好的觉不睡,“叽咕”个不完哩……
保长带来的人,和团丁打起来了:先是动手,再是动棍子、砖头,后来保长的人,看着要吃亏,五个咋能打过三十来个?就动枪,两枪撂倒一个,那些人先是吓傻发愣,再就是扑上用嘴——平常被你们欺负惯了,是泥还有三分土性哩,何况俺是有头脸的团丁。强龙不压地头蛇,今儿个咱就试试胆子在哪长哩!
嗷嗷直叫,“替死去兄弟还命——”
一番扑腾,五个死伤四个半:剩余那半个,见石头扔到茅厕,激起众愤(粪)了,见机不妙,紧逃慢跑,总算崴着脖子冲到村公所,“保长哥,坏了……”头折一边,“咕咚”倒地,“噗”一股血,喷到床上,撒满了白屁股。保长“娘哩”钻到床下,抖抖嗦嗦,只听屋里“呜哇”乱喊,一阵脚步,安静了。
保长头在裤裆里边实在忍不住,屎尿薰得难受,鼻子都快扭掉了。探头外看,啥也没有,除了油灯在摇摇晃晃黄,一片寂静。哎呀,吓死了,“坏了”,谁坏了?咋个坏法……保长一肚子浆糊。
勉强爬出来,“啊——”自家亲弟脑壳血堆里浮着,腥气扑鼻,赶紧又缩回去,眼珠逡巡门外,不见啥动静,黑乎乎地!壮着胆子爬出来,身上有百十根绳子捆着一样。吹灭了灯,摸出门外,耳房守卫自己的房间,连灯也不见,再想想自己亲弟那个死状还来告信,不妙啊!这乱世,自己花钱买来的保长,好歹捞了多半年,换个地方绰绰有余了,三十六计,别把命留在此处。
回身掏摸出床板里藏的银元包袱,提着枪,背了就走……
刘时学后邻居刘瘦嫂扶乩,在方圆几十里,出了名,早晚家里一堆人侯着,等刘瘦嫂神仙附体。然后,恭敬献上敬礼,如饼干、烧鸡、银钱,最差的,也要拿升小米之类。之后,便见刘瘦嫂哈欠连天,嘴里呜呜嘟囔,小孩子们最喜欢这时候了,“唱得有趣!”之后手先动,腰蛇爬一样扭动,慢慢由地上升起,盘旋婆娑舞蹈,小孩子赶紧找众人边角余地模仿,咋也学不成。
她汉子却在旁边,端起事前备好的簸萁,里面盛有细沙,平平整整,好像十指筢耙的芫荽地,放着整整齐齐的两截柳木树枝,瞧着模模糊糊似欲凌空飞翔的青鸾,一股股香味,凭空扑来,围观者也似乎随之烟雾缭绕起来。这时,刘瘦嫂两手捉着柳树枝,地上盘舞蹈蛇一般,在细沙上,点点戳戳,嘴里清亮亮地吟诗唱曲,簸萁旁有人毛笔疾书,蝌蚪游水无二——有人认出的刘占魁的老二刘文星。吟唱不断,曲线不断,香味不断,众人如痴如醉,欲颠欲狂,凸凸的肋骨,也渐渐丰满了膨胀了似的,觉得自己也成了仙轻飘飘地,眼前黄花绿草,高楼大厦,群鸟好鸣,鱼虾戏鳖。突闻“噗通”各人吓了一跳,以为自己从极高极高地方摔下来。手摸自己屁股,啊呦,好好站着。低头细看,却是刘瘦嫂一滩软泥堆在地上。
众人且是不理会,听那记录文字的刘文星捧着厚厚一叠黄纸宣读:
云暗暗,雾愁愁,龙归泥土塑猕猴;三岁孩童三载福,月下无主水空流,万里烟波一旦收。
君做祖,质彬彬,万里长虹破浪征;黄鹤楼中吹玉笛,八方齐唱凯歌吟,旌旗五色换新新。
吉士怀柔,三十年变,岂凡人哉?昙花一现,南北东西,龙争虎战,七八数定,山川粗奠。
干戈起,逐鹿忙,草莽英雄将出山,多少枕戈豪杰士,风云聚会到江南,金陵日月又重光。
瀛洲虎,渡海狼,满天红日更昏黄,茫茫神州伤破碎,苍生处处哭爷娘,春雷乍响见晴阳。
细柳营中,群雄豪饮,月掩中秋,酣睡未醒,双狮搏球,一坠其井,红粉佳人,面艳樱景。
春雷炸,竖白旗,千万活鬼哭啼啼,石头城中飞符到,再看重整汉宫仪,东山又有火光照。
日月蚀,五星稀,二七交加挂彩衣,野人举足迫金虎,遍地红花遍地饥,富贵贫贱无高低。
二七纵横,一牛双尾,无复人形,日行恒轨,海上金鳖,玄服律吕,铁鸟凌空,东南尽毁。
红霞蔚,白云蒸,落花流水两无情,四海水中皆赤色,白骨如丘满岗陵,相将玉兔渐东升。
盖棺定,功罪分,茫茫海宇见承平,百年大事浑如梦,南朝金粉太平春,万里山河处处青。
世宇三分,有圣人出,玄色其冠,龙张其服,天地复明,处治万物,四海讴歌,荫受其福。
呜哩乌拉,众人多是睁眼瞎,听了莫名所以,看了所以莫名。只听刘文星最后咋对求扶乩人说道。
“你这病,仙人说了,不是一时能够治好。顺应时道,时道却混乱,七颠八倒,要受一段时辰折磨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那药呢?仙人指点了没有?”磕头后,求乩人满脸希冀。
“那不,仙人已经飞升了。”刘文星指着昏睡的刘瘦嫂。
“哎呀,真能。跟神仙说了恁大一会!”有人咂舌羡慕。
“那也没有求来仙方哩?不如西头街人家王五能。啥病包治包好,一求一个准!”
“你糊涂吧。人家刘仙不但包他好,还说他以后家世变好哩。一眼看他几十年。咱也跟着沾光哩!哼,老鼠眼!”
“咱咋能跟着秃子走,能沾他光?”
“仙人不是批示了,最后的话,‘有圣人出,玄色其冠,龙张其服,天地复明,处治万物,四海讴歌,荫受其福。’他能这样,咱一个村的,不也是这?难道不是沾光?就是中间说‘瀛洲虎,渡海狼’种种乱象,咱吃不准,还不知道咋受磨难哩!唉,不白来。就算刘伯温再世,也只是模棱两可,神仙卦难测!”亅亅梦亅岛亅小说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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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第一百五十四章 兵灾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54节第一百五十四章兵灾
刘时君骑着小环,里面凉凉的,划来划去,没有一点紧劲。就问,“咋就你一个哩?他们呢?”
小环啃着馍,顾不上说话。
“俺走啦!”刘时君假装要起身。
“别,别。小燕叫俺来叫你,俺怕俺的馍让她们分去吃,所以俺先让你日,等吃完了再去。你可别说俺吃过个馍哩,啊?”
“中。你快吃吧,别噎着。”
随便划拉几下,小环也吃光了,手指头添了三遍。“走吧。”
“嗯。去小花家。”
到了小花家门口,小环不从大门走,却走到胡同底,从个墙洞钻了进去。等刘时君进去,又拿起旁边草苫盖上,用乱砖头堵住。刘时君眼看前边,小花和小燕正站在水盆里洗着哩。日头照着,白花花闪眼。小环推推他,凑他耳边,“吓她们一吓!”
刘时君不吭声,看她俩上下洗抹,边洗边挠痒痒,怕外边听到,只能悄悄地笑。
小环见刘时君不动,也只好傍着不吭声。
猛然,“砰……砰……”,小环一哆嗦,滚到脚下,刘时君弯腰捞起,赶紧招手,小花、小燕迷瞪间,看到刘时君,光着屁股就拥过来。“有人打枪?”
“离这儿不远。咱得先藏起来。你家……”
“俺家有粮窖。俺怕哩!”
“走,你指路。”刘时君掇起她胳膊,挠了下她奶头,小花才稳住神,依着胳膊,朝院角草垛子后乱砖头堆跑去,**颠颠地触着刘时君手背,蹭得心里痒痒地。
弯腰扒拉开乱砖,先下去,勾着梯子,招招手,她先下去,小燕跟着,看那黑洞洞口,害怕不敢下脚。刘时君胳膊夹着小环,脚尖探着梯子踏阶,一步一步下去,约莫有两丈来深。小花在下边接着,回身上去,把砖拾回遮盖洞口。
小花摸索着打火镰点着油灯,里边光秃秃,除了一张床板,啥也没有。小花用砖头放灯碗外边,遮住向外的光,拽着着刘时君上床坐下,搂到怀里,将**塞到穴窝里,舒坦地靠着砖墙。刘时君感受着里边的温暖,**直想拱拱,和小环的不同。小燕和小环靠着刘时君脊梁,哆嗦地搂着。
外边响起忽里呼啦声,仨人不敢动,只有小花屁股前后耸动,带得仨人一悠一晃,灯儿把四人影儿一长一短地照到潮乎乎墙上,令小燕、小环愈加胆怯。
等外边啥响声也没有了,刘时君才想起带来的馍,掏出来,分给三人。小燕和小环也不哆嗦了,只管拿着馍使劲地啃,使劲地吞,好像要把它们吃到肚子里似的。
小花吃着,屁股又有劲头了,边吃边晃,摇得刘时君前后乱摆,俩人胯处,啪啪直响。刘时君恍惚鸡儿被剪刀剪断了,揪得杆儿一撅一撅,只想往里冲啊刺啊,里边越发腻腻糊糊,好似夏天披个棉袄,激得**长长地,卯足了劲儿钻钻挤挤。
小燕低头斜看着俩人比着咬哩戳哩,很是稀罕,俺咋没有这个样儿哩!由心底里羡慕小花。俺这屄儿只盛下一半,比小环深点,可小花姐姐,全吃了,口儿真大。啥时候俺也能那样哩?看看小花姐姐欢势,哎呦,羞俺哩,俩**戳嘴里叫刘时君吃哩。透着手缝,小燕看得忙不过来……
呆到灯油快干了,刘时君肚子也饿了,四人手扯着手,爬上来。探头外看,日头还老高哩。院里翻得乱七八糟,锅瓢碗盆好的烂的,随便躺着。大门半扇地上斜着,从豁口看街道,还看到不知谁倒在那儿,红红的,怪渗人的慌!
刘时君转回来,把水盆边衣服捡起来,带到洞口,叫小花和小燕穿上。小燕、小环赶紧回家,刘时君帮她规整了院里,院门修整结实,看看街里还没人,穿过胡同,绕到后街,遇到好几个死伤,街上也有好多衣被麦子玉蜀黍啥的,散乱扔着;还有几处在冒烟。
小心跑过街,溜到自家院墙根,听听院里没声响,心里忽忽悠悠,四下看看没人,脚蹬树干,扒到树杈,看见五哥在院里招手,踩到树杈上,一个鹞子翻身,折过院墙,落下来。五哥来到跟前,“去哪了,叫咱爹很找你哩?”
“俺在草堆里藏着,好多人拿枪过去了。”
“是不少。咱家就逮住六个。”
“咱家人哩?”
“没事。看你脸色不好,赶紧吃点东西,去睡会。”摸摸他脑壳,去院后转悠了。
刘时方转悠到大哥刘时学院,见嫂子几个正从地窖外爬,就上去看护,怕出意外,一个个搀扶着拉上来。几个侄子、侄女上来,伸他胳膊下笑嘻嘻地挠叔痒痒。见家里没事,兜里装俩闲钱,抬脚往大街走去。
走了几步,听见前边铺子闹哄哄地,“好啊,十四个了,再加把劲,争取吃二十个……”
“娘哎,俺实在吃不了。俺没钱,要么在你这扛活,不要工钱,中不?”
“你不是得了失心疯了?愿赌服输!拿来,一两银子!”
“咱不是说好了,一百文,咋变卦了?”
“允许你变卦,不能让老子就地还钱?再说,二两银子!”
“你——”
“咋哩,输了想打人哩!”
刘时方探头看去,原来是同窗曹凯凯。肚子鼓得老高,一是气,二是撑的。再看那掌柜,是有名的铁公鸡赵老抠。刘时方看周围起哄的人,心里有了主意。
“让一让,咋回事哩?”
掌柜头开始一惊,以为对方来了硬茬,转脸见是个毛孩子,“去,去,去,大人说话哩,哪有你小孩插嘴地方!”
“大人,小孩,只要对赌,赌场上还分大小,分孩子和老子?”
“吆嗬,人不大,话倒占地方哩。中,刚才俺们在比谁能一次吃二十个包子,俺赌给他三两银子。敢不敢?有没有胆子,别家伙不硬舌头硬!”
“各位都是证人?俺要是赢了,在场的每人赠送三个包子。要是掌柜赢了,俺给他三两银子。对吧?”拱手环让一圈。
“个头不高,话能到天上。小子,把你剁巴剁巴,也买不了五百文哩。别蛤蟆打呵欠,光吹气哩!”
“咣啷啷……”三个银元飞落到柜上,“都拿出来,不会是小丫鬟腿旮旯养的!”
掌柜看小孩子大大咧咧扔出三枚银元,先上去拿到嘴边“吧嗒”几口,“俺亲娘哩,俺亲爹来了,也要先让给你日。”
自以为小小孩,能泛起多大水泡?回屋取出三枚明晃晃袁大头,又舔了几嘴,恋恋不舍放到柜上。“上包子——”
“且慢。让俺上个茅厕,免得尿儿占地方。去去就回,给位爷稍等!”抬腿出门。
不说里边曹凯凯既担心,又期盼。只说刘时方出门,绕了个弯,拐到家里,唤出刘时朋,凑到耳朵边,如此这般,嘀咕了几句,掉身出门。
“来了,来了,小爷来了——”几个望风的帮手,看见刚才穿着蓝布大褂小书生模样的赌包子人来了,被三个包子许愿撑着,人人都凸着肚子,等小爷赢了,三个包子好下肚,填填多少月都没有粘腥的五脏庙爷!
刘时方一摇三晃地进去,看见案几上摆着两盘包子铺头号大包子,一个足足有八两开外。笑了笑,“掌柜爷,不会介意上壶好茶水吧?”
掌柜一听,喜上眉梢,啊呦,亲娘哩,要是人发财运气到了,如来佛挡也挡不住哩。你吃新蒸包子再喝水,胀死你个小龟孙哩!自然喜滋滋地答应,搬了开水瓶,一字码开三个海碗,“咕嘟咕嘟”都满上,小子,可劲儿喝!
刘时方慢条斯理呷了口,“不错,不错,大树叶好茶!”
掌柜热情地,“小爷是咱贵客哩。来多喝点,这茶叶,俺放了不下三十年了,都舍不得喝。”
刘时方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小口,嚼嚼味,“不错,不错,猪肉分量足,味道马马虎虎。”
“啊呀,小爷哩,咋这包子顶风十里香,馅里除了猪肉,紫蔻、砂仁、肉蔻、肉桂、丁香、花椒、大料、小茴香、木香、白芷、三奈、良姜、干姜,天上飞的凤凰,地上跑的走兽,河里扑腾的龙王,洞里……”
“你都用上了?”
“差不离,差不离。要不,俺这铺子也不会传了十五代哩!”掌柜山羊胡子一翘一瞧,得意着哩。今儿个高兴真高兴,真高兴呀真高兴,真高兴。笑得脸上鼻儿,眼儿,嘴儿,皱纹儿,都大大地挪了地方,亲儿看见,也不会认他是爹;婆子碰面,还以为谁家的**出来耍骚哩!
眼瞅着,吃了十个,掌柜越发高兴,成年人,还敞着脖子攮不进去五个,这小子肚子,总不会是牛肚子托生哩,赌约就要见分晓了,自己今儿个笃定要赚这个糊涂小子银子哩!亅亅梦亅岛亅小说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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