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忠岳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李勋阳
李孝娥扑通一声跪下,泣道:“孝娥谢过韩老爷的大恩大德!”韩肖胄扶起李孝娥,叹息一声,道:“刚才听闻李姑娘也要赶往汴京投亲,那就随我们一同前往汴京,路上也能有个照应。”李孝娥道:“谢谢韩老爷!”韩肖胄道:“明日一早,我们即刻动身。”李孝娥泪痕斑斑,点了点头,施礼之后和小慧离去。
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急忙上路。此去汴京,几日所见,众人已备感路途艰辛,不禁快马加鞭。这一日,一行人走到一处荒郊枯林的崎岖山路上,岳飞抬头看了看,对王贵道:“天色已晚,你跟韩大人在这里安营扎寨,我去前面探探路。”王贵道:“大哥小心。”随即将马驱至马车前,对着马车道,“韩老爷,天色已晚,我们在就这儿安营扎寨休息吧!”韩肖胄拉开帘子看了看,问道:“王贵,此处是何地?”王贵俯身道:“此乃一线天乱草岗。”韩肖胄道:“据说此处正是匪寇盘踞之地,在此安营恐怕不妥吧?”王贵道:“韩老爷,有岳大哥在,请放心。”
岳飞驱马向前,环顾四周。只见周围群山起伏,连绵不断,一片静谧,似乎隐藏着无数凶险,两旁都是悬崖峭壁,前后只有一条狭长小路,弯弯曲曲。岳飞下马,安置妥当,走向山坡,披着杂草隐身于林中。不久,就有两个马贼骑马路过此地,二人向下俯瞰韩府众人。其中一个人嘀嘀咕咕地数着人马,道:“最少五个人,五匹马,两辆车。”另一个山贼笑道:“大小眼,数清楚了吗?别欺负我少一只眼睛啊。”原来这个匪徒诨名正是独眼龙。大小眼也有点儿纳闷,“等等,我再数一遍。”数完信誓旦旦地说,“数清楚了,这回不会错了!十一个人,八匹马,三辆车。独眼龙低声道:“走!”两人拉马向山寨跑去。二人离去后,岳飞一跃而下,急忙朝着响马离去的方向追去。
岳飞一会儿在树丛斜坡上潜行,一会儿紧随其后,一路不被察觉地跟到一个山寨前。寨内看起来有几个大寨和数十户人家,炊烟袅袅,附近有近百匹马正低头吃草,进出口的小路有两名响马持刀看守。岳飞急忙躲到一旁草丛间,远远观望,隐约见得近百响马举止粗野,人来人往。独眼龙和大小眼骑着马长驱直入,进了山寨。
山寨里,贼首张超正对着一箱箱珠宝首饰点头赞叹。他的脚边,一位商人双手被缚反剪跪着,嘴巴已被封上。在他身旁还有一个女孩,因极度害怕而瑟瑟发抖。此时独眼龙走了进来,大喊一声:“报——”张超问:“怎么样?”独眼龙答道:“我都打听清楚了,一行一共十一人,八匹马,三辆车。”张超又问:“他们现在又在何处?”独眼龙道:“乱草岗,正准备过夜。”张超大笑:“他们倒是知道上山的路上我们不好进攻!”独眼龙问:“大哥,我们今晚攻还是不攻?”张超道:“不急,到嘴边的肉溜不了,先放他们一马,过一夜再说。兄弟们准备好一切,明天一早出发。”独眼龙点头称是,摩拳擦掌走了出去。
皎皎月色下,岳飞驱马打探而归。韩肖胄等人迎上去,岳飞抱拳。韩肖胄疑惑地问:“怎么样?没事吧?”岳飞道:“什么事情都没有,明天天一亮咱们就出发,您先好好歇息吧!”韩肖胄进了帐篷去歇息了,王贵却搂着岳飞的肩膀,一起走到火堆边烤火。
王贵道:“大哥,你探听到什么情况没有?”
岳飞拨弄着火堆半晌不语。
王贵不觉有些着急,大叫道:“大哥,你说呀!”
岳飞道:“前面那地方的确有山贼。”
王贵倒不吃惊,说道:“真有山贼?这里只有这一条路。”迟疑了一下,又道,“那他们一共有多少人?”岳飞举起三根手指。
王贵笑了一下,道:“三个?大哥,明天不用你出手,我来搞定。”
岳飞漫不经心地道:“三百。”
王贵听后大惊,“三百?呵呵,大哥,你吓唬我呢吧,你看清楚了吗?”
岳飞举起手上的火棍,回想起山寨前的景象。王贵却在那儿自己念叨:“三百人?”顿时没了主意,“那咱们怎么办?”岳飞不语,只是用火棍凿着地。王贵着急地抓着岳飞的手臂。岳飞忽然抬头看着王贵,“我饿了,你给我弄点儿吃的吧。”王贵道:“我这就去,你赶紧想想办法。”说完,起身为岳飞找吃的去了。火堆旁只剩下岳飞一人,火光在他脸上变幻不定地跳跃着。
晨光熹微,贼首张超带着几十个骑兵从山寨呼啸而出,向一线天狂奔而来。一行人行至岳飞等人的驻扎之处,帐篷外火堆的灰烬还留着余热。张超看帐外无人看守,便让手下进帐内一探究竟。十几个山贼下马提刀直奔小帐,却只听得里面有惨叫声传来,并不见人出来,一会儿,竟然没有了动静。张超诧异地招呼身后的余匪下马,低声道:“跟我来。”
十几个贼匪小心翼翼地靠近帐篷,一名小喽啰上前去掀开帐门。只见帐内有一个大大的陷阱,前面进去的几人竟然都掉了进去,被里面的荆棘扎得无暇自保,哀声连连。张超大怒,四下寻找,一抬眼却发现山头上有一人立在那里,正是手拿沥泉神枪、威风凛凛的岳飞。张超环顾左右,下令:“杀了他!”小喽啰一拥而上。
只见岳飞几个纵跃就从小坡上跳下,将手中的沥泉神枪耍得虎虎生威。匪首张超见势提起大刀攻来,双方交手不过几个回合,岳飞觑准空当,张超左臂已中一枪。岳飞横扫一枪,荡开空间,猛地往下一砸,张超的武器已被打落。岳飞令其跪在地上,不得动弹。看岳飞制伏了贼首,王贵、韩肖胄、李孝娥、小慧,还有几名家丁方才走了出来。
岳飞对跪在地上的张超道:“辽寇来犯,你不去打辽人,却在这里打家劫舍,不觉得害臊吗?”
张超冷笑一声,道:“俺张超在江湖上好歹也是条汉子,要杀就杀,何必多言?”岳飞冷笑一声,“好,我成全你。”说罢,一脚踢开张超,举枪作势要刺。张超不觉紧闭双眼,以为这次必死无疑,良久,却不见动静,慢慢睁开眼时,却见沥泉神枪枪头仍在眼前,鲜血却滴滴流下……岳飞朗声笑道:“你不是条汉子吗?汉子怎么还尿裤子?”岳飞收起神枪欲走,转头又对张超说道,“别再为非作歹,今日我不杀你,你且去吧,他日再一较高下。”张超瞪眼看着岳飞,似乎觉得不可思议,眼中不知是愤恨还是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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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相州府再救知县(1)
东京九王爷赵构王府内,王妃邢氏正在为赵构更衣。她一边仔细地抚弄着衣服一边道:“王爷进宫,千万谨言慎行,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你呢。”赵构颇不耐烦,“我说你怎么比我还紧张?”邢氏道:“那当然,皇上突然下了这道口谕,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啊,我紧张得一晚没睡。”赵构朗声笑道:“其实我都觉得突然呢。要不是太子染了风寒,这傀儡的角色也不会轮到我啊。”
邢氏道:“话也不能这么说。王爷每日习文练武,皇上终有垂青之意,可见王爷的努力,皇上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更应珍惜这次机会,好好表现。”赵构似有所感,握了握邢氏的手,“那是,那是。”走出几步,又转身回来,深情地望着刑氏,“我娘不得宠,我受排挤也没什么,倒是你,跟着我受委屈了。”邢氏淡然一笑,道:“锦衣玉食还是粗茶淡饭,我从不介怀,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赵构道:“好,我答应你,我会让你成为一个风光无限的王妃。”
御花园里,宋徽宗正在全神贯注地把玩着一块奇珍异石。此时,袁和走上前来,禀道:“陛下——”宋徽宗回头见是袁和,兴致勃勃道:“你来得正好!快看,又来了批花石纲。这块石头沟壑褶皱,真是造化天物啊!”
袁和却缓缓道:“陛下,九王爷来了。”宋徽宗突然意兴阑珊,头也不抬,继续琢磨着那块奇珍异石,“哦,让他进来。”
赵构步入,作揖叩礼,“儿臣拜见父皇。”
宋徽宗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平身。呃……那个……”他忽然想不起赵构的名字了。袁和在旁边小声提醒:“九王爷赵构。”
宋徽宗笑了笑,“哦,构儿。”赵构尴尬地应声。
宋徽宗看了看他弯下去的腰背,缓缓说道:“金使就要来了,你要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
赵构应道:“儿臣明白。只是儿臣担心,如果我们对金人太过让步,他们恐怕会得寸进尺。”宋徽宗无心听取这些社稷之事,一边把玩石头,一边缓缓答道:“无论如何,要对金使礼让三分。”赵构只得点头称是。宋徽宗便拉着袁和去看新到的玩石。赵构看着徽宗离去的背影,既感无奈,又感陌生:他是谁呢?当今的皇上,还是自己的父亲?
汴京东城门。这一日,岳飞、王贵护送着韩肖胄一行人终于抵达目的地。众人正要进城,却有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指挥军士堵住了进城通道,许多马匹车辆及行人货物都被阻塞在一旁。岳飞等人的马车也只好停下,韩肖胄着人前去探望。原来,这一日大金使节已抵达,也要进城。岳飞闻听此言也四处张望,连马车内的李孝娥也掀开车帘向外看。
只见一排“金”字军旗开道,金兵统帅粘罕、前锋拓跋耶乌大将军、翎儿各骑一匹骏马,身后跟随数十个扛着丈八长矛的金兵,威风凛凛,扬长而去。一行人浩浩荡荡,排场甚大。无数群众纷纷引颈张望,不知这些胡人是何方神圣。
这些情景韩肖胄也看在眼里,不禁感叹道:“兵强马壮,虎狼之师啊!”王贵在旁附和道:“是啊,不然天祚帝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困夹山了。”
岳飞对韩肖胄道:“您此行就是来跟他们谈劝降天祚帝一事的?”
韩肖胄叹道:“恐怕不止如此,我燕云十六州已尽为金人所占,他们此来怕是还要索金要银。”
岳飞低声道:“养肥了金人的胃口,可不是一件好事。”
韩肖胄道:“你说得不错。太祖皇帝建国之初,就带领全国官员厉行节约,不久每年都有节余,于是设立封桩库,打算赎回燕云十六州。谁承想,随后的历代皇帝挥霍无度,国库日渐虚竭,哪有银子满足金人。”
王贵冷笑道:“没有银子就不给他们,岂不省事?”
岳飞道:“那与金人开战就离得不远了。”
韩肖胄闻听此言,不禁黯然,道:“我们打得过这些金人吗?”
岳飞凛然道:“打不过也要打。”
大金军队渐渐远去,两侧夹道宋兵收队,那位军官才再次站出来,招呼大家进城。岳飞等人也随着大批民众走过城门进入东京。
岳飞初次来到京城,左顾右盼,兴奋地看着两侧的建筑。只见东京城里,店铺林立,车水马龙,人声鼎沸,高楼飞檐,广庭华厦,精雕细镂,果然自有一番京城气象。韩肖胄见此情景,不禁暗叹:“唉,人人都以为汴京是古都之地,琼楼玉宇、瑶池莲台之所在,可惜,终不过是海市蜃楼!”
皇宫内,康王赵构早已准备好一桌丰盛的宴席宴请拓跋、粘罕等人,一众宫人随侍左右。跟随着拓跋、粘罕的翎儿大感好奇,左顾右盼,雀跃道:“你看那花是怎么雕上去的?宋人的工匠就是不一样!”粘罕道:“宋人骑马打仗一塌糊涂,原来所有心思都花在这个上面了。”
突然,翎儿竖起手指头,歪着脑袋聆听,“嘘——你听,还有鸟叫声呢。”只听一只画眉啾唧鸣叫,婉转动人。此时,赵构见金人已至,急忙起身,安排落座。席开之后,赵构捧杯对粘罕道:“粘罕元帅,拓跋将军,各位远道而来,尊贵是客,陛下近来身体抱恙,特由小王代为招待。金宋两国素来交好,情同手足,抗辽成功,正是两国通力合作之结果。为了宋金的兄弟情谊万古长青,小王略备薄酒,先干为敬!”说罢一饮而尽。
拓跋耶乌、粘罕与翎儿也举杯相饮。
粘罕咽下杯中酒后,啧啧称道:“这酒不错!”
赵构道:“难得元帅喜欢,不妨带几坛回去!”
粘罕道:“好啊,不必太多,一千坛吧。”
赵构微微惊诧,极力掩饰自己的反感,只能笑脸相迎。一旁的王府内务总管康履笑道:“这是鹤年贡酒,年产只有两百坛。”
拓跋悍然道:“我大金为夺回燕云十六州,可费了不少兵马,你们连区区几坛酒都舍不得,那叫我们狼主拿什么犒劳将士?”
赵构笑了笑,“既然大家喜欢,”回身对康履说道,“公公,备酒!”
康履低下头,道:“是!”即吩咐下属备酒。那公公面露难色,悄声道:“我们恐怕没有这么多……”康履微微冷笑,“这假冒王爷答应的事,咱们就用假冒酒糊弄他们。你以为这些金狗分得出什么真酒假酒吗?”那公公会意,立马退出去商办。
抵达汴京的第三天一早,岳飞、王贵护送韩肖胄一行来到了皇宫外。韩肖胄回身对岳飞道:“你们二人不必在此守候,送孝娥姑娘去投亲吧。管家!”管家利落地从怀里掏出一些银两,递给韩肖胄。韩肖胄回身递给王贵,道:“这个就当你们的花费。你们二人在日落之前回来就好。”岳飞、王贵二人道:“多谢韩老爷。”韩肖胄转身走进皇宫大门,二人携着李孝娥和小慧离去。
皇宫偏殿内,九王爷赵构、粘罕、拓跋耶乌、翎儿,以及正在一旁做记录的青年才俊秦桧等人已经正襟危坐。此时,韩肖胄在汪伯彦的引领下,也走入偏殿。九王爷赵构走上前来迎接。韩肖胄赶紧低头拱腰行大礼,“下官韩肖胄拜见九王爷。”
赵构扶住他,道:“大人一路辛苦,快来见过元帅。”韩肖胄向粘罕望去,只见粘罕一脸傲慢,韩肖胄无声地笑了笑,上前抱拳,“韩肖胄拜见粘罕元帅。”
粘罕却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并没有理睬。赵构见场面尴尬,出声解围:“韩夫子,请上座。”韩肖胄伸出右手,请九王爷先行上座,“九王爷请,九王爷请。”
众人落座之后,赵构道:“这次偏劳各位将军及韩大人到这里来,就是为商议如何劝降天祚帝一事。”
汪伯彦指着韩肖胄,先向拓跋耶乌等人作了一番介绍,“诸位,这位就是相州知县韩肖胄,正是愚兄向丞相蔡京大人推荐上夹山的不二人选。四年前,韩大人奉旨出使大辽,与天祚帝结为知己。两年前,天祚帝微服私访,住不惯高楼华厦,就在韩府住了五六天。如今,他被困夹山,谁去劝降都不合适,只有韩大人韩老夫子上夹山,此事定十拿九稳!”韩肖胄听罢这一番话,心里动怒,忍不住嘴角都抽动起来。
粘罕斜睨着韩肖胄,傲慢地道:“好,你去告诉他,八十万大军已被摧毁,几千人在山里能待多久?与其被我活捉出来,不如放下武器,对我大金俯首称降!”
汪伯彦也在旁边道:“这可是个忠义双全的好差使,韩大人万万不可推托。”
韩肖胄听闻,不禁面有惧色,心里更是为难。连那青年才俊秦桧也一面研墨,一面看向自己。那粘罕不容他还有什么思虑,开口逼迫道:“韩大人,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啊?”
韩肖胄沉吟一下,缓缓道:“凡事以大局为重,韩某近日旧病复发,此次从相州进京,这一路又受了不少惊吓,全仗敢战士沿途照应。此行若是上夹山劝天祚帝,恐怕天祚帝未见到,却先见牛头马面了!”
众人闻听韩肖胄此言,一时无以应答,面面相觑。那粘罕愣了半晌,突然冷哼一声,道:“本帅当你大宋有什么好主意,原来你们把宝押在一个行将就木的病夫身上,这不是取笑我大金吗?”说着一股无名火发作,一掌拍在桌上,茶碗里的茶都被震得喷溅出来。
赵构、汪伯彦不禁面露尴尬之色。韩肖胄站起来,向众人鞠躬道:“下官罪过,下官罪过。”
那青年才俊秦桧瞟了众人一眼,斗胆走上前对赵构拱手道:“王爷,可否让秦桧说几句话?”赵构黯然摆手,“请说。”
秦桧整衣敛容,淡然道:“上不失天时,下不失地利,中得人和,而百事不废,况天祚帝已是强弩之末……”众人看着他,不知这小子是谁,红口白牙,一看就是机灵卖乖的家伙。汪伯彦边笑边向众人介绍:“这位是小徒秦桧,非但诗文俱佳,而且精通测字,所卜之事,无不应验。夫子忧心前路,不妨跟他测个字,除却心中疑虑。”
韩肖胄不以为然,随口道:“好,下官就以韩肖胄的‘肖’字请教。”
秦桧沉思片刻,道:“这‘肖’字,若加上个水部,便是‘消’,这是叫阁下大难当前,无所畏惧,消国家之灾、民间之害,虽势如水火,亦当奋不顾身。”汪伯彦不住点头称赞,大叫:“说得好!就这么办!”
韩肖胄不由额头直冒冷汗,反驳道:“韩某以为不然。这个‘肖’字,如果再加上个鬼部,就是个‘魈’字。韩某此去夹山,岂不成了夹山之魈?”
粘罕不耐烦地跺跺脚,道:“你们鬼鬼祟祟商量了半天,捉天祚帝,你们大宋能不能办?如果你们不办,我大金可以发兵,但是在发兵之前,你们得先给二百万两银子,否则我大金一兵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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