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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山河万朵

    双肩耸动,悲咽有声。

    第一次,阿木感觉天塌了。

    “阿木,节哀!”此时,离水、梨若已到。可是,他们的眼中心中都是一片茫然。王绝老丈,怎么会死?

    这是一场骗局吗?

    “师父!”沈烟也到了,她怀抱着两个孩子。只不过,沈烟已让两个小家伙都沉沉睡去了,然后她把他们交给了离水、梨若。

    “师父!”沈烟跪在阿木身边,神色亦是木然。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师父王绝,可是半步踏尊的修士。三界之内,那是最顶级的存在。

    师父,怎么会死?

    “阿木,节哀!”沈烟劝着阿木,也在控制自己。可是她的眼中也已滚下泪来,即使是假象,那一刻沈烟亦感觉悲伤无尽。

    王绝被裹着被中,冰冷枯瘦,白发沾雪。那样子,就是最普通的老人。

    此时,沈烟心念一动,她的指尖有淡淡的紫光缭绕。那漫天的飞雪,竟然开始渐渐散去。

    因为沈烟的术,大雪初霁,瞬间放晴。

    可是,沈烟的心中却是一凛。

    永境追魂!沈烟在探寻王绝的魂魄。若这是一场假相,沈烟马上便能感知。可,此时此刻沈烟竟然丝毫感知不到王绝的存在。

    师父的魂,真的散了吗?

    师父!沈烟心中低唤。

    可是,没有任何的回应,她的眼前唯有那具冰冷的尸体。

    道消魂灭!

    这四个字,像重锤一样敲在沈烟的心上。因为,纵使当年沧海仙尊也会陨落。而王绝一直是沈烟、阿木的依仗。

    凡劫未度,师父先亡。

    沈烟手指微动,整个柳镇为之一凝。除了离水、梨若,所有的一切都被禁锢了。然后,沈烟抬头,双目尽显两道紫光,直透云层。

    她能看见青魔子、刑飞盘膝在高天之上。

    师父呢?

    沈烟心中有问,可是青白之光无答。

    此时,青魔子和刑飞亦是眼中茫然。他们只能冲沈烟摇摇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有看见。

    那一刻,沈烟心中竟有一种绝望这一切不是假相。

    “王绝死了?这”刑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因为,以他们两个人的本事,竟然也寻不到王绝的痕迹。

    青魔子,永远云淡风轻。此时,他竟然也眉头微蹙。

    “沧海仙尊都死了!王绝为什么不能死?”

    一时间,刑飞无言以对。因为,青魔的话,没错!

    同一时间。

    三界圣山上,原本盘膝冥然的东皇,猛地睁开眼,然后长长地一声叹息。

    云海洞府内,冷玉看着那九幽镇魂灯微微一摇,似有魂魄归来,不由面露惊恐。

    因为,所有沧海传人死去时,都会本能地结成一道“归魂诀”,魂入九幽镇魂灯。沧海传人,不入轮回,不会转生,而永镇离恨。

    那是沧海的一道魂归来了吗?

    那是真是师兄的魂吗?那一刻,冷玉遍体冰冷,脸色惨白。

    “阿木,节哀吧!师父走了。”此时,沈烟泪如雨下,心头一片空荡。终于,她懂了一分王绝说的:凡,有生有死。一切从凡中来,必在凡中去。

    师父,早知道自己的大限将至了吗?

    沈烟,收起了术法。大雪再次飘零,如似白色的纸钱。

    那是柳镇第十七年。

    沈烟最后一次,施展术法。从此以后,沈烟化心为凡,再未动仙术。

    凡夫凡妇,了此一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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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7章 忘仙!你知不知道,谁陪你到白头?
    柳镇第二十年,春。

    郊外。碧草青青,蜂蝶相逐。六七个娃娃,正在戏闹。小的四五岁,大的也不过**岁。那正是王雪、王青姐弟及柳镇的几个孩子。

    不远处,有羊群如似云朵。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手持牧鞭,看着那几个弟弟妹妹,面带微笑。

    那个少年,名唤柳山。

    春光融融,绿野散香。

    镇口,离水和梨若正好出来。他们都是中年的模样,今日是要去善生湖打渔。还有几个镇民,赶着牛车是准备去青庄。因为,青庄今天有集市。

    “离水大伯、梨若伯母!”柳山同离水、梨若打招呼。

    “柳山,辛苦了!放羊还得看着他们几个小的。”离水笑道。

    “不辛苦!”柳山笑得有些腼腆,“他们玩,我就看着。不乱跑就行了!”

    “呵呵!”梨若也笑道,“别人都听话,就是王雪太调皮。柳山,你得看住了。她不听话,不用告诉她爹娘,回头我管她就行!”

    “您放心吧!”柳山笑道。

    大家都听得出,梨若是心疼王雪。若是柳山把王雪的调皮告诉了阿木沈烟,怕是免不了责罚。

    “大伯、伯母,我听话着呢!”不远处王雪听见了三个人对话。四岁的小丫儿,言语之间还带着奶味。

    不过,王雪黑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颇为精灵可人,一看就不像听话的主。

    “雪丫头,我还不知道你。听话,回头让你们都吃鱼去!”梨若笑着道。

    “好喽!有鱼吃”几个孩子一起拍手欢笑。

    离水、梨若笑着走了。几个孩子,重新嬉戏起来。

    王绝老丈去世三年了,柳镇上的一切似乎没有改变。

    安和、宁静。

    或许,唯一的改变就是柳镇的凡意越来越浓。王绝的死,对于普通柳镇人来说只是一个老人走了,但是对离水、梨若、沈烟来说则是极大的震动。

    忘仙!

    现在,即使是他们彼此独处的时候,也不会谈论任何修行之事、三界之事。

    他们似乎完全忘记了一切。

    柴米油盐,茶酒桑麻。那才是他们的话题。阿木、沈烟的孩子在一点点地长大。如今,他们过得是真正的日子。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馀成岁,律吕调阳。云腾致雨,露结为霜……”

    柳镇一角。

    新建的柳镇学堂里书声琅琅。这是柳镇第二十二年。离水身穿着泛白的长衫,正在教柳镇的孩子们读书。

    当了柳镇的先生,离水倒是少了几分农夫之气。

    “大……先生,请问月亮是什么?”王雪又差点喊离水大伯。六岁的小丫头梳着两根黑亮的小辫子,歪头问道。

    学堂里,十几个年纪不一的孩子,而王雪永远是问问题最多的一个。

    “月亮?”离水微微一愣,然后不由哑然失笑。这千字文来自海荒,离水未加修改。

    可是,三界之内,天洲无月。

    “月亮和太阳差不多,只不过是晚上才有的,但那是传说中的东西!古人的书,你用太了解,识字就行了。”离水苦笑应道。

    “传说?又是传说!”王雪一嘟嘴,颇有不满。因为,这已经不是离水第一次用传说搪塞她的问题了。

    其它的孩子,则没有多问什么。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弟弟王青更是压根就没有专心听课,而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口水都淌了出来。睡得太香了!

    离水当然看见了,可只是淡淡一笑。压根就没唤醒他。睡觉就睡觉吧!学堂上睡觉,似乎也是一种经历。

    窗外。

    阿木、沈烟正并肩站着。两个人看上去都比六年前要老了一些,但是精神还都不错。

    看着王雪,阿木满脸笑意。

    “咱雪丫头,多聪明!总是喜欢问这问那。”阿木笑着道,“不过,离水师兄知道的真多。我就不知道啥是月亮。”

    “呵呵!”沈烟笑了笑,“别听离水师兄胡诌,没准他根本不知道啥是月亮。没看,总说是传说吗?”

    “有可能!”阿木看着穿长衫的离水就想笑。因为,在阿木的记忆中压根就没有离水仙风道骨的模样。

    “那个臭小子,就知道睡觉。”阿木看着王青生气道,“也不。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收拾什么?”沈烟一拉阿木离开了学堂窗子,埋怨道,“上学堂,就是不想让他们太闲。睡就睡会儿,孩子开心就好!”

    “就你惯着他!”阿木摇摇头。

    “我儿子,我不惯着谁惯着!”沈烟挽着阿木笑道,“走,咱们回家吧!我还要给他们俩做好吃的呢!雪丫头,嚷嚷着吃肉。”

    夫妻二人,离了学堂,沿着长街回家,顺便买了一只鸡和一些青菜。

    此时,两轮太阳正是东西对照,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沈烟、阿木的影子重叠着,不曾分开。

    这样的影子,在柳镇的这些年里常常出现。

    多好!有个人可以陪着你从朝到暮,从春到冬,从细雨到大雪,从青丝到白头。

    我愿陪你到白头!可是,凡人似乎有太多的痛苦与遗憾。很多时候,那样的誓言或许最后会成为一抹抹不去的悲伤。

    不过,阿木与沈烟这几年来的生活,安适而淡然。

    那是凡的美,凡得爱!

    柳镇二十七年,冬月。这一日,又是大雪纷飞。

    柳镇外七里。

    阿木一家四口,均跪在一处坟前。墓碑上有字:先师王绝之墓。墓碑下,摆着一个酒葫芦,还有几样其它的祭品。

    这一日,正是王绝去世十年的忌日。

    雪不小,天气极冷。王雪、王青虽然都穿着厚厚的棉衣却也冻得小脸通红,但是两个孩子都很懂事,一动不动。

    “师父,阿木来看您了!”阿木声音低沉,带着妻子儿女恭恭敬敬地叩头。然后,阿木打开酒葫芦,把整整一壶酒都洒在了墓前。

    铜盆里,还有不少纸钱。阿木迎着风雪,点燃了。

    呼呼

    火焰很旺。

    每一年,阿木会来王绝墓很多次。每一次,阿木心中都有抹不去的哀伤。虽然十年,可是对于阿木来说,师父一直都没有走远。

    “师父会保佑我们的!”沈烟脸上带着宽慰阿木的笑容。

    雪越下越大,铜盆内的纸钱有的已被打湿。祭拜之后,阿木拉起妻儿。在风雪中,一家四口走回柳镇。

    高天之上,青白之光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青魔子叹息一声,然后目视仙葬雪山的深处,眼中不见悲喜。半晌,青魔子喃喃自语:“王绝!魔郎!”

    柳镇三十五年,夏。

    善生湖波光粼粼,其间数艘小渔船来往。每艘小渔船上,都有三四个人。夏日,是善生湖里的鱼最肥美的日子。

    “爹,快撒网!”此时,一艘小船上一个紫衣少女指着一处水域喊道。那正是王雪。女大十八变,如今的王雪出落得亭亭玉立,像极了母亲沈烟。

    柳镇、白庄、青庄的小伙子几乎没有一个不倾慕王雪的。

    “好嘞!”船头的阿木,一身半旧的短衫,容颜老了许多。五十多岁的人,两鬓的头发已然花白。

    阿木一抖手,手中的渔网撒了出去。可是力道差了些,没有完全罩住王雪所指的区域。

    一网上来,没有大鱼,只有几尾小的。

    “哈!老喽!”阿木自嘲道。

    “爹不老,是那鱼儿太狡猾,跑得快。”王雪过来极为乖巧地帮着阿木整理渔网。

    “爹,我来吧!”王青早已长成小伙子,身体壮实,个人比阿木高了半头。他直接接过了阿木的渔网。

    看准,撒网。唰

    王青的确有力气,这一网撒得又圆又远。

    收网!嚯!

    “好大的鱼!”王雪激动道。

    再看网中,竟然有六七条一尺左右的银鱼,巨口细鳞,活蹦乱跳。这一网,收获真不小。

    “王青,厉害!”

    “阿木,你有一个好儿子呀!王青,是个好把式!”远处打渔的乡亲们赞道。

    “哈哈!”王青比较腼腆,阿木却是哈哈大笑。

    为人父母者,没有比子女被真心夸赞时更开心的事了。这一刻,阿木感觉无比的美好。

    薄暮。

    阿木带着一双儿女回家,沈烟早已准备好了材料,就等鲜鱼下锅。

    “娘,我们回来了!”

    “娘,我们今天得了不少银鱼,还都是大个的!”王雪、王青一进门就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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