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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红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名指的束缚

    “瞧着丫头伶俐的,连药理都说得这样清楚,你们姨奶奶身子不好,少不得多费心了。”刑氏闻言夸赞道。

    徐氏着人赏了丫头说:“药材燕窝家里一应不缺,你让大夫用不着节省,只要对姨奶奶身子好就只管用,东西不够便打发人来取,千万不能怠慢耽搁。”

    “我这身子不中用也有年头了,吃着这些也不过就是拖日子。”郭氏捂嘴咳了两声,又道,“要依着我,倒不如不费力的好,生死有命罢了。”

    “姨奶奶若是这样说,岂不是辜负了家里上下的心。”安锦如开口道,“就算您不看在母亲的份儿上,只想着二姑母,也该好生保养自己才是。”

    郭氏听了这话,抬头看着安锦如,见她下巴瘦得尖削,心下揣度,到底是没了亲娘的孩子,心里总归是有个坎儿的,定觉得没了亲娘的人可怜。

    “难怪太太说你懂事,听你这话说的,就知道是个好孩子。”

    郭氏自己只生了一个女儿,当年老爷子怜惜她身子弱,闺女的婚事都由她做主。

    她给女儿选了个中等人家的嫡子嫁了,如今伺候没了公婆,正经做了当家奶奶,日子越过越好起来。

    所以郭氏心里更有感触,这次回来也听说褚家退婚的事儿,越发觉得安锦如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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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错了,之前惦记着看球,结果弄错了拷贝的文字,发了两千字上来,今天被人提醒才发现,泪流满面,赶紧来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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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妯娌
    说话间,安荣堂内人来的越发多了,几个旁支家里的男丁也都陆续到了,东边厅里说话声也就大起来了。

    前头来人报信,先去东边报与安佑德知道,再到西边的屏风前跪了禀报:“大老爷让小的来回太太,老太爷的车驾一刻前到了城门口,宫中派人来迎接,老太爷直接入宫谢恩去了,三老爷带着家人并仆从车驾,此时正往府里过来了。”

    刑氏听了,不由自主地欠了欠身子,急得略有些坐不住了。

    “老太爷既然入宫去了,没个一时半晌定回不来。三老爷既是从城门过来,那也快到了,赶紧吩咐厨房,早饭一应的都准备起来,爷们儿的摆在这里用,女眷的摆在后头我院里的花厅中。”

    徐氏少不得又吩咐:“叫婆子去外头候着,女眷们直接迎到后面,再告诉三老爷,用过饭后记得上后头来坐坐。”最后这话却是为了刑氏特意嘱咐的。

    一应女眷回到后宅,徐氏着人把安锦文也叫了过来,却又不理睬她。

    安锦文也板着脸,自己坐在角落处也不说话,低头摆弄着裙带。

    又等了一刻多钟,玉馨挑帘子进来道:“大太太,三太太,五姑娘和四爷到了。”

    “快请进来,还传什么话,白叫人在外头等着。”徐氏搭着念巧的手起身往外迎。

    帘子从外头打起来,一个年轻的媳妇领着两个半大的孩子进门,正是三太太刘氏并一双儿女,安锦妍和安翰闳。

    “见过大嫂子,咱们妯娌几年未见,我都成黄脸婆了,嫂子看着倒比我走前更年轻了。”刘氏是个爽利人,脸上总带着笑,惯会周旋迎待。

    “就你这张嘴巧,越活越年轻那可成什么了,还不快进来给我瞧瞧你这黄脸婆。”徐氏对这个弟妹倒是喜欢,一则是因为她会奉承迎合,二则也是因为三老爷乃是庶出,左右分不得她的权势。

    刘氏闻言只是笑,忙领着两个孩子上前,“快给大太太磕头。”

    丫头们放好软垫,两个孩子跪下磕头行礼。

    “好孩子,快都起来。”徐氏坐回去,将两个孩子叫到跟前,“不过三年功夫,两个孩子都长得这样大了,也不知可还记得我不?”

    安锦妍年纪长些,闻言笑着说:“自然记得,小时候大太太总给我果子吃。”

    听了这话,屋里的人全都笑起来。

    刘氏也止不住的笑,指着女儿道:“你就是个贪嘴的,隔了三年都还记得果子,倒像是我在家不给你吃似的。”

    安锦妍扭着身子,靠在徐氏肩膀处道:“大太太给的果子,自然比咱家的好吃。”

    “那你快去给大太太做女儿,吃你的好果子去,我可不要你了!”刘氏假意着恼。

    徐氏塞给她个荷包,一边打发人去拿果子,一边问道:“给我做女儿可好?”

    “我倒是想给您做女儿,只可惜您跟前已经有大姐姐和二姐姐了,我模样性情都不及二位姐姐,可是不敢过来,好歹家里就我自己一个,我娘还能略疼我些。”安锦妍年纪小,说起话来嫩声嫩气,却伶俐异常。

    安锦如对五姑娘倒还有些印象,走的时候才刚六岁,就已经看出伶俐的模样,如今三年过去,个子长高不少,形容做派越发像三太太刘氏。

    “妹妹这样会说话,以后咱们多来往,你教教我,好让我也逗得母亲日日开心,多疼我些岂不好。”安锦如见徐氏高兴,也跟着凑趣。

    如今徐氏有意和睦的态度十分明显,这于她也没有坏处,她自然乐得其成,有来有往才好成事。

    “母亲一路上都说,大姐姐最是稳重妥当的人,让我回京之后好生跟大姐姐学,把自己的臭毛病都改了才好,姐姐怎么反过来还要跟我学,那岂不是越学越不像话了。”

    “哎呦,可别对着夸了,也不嫌臊。”徐氏指着安锦如身边的位子说,“你们姐俩既然互相喜欢,就一处坐着说话儿去吧。”

    “闳哥儿今年是六岁了吧?”徐氏将安翰闳搂在自己怀里问。

    “嫂子好记性,可不正是六实岁整了。”刘氏听她少记了一岁,知道儿子是个实心眼子,怕他开口驳了徐氏的面子,赶紧开口圆过来。

    安翰闳进京前被母亲教导过,又自知口舌上比不得姐姐,此时只抿嘴不语。

    徐氏冲念巧招手,念巧忙捧着个匣子出来,打开盖子,里面是个金晃晃的项圈,下面缀着金锁。

    “按说去年就该送去的,谁知送年礼的时候,我这里忙得昏了头,屋子里这起闲人竟也都不替我想着,等人都走了几日才想起来,追都追不上了。”

    徐氏说着把项圈拿出来,要给安翰闳戴上,“平日里来往的都是粗使下人,我又不放心让他们送,倒不是怕折了银钱,只是这金锁是佛前开过光的,若是被那些粗苯的弄丢弄污,恐怕坏了运程。”

    “这么贵重的东西,他小小年纪哪里经得起。”刘氏赶紧推辞,“嫂子有这份心,我承了情就是,东西快给琰哥儿留着吧。”

    安翰闳听得母亲推辞,忙躲闪着不肯从命。

    “琰哥儿自己也是有的,咱家的孩子们,到了五岁上下,都有这么个什物,虽不是祖宗传下来规矩,如今却也成了定例,弟妹若是不信,只回去问你家爷,他也是有一个的。”

    徐氏拉过安翰闳,哄着说:“别听你娘的,大伯母给的,你只管戴上就是。”

    “既然是这样,那你便收下吧,还不赶紧给大太太磕头。”刘氏这才松口。

    安翰闳戴上项圈,直直就要往下跪。

    “哎呦,哥儿可小心着。”念巧放下匣子,上前扶住道,“脚底下这么高的踏脚,仔细磕了腿脚。”

    “偏生你这么多礼,一家子骨肉,跪来跪去的做什么,又不是大年下的,我可没压岁钱给你。”徐氏嗔怪几句又说,“你们一路也辛苦了,先去后头洗脸洗手,换了衣裳,在我这里用过早饭,咱们再好生说话也不迟。”

    刘氏闻言起身谢过,带着两个孩子往后面去了。

    徐氏示意邢姨奶奶也跟去,刑氏一脸感激地起身,跟在刘氏等人,自往后面叙话去了。

    等人都出来,用过早饭,徐氏让安锦如领着孩子们去后面暖阁休息,自己与刘氏挪到碧纱橱里坐着说话。

    “你们走前原本住的是东南角院,我已经着人收拾出来,只是看着那地方未免小了些,只十几间屋子,恐你们回来时候添了人口,住着就太狭窄了,又让人把东大院也拾掇了出来,只等你回来讨你自己的主意,到底想住在哪里。”

    “多亏嫂子惦记着我们,倒也没添什么人口,只给我们爷收了个房里人,也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不是什么外人,不打紧。”刘氏连连摆手,“东大院我可不去,且不说每日洒扫要费多少事,那么多间屋子住不过来白空着,夜里怪怕人的。”

    东南角院虽也在府里,但自成一体,有直通外面的门户,出入方便。东大院地方虽大,但是在里头,来往都要经过夹道和角门,有什么行踪都得让府里的下人知道。

    所以徐氏知道刘氏不会搬过去,她收拾东大院其实别有用处,此时也不过白问一句,在嘴上讨个人情。

    “就你这人精怪,别人都恨不得占个大地方。”徐氏喝了口茶说,“你不搬进来也就算了,可妍儿今年九岁,差不多也该在后宅另置院子,少跟着你们厮混为好。”

    “这是自然,少不得让嫂子费心。”刘氏知道自家不能全择干净了出去,好在自己与徐氏之间素来太平,安锦妍又是个机灵的,不怕她在里头吃亏,自然是满口答应。

    “我挺喜欢这孩子,就让她住在我院子旁边的常丰院,这样我们娘们也近便。”

    徐氏说着吩咐道,“玉馨,你快带人去收拾出来,东西用物、院子里的粗实丫头婆子,照比其他姑娘房里一样,缺什么东西只找念巧拿对牌去库房里取。”

    玉馨领命去了,徐氏又叫来念巧道:“你快拿了钥匙去开库房,衣料布匹,古玩把件,文房用物,都捡着好的拿去,让妍儿自己挑选合意的。”

    “嫂子快别忙了,她一个小孩子,有个住处就是了。”刘氏说着冲徐氏使了个眼色。

    “你们几个杵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帮忙!”徐氏把屋里的几个丫头都打发出去,这才坐正了身子问,“弟妹可是有什么话嘱咐我?”

    “哪里敢说嘱咐,只是有件事要跟嫂子知会一声。”刘氏伸出两个手指道,“这一家子,也快要回京了。”

    徐氏闻言心里踏实,脸上却露出惊疑的神色,忙问道:“这消息可准?二弟当年走前不是说过,这辈子死在外头也不回来的?”

    “嫂子这么聪慧的人,怎么这件事上想不通。他走的时候才多大,在家娇养惯了再加上书生意气,自然是逞口舌之快。”

    刘氏低声道:“如今在外头这些年,什么磨砺没经过,家里如今是一日好似一日的光景,他又不是个傻的,怎么能不想着回来。”

    徐氏心里还是不解,便又细问:“我也不是不明白这些,只是那位素来逞强要脸,宁可死了也不折面子,如今竟能放下身段,看来这些年在外头,倒是改了心性?”

    “嫂子这可就小看了他,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哪里就那么容易。”刘氏神色略显鄙夷地说。

    “那位爷不知走了什么门路,神不知鬼不觉地跟老太爷联系上,更不知都使了什么手段,竟叫老太爷亲自修书去要他回京,里子面子可全都保住了!”

    “原来是这样。”徐氏以前并不知道这一节,听了刘氏的话才恍然,当初想不明白的地方,此时再想就通了不少。

    ( 朱红  p:///3/3656/  )



第十八章 谈话
    待安老太爷从宫中出来回府,已经是午饭光景,在外面陪等着迎接的亲友们用过饭,便叫人传话到后面说累了,晚饭时分再与家人相见。

    申正时分,徐氏带着家里姑娘、姨娘们并下人,在安元堂给安老太爷磕头。

    姨娘们行过礼都退下各自散了,下人们穿梭摆饭,全家一起用过晚饭,才挪到次间里坐着说话。

    安老太爷下午已经与安佑德见过,所以此时先把安翰庭叫到跟前,问这几年都读了什么书,又出了两道题目叫他作答。

    安翰庭虽说平时爱厮混,但因为徐氏盯得紧,所以读书上还算是过得去,一一答了。

    安老太爷听了不置可否,也不说好不好,又出了个诗题,叫他去东次间里做出后再来。

    他随后又冲下面招手道:“琰儿到祖父这里来。”

    “祖父。”安翰琰偎到老太爷身边,“琰儿常想祖父呢!”

    “是么?”安老太爷十分高兴地捋着胡子,“琰儿还记得祖父啊?”

    安佑德插嘴道:“琰儿最喜欢父亲的字,从他开始习字,就只照着父亲留下的文章练习,不肯学其他的字体,所幸他很是下功夫,如今已经有些样子了。”

    安老太爷一听这话来了精神,忙着人备下纸笔,让嫡孙写来给自己看。

    安翰琰提笔有些犹豫,扭头看向安老太爷道:“祖父,孙儿写什么才好?”

    “不拘你写什么,为得是看看你的字。”安老太爷笑着说,“只捡你喜欢的写就是了。”

    安翰琰犹豫片刻,提笔写了几个字。

    “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安老太爷一边看一边念出来,点头道,“周易卦象中化用而来,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是说君子该刚毅坚卓、发奋图强,还应该胸怀宽广,容载万物。”

    “你小小年纪,能解说到这样已是不错。”安老太爷点点头,又对着字点评道,“字写得倒是有几分我年轻时候的样子,只不过,欧柳颜赵也不该丢开不理,只照着我的字练,平白耽误了。”

    安老太爷嘴上虽这样说,但是眉眼间还是透着淡淡的欢喜。

    安翰琰放下笔撅着嘴说:“爹爹先前也说让我从楷书练起,可我不喜欢他们的字,我只觉得祖父写得好看,比练他们的字更好一些。”

    “小孩子家懂什么,练字要打实基础,今后再融会贯通,才能自成一家。”安老太爷扭头叮嘱安翰庭,“你也是,琰儿不过孩子心性,你个做爹的也不好生教导管束。”

    安佑德赶忙躬身领了,说以后一定看着孩子好生练字。

    安翰庭此时捧了诗文出来,呈给安老太爷过目。

    安老太爷细细看了,点头道:“立意尚可,只是文法粗浅了些,今后有空多捡着古人的好诗文细读,多习得典故才是道理。”

    安翰庭自然满口答应,领着安翰琰下去。

    安老太爷转身对徐氏道:“这几年你在京中管着阖府上下的事,着实辛苦,我这次回来瞧着,里外都十分妥帖。”

    “媳妇该做的罢了,怎敢当您的一声辛苦。”徐氏被老太爷夸了,自觉脸上有光,神色间别有一番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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