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的情人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刘文正十
刘学林和四个儿孙,正在自家地窖后边开荒。以前没有想这事,现在周围几家,就近方便,自己先开起来。再要不开出来,怕是要占住地窖上的高丘了,那时自家运粮、藏粮、晒粮、倒腾粮,极大不方便了哩。
刘学林和爹商量了,取着这边料礓石子少的上边,先挖,把周围圈住。别人自然就不能再来占地块了。
先铁锨挖开槽,撬杠撬,拳头大,鸡蛋大,山药蛋大小不等的料礓,就撬出来。能手抓出来的,箩筐装了,堆倒到地块边。一箩筐一箩筐地堆排,把地窖周围盘出个高垄,里边衬上料礓土,踩瓷实了,一般涝水,就不怕了。
挖着,挖着,刘则悌的撬杠,湿了小半截,“老爷,您看,这下边有水哩。”
老汉种地,最听不得“水”声,闻声趔趄跑来,刘时悦伸手搀扶住,架到刘则悌刨挖地方,“啥水?水在哪哩?”
“俺看这片野荆棘丛最旺,就顺着往下挖。这不,才有四尺来深,料礓越来越湿。现在,手攥着,能攥出水珠。保不定下边有泉哩。”
去过两次焦作,见博爱、修武那儿,路上泉眼不断,煞是羡慕哩。这会自己可能挖到泉了,能不高兴?
“真要是泉,那可好着哩,土地爷的尿,叫咱挖着了,那还了得?叫俺看看……”老眼瞧着孙儿手里捧着的渗水的粗土,攥了一把,确实是。“噗通”趴到坑沿,鼻子凑到坑底用劲吸吸,一股凉气渗人脾腑,一股神明,透人心府!“土地爷,土地公哩,真是泉眼哩!”
当下,几人七手八脚挖下去,果然,水渐渐多了。看看有四五尺深。老汉止住了。
“知足哩。以前土地爷不让咱们家知道,是这水,神哩!水气霸凉,下边水眼不多,地气怕会冒出多了,就不灵验了。旱时候能有这水保命,就知足了。别贪心了,叫土地爷收回去,咱这点依赖,也没了哩。”说了,给土地爷磕了仨头。
“孙,老爷也没啥奖励你,命会犒劳你哩!”
几个喜气洋洋,小心把泉眼用大块礓料蒙住,挖出地沟,捣结实了,用石块盖好,将水引导到下边地沿。积满了,好流到地里浇水。看着泉眼慢慢渗出水来,清亮亮的,把几个人喜悦脸庞照里边。
后来再挖,也没有泉眼出现。别的地段,也没听说谁家,有这事哩。一家也就不宣扬了,暗自高兴。
刘则悌回家,婆子看他满脸高兴劲,悄悄问,摇摇手,就不吭声了。
待吃了饭,刘则悌先回和三个弟弟合住屋里,他们还在院里玩耍。林绿过来,拉起他,坐到床沿,“咋啦,看你脸色,藏不住哩!”
刘则悌一五一十说了地里事,林绿也满心高兴:汉子能遇到好事,是不是自己命,也要好起来哩!满脸忧愁,化为乌有。
攥着汉子手,刚要咬一口,“呦呦,不知羞哩,俩人躲着俺们亲嘴哩——”听着是十弟弟声响,林绿甩了手,忙想夺路,外边几个孩子,“嘻嘻”笑了——
寨外这几天,不断有兵出现。村人奇怪,四个轱辘转着,就会驮着东西走哩:不用骡马,不用人吆喝,屁股冒烟,“突突嗡嗡”,就把十来辆马车,也装不下的东西,运来了。挤在路边,啧啧咂舌。还有满车的兵,可惜了,要是成咱的长工、短工,干活有那个精神气,一天还不种它个几亩地,哪能三五天,也不出一畦活!
还有那鸟炮,都是铁管,好家伙,气势着哩,敦实着哩。三五匹马拉着,可惜了哩!全村没有一匹这样壮实、高大哩。用它去犁地,那人可不喜欢死了。啧啧,叫它拉着这玩意,亏死了!
有几个娘们,邋遢着脸,去摸人家衣服,看是啥布料做的,好回去撇嘴。却是没见过。有说是麻袋料吧,人家的密实,也不扎手。有说是帆布加厚的吧,人家的细腻,不透风……
第二天,西大庙聚集的人多了,老老小小,伸长尺把脖子,满心希望今儿个,能有花花绿绿的包出现。可惜了,嗓子饿的冒烟,始终不见一个人,悄悄的,咋着哩?饿得受不了了,自己弓腰虾米点头一样回去,糊弄肚皮去。
村西头苗泽普偷偷地笑,昨儿个黑夜,庙里“突突”了半夜,人家早走了,叫你个爱占便宜的猪咬尿泡,空喜欢哩!吃人家的东西,那是好吃的!
苗泽普昨儿傍黑,人家给他两块银元,叫他看门哩。刘时方从家里出来,街道两边,没有几家生意开张,零零碎碎开着门的,多是针头线脑买卖,有人来,赚不了三文二文;没有人拿东西,也饿不死嘴里牙,懒懒地随风“叽咕”忽闪,焦躁的屋里人坐不住,逮着孩子啼泣发作,“哭,哭,哭,就知道干嚎着哭闹吃哩!上辈子欠你的,还是饿死鬼托生的,成天攮不够!啊呀,俺的死去的娘哎——你咋不把俺也捎走,净让俺活受罪哩——木刀子剌脖子,叫俺不死不活缺吃少日旱死俺哩——俺那瞎眼的娘哩……”
进了干娘院里,干爹、干娘都不在。奇怪,这不时不晌,能去哪哩?开了隔墙门,芳芳在屋里睡觉,甜甜在椅子上打瞌睡,五妹在门口绣花。听见开门声,笑盈盈地站起,“姐夫——”
“嘘!”
“偷家贼哩!”
“咋着叫偷家贼?俺这也算?”手摸进裤腰,“胖了哩。”
“那俺少吃点。”
“那不中。该吃就得吃,俺想着你胖哩。”
“像芳芳姐胖?”羞羞地斜眼,看他鼓突突抖动,小手有意去摸,又赶紧缩回来,仿佛火燎了一下。
“那不一样。你芳芳姐是生孩子,身子单薄就会扛不住哩。”
“胖到这儿,”指着奶头。
“中。只要你能恁胖。”
“俺瘦,怕是忍不住它哩!”见鼓突突进去了,摸着根,还有两指高没有进完,不禁泄气:姐姐和芳芳,一口都吃下了,自己试了好多回了,咋还吃不完哩!看她们大呼小叫,自己活像个蚊子哼哼。问她们,谁叫的声音大,说明心里高兴。那俺叫唤小,俺会心里难受?还不是一样麻软哩!就是俺噙住没有多一会,就开始喊了,不像她们熬好米了,还没有软哩。
“疼吗?”
“咋会疼哩。就是开头几天,俺里面疼得火辣辣、麻酥酥。后来,后来只有高兴哩。好姐夫,以后你要多跟俺来,它想你哩。”
“叫姐夫看看,你变了模样没有?”
“变哩。看看俺皮肤,姐姐笑俺粉嘟嘟,像个小猪哩。俺有恁丑?姐夫。”
“哪是丑,是俊哩!”
“俺说哩,见天俺吃得饱饱的,还有肉吃。不像在家,俺爹看着俺娘挖面,都要用小瓢,临倒进面盆,还要再倒回去点,不叫俺们吃。说啊早晚是人家的人,吃恁多咋哩!赔恁多!姐夫,俺是不是你的人?俺不想嫁给别人!”
“不是姐夫人就咋哩?”
“俺就跳河哩。不中,跳河的话,俺叫水泡成白胖子,难看死了!亅亅梦亅岛亅小说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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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一百九十一章 枪声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91节一百九十一章枪声
“那你嫁给姐夫中不?”
“中,中哩,俺早就愿意中哩。这不,俺屄夹着不正好哩。好姐夫,你就娶俺吧。俺叫你看看,俺除了会吃,还有用哩。”使劲抬屁股,“砰砰”撵着姐夫**,累得满头汗珠,香气缭绕,把她姐姐也给吵醒了。
“这孩子,今儿个咋人来疯不顾命哩。”姐姐两眼惺忪地看她粉嫩五妹发狠,看她腿窝“卟叽卟叽”吸吐勤快,白沫滴答,“别把底日捣穿了,看你咋叫姐夫亲你!”
“俺,俺,俺——哎,哎,哎,姐姐哩,俺升天了——姐夫,好姐夫,你再送俺一程,哎哎哎——”
“这妮子,恁会喊哩!”姐姐把她团在怀里,浑身汗唧唧,滑不溜丢,接过她腿窝子里棒子,掖进去,“她姐夫哩,赶明儿俺给俺爹说说,把五妹娶过来算了,也免得叫俺心里悬悬地,担心她日后没有依靠哩。”
“你姐妹情谊恁深,咋着来都行啊。慢慢给你爹说,别惹毛了他。”
“那中。俺大姐嫁过去不到二年地,夫家败了,饿死了。俺二姐夫是个病秧子,俺姐嫁过去五年不能圆房,叫她公爹给糟蹋了,人不人,鬼不鬼。二姐夫死了,俺姐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死活俺家都不知道。三姐嫁到俺村,爹说近些,也知道过得咋样。哪知三姐夫不正干,有地不种,只想白手发财,最后俺姐在家招男人卖屄养活全家。俺看透了俺爹,只认钱,不管俺们过人家是死是活哩。所以想把五妹托付给你,俺俩好终身伴你哩。”
“中。放心,只要俺有口气,咋着也不让你们受苦受罪哩!”
“俺就是看你是个有情有意的真男人,才叫你也把俺妹也日了。你相中了,俺就好给爹说了。”
“没事。有个姐妹照应着,俺也放心。到时候,咱一块去,保准叫你爹不说啥二话,免得委屈了你姐妹哩!”
“俺替俺娘谢谢你哩。俺姐妹,就是做牛做马,叫你日死了,也要跟你一心一意哩!”
“一家不说两家话,以后可别说些生分的话!”
俩人边说,边款款舞弄,一时情投意合,来的也格外深厚些,越弄俩人里面越得劲。床儿摇摇晃晃,芳芳和孩,轻呼微鼾,睡得舒舒服服。五妹迷瞪过来,见日头斜过来,披在姐姐身上,金是金,黄是黄,白是白,嫩是嫩,庙里送子娘娘一样。看姐姐白生生、光溜溜和姐夫仍在高高低低鼓捣来鼓捣去,一个赛一个,一下赛一下,姐姐俩**,舞得赛棒槌,暗自羡慕,趴在一边,眼也不错,盯那皮儿开开合合,旋旋转转,学那模样。
趁姐姐“嗷嗷”叫过,眼儿朝天,赶紧再试试,果然味道绝不一样,引得肉片儿,饿狼撵狮子,追过一道坎,再撵一道坎,小腰也差不离闪断喽……
周围村庄,由于户少人少,四面平坦,容易欺负,土匪时不时地,就冲过去了。有些人家亲戚在司马农,就忙活时回去,闲暇时,过来躲命。司马农慢慢成了方圆,最宁静地方。
这天,村人正蹲在门口喝稀饭,日头照着后脊梁,暖洋洋地,村外突然“砰砰啪啪”响起枪声。一激灵,有人把碗饭撒在地上,一边日骂,一边凑到地上,狗一样撮饭粒,拱得满嘴不知是米粒,还是土,也舍不得吐掉。
后晌,街里就传起来了,村里兵的四轱辘,叫人给劫道了,好像响马,满麻袋的粮,成箱的枪,都给赶走了。杀了四个兵哩……
有人就到西大庙外张望,里面静悄悄的,还是没人?
过了三天,有人去走亲戚,回来吆喝,“不得了了,黄河滩上土匪张大雄他们,几十股土匪,叫村里的兵,“咣咣”大枪小炮,两天端光了。河里那血花,把鱼都撑死了,满河鱼肚白飘着,两河边人,可发了……”
大家才明白,哦,敢情这两天,村里没有人分发红红绿绿,原来去干这大事了!
沁河土匪探子打听到这事,他们怕走黄河滩后路,聚集起来,夜里摸到司马农村西,杀到庙里,里面是诸葛亮摆弄司马懿,一座空城。就把里面存放的衣服、被子、粮食,几杆破枪,抢走了。不够分,几方差点打起来,后来还是有人劝和,趁势沿着大街,从司马农村西,抢到村东,扬长而去。
当晚,幸亏刘时方在干娘家歇息,听到外面嘶乱,守着两家,连着杀了七个,才没有遭土匪毒手,两家老娘们虚惊一场,庆幸自己干孩女婿了得,不然,只怕命都没有了。回到屋里,床上三个小娘们,不依汉子,一定要慰劳家里英雄,刘时方只好勉力应承,竖起招兵旗,两下捉对,几番跑马,磨得婆子下边,两天不动声色,偃旗息鼓。
沁河滩土匪赶回老窝,屁股还没有挨着板凳,不知哪来的狠匪,枪儿打得倍儿准,一响倒一个,只恨爹娘生自己的身子,不是铁做的,铜箍的。跑吧,子弹比自己的腿快;不跑吧,刺刀扎上来,身板扛不住哩。
周围村的人,看见沁河东西,几处烟雾冒起,不知咋回事哩。
随后四五年,北自沁河,南到黄河,上下百十里,再没有大股土匪出现过。村人奇怪,莫名所以,还以为是天神收走了。几处跳神的、扶乩的、门道的,纷纷扬扬将功劳揽到自己头上,村民信以为真,莫不顶礼膜崇,进贡礼拜,香烟缭绕,信徒滔滔。
又过了三五天,司马农村西门口,出现两个站岗的兵,随后北门口,也有两个站岗的。奇怪,既不收捐,也不拦阻,随人进出。
又过一天,寨外路上出现一队队村里的兵,中间夹着鸟炮,“隆隆”朝西边过去。
村人唆着手指头,看了稀罕。“唰……唰”四人走过去,比田埂还直,排排唰过去,老手播麦子也没有这样齐整。啧啧,净是吃饱了饭没事撑的,走个路,还恁讲究,能比别人多活两年,阎王见了好待见哩?
有几队人进了村,进了西大庙,剩余的大多数,唰向西边,没有停下。
再看人家气派也不能顶饥,肚子饿了,只好回去,张罗自己的肚子,这可等不得哩。
这一段,西边不断传来“砰”……“啪”……“轰”……鞭炮声,村人嘴上直遗憾,不年不节的,净浪费哩!天神在天上,净打扰他老人家清修。天神在上,可不能埋怨俺们哩,俺可没有打破您安宁!罗哩罗嗦,嘴唇喃喃祷告个不停势……
西大庙跟前,人们也不敢围着盼花花绿绿了,“轰隆轰隆”四轱辘开进来,“轰隆轰隆”开进去,一车车人,扛枪扛炮,怪吓唬人哩,哪敢蹭到门口哩?刘学林看村里架势,心里嘀咕,这小村还这么大阵仗,省城开封会咋样?犹豫了一天,坐不住,也不敢跟爹说起担忧孙儿事,收集了一车箩筐,带着刘时方、刘时君俩机灵孩,绕过南街,天微明到了黄河渡口。
艄公嘴里本来在嘟囔,待看清来人,嘟囔换作了热情,“哎呀呀,是你老弟台哩,可有一个多月没见你家来人哩!”
“不平靖哩,路上不好走了。”
“可不是,现在南下的人少多了,轻易三两天俺没有张开哩!”
“老哥,让你费心,费心!”说着,递过一把铜钱。
“啊呦,太多了,太多了……”
“麻烦你老哥时候多着哩,有个酒钱。”
“那好,那好,小老儿就先谢谢老弟美意了!嘿嘿,俺说梦里咋有喜鹊喳喳哩……”唠唠叨叨,船到了对岸亅亅梦亅岛亅小说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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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一百九十一章 枪声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92节一百九十一章枪声
“那你嫁给姐夫中不?”
“中,中哩,俺早就愿意中哩。这不,俺屄夹着不正好哩。好姐夫,你就娶俺吧。俺叫你看看,俺除了会吃,还有用哩。”使劲抬屁股,“砰砰”撵着姐夫**,累得满头汗珠,香气缭绕,把她姐姐也给吵醒了。
“这孩子,今儿个咋人来疯不顾命哩。”姐姐两眼惺忪地看她粉嫩五妹发狠,看她腿窝“卟叽卟叽”吸吐勤快,白沫滴答,“别把底日捣穿了,看你咋叫姐夫亲你!”
“俺,俺,俺——哎,哎,哎,姐姐哩,俺升天了——姐夫,好姐夫,你再送俺一程,哎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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