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血森森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唐后一雄
“小鬼子,俺日你祖宗!”。
村长的叫骂声如同冲锋号,村民迅即冲向“唐僧师徒”,整个场地乱作一团。
刚刚接近川骑的村长再次叫骂时,川骑手急眼快地从袈裟里抽出指挥刀,只见一道寒光闪过,村长像只麻袋一样倒下来,飞血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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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喜欢人的血腥味
[第4章第4卷落难平型关]
第22节第二十二章喜欢人的血腥味
村长的飞蛾扑火,像在警告村民,这是几个坚硬的石头。每个人都有鸡蛋碰石头的担忧,群起而攻之的阵势立即变为对峙。
川骑从至少10比1的力量悬殊中,识时务者为俊杰地命令滕川、山本后退,然后离开这个村庄。
在村外的那片白桦树林里,他们遇上不断哆嗦的宫琦。
山本正想以惩罚逃兵为借口,借宫琦的躯体解解刚刚被滕川殴打之恨,却被川骑吼住了。
“叭嘎!你的死啦死啦的!”。
宫琦以为,川骑在骂自己,谁知他话一出口,手掌便向山本抽打而去。
“你坏了本中尉的长久之计,真该千刀万剐!还有你。”川骑继而掉转锋芒对准滕川,说:“也罪该万死!”。
滕川也自责地想,如果不是那几只在自己头上乱喊乱叫的乌鸦,就不会想到母亲、樱子和美子;如果不是川骑这老叭嘎,樱子也不会遭此大难,自己的不幸与川骑大大的有关。正好,川骑在教训他时一再强调,如果不假戏真做坏了大事,拿他试问。他的较真导致山本的冲动,引发了村民的暴动。
“三打白骨精”的表演,像为死人做道场一样,迫使川骑等人如同被道士驱逐的孤魂野鬼,再次流落在晋东北的荒郊野外。
好在村庄的招待让他们补充了难得的营养,周身的皮外伤也得到了村长秘方的治疗,行军之路不再像前3天那么艰难。
川骑不知何处去,率队凭感觉地向前走着。逃离平型关战场的这些日子,他老在想新庄淳的那酒究竟有没有问题?想去想来,川骑觉得自己落到这步田地,就是新庄淳捣的鬼。
川骑入华的时间比新庄淳长,能力也不在他之下,还是板垣将军亲自点的将。他之所以屈居新庄淳之下,一是宫琦俊心胸狭窄算老账,二是板垣的确有锻炼一下他的意思。因此,禿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川骑早晚得超越新庄淳。而新庄淳又是那种无法容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人,川骑出城以后的疼痛难忍也就有了说法。
事态按照新庄淳的设想发展,川骑一路拉稀贻误了战机,这在大日本帝国皇军里是要追究的。只是新庄淳人算不如天算,不但自己丟了小命,还歪打正着地让川骑活了下来。
突然传来“哇哇哇”的几声鸣叫,那几只乌鸦追了上来,让4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川骑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枪不在。他这才想到,自己逃离乔沟之前做了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不但扔了自己的手枪,还训斥脱下灰色军装的手下丟下捡来的汉阳造。
当时,山本曾大胆地提醒川骑,没有枪行吗?川骑大骂叭嘎,你见过带枪的“唐僧师徒”吗?山本不敢多言,却暗下嘀咕:难道还有携带指挥刀和望远镜的“唐僧师徒”?
川骑想,如果有枪,村庄的那些刁民就不敢轻举妄动了。自己也正好多杀他几个人,以解这几天来的郁闷,省得几只乌鸦都追来,在头上作威作狐。
也就在这个时候,川骑豁然开朗地有了目标。他决定去乔沟,寻几支枪来,以防今后之不测。
尽管“唐僧师徒”不知道乔沟离这个没女人的村庄有多远,连行走的方向也是根据白桦树皮的状况来定,并且按照歪打正着的思维东奔西窜地走着。但好运往往会眷顾懵懂的人,包括来自异国他乡的大日本皇军,尤其是平型关战斗寥寥无几的幸存者。
经过几个小时的急行军,川骑的鼻子渐渐兴奋起来,这让他感觉到,乔沟应该就在前面了。
虽然不曾留意大日本皇军伤心之地附近的地形地貌,但川骑从那越来越浓烈的血腥与腐尸混杂的味道中判断,乔沟近在咫尺。
服务板垣这么多年,川骑还是有收获的。板垣之所以将靶场建在离自己府邸不足百米的地方,就是他特喜欢人被杀后的那股血腥味。尤其是敌人鲜血散发出来的味道,他闻之如饮山西汾酒,欲醉欲仙。可以这么说,板垣的战略部署既借助于女人躯体,又依赖那个血腥味弥漫的靶场。也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女人和鲜血,板垣就废人一个。
为此,板垣曾骄傲地对酒色俱全的土肥原贤二说,没有一个将军不是鲜血浸染出来的,并套用拿破仑那句名言道:“不敢闻血腥味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为了川骑将来有出息,板垣除了让他像宫琦一样练活靶外,还叫他睡在血淋淋的尸体堆旁,直至他完全适应血腥味,才竖起大姆指道:“哟西,川骑君将来定有大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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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在川骑墓前的表白
[第4章第4卷落难平型关]
第23节第二十三章在川骑墓前的表白
“唐僧师徒”进入乔沟战场,像觅食的狗一样在茅草和灌木丛中嗅着,并如愿以偿地在离老爷庙不远的灌木丛里找到了枪。枪支虽然不少,但几乎是破破烂烂的汉阳造。
一眼看去,每一支枪都让川骑感到,这根本不叫枪,而是破铜烂铁,也就是连中国自己的**都瞧不起的烧火棍。他想了想,竟然又把这些破烂与中国鸦片战争以后的历史联系起来,觉得它们是一杆杆让鸦片熏染过的烟枪。而就是这些烟枪,却使大日本皇军损失千人以上,让大日本帝国蒙受了奇耻大辱,这岂不是天方夜潭?!
川骑纳闷儿,怎么没有大日本皇军的枪支呢?他掐着自己的额头想了又想,忽然明白过来。这一定是八路军鸟枪换炮,扔了自己手里的“芝麻”,将大日本皇军的“西瓜”掠走了。
按照中国民间的说法,没有硃砂,灶心土也行。川骑就命令从这些枪支中挑选出好一点的带上,又力所能及地从地上捡了子弹,还寻到一些手榴弹,直至装得让背包压弯了山本的腰才善罢甘休。
备足武器弹药,正准备上路时,川骑才发现宫琦又不见了。
“叭嘎!”。
他大骂起来,边骂边用望远镜前后左右扫描一遍,又由远到近地观察一番,都不见宫琦,却看到老爷庙前有一坨牛粪一样的小土堆。
“这是一座坟。”。
川骑心里这么想着,好奇地看看坟前那块木牌,但对着自己的是木牌的棱角,根本就看不到上面的字迹。他放弃了坟墓,又用望远镜观察时,一个人朝他们奔跑而来,是宫琦。
从宫琦慌慌张张的样子看,像是如临大敌,难道又碰上了五台山抗日尼姑队?川骑条件反射地马上卧倒在草丛里。
一想起尼姑队,川骑就感到头疼,她们不仅是自己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的影子,还是他们这4人的催命鬼。她们的出现,让川骑对如来佛女儿“小耳朵”美智子更加担忧起来。
自从天坑与美智子邂逅以来,川骑越来越想不通外策内应的大日本皇军,在板垣这个帝国精英的亲自策划下,竟然拿区区30来人的尼姑队毫无办法?他想,即便这支小小的队伍是老虎的牙齿,也应该拔了啊?
“中尉,川骑中尉!”。
宫琦打断川骑的思绪,大喊大叫着来到他跟前。这是对方几天来如此富有情感地呼叫长官,也许是对川骑非但不追究自己,反而责罚山本的报答。
“叭嘎!天塌下来有本中尉顶着,你鬼哭狼嚎个什么?”。
虽然这么有底气地指责宫琦,但川骑仍然卧在地上一动不动,滕川和山本则把枪拴拉得哗啦啦响。不过,望远镜里并没有出现尼姑队的身影。但川骑还是将那座坟墓的前后左右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有发现任何情况,连一丝疑点也看不到。
川骑放心地从草丛里生出来,正抽刀惩罚谎报军情的宫琦时,对方全身筛糠似的哆嗦着,抬手往老爷庙方向指了指,想说话,但硬是说不出话来。
川骑见宫琦异常地慌张,想他必然是遭遇了五台山抗日尼姑队,又开始如临大敌地心虚起来,再次卧下并急不可待地催促他说出实情。而宫琦却摇着头,说什么也不将实情透露出来。这让川骑感到莫名其妙,同时也气愤至极地立起身来,举手就向宫琦煽去。
“中尉。”宫琦见川骑的手伸过来,为免皮肉之苦,便马上道出实情:“老爷庙前有你的坟墓。”。
川骑的手顿时像中了枪弹似的倒下来,心里悲喜交加,脖子硬邦邦的,说不出话来。最终悲给喜让步,竟然有一股暖流自心房而出,一下子涌向鼻腔,酸溜溜地刺激得各有一行泪水从眼眶里汩汩流出。
从寻找枪支的地方到老爷庙至少300米,川骑几乎是连滚带爬而又火烧眉毛地奔跑过去的。他随宫琦来到老爷庙,看清了那块木牌上的字,就再也无法控制情绪地泪崩了。
川骑伏身跪在自己的坟墓前痛哭起来:
“将军呀,川骑对不起您啊!一个无耻至极的逃兵,却让将军如此惦记,您让川骑有何颜面苟活于世啊……”。
川骑边哭边说,竟然昏倒在自己的墓前。这可吓坏了另3人,他们急忙去服侍川骑,并且从他身上学到了该怎么忠诚于长官。同时,从板垣的所作所为上意识到如何善待别人。
“川骑横滨卖苦力,将军识我方为人;昭和六年招入伍,伴君来到满洲屯。官邸陪君左和右,君待川骑如亲人;教我杀人不眨眼,训我一身赤甘胆。举荐川骑为乌鸦,人生又有新变化;孝忠天皇不虚度,杀戮许多支那人。灵丘战备忠职守,兵马未到草先行;深夜开拔运军需,乔沟峡谷遭伏击。卑职中了小人计,行军途中患痢疾;贻误战机未参战,贪生怕死逃山岭。如今见了我坟墓,当我壮士来掩埋;碑字竟是将军题,让我何颜再苟生?将军不记川骑过,福寿绵长覇东京;将军千万多保重,来生犬马来伴君!”。
川骑叨叨完毕,便像一头刚刚遭到猎人射杀的野猪一样,猛然一下子向远处窜去。而他去的地方正好有一脉畸形怪状的顽石,每一种动物在不注意中撞上都会头破血流。
从川骑的状态来看,应该是借助岩石自寻短见,川骑等人顿时傻了眼。
在川骑那感恩和忏悔兼备的表白中,不但山本泣不成声,连滕川和宫琦也泪流满面的了。3人都倍加感到,自己不能没有川骑,这个团队一旦离开他,将无法生存下去,就象跪乳的羊羔高不开娘一样。因此,3人不约而同地冲上前去,制止川骑自杀。
当川骑的头正往顽石上撞击时,滕川猛地窜上去,死死将他抱住了。
“中尉,你可不能死啊。”。
滕川跪在地上,哭叫着央求道,用真情打动了川骑。
“将军之情似水深,川骑誓死以报恩;杀它千百支那人,祭奠乔沟千英灵!”。
川骑在滕川的哭求中,再次跪在由板垣将军书写的“大日本帝国皇军中尉川骑之墓”前,发了上述誓言,然后猛然起身,昂首挺胸离开自己的坟墓。
那几只乌鸦与川骑心有灵犀一点通地再次飞来,“哇哇哇”地在头顶上直叫唤,好像在提醒他,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川骑隐隐约约地记得,自己在东京国家图书馆零零散散地看过一些中国古代神话故事,主人翁非仙即神,都有“呼兽唤鸟”的奇异功能,只要打个响指或者吹个口哨啊什么的,神兽或者怪鸟便会驾到,并形影不离地跟随。
这几只乌鸦的再次出现,让川骑感到自己已经成了中国古代神话故事的人物,而乌鸦则是与自己形影不离的神鸟。因此,川骑突发奇想地作出了一个重要决定。
( 谍血森森 p:///2/2818/ )
24.第二十四章 重组乌鸦队
[第4章第4卷落难平型关]
第24节第二十四章重组乌鸦队
川骑与乌鸦可真投缘。原本舒适的板垣翻译官,阴错阳差地成了日军乌鸦队的要员。“川新合作”实施后,他以为自己的“乌鸦”生涯就此结束。如果不是那泡稀,他不光结束“乌鸦”生涯,生命也免不了在平型关战斗中灭失。可一泡稀一拉,自己又被这泡稀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说实话,在乌鸦队与特卫队这两个称谓中,川骑喜欢的当然是后者。因此,幸免于难逃进深山之后,他根本就不会想到重组日军乌鸦队。可日本版《西游记》的表演砸锅,使他不得不放弃“唐僧师徒重走西天取经路”的美好愿望,又回到了“乌鸦”这条道上。
“这也许就是命吧。”川骑暗自叹息着,决定从零开始,将日军乌鸦队的战绩做大做强。
山本讨好上司道:“比起鸟的唐僧师徒来,咱还是愿做天上飞的乌鸦。不过,白队”。
“别再白队黑队的。”川骑马上拦住山本,道:“就叫本中尉鸦头吧。”。
山本笑容可掬地拍川骑马屁:“鸦头这种称呼,土鸦我觉得它不仅高贵,而且典骓。”。
川骑否定山本道:“啥鸟的土鸦、处鸦、雏鸦,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况且,咱宫琦都睡了德沟那个叫枣的女人的尸体了,还雏啥呢?只有滕川有资格称雏或处,但光光他叫处鸦,叫起来别扭。”。
宫琦受到了川骑的冤枉,心里实在不是个滋味,但又不敢发作,就将脸背了过去。
滕川也被川骑说得脸红红的,只好心存内疚地承认自己是个雏,就埋头不说话。
山本很关心乌鸦队的称谓,更在乎自己的排位,急忙问川骑:“取消了土鸦处鸦雏鸦的代号,我们直呼其名吗?”。
“叭嘎!”川骑骂了一句,并指责道:“咱乌鸦队不是普普通通的日本宪兵队,岂能没有代号?”。
见山本被骂得耷拉下头,川骑又接着说:“本中尉认为叫鸦头和2、3鸦和小鸦比较合适。”。
山本虽然担心被骂、甚至挨打,但还是关心自己在乌鸦队的排位,只好壮起胆子问道:“鸦头,山本是2鸦、还是3鸦呢?”。
川骑道:“本尉是鸦头,宫琦是小鸦,至于滕川和你谁排第2,本尉届时自有定夺。”。
山本以为,凭自己在火车上的突出表现以及逃进山之后对川骑的言听计从,这乌鸦队的第二把交椅非己莫属。没想到,川骑却没有让他如愿。
川骑在山本灰头土脑地想这事时,挥手命令乌鸦队开始出发。
地上的“乌鸦”在天空中那几只乌鸦的鼓励下,从山本背着的背包里取出备装换上,然后荷枪实弹地向那个让他们丢人现眼的村庄开进。
川骑毕竟是个老练的人,他离开这个村庄时,就想到有朝一日可能会回到这里,便将沿路标志性的物体记入脑海里。等现在要用时,就像一张地图,动脑筋翻翻就知道该从哪里上路,又向哪个方向去。
踏上返回那个村庄的路,川骑不知哪来的动力,竟然两腿生风地在乌鸦队中一路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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