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男人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蔚锦绣

    “哎,我说两位祖宗,别吵了行不行啊,这是病房,医生说要安静的。”

    “我姐都这样了,安静又什么用,这都三天了,还不醒,这什么狗屁医院,我要换医院,我不信任这的医生,你赶紧给我换一家!”

    “切,说你没脑子,这是私人医院,表哥请了国际上最好的医生组成的医疗团队,是世界各地请的,那是全世界没有任何医院能有的,这和医院本身没关系的好不好,笨!”

    “你说什么!”

    “怎么……”

    “你们吵什么!”在这个声音出现一刹那,终于安静了。

    康展不由的松了口气,他如获重释的看着站在病房门口的厉怀璧,多日来的紧张和疲劳并没有能够打垮这个充满了力量的男人,只是让他有些清瘦,越发五官犀利,看起来更加充满了锐利的味道,他垂下头唤了声:“老板。”

    “嗯,你们来干什么?”厉怀璧迈步走进病房,目光扫过房间里的几个人:“妙妙你的伤还没好,乱跑什么?回病房给我老实待着,”厉怀璧的声音,依旧充满了张力和威慑力,不高,却没有人能够反抗:“还有你,梅宝,飞机定的是下午,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我姐还没有醒来,我怎么可能走?我不会走的,你别想把我赶走,这是我姐,你凭什么不让我陪着她。”

    “你姐有我,你留着能做什么?”

    厉怀璧一句话,大概让梅宝有些回不了嘴,可是他依然倔强的说:“你又能做什么?我姐就是在你这里好好儿成了这样,你能做什么?”

    厉怀璧沉默不答,半晌,才淡淡说了句:“我会让她好起来,我保证。”

    平淡无波的一句话,梅宝听着,想要反驳,只是不知为何张了张嘴,却一个字没能说出来,只看到对方挥了下手:“你走吧。别打搅你姐。”

    送走两个小孩,又把康展打发走,厉怀璧站了会,迈步走到病房中间那张病床前,低头看着身上插着各种管子的女人,她苍白的脸,羸弱的身体,在雪白的床上,四周围绕着各种各样的医疗仪器,显得那么渺小,就像她的生命,一度那样的微弱。

    想起医疗团队的ran大夫那些话,他坐在了床前,挺直脊梁盯着那张脸,眼里,依旧是浩瀚渊深:“梅芯,你该醒了。”

    第六十三章 深情独白

    梅芯确实是听得见的,只是身上感觉到一重又一重的束缚,眼皮子沉得像水里头捞出来那样,想打开,但是有心无力。

    男人只说了一句话,便又陷入沉默,病房此刻安静的只有一旁的心电监护仪上跳动着的心跳波形及发出的轻微响声,那种滴滴的略带节奏感的声音重复的响着,枯燥而单一。

    梅芯感觉到自己的手,再一次被男人握住,那种熟悉的温暖,干燥和有力的掌控,捂着她的冰凉,把一种暖意,从指尖传达到了脑子里。

    “梅芯,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沉稳,不知道的人只能从他脸上的平静感受到他像往常一样,就是他自己,也已经习惯了这种平静,即便此刻,他清楚自己的内心,从未有过的惊涛骇浪。

    他握住女人的手,才惊觉,这些天来的空落,是因为什么,那种习以为常的掌握,像是一颗幼苗,扎根在心里,然后茁壮,参天巨树的根,已经与血肉相连。

    他还记得打开那扇门,看到阴暗的阁楼里,那个卷缩在一起的身体时,那一刹那的心悸。

    多少年没有感觉到过?

    纵然家族曾经大厦将倾,可他胸中有丘壑,从不以为什么可以打垮,从看着母亲为父亲殉情之后,他就已经忘记了什么叫动情。

    他其实不能动情,不是不行,而是不能,当年不能。

    只是时过境迁,他觉得人生那点矫情的东西,大概也就不可能再有机会拥有。

    只有在那一刻,他确切明白,自己动情了,为了这个女人,为她在自己狼狈时那清凉的一次抚摸,为她那卑微的眼神里流露出来的生的渴望,为她柔软的身体里,有一根称之为倔强的脊梁。

    这个女人确实并不出色,可是她很乖,在她这里,他可以不用花心思去琢磨,只需要静下心来靠着,她总是会乖乖的等候在那里,提供给他一个安静平和的港湾,那就是他想要的。

    可这一点平静,差一点被自己给毁了。

    母亲生前曾经说过:男人的脊梁越是强硬,他所需要的依靠,越是柔软,可是往往最先被舍弃的,也是这份柔软。

    他接手家族时,母亲就是这样和他说,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他,那个时候他没有去体味这句话的意思,也并不在意,只是现在他明白了,有时候,他的强势,和对家族的责任,需要舍弃的东西,正是自己最重要的。

    所以母亲大概是料想到这种可能,而有些替他惋惜。

    他摩挲着手里的绵软,安静的看着闭着眼的脸,平静的说:“你不想醒是因为不想看到我?梅芯,你可以恨我,也可以怨我,只是我希望你能活着,无论哪一种情感,都只有活着,才可以继续。”

    他伸出另一只手,在梅芯的脸颊处轻轻滑过:“我知道你活的很累,你已经厌倦了这个世界,可我希望你活下去,这是我的自私,我承认。”无论用何种手段处理过多少商业交易,他从来都不会明着暗着去承认这个词,因为在他看来这些,都是一种手段,无所谓好或则坏。

    可他愿意在这个女人面前揭去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直白的承认自己那些黑暗的心思,因为在这个女人面前,他不想有任何隐瞒。

    “我有很大的家业,我的家族有很多的人,可是梅芯,我并不快乐,或则,我很孤独,你是唯一可以让我说上心里话的人,无论你怎么想,我是不会放你走的,我需要你,即便你恨我,我也还是会留下你陪我,到死,到老。”

    “如果那一天的事再从来一回,我还是会选择先救徐妙,因为她是我的母亲托付给我唯一的亲人,我不可能舍弃她,家族里别的人也是,我是这个家族的主人,所有的亲人,我都不会舍弃,可你是我的女人,以后再有这样的选择,我都还是会这么做,这是我对这个家族的责任。可是事后,我会去找你,无论你是活着,还是死去,如果你活着,我陪你到死,如果你死去,你的骨灰只能洒在厉氏的墓园里,等我走完人生,我就会去地下继续陪着你。”

    厉怀璧说话的语调,非常的平静,即便此刻他说的话,带着一种残忍的味道,还有一种决绝,他依旧是平静的,像叙说的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

    他俯下身子,在她额头印了个吻:“如果你现在不想再醒来,我不拦你,可是在你走之前,我们最好把一件事办了。”

    梅芯此刻所有的意志力都在那声音里,它强大而平静的语调让她觉得阻挡自己的那些阻隔正在被撕裂,就在边缘,她很想问出声:“什么事?”

    厉怀璧捂了捂她的发顶:“我们去把结婚证领了吧。”

    “总要有个女主人的身份,我才能在厉家墓园里给你安排位置,你要是不开心的话,这个事也必须做的。”他站起身:“我去安排车子,你乖乖的,一会来接你。”

    说完他就要转身,那个握在手里的柔软突然勾住自己,他转身低下头去看,就看到一双浓黑的大眼,静静的睁着,静静的看着自己:“别走。”

    微风,从病房朝南的落地窗户缝隙里吹进来,带着一股子暖日的香氛,撩起了亚麻窗帘,玻璃窗外暖暖的阳光透射进来,把一抹淡金色洒在雪白的床铺上,给苍白的脸染上一层薄雾,亦真亦幻一般。

    他凝神看了会儿,说:“好。”

    然后又重新在床边坐下来,握紧了那只勾住自己的手,硕大的手心包裹着小小的那一只,海一样的深眸凝视眼前的女人,有一层波澜,在静谧中翻涌。

    梅芯想说什么,只不过身体被一种巨大的疲累和酸软笼罩着,喉咙里沙哑的发疼,最终只是很轻的说了句:“我……”

    厉怀璧理了下她的鬓发,掖在耳朵后:“嗯,你别说话,刚睡了三天,高烧了三天,你现在需要休息。”

    他伸手在旁边放着的那个玻璃水杯里拿棉签浸润了下,过来擦拭她的唇,动作倒是挺娴熟的,只是轻重有些控制的不好,像他这样的人,只怕这辈子,还没这么照看过人,以梅芯专业的眼光来看,委实有点糟糕。

    可她没在意被戳痛了的唇,安静的看着男人小心翼翼擦拭她的唇畔,阳光迎面照射在他面盘上,这张俊美无比的脸,比往日消瘦了很多,胡子拉渣的与平时男人那种对外形近乎苛刻的严谨很是不符,但是却不经意柔和了那张犀利霸气的五官,显得格外温文。

    无法想象,就在几分钟前,这个男人还说着那些霸道,决绝,却也令人震撼的话。

    可是梅芯不知为何,嘴角不自主的弯起些弧度,她突然觉得,那些人生中黑暗的,悲伤的,厌弃的,绝望的东西,都是可以接受的,没有经历过这些,她有怎么会得到?没有那些,有怎么会觉得眼前的,是如斯幸福的,快乐的?

    “我一直在等你。”梅芯张嘴再张嘴,终于发出沙哑的声音,长时间的不说话,有些发音古怪。

    厉怀璧的手顿了下,继续小心仔细的润泽她的口唇,只是很轻的应了一声:“嗯,我知道。”

    “我相信你会来了,真的信。”梅芯渍了渍那少许的水,有些贪婪的想要吮吸,不过男人并不把那水往她嘴里送:“你洗过胃,暂时不能进食和饮水。”

    她有点遗憾,换了往日,她是不会对这些表示异议的,她习惯了遵从,何况理智上来说,她也明白,这是医生为了她好。

    她只是看着厉怀璧的眼睛说:“可我渴,喝一点点可以吗?”说话间不自觉的带上了些许娇嗔,尽管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种情绪的变化,她在男人面前一惯是一种卑微的顺从,对男人强势的宠在心里是反抗的,可是这一刻,她觉得从心底到外在,她都在享受着这种宠溺,甚至不自觉的想要更多一些,并为之提出不合常理的要求。

    厉怀璧扫过来一眼,对上那双浓黑的眼睛,难得的出现一丝挣扎,最后还是斩钉截铁的说了句:“不行。”

    说完了,看出她眼里的失望,又说:“一会我去问问医生再说。”

    他放下手里的棉签,替她掖了掖被角:“你乖,再睡会。”

    眼看着他转身又要走,梅芯用力捏住他,急切着唤:“别,别走。”

    她有些赧然,可是从未有过这么想要留住一个人,脸微微红了,嗫喏着:“别留下我,陪着我好不好?”

    厉怀璧看着她脸上那种留恋,还有留恋背后隐藏着的惶恐,想了下,回身低哄:“我不会走,只是去和你的主治医生说一下你醒了,看他有什么处置方案,一会就回来的。”

    梅芯摇摇头:“我就是发烧了,醒了就没事了吧,不用急的。”发烧是挺严重,烧了几天没人处理,没烧成痴呆是她运气,这会醒了,应该就不要紧了,总之,她是真有点舍不得,刚看到厉怀璧,就要离开。

    她觉得自己矫情了。

    缩回手,安静平复了下心里,有点不要意思的说:“你忙吧。”

    厉怀璧盯着她看了会,神情慢慢有些凝重,然后退了回来又坐到她面前:“梅芯,既然你醒了,有件事不得不告诉你。”

    “你染上了毒瘾,原先你昏迷着没法,现在你醒了,我们最要紧的,就是替你把这个毒戒了。”

    第六十四章 住院休养

    梅芯觉得自己的人生可谓总是喜忧参半的,说起来大概这辈子她就没太享受过什么老天的恩赐。

    所以她在乍听到厉怀璧的话时候反应并不大,只是眼睛有些暗沉,眼皮眨了眨之后,嗯了一声。

    一直关注着他反应的男人对于她的这种反应有些了然,也有点担忧,他自己在得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不可谓不震惊。

    他不是没有想过童远遥不会不留一手,可是这个结果依然让他觉得有点心痛。

    他还是给女人带来了伤痛,这是他一惯自诩强大的一种打击。

    这世上诚如母亲说过的,并不是什么都可以掌控的。

    只不过这种小小的自我检讨仅仅占据了一个很小的空间,他很清楚此刻他应该做什么。

    握住女人的手,他让梅芯看着自己:“童远遥给你留下的那盒烟里用大麻叶做的,其中掺杂了可卡因粉,可以迅速的成瘾,你在之前还直接吞噬了不少,造成了急性中毒,虽然医生已经给你洗胃,但是医生说毒瘾已经有了,因为你在昏迷期间有很多次抽搐和幻觉症状,少量的使用吗啡缓解了这些,所以他可以确定诊断。”

    他看着梅芯,继续说:“我不想瞒着你,也不希望你乱想,你现在安静的休息,不要担心,我和医生会给你定制最好的方案。”

    他站起身,看梅芯没做出什么反应,只是刚才那点红晕渐渐退却,他知道这消息对梅芯显然不是什么好事,这个女人一惯是比较容易钻牛角尖的,好不容易出来那么一点点,这会儿大概又缩回去了。

    但是这些,是必须经历的,他不会放手,自然也不会容许女人再退缩回去。

    再一次吻了女人的额头,放开手出去了。

    这一回,梅芯没有再勾住他。

    她只是安静的望着头顶,几天前她也是这么做的,那个时候她被人拘束在一个小阁楼里,而现在,她是自由的,但是她的身体,依旧没能够自由。

    她就想,是不是自己上辈子做过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所以这一生,总是要那么坎坷呐?

    “姐!”不知啥时候冒出来一声不高的叫唤把她从呆怔中叫会神,看到梅宝那张精致的脸蛋就这么肆无忌惮的瞅着她,很近,看到她眼神瞥过来,从他咧开嘴给了个很大很灿烂的笑。

    她挺想去摸摸对方的头,那个刺猬脑袋这个时候已经恢复了浓黑的密发,柔软浓密的搭着,更加衬托一张脸白如美玉。

    “你怎么来了?”她记得这祖宗不是隔洋过海在外头读书么?好像记得睡着的时候这家伙还和人吵架来着,以为是梦呢,还真的在。

    梅宝嘿嘿一声:“我来看你又怎么个倒霉了,我说姐,你咋就那么点背呢?”

    梅芯看他那副笑得没心没肺的脸,也撇了下嘴,有点苦涩:“是啊,你姐我就这么倒霉。”

    梅宝笑容敛了下,露出那副邪气十足的神情:“姐,这回你可别客气,都是那个蠢妞害你的,怎么也是他们厉家欠着咱,这回不把他厉家敲出个千儿百万的绝不放手,懂吧。”

    梅芯愣愣看着他,过了会有点黯然:“我怕,我大概做不到的。”

    啧,梅宝抽口气:“姐,你那么怂呢,姓厉的这会儿可心怀愧疚着呢,你不好好跟他算算,不亏大了?你弟弟我还要读好几年呢,这可是一大笔钱,你别说你不管我了哦。”

    梅芯默然,好半天,闷闷道:“不会。”

    梅宝笑了笑,突然在她一侧脸上啄了口:“姐,就你最疼我啊,那我走了哦,下回来你可要来接我哦。”

    一溜烟到门口,突然又回头:“姐,天塌下来有高个子,你那个男人这点担当还是有的,再不济,不还有弟弟我嘛,别成日愁眉苦脸的难看死了,多大个事啊!”
1...3334353637...6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