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名指的束缚
“我那只是一时糊涂,王妃也已责罚于我。”褚子谦苍白的脸上被激起两片病态的潮红,“那、那你自己入宫做的好事,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不知道呢?”
“我姑母在宫中为嫔,偶尔召我入宫听戏闲话,这是圣上特准了的,公子何须赘言。更何况,这深宫大内中事,岂是你我能随便议论?”
褚子谦听了这话心里一惊,自己也是被气糊涂了,竟然忘了这一茬。
安锦如已对褚子谦百般厌弃,连话都不愿再多说,板着脸道:“你家之前说要退亲,正好以后大家两不相干,我好不好自有祖父和父母教导,不劳你费心了。”
说罢转身要走,谁知褚子谦猪油蒙了心,竟上前想要拉扯。
襄荷反应极快,一巴掌将他的手打下去,厉声道:“褚大爷自重,今日因为过节又是在自家园子,我家姑娘才与您寒暄几句,爷反倒自己不尊重起来,是什么道理。”
褚子谦从小娇生惯养,被个下人打得手背泛红,顿时怒从心头起,抬手欲掴。
“什么人胆敢在此撒野!”杜妈妈带着仆妇们及时赶来,一把推开褚子谦,将安锦如挡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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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交易
“这儿是安家的后宅花园,这位爷怎么进来的?这可不是能混走乱撞的地方。”管园子的林大媳妇不认识褚子谦,只以为是今日来拜见的人多,有人误打误撞进了园子。
褚子谦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刚要开口分辨,谁成想打北门那边,说说笑笑、呼啦啦又来一大群人。
徐氏和刘氏被丫头婆子簇拥着过来,看到这边的阵仗,不由惊讶道:“这是怎么了?”
年轻的丫头们看见居然有陌生男人在园子里,脸皮子薄的就已经躲到后面去了,把那些妈妈婆子们的推到前面。
安锦文跳出来指着安锦如尖声嚷道:“你居然在园子里私会男人。”
林大媳妇并几个仆妇闻言,都惊讶地看向安锦文,连事情的原委都不问一句,上来就指责自家人,还真是没见过这样的。
连刘氏都是脸色一变,三年未见,这个二姑娘,性子非但没好转,反倒越发不堪了,想到女儿要在后宅与她整日厮混,不免后悔当初答应得太快。
徐氏气得低声斥道:“你给我闭嘴,到后面去。”然后又问林大媳妇,“这里是怎么了?”
安锦如没做声,抬眼看向安锦文,眼中故意露出轻蔑的神色。
安锦文本就是一点就爆的脾气,平素又尤其看不惯安锦如,被她这样轻蔑地看了一眼,肺几乎要气炸了。
“刚才我在夹道里,听到你鬼鬼祟祟地把杜妈打发走,然后只带着小丫头往园子里逛,原来就是过来与人私会的……”
林大媳妇面色诡异地看看安锦文,用力咳嗽一声道:“回太太的话,杜妈妈来找奴婢,说大姑娘看中院子里的一棵金桂,想问问能不能搬去自己园子里。”
她对着徐氏满脸谄笑地说:“奴婢一听这话就说,太太早就吩咐过,各房各屋的主子们,但凡看上了什么花木,只管给送去。所以奴婢就跟着杜妈妈来园子里寻大姑娘,看到底是要搬哪盆金桂。”
这话一说,大家就都清楚了,安锦文所说的什么私会,自然是站不住脚的,哪有谁跟人私会还要叫仆妇们过来找自己的。
“可、可我明明听见……好啊,原来你……”安锦文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分明是中了安锦如的圈套。
徐氏断喝一声:“二姑娘身子还没好利索,跟着的人怎么也不省事?吹了风再严重了可怎么好,还不扶回去。”
黄妈妈赶紧上前,连扶带拖地把安锦文弄走,低声道:“我的好姑娘,你就听我一句劝吧!老太爷刚回府,若是闹出什么事可怎么好。”
“她居然算计我,我……”安锦文气得七窍生烟,挣扎着想要回去。
念巧见状,忙再打发两个婆子也跟过去,三个人簇拥着,才总算是把安锦文弄出了园子。
褚子谦见来了长辈,上前行礼问安,然后道:“今日与祖父、父亲登门赔罪,并送上节礼,还望安夫人和安姑娘看在我年轻不懂事的份儿上,原谅我这一遭。”
“褚公子可真有诚意。”安锦如冷笑着说,“在我家园子里指摘我的不是,还要动手打我的丫头,这就是你所谓的道歉?”
徐氏见两个人又要吵起来的样子,自己的身份又不好出来打圆场,忙冲刘氏递了个眼色。
刘氏会意,笑着上前圆场道:“哎呦,快别拌嘴了,你们两个从小都是金娇玉贵长大的,何曾给人赔过不是?更何况又都年轻,心气儿高脸皮儿薄的,即便是心里愧疚,嘴上也非要硬撑着,何苦来的,一人少说一句,就都好了。”
说着又拉住安锦如的手,轻拍手背道:“大姑娘也消消气,褚家大爷如今还是个年轻的小孩子家,有个什么不妥当了,你也多担待,他既来咱家赔礼,自然是心里懊悔了,好歹给个台阶,岂不大家都好。”
安锦如偏头不语,她知道到头来还是要看老爷子的意思,却不知道褚老太爷来,到底都说了什么。
刘氏这边刚给了双方台阶,就听着园子那边有人说话。
“小的瞧着褚大爷是往园子里来了,以为是在前面待得无趣,过来逛逛散闷的,所以也没询问。”听着似乎是二门处小厮在说话。
“这孩子真是不像话,虽说是花园可也是后宅,如何能乱走乱逛,回去定该严加管教才是。”一个苍老些的声音说道。
听了这声音,褚子谦脸色微微一变。
安锦如看在眼里,想着这人应该就是褚老太爷了。
说话和脚步声已越来越近,只隔着一丛花木,想要避开已然是来不及的。
徐氏领着众人退到一旁,待安老太爷跟来人一道转过来现身的时候,都躬身行礼问安。
“果然是今日过节,全都来园子里逛。”安老太爷笑着对褚老太爷说,“你瞧,子谦果然在这儿。”
安锦如见他二人神色举止,不像是刚谈过退亲,反倒是之前相谈甚欢的样子,心里不由一紧。
“你这孩子,半点儿规矩都没有了,即便是想要找你安妹妹赔礼道歉,也该正经写信或是写帖,怎么能在花园里乱闯乱撞。”褚老太爷看着孙子训斥道。
褚子谦忙告罪认错然后退到一边。
安锦如心里冷笑,褚老太爷可真是颠倒黑白的一把好手,简单几句话,就把褚子谦乱闯后宅花园的事,说成是他心急给自己道歉的无心之过。
“呵呵,什么大不了的事。”安老太爷弥勒佛般笑着,摆手道:“咱们两家本就交好,如今虽说两个孩子婚事未办,可也就同儿女亲家无异,如今又不比前朝那样刻板拘束,孩子们随心些也无妨。”
安锦如听了这话,一颗心直往下掉,昨日安老太爷还说会考虑退亲之事,今日却把儿女亲家这样的话挂在嘴上。
她心里暗暗揣度,一定是褚老太爷来说了什么,不知是让出了利益还是做了什么政治交易,而自己未来的幸福,就这样成了他们交易的筹码。
安锦如抬头,正与褚子谦视线相交。
对方眼中的轻蔑和厌恶,直白得不屑于掩饰,还有一丝近乎**的复杂情绪,掩藏在这二者之后,似乎挣扎着想要冒出头来。
安锦如攥紧拳头,直直地瞪着他,心中暗暗发誓,这个婚我是退定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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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咯血
褚老太爷见褚子谦已经找到,便开口告辞。
安老太爷开口挽留道:“刚才不都说了,留下用过午饭再走,咱们老哥俩也是几年未见。”
“安大人刚回来,肯定诸事繁冗,我们就不再多叨扰,改日咱们再聚……”褚老太爷说到后面,忍不住用帕子堵住嘴咳了几声。
褚子谦顿时神色紧张起来,上前两步扶住他,一边帮他抚背一边抢着说:“祖父,你风寒还没好,可别见风又严重了。”
安锦如见他这样紧张,目光就也跟了过去,见褚老太爷表情痛苦,咳嗽的声音沉闷,好像努力压抑着什么,根本不像一般风寒的模样。
安老太爷见他身子不适,自然也不便再留,关切几句后送人出去。
安锦如给杜妈妈使了个眼色,悄声叮嘱道:“妈妈跟上去看看,若有人问便说出去帮我买东西,我总觉得褚老太爷咳得不太对劲。”
其实她也不知道跟去要做什么,只不过直觉这其中有些不妥,便让杜妈妈自己见机行事。
杜妈妈会意,招呼林大媳妇和仆妇们赶紧搬金桂,自己领着她们走到园子外,猛地一拍大腿道:“哎呦,你瞧我这记性,大姑娘让我出去买东西,今晚拜月要用的,我竟差点儿给忘了。”
林大媳妇闻言道:“那妈妈从这里顺着夹道出去岂不方便。”
“可不是,只是这金桂……”杜妈妈一脸为难。
“不就是送去意如院,我们还不认识不成?”林大媳妇笑着说,“再说院子里也有别的姑娘在,我们去了也自有人指导,妈妈放心就是了。”
“既然这样,少不得让你们担待了。”杜妈妈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串钱儿,看着足有二三百文的样子,递给林大媳妇,“今个儿过节还要烦劳你们,这点钱儿拿去晚上吃杯热酒。”
“哎呦,那我们就谢谢妈妈了。”林大媳妇忙接过来揣在怀里,满脸堆笑地说,“大姑娘以后看上什么,就只管叫人来告诉我,我亲自带了人送去。”
杜妈妈跟林大媳妇等人分开后,顺着夹道,快步走到前面角门处,给门子塞了几个钱儿,得知褚府的马车还没走。
不多时,安老太爷亲自把人送出来。
好在今日安家门口车马众多,杜妈妈缀在下人后面跟出去,倒也没被人察觉。
褚大老爷和褚子谦都是骑马来的,自有下人去拴马桩上牵了马,过来伺候两个人上马。
褚老太爷拱手说了几句辞别的话,觉得自己忍不住又要咳嗽,不敢再多待,搭着下人的手,踩着踏脚钻进马车,转身时一块帕子从袖间掉落。
杜妈妈眼尖瞧见,见随车的小厮正在搬车凳,并没有看见地上的东西,忙把自己的帕子抽出来攥在左手中,弯腰挤过去,用身子挡住小厮视线丢下自己帕子,捡起褚老太爷掉下的那块,飞快塞进袖中。
小厮被挤得身子一歪,急道:“哎呦这是干什么呢!看清楚了再挤,谁家的人这样没规矩。”
“小哥,对不住,刚才风大把我的帕子给吹到车下了,我捡起来就走。”杜妈妈背着脸,抓起帕子晃了一下,就急急地起身走了。
小厮还想再抱怨,只听车里斥道:“还不快走!”随后又是一阵咳嗽。
车夫一甩鞭子,小厮急忙跳上车辕坐好,马车缓缓起步离开。
杜妈妈走回夹道,见四下无人,把帕子展开一看,里面一团暗红色的血痕,顿时唬了一跳,忙用自己的帕子包严实了揣进怀里,加快脚步回去。
安锦如这边已经现行回到院中,正遇到林大媳妇指挥仆妇们摆放金桂,便与她闲话了几句,又让夏青给赏钱。
“姑娘快收好了,可不敢再拿了,刚才杜妈妈已经给了钱让我们晚上喝酒了,那里还敢再收姑娘的赏钱。”林大媳妇忙塞回到夏青手里,“就这么点儿活,又是咱们份内的事儿,怎么能收姑娘的两份赏钱。”
“都已经拿出来了,林嫂子就收着吧,我一直想拾掇拾掇这院子,到时候少不得要麻烦你们。”安锦如手里并不缺钱,她也从不在这方面节省,钱是赚出来的,而不是在这种边边角角的地方抠出来的。
家里下人多,给些小恩小惠,虽说不能拉拢为己所用,但至少落个好名声,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襄荷从园子里回来,神色一直有些惶恐,还带着几分欲言又止。
安锦如之前就看到了,但碍着有外人就没理会,等林大媳妇走了之后,打算回房问问清楚。
谁知道刚一进屋,襄荷就扑通一声跪下,哽咽着说:“奴婢今日只是一时情急,求姑娘责罚。”
安锦如坐下问:“那你说说,我做错了什么我要责罚你?”
襄荷想到褚子谦是未来的姑爷,自己今天居然动手打了他,眼里早就噙满了泪,喃喃地说:“因、因为奴婢今日打了褚大爷。”
“你为什么要打他?”安锦如又问。
“因为他要来扯姑娘的衣袖……”襄荷说到这里,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神猛地一亮。
安锦如见状勾起唇角,吩咐道:“以后再遇到这样的,就狠狠地打!”
襄荷闻言破涕为笑,脆生生地应道:“奴婢记得了!”
杜妈妈从外面一头撞进来,急切地说:“姑娘……”看到襄荷跪在地上,顿时收了声。
襄荷麻利地起来退了出去,还顺手给关好了房门。
杜妈妈上前,凑到安锦如边上耳语几句,然后把帕子掏出来给安锦如过目。
安锦如想接过去细看,被杜妈妈一把拦住道:“姑娘快别碰这东西,说不准是什么病呢!”
“这倒也是。”安锦如点头,让杜妈妈找了个匣子,把帕子丢进去盖好,“妈妈,这匣子你先妥当的收着,我有用。”
杜妈妈点头应诺,入内把东西妥善收了。
安锦如手指轻叩桌面,心下盘算,褚家如今只有褚老太爷一个人撑着上下,他若是一病不起,褚家即刻便会如将倾之厦。
如今见他痰中带血,想必是抱病在身,退婚之事,说不定就要着落在这上头了。
想到这里,她吩咐道:“妈妈,你出去雇几个人,就说自己东家是个大夫,听说褚老太爷如今沉疴难愈,想趁机扬一扬名,但又怕出了纰漏,便先雇人前去哨探,出入褚家的大夫都要盯紧,若是能打探来有关病情的可靠消息,每条消息换一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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