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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莫颜汐





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明晚还要来67
君漠宸双眸抬起,追着她的指尖看了一眼,唇角微抿,一言不发。
“三番四次夜闯皇宫,我叫喊起来,你才应该害怕。”青鸢缩了手指,以为拿到了他的痛处。
“你以为我无旨进宫?”君漠宸淡然道。
青鸢轻咬唇,一眼斜去,这人难道还是奉旨见她?
君漠宸还是那副面瘫模样,五官像被什么定在了巧手雕琢的完美脸庞上,不带一丝温度,眼神漠然道:“自先皇起,只要本王在京中,必会于子时来宫中亲自巡视一圈,这是先帝遗命,本王不来都不行。尤其是你,从大元城出的女人,本王若不盯紧一些,保不准你与大元余孽暗通款曲。”
“这是什么奇|葩旨意?让一个男人在大半夜大摇大摆在宫里乱闯。”青鸢转身,装着沉思,慢步到了榻边,把枕边的小瓷瓶往被褥里塞了一点。
身后静静的,她扭头看,君漠宸正盯着她不动。她干笑两声,小声说:“我困了,要睡了。”
“本王是王,你是奴,当跪则跪,当柔则柔,别自讨苦吃。”他手指在膝上敲敲,站了起来。
呵,在思莹那里的事全传他耳中去了。青鸢也只当听不懂,装着傻乎乎的模样看他。他拧拧眉,又露出厌恶的眼神来。
厌什么厌,我还厌你呢!都快厌得想一脚蹬过去了。她维持着脸上的笑,嘴儿弯着,眼睛眯着,别提多假了。
“王爷今晚来,是给我安排任务的吧?不过,我有几个条件,希望王爷答应。”
“你还想提条件。”他转开脸,不去看她的假模样。
“我身子骨弱,得好好补,不然会早死的。反正你要来巡夜,给我带点人参蛤蜊汤、官燕炖仔排、熊掌拔清波……”
“什么乱七八糟的,休得疯卖傻。”他拧眉,不悦地盯住她。
“你没看出来吗,我快饿疯了。”青鸢踢了踢脚踏。和君漠宸这美男子胡扯起来,虽然有趣,但抵不住饿啊。
“皇后明日又会传诏你,她与你说过什么,一字不漏地禀报本王。”他已有些不耐烦的神情。
青鸢眼睛圆睁,脱口便说:“你明晚还要来啊?”
“明日本王要领兵去打大元城。”他往门外走,满唇的自信,“待本王捉了那焱殇,让你二人团聚。”
“滋……”青鸢倒吸气,小声说:“又要去送死了,流沙阵埋了你。”
“本王正想见识流沙阵。”他的声音回来,人渐行渐远,走进了牡丹花丛中。
青鸢气闷地坐了会儿,忍不住想到了梦里的情形,那可怜孤单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就是她,胸口上有偌大的洞,心脏却没了。
可是,她为何会做那样的噩梦?不行,她以后得戒鸡汤,多行善事,多拜拜各路神仙,求他们不要再给自己添乱了。




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每个人都有秘密68
桌下有两枚黑羽,青鸢捡起来,这是从那只鹰的翅上跌落的。不知道飞了多久才飞来,可能还被宫中的机关伤到了,所以羽上还染着血迹。
青鸢一向觉得,禽|兽有时候比人还重忠义,重感情。龙潭虎穴,主子让它闯,它毫不犹豫地就去闯,半点儿私心杂念也没有。
她唤下小珍珠,小声说:“珍珠啊,你回趟曼海吧,问问倾华,她是不是认得一个叫焱殇的人。”
小珍珠摆动小脑袋,往她的怀中蹭,不肯离开她。
“我知道你也讨厌那个毒妇,但倾华很好啊。”青鸢又捏它的小尾巴,轻叹道:“算了,就算你回去也来不及了,面瘫王明天就会出发了,jian商是死是活,也与我无关。你去问四哥,温嬷嬷和倾华她们现在怎么样了。倾华从未吃过苦,一旦国破,她那小身板怎么熬得住风雨?”
小珍珠用翅膀扇她的脸,似是责备她多管闲事。
“行了,倾华还喂过你豆子吃呢,再怎么样她也是我妹妹,你快去。”青鸢把它往窗一抛,赶着它去找卫长风。
青鸢饿得受不住,再也睡不着了,去园子里找吃的。园中皆是鲜花,果树也找不着一颗。月光下,鲜花娇媚轻摆。她随手扯了一朵,嚼了几片花瓣,幽幽长叹,什么不为五斗米折腰?饿起来,足能愁煞人啊。
空气里突然飘来一阵香味儿,青鸢吸吸鼻子,扭头去看,只见权和带着小雁,端着一大碗面疙瘩快步走来了。
“姑娘饿了吧,若不是宸王巡夜,我也不知道姑娘醒了。”权和让小夜把面疙瘩放到石桌上,笑着说:“今日多亏姑娘援手,免得我们园子里一难,这是小雁亲手做的。”
“小雁谢公主的救命之恩,小雁今后定当肝脑涂地,涌泉相报。”小雁跪到青鸢身前,连连磕头。
“起来吧,以后大家互相帮衬吧。”青鸢拉起她,挽了袖子,把筷子往石桌上轻轻一顿,小鼻子往碗上一凑,深深吸气,眉眼弯弯地笑,“太香了,我快要饿死了,你们才是我的救命恩人。”
“权公公,宸王怎么能大摇大摆地在宫里走?”青鸢胃里暖了,脑子又清醒了,塞了满满腮帮子的面疙瘩问他。
权和低头,慢吞吞地说:“我五年前才升任园中总管,之前的事我并不清楚,但宸王巡夜已有二十年,许是先帝信任他吧。”
君漠宸现在才多少岁?二十五还是二十六?这么说,他从小时候就得一个人在如蜇伏狂兽一般的宫殿间行走,那那简直是折磨!她用黑鹰羽在下巴上轻轻扫动,怎么都想不通先帝为何如此惩罚一个孩子。
权和的视线落在她指间的黑羽上,眼神一变,随即深揖道:“姑娘歇着,我们先下去了。”




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两根黑鹰羽69
青鸢知道权和是不信任她,她装成看不透,笑着摆手,和二人道了声谢。
权和又作了个揖,引着小雁出来。
小雁扭头看了看独坐月下的青鸢,小声说:“义父,刚刚为何那表情?”
“她手中的鹰羽有讲究,当年先帝暴毙之时,枕上就曾落了一尾那样的鹰羽。”
“奇怪,鹰羽不都长得一样?”小雁奇怪地问。
“这鹰羽我一眼就认得,是大元皇族的驯鹰,尾尖有一簇雪色,但拿去阳光下看,必定是五彩的……”权和压低了声音,指指她,“记着,死也不能说出这件事。明儿你找个机会告诉她,说陛下不喜欢鹰,把鹰羽烧掉去。”
“但义父刚刚为何不明说?”小雁凑近他,疑惑地问。
“我不便细说。”权和摇头,加快了步子。
二人身影远走,园子里重归寂静。
————————我是爬来爬去的分界线,快来抓我啊————————
青鸢难得地睡了个大懒床,醒来时,窗外有刷刷地扫地声,往窗外一看,只见小雁正挥动笤帚清扫院落。
“小雁。”她趴在窗子上,冲小雁招手笑。
“姐姐醒了。”小雁又换了称呼,恭敬温驯。
“嗯,我洗洗就出来和你一起扫。”青鸢换上宫装,拿起鹰羽佩系在腰上。她昨晚无事,把鹰羽做成了羽饰挂在腰佩上,可以掏掏耳朵,搔搔头。
出来时,小雁正在园子东角拾捡被风吹落遍地的花瓣。
“倾华。”突然有温柔的唤声从身后传来。
青鸢转头看,思莹来了。
“贵嫔娘娘。”青鸢福身行礼,心里直犯嘀咕,找上门来意欲何为?
“那日给你皇后做的绢花,可以教本妃吗?”思莹密睫微微垂下,看向她腰下的鹰羽。
“当然。”青鸢点头。
“你随本妃来吧。”思莹笑笑,转身往园子外走,“本想让丫头们来传你,但本妃想想,只怕你觉得本妃以身份压你,你说得对,你与本妃都是从一个地方来的,理当相互扶持。只要你不与本妃争,我们相安无事。”
“嗯。”青鸢慢吞吞跟在她的身后。
小雁见思莹突然前来,吓得脸色煞白,可又不敢出现在思莹的面前,急得满额的汗,看她二人一出园子,立刻飞奔着去找权和。
“倾华,本妃有一事不明。”思莹磨蹭了两步,似是下了很大决心,扭头看向她,“你与术师,为何关系如此亲厚?”
青鸢见她双瞳含蕴带怒,突然闻到一股醋意。难道……思莹喜欢卫长风?所以才一路上对她横竖挑刺?
“还有,你小时候明明摔过一跤,我记得你手臂上有道疤,那日验|身,为何不见?”思莹盯着她的眼睛,咄咄逼人。




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树后的男人70
青鸢看四周,一个奴才也没有。这说明思莹对所猜之事并没有把握,更不想现在与她翻脸,所以把奴才们都调开,让她二人独自说话。
她镇定地抚了抚手臂,淡淡地说:“女子自当完美,母后早就让人帮我去了疤痕。至于术师与我亲厚之事,父皇母后都知道,那是因为术师肩承护佑皇族的重任。说白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父亲为你打点这里的官员,我母亲也会为我打点,还让术师贴身护着我,替我化解命硬克夫之灾。”
“你们不是男女之情?我看你捧过他的脸,那神情可不像公主与术师。”思莹柳眉微微挑动了一下,满脸不信。
“你希望我们是吗?”青鸢红唇轻勾,反问她。
思莹看了她一会儿,转开脸,刻板地说:“只是提醒你,不管是曼海,还是这里,你都不可能与他在一起,别害他丢了性命。”
“若你肯护他,他必会长安。若你不肯,我又有什么办法?”青鸢心中一动,故意说。
“走吧,本妃已向皇上请过旨了,你今日可以不用做扫地婢。”思莹媚波扫来,不可置否地一笑,继续往前走。
她宁做扫地婢,也不想看思莹的嘴脸啊!
“哦,对了,宸王今早出发,去剿灭大元余孽,但愿能把佳烟她们救出来。”思莹顺手掐了一枚叶片,往天上轻抛。
青鸢也想佳烟小丫头,也不知有没有天天哭鼻子。
“其实有件事你说错了,本妃的父亲不仅为本妃打点了这一切,而且去年就在宸王的劝说下,投奔了陛下。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不日即将成为思施郡的新主人,替陛下守好恩施郡,取来深海中的宝贝,献给陛下。”思莹用帕子擦了擦脸颊,慢吞吞地说。
“卖主求荣。”青鸢一阵厌恶。
“你留在宫里的事也是宸王要求的,宸王说了,有你在此处,焱殇必会寻机来救。到时候一网打尽,斩尽大元狗。”思莹又说。
青鸢对君漠宸的厌恶再掀新浪潮,自己技不如人,还要连累她关在这笼子里。
“就这里,你就在这里教我吧。”思莹在一处花荫下的长廊停住,笑着说:“这里风景怡人,真好。”
婢女们把茶炉放好,茶点摆开。青鸢刚要坐下,思莹便一挥手指,柔柔地说:“你站着教好了。”
“站着不会做,况且也累。”青鸢径直坐下,迎着她的视线说:“还是来看看怎么做绢花,晚上戴着去侍奉皇上吧。”
思莹气呼呼地瞪她一眼,正要发作,一眼瞥见藏于树后的明黄身影,随即放柔了姿态,轻声说:“行了,本妃是看你早上吃多了,怕你积食而已。”
“谢了。”青鸢烦了,强忍她的尖刻虚伪,抓剪裁绸。




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危机71
青鸢眼尖,已看清树后站的人是君鸿镇。今日思莹突然引她至此,应该都是受君鸿镇指使吧?
君鸿镇怀疑她,也怀疑君漠宸。青鸢有种举步维艰的痛苦,这样死气沉沉的日子,何时是尽头,她什么时候才能克死君鸿镇?
不过,思莹对她的试探分成了两段进行,她问及卫长风的时候声音很轻,说明她不想连累卫长风。说到君漠宸时却声音清脆,说明是说给君鸿镇听的。
剪刀裁开雪丝缎,裂帛声声响。她白皙的手指轻轻叠动,绢花花瓣渐渐成形。再用各色花汁调进颜料,再加入香露,不一会儿就染出了几片花瓣。
她渐渐冷静下来,有怀疑,就有机会。君鸿镇那人等了几十年才尝到权力巅峰的滋味,他太明白等待中那种煎熬恐惧,中间一定起过杀心,更有过性命之危。加之他这一生未立战功,而君漠宸东扫曼海、南逼金戎、北退波获,声名赫赫,功高盖主!君鸿镇不防他防谁?
思莹并不认真学,只在一边看着,不时把她染好的花瓣弄乱,恨得她牙痒痒,恨不能用针戳她几下。
这时君鸿镇正慢步往大树假山外面走,那阴鸷的视线紧盯住了青鸢腰下拴着的黑鹰羽饰。
“太子殿下。”突然,众婢女纷纷跪下,向着花径尽头磕头。
青鸢扭头看去,君博奕正带着人匆匆过来,眼神在触及她那双大眼时,微微一软。
“太子殿下打哪儿来?”思莹一脸愕然看着她。
“哦,我方才送宸王出征,突然想到还有一件事要请教倾华,可否请思莹贵嫔暂时回避。”君博奕笑笑,指指廊外的花树。
思莹一脸不情愿,也只能走开。君博奕自踏进长廊,就一直背对着君鸿镇藏身的那棵大树,这时更是突然上前一步,把青鸢抱入怀中。
“太子……”青鸢吓了一跳,他突然发什么疯?
“倾华,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你又被大元余孽给抓走了,所以赶来看看你。”君博奕声音很大,一手在她的腰带上轻轻摸去。
青鸢想看他在干什么,干吗摸她肚子?
他一手摁紧她的腰,在耳畔小声说:“别动,你闯下杀身大祸了。”
“啊?”青鸢背脊骨顿时一麻,凉意森森地往外冒。难道不能给皇后以外的人做绢花了?还是,这里是什么禁地?
“我把你的鹰羽取下了,你自己想好说辞。”君博奕又贴着她的耳朵交待了一句。
青鸢心一沉,这才发现自己大意。焱殇的鹰,一定不是宫里能见到的鹰,她居然大摇大摆地拴在腰上!
“不能取,他已经看到了,会搜出来的。”青鸢摁住他的手,二人掌心里全是热汗。
这时的青鸢才发现,君博奕其实也害怕君鸿镇。他呼吸紧促,身上衣衫也被热汗给浸透,说明是得到了消息,匆匆赶回的。




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王爷的用处72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她急匆匆地问。
君博奕已经来不及解释,太监权瑛的通传声已从二人身后传来。扭头看,君鸿镇正踩过楠竹搭的栈桥,慢步走向二人。
二人赶紧分开,向他来的方向跪了下去。
“父皇。”
“陛下。”
君鸿镇的视线扫过君博奕,停在青鸢的脸上,然后一寸一寸地往下,定在那两枚正巧拂在她指尖上的鹰羽上。
他弯下腰,轻托起鹰羽,缓声问:“你从哪里得来此物?”
青鸢歪了歪脑袋,怯生生地说:“昨晚宸王给的。”
既然君鸿镇不喜欢君漠宸,索性她再加一把柴,反正谁逼她,她就讨厌谁。君漠宸不是想拿着卫长风来威胁她吗?不是半夜来找她麻烦吗?哈,这鹰羽她就送给君面瘫!
君博奕俯在地上的手指微曲了一下,缓缓转头看她。
“他?”君鸿镇双眸中冷光微沉,直把鹰羽拽下来,慢步往石桌边走,“倾华,乱说话可是要犯欺君之罪的。”
君鸿镇怀疑君漠宸,却又不得不倚重他,让他替自己开疆辟土。有人天生擅长做皇帝,有人天生擅长当将军,君鸿镇不是军事人才,他是权谋家。
“奴婢不敢撒谎,他昨晚来看过奴婢,逼问大元城中之事。但奴婢确实已经知无不言了,他走的时候,奴婢才发现门边有两枚鹰羽。奴婢觉得挺好玩,就做了羽饰,可以掏掏耳朵……陛下快丢了吧,奴婢已经掏过了……”
青鸢缓缓抬指,一副憨模样。
君鸿镇扭头看一眼,神色冷竣地说:“朕再问你一遍,真是昨晚他留下的?”
“奴婢不能确定……反正是他来之后才有的。”青鸢的声音越来越低,委屈地眨着红眼睛。
“父皇,倾华一定不知这是祸物,所以才会带在身上。至于宸王为何带着这两根鹰羽,儿臣现在就让人追上去问问。”君博奕抱抱拳,低声说。
君鸿镇翻来覆去地看着那两片羽,沉思良久,递向青鸢,“不必了,倾华自己留着吧。”
青鸢淡眉轻蹙眉,露出一脸为难模样,“原来宫里不能带着这个吗?”
“你就戴着吧。”君鸿镇拿起桌上的绢花,往她的发上簪,盯着她的红眼睛看了会儿,才缓声说:“博奕你记着,该争的才能争,不该争的不要碰,自作聪明的事少作。”
君博奕赶紧磕头,连声称是。
“下去吧。”君鸿镇平静的眼波之中,隐隐透着复杂的情绪。
“儿臣告退。”君博奕又磕头,退出长廊。
一阵风从芙蓉花上掠过,几片花瓣落到她的发间。君鸿镇给她摘去了落花,沉声说:“你害怕朕?”
“陛下龙威,天下何人不惧?实是真心臣服。”青鸢勾下头,小心应付。
“怎么,你很讨厌宸王?”君鸿镇目光闪闪,沉声问。




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如何罚她73
“啊?”青鸢眨眨眼睛,故作不解。但她又明白,这老奸巨滑的东西怎会轻易信她的说辞?她如此陷害君漠宸,老东西反而不信。
“这鹰羽真是他给的?”君鸿镇又问。
“昨晚他来质问奴婢,为何在画上画绞架诅咒他,他走之后奴婢就捡到这两枚羽。奴婢确实不知这是祸物,求皇上责罚。”青鸢额头俯在手背上,颤声说。
君鸿镇不可置否地一笑,“你说,朕罚你什么好?”
“面壁,罚站……不给吃饭?”青鸢小心试探他,他笑得阴森,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昨儿在行宫装疯,今儿又装傻。”他又笑,低声说:“朕倒小看了你。”
青鸢心里直打鼓,不知如何接话才妙。
“起来吧。”他拉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拽,让她往他面前靠了一点,“等宸王回来之后,你二人对质,宸王脾气不好,你若说谎,他只怕不放过你。”
“不是有陛下在吗?陛下明察秋毫,乃明君。”青鸢抽回手,诚惶诚恐地点头。
“口齿伶俐。”他眸中锐光一闪,丢开锦帕,起身欲走。
“陛下,卫王这两日以棋会友,击败了城中所有的棋师,不如让倾华去试试?她的棋艺是很好的。”思莹拈着一枝芙蓉花过来,笑吟吟地说。
青鸢看向思莹,她不会这么好心让她出风头,她心头一颤,难道倾华不会下棋?
直到这时,青鸢才发现思莹对倾华的了解超过她的想像。她还想到一个问题,她做了十年倾华的替身,替倾华看了十年宫外风景,可倾华她自己是否乐意呢?又是否真有人愿意被藏得严严实实,不见天日?你瞧,倾华就认识了焱殇这样的人,说不定她与这思莹也有私交,相互交换过小心事。
她的心情陡然沉重,身份一旦败露,公主光环被撕去,等着她的将是可怕的下场。
“倾华,你好好下棋,赢了卫王,这是我们的光彩,到时候陛下就让倾华住臣妾那里来吧,和臣妾作伴,一起侍奉陛下。”思莹挽住了君鸿镇的胳膊,娇羞地往他怀里靠。
再强大的男人,也喜欢年轻的女人在他面前撒娇,这能凸显他的魅力。所以,对于思莹的自作主张,君鸿镇并未生气,反而点头同意了。
“下去准备,朕会传诏你。”君鸿镇挥挥手,带着人离开。
思莹看她一眼,耸耸肩,也一走了之,辛苦做了一天的绢花也不要了。
青鸢看他们走远了,冷汗渗渗,双腿也有些发软。心脏扑通通地乱撞,又开始疼。
“凑热闹,你这时候疼个什么劲!”她捂着心口,忿然乱揉。
枝间乱舞,小珍珠去追君鸿镇了,打不过,撒泡鸟屎也行。
——————
君鸿镇并未带着思莹一起走,而是独自走进了花园东头,那里有一小山坡,走上去,能看到整个皇宫之景。
“陛下,大元国的黑鹰羽再现皇宫,陛下为何不追究此事?”太监权瑛小声问。




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怀疑无处不在74
君鸿镇沉默片刻,揉了揉眉心,低声说:“你觉得宸王真是受了伤吗?”
“莫非有假?”权瑛小心地问。
君鸿镇摇头,不可置否地一笑,“你再猜猜,这鹰羽是怎么回事?”
“真是宸王给她的?”权瑛犹豫了一下,小声问。
“是不是,不要紧。这丫头不说实话更不要紧,朕正好看看,他们到底要如何与朕作对。”君鸿镇抬起右手,五指紧握,像是要掐断什么人的喉咙。
“陛下圣明,以静制动。”权瑛满脸崇拜。
君鸿镇面色严肃,凝望着脚下宏大的宫殿群,缓缓道:“朕十岁时就爱站在这里,一看就是五十年。权瑛,你觉得朕的心愿能不能达到?”
“陛下宏愿,一定能实现。”权瑛低下头,诚心诚意地说。
“天下一统,得靠着这些人替朕去打下天下。所以,朕只能忍着,看他们耍手段。”君鸿镇又往上走了一段,看向了牡丹园,青鸢娇小的身影正蹦蹦跳跳,没进牡丹花丛中。这时候,他的眼神微微松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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