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踪

    只听忘我老人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陆正一行礼，答道：“晚辈陆止一。”

    “陆止一，陆止一，本君可从来没听过修行界有你这么一号？”忘我老人念着名字，哼了一声，道：“既然你这么大言不惭的说起你的尊长，本君倒要听听，他们究竟是什么人物，你只管说来，看看本君会不会被你吓死！”他语气极为老成，偏偏形容却如此年幼，带着一种极为古怪的违和之感。

    陆正笑道：“岂敢岂敢，刚才还挺前辈说说您已经忘记了自己，又怎么会被吓死的。不知道前辈有没有听过一个叫日月庐的地方呢？”他为了要镇住他，便抬出了老师和乐先生来，以他们的修为，想必这忘我老人必然有所顾忌！

    忘我老人果然赤灵一惊，道：“你是从日月庐出来的？你是通神二圣的弟子？”

    陆正装作吃惊道：“怎么，前辈认识我两位老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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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叩端而知之
    陆正还是第一次在修行界外人面前提起老师和乐先生的名头，他这么做当然是想让这个忘我老人有所顾忌。但是在这凶残无比的邪修面前，只怕两位先生的名头再好用，也未必能够对于目前的情况有任何的改善，不过提了也总比不提的好，至少让这忘我老人也有所顾忌。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这个忘我老人反而立起杀心，将他们都一齐灭口。

    忘我老人听说陆正竟然是出自日月庐，还真是的李仪和乐中平的弟子，不由愣了一愣，道：“陆止一，你的胆子都是不差，不愧是从日月庐里出来的弟子！这样吧，只要你不要再继续插手这赤焰豹一族的事，主动交出火灵神树的火之神和银丝拂尘，本君看在两位先生的份上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你可不要糊涂了，耽误了自己的小命！”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赤焰豹都是一惊，没想到这个穷凶极恶的邪修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都把目光投向陆正，不知道他会如何抉择。要知道眼前可是一位几乎可说是脱天境的高手，跟他动手只有百死，绝无一生。何况陆正与他们本非同类，一为修行人，一位妖物，就算陆正弃之而去，也不会有任何人会说他做的有问题。反而假如他选择留下了，跟这些赤焰豹妖们死在一起，才会让修行界之人感到匪夷所思。

    岂料陆正却哈哈一笑，道：“前辈，这两样东西好像都并不属于你吧，为什么要从晚辈手里抢走他们呢！”

    忘我老人见陆正毫无慌张之意，心中也暗暗赞赏，眉头一皱道：“你跟本君东拉西扯，难道是想要拖延时间吗？看样子你是打算跟这些妖孽死在一块了是吗？不要以为本君对两位先生有所忌惮，是怕了他们。本君只是对两位先生有些敬意罢了，要是你以为可以因此让本君对你另眼相看。不敢杀你，只怕你是想太多了。”

    忘我老人说着，身子一闪，瞬间欺近了陆正的身前。奇异的是，他分明只有十岁孩童身高，还不到陆正的胸口。但是陆正看着他却是要仰望，感觉对方就如一座山岳一般。而且还有一股极为庞大的压力从他四周弥漫开来。那些赤焰豹们被直接压趴在了地上，怎么也站不起来。

    陆正身受其力，强行运转一身法力，但不管他形神如何变化，法力怎么运转，却始终卸不走对方的法力。只能硬生生抗衡。好在他一身法力也是强悍无比，竟然一下子就抗住了压力没有马上跌倒。忘我老人脸上露出一丝赞许，随即将压力再加重一分，陆正也多运一分法力顶住。此后，不管忘我老人施加多少压力，陆正也会施加多少法力，到最后也始终腰板挺直站在那里。刚好勉强斗个旗鼓相当，但是一身骨头都在嘎嘎作响了。

    陆正顶着巨大的压力，脸上涨得通红，开口说话已经是极为艰难，但是他仍旧保持着尽量轻松的语调道：“晚辈当然不敢轻视前辈，以前辈之能，要杀我岂不是易如反掌。但是晚辈却想提醒前辈一句，只怕前辈在此杀了我。却是中了他人之计策而不自知。”

    忘我老人一听，这个十岁孩童将双手负在背后，鼻子一哼，陆正原本像背着一座大山的压力，此刻更是随着这哼的一声，好像又加了一座大山，双腿一哆嗦。差点没跪倒下来。只不过他心性坚毅，好歹还是坚持了下来，但是浑身皮肤之中已有血珠渗了出来。

    随即只听忘我老人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又刺耳又难听。而且笑声之中充满了揶揄和不屑，好像陆正刚才说的是世上最为无稽和荒诞之言一样。

    陆正满额头的血珠和汗珠一起滚落下来，勉力一笑道：“前辈又何须发笑呢？晚辈在日月庐的时候，曾听老师言道，凡放利之行，必多怨尤。前辈身处他人怨尤之中而不知，祸事不远，只怕倒时候前辈也是如晚辈现在一样辛苦，连说话也困难。”

    忘我老人一听，眼中黑气一凝，右手一动，黑袍扬起间，只听清脆无比的耳光声响起，陆正的脸上已经多了一个鲜红的手印。

    陆正脸上剧痛无比，这一下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法，分明就是简单的一个耳光，却痛得他神识之中连绵不断产生种种痛感，让他肉身都痛得哆嗦了一下。这一巴掌竟然能够打出幻觉来！陆正法力运转一滞，险些就被那压力直接给压扁了。

    忘我老人淡淡道：“这一巴掌是给你点教训，李先生最讲礼仪，但是没有教你身为晚辈，面对尊长的礼仪吗？”

    陆正道：“老师当然说过，老师曾经在日月庐仔仔细细讲过如何应对尊长，我还记得老师说，尊敬长辈，首先要做到的便是不可欺瞒。只是晚辈有说实话的勇气，前辈却没有听真话的度量。晚辈不过是看见前辈祸事将要临头，对前辈说了真话，前辈却连晚辈为什么这么说不听，便觉得晚辈是另有目的，任意处罚，这究竟是晚辈的过错吗？还是前辈的不智呢？

    刚才前辈说晚辈是在拖延时间。晚辈不妨也坦诚告诉前辈，假如前辈真的动了心思想要动手，难道晚辈还真的会有机会拖延时间吗？其实前辈您自己迟迟不肯下手，是因为您自己也早就察觉到了身边的危险，难道不是吗？”说着，脸上的汗珠和血珠已经开始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

    忘我老人一听，漆黑的眼孔对着陆正死死盯住良久，忽然，陆正只觉的身上压力一松，赶紧收敛运转一身法力，慢慢地松了口气。此时他一身的衣服，都已经被自己身体内渗出的血汗濡湿了。

    陆正稍一调息，便上前对忘我老人道：“多谢前辈！”

    忘我老人哼了一声：“谢我做什么？本君是要杀你之人，现在只是暂时不杀你罢了，有什么好谢的！何况现在你能活下来，既不是因为你够聪明，也不是因为本君大发慈悲，而是时机不对罢了！”

    陆正道：“这个晚辈自然之道，杀我比不杀我要好，前辈就会杀我。但是现在杀了我会有麻烦，所以前辈自然不能杀我。虽然如此，毕竟还是前辈手下留情，晚辈当然感激。”

    忘我老人不说话，而是直接向远处走去，陆正会意，立即在后面跟了上去，而忘我老人也只是放过了陆正一人，其余的赤焰豹仍就被他以法力压在原地。

    两人一前一后，一直走到了赤先大长老的石头屋子之中。忘我老人进去一看，见到屋子里还有一堆篝火，道：“哼，赤焰豹一族居然懂得如此利用地灵之气，不愧出自丹穴山。”说着一挥衣袖，将篝火尽数扫了出去，然后老实不客气的篝火所在之处安坐了下来。

    陆正跟在后面，也在一旁盘坐下来，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好像眼前的并不是邪修忘我老人，而就是赤先大长老一般。

    忘我老人道：“陆止一，你竟然一点都不怕我吗？”

    陆听他口气竟然十分缓和，不带着一丝的暴戾之气，与刚才简直有了天渊之别，便笑道：“难道天地之间还有谁怕前辈吗？”

    忘我老人脸色一变，似要发作，陆正赶紧道：“前辈不要生气，只是晚辈觉得，能够对前辈产生恐惧之心的其实怕的并不是前辈，他们只是怕死而已吧！晚辈倒是觉得，前辈外表故作嚣狂，用来蒙骗让人，但是内心却并非如此吧”

    忘我老人哼了一声，不加理会陆正的油嘴滑舌，而是看着陆正，久久才道：“你的修为虽然不高，但是假以时日，必是修行界中有名的人物。修行界之中本君倒是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后辈，能够有平视众生心境，不骄不狂，你说你是从日月庐出来的，倒是不假！”

    陆正好奇道：“前辈过奖了，听前辈这么说，莫非是真的认识两位老师吗？不知道前辈与两位老师有什么交往？”

    忘我老人似乎并不愿提起过去之事，转口道：“陆止一，刚才你说本君有祸事临头，你既然是李先生的弟子，应该不至于胡说八道。本君已是脱天境界的修为，你不过区区知道境，竟然能够看穿本君的运数吗？莫非你修炼了道门推命术？”

    “推命术？”陆正摇了摇头道，“晚辈可没学过。不瞒前辈，就算是这知道境也是晚辈在今天才刚刚领悟的，实际修持却还尚未修证呢！”

    忘我老人有些意外道：“那你是如何看出来本君有祸事临头呢？”

    忘我老人此时竟然向陆正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并没有身为前辈高人的自负和倨傲。陆正心中暗道，此人果然是心机城府极深。又感觉所谓邪修并非如他所想那般穷凶极恶，便道：“呵呵，前辈，有道是明人之前无暗语，您的弟子申屠雄背后是谁，想必您应该是比我还清楚吧！想必此刻申屠雄正与他窥伺在结界之外，就等着您出去之后，好将您一举格杀吧！”

    忘我老人不动声色，道：“哦，你身在结界之中，以你的修为，只怕还不可能探知结界之外的是吧，何况要能格杀本君，修为比我只会高不会低，你又是怎么知道外面有埋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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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放利多怨尤
    忘我老人心中着实有些惊讶，要知道他收下申屠雄为弟子，是十分秘密的事，除了不久前故意从申屠雄口中透露给了赤焰豹一族之外，并没有什么人知道。何况他自己本来的身份只怕早已无人知晓，眼前的这个少年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最让忘我老人感到惊奇的是，陆正居然还知道申屠雄背后有人指使，这就更不对的。当初申屠雄偶然遇见自己，向他诉说了身世，在言语之中透露了隐名峰的申屠世家秘藏和赤焰豹一族的火灵神树，又口口声声说为了报仇，不惜将申屠世家的秘藏全部献出，百般恳求拜自己为师的时候，忘我老人就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巧合。

    要知道忘我老人乃是邪修，为所修行界所不齿，因此他虽然修为高绝，但也无意与修行界有什么往来。因此数十年来一直潜心幽居修行，以求长生之道。修行界年轻一辈，几乎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位修为的邪修存在。而所谓邪修，虽然偏离正道，但是并不是说就会整天在修行界做各种恶事，他们也有这本身的修行，不管是为了追求神通的强大或者是为了求得长生，他们也有着自己的修行。

    但是邪修本身行事无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且有些修行之法损人利已，在修行界之中曾经引起过几次巨大的波澜，因此邪修之名在修行界还不如妖物，修行人对于邪修往往是见一个杀一个，而且往往是群起而攻之，追杀得至死方休。

    所以哪怕忘我老人修为高超，但也不会轻易在修行人面前现身，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因为就算遇见的修行人打不过自己，但是那些修行人必然是师友啊，师友又有师友，自己就算再厉害。但是能够对抗整个修行界的力量吗？

    而且忘我老人所修炼的法诀十分特殊，最需要的就是幽静独处的环境，避免被各种打扰。以他这样的修为，所找到的也必然是地气极佳，不可能随意有其他修行人能够找到的地方。虽然偶遇申屠雄的地方离他凿建的洞府还很远，但是也足以让他怀疑申屠雄是有心来找他。

    邪修心情偏激，处事极端。往往都是独来独往，或者偶尔因利相交，一般也不会收什么徒弟。怕的不是其他，就是不知道哪一天因为某种利益，所谓的朋友或者徒弟就会反咬一口，把自己害死。但就在申屠雄提出要拜师为了申屠一家报仇的时候。忘我老人却破天荒的答应了！

    忘我老人当然不是被申屠雄的悲惨身世感动，大发慈悲，不要说他身为邪修，就算是一般的修行宗门，遇见这种身家破败，背负血海深仇的弟子，往往也会拒绝收纳。哪怕这样的弟子资质再好。

    原因很简单，一般背负深仇大恨的弟子，往往容易性情偏邪，修行之中要比其他的弟子更加磨难重重。倘若修得不成，对于宗门来说毫无裨益，还要冒着对方仇家来寻仇挑衅的风险；但是倘若修行有成，那只会是更加麻烦。因为只要修行有所成就，该弟子哪里还会忍得住不去报仇呢？

    要知道对方既然能够杀生害命。毁灭家族，即便不是实力强大，也是心狠手辣。而且很多时候是非曲直难以言说，到时候那弟子为了报仇，只怕还要连累宗门与之激斗，甚至导致宗门被灭，那时候又该怎么办呢？数千年以来。修行界并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有前车之鉴，加上修行人修行，皆以种种解脱为追求，不怕麻烦但也不会主动招惹麻烦。面对这样的弟子。往往以一番缘法不足，或者本门法诀对其资质不适合等等一番说话就搪塞过去了。倘若真有不开眼，跪拜强求，堂堂修行宗门，难道处理这种事情还会没有一些办法吗？一拂衣袖，直接扇飞了都是直接的。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忘我老人还是一口应承下来了呢？他明明知道申屠雄能够找到自己，只怕背后还有着种种自己不知道的情况，难道他不怕自己走入陷阱之中吗？

    忘我老人自然不是笨蛋，相反心计深沉，毕竟是有修为之人，身心相合，自有洞然之智。他之所以答应收下申屠雄，一来是因为艺高人胆大，以他的修为来说，就算对方再怎么厉害，他也自信能有自保之力。这是一个基础，离开了强悍的修为，其他都是白扯。

    二来就是申屠雄所提及的申屠世家的秘藏和赤焰豹一族的火灵神树。修行到了忘我老人这样的境界，从神通来说似乎已经到了脱天境，但是继续向上，如何突破长生才是他心心念念、孜孜以求的事。而忘我老人现在的修行正处于一种瓶颈之中，神通法术修炼已经到了一宗极致，变无可变而突破无方，在他仔细参悟之下，发现自己极需要天地之间一种灵机帮助自己突破。申屠世家的什么秘藏，忘我老人自然是不会看在眼里，但是申屠雄提及了火灵神树却让他心中一动，这不是正是自己所要找的灵机吗？

    当然忘我老人也知道，在自己这个紧要关头遇见申屠雄，而对方恰好告诉了自己火灵神树的存在，这也未免太巧合了。但是忘我老人并不介意，哪怕对方是有阴谋的，但是只要能够突破修为，这点风险确实十分值得的。

    他也知道申屠雄既不可能找到自己，也不可能知道赤焰豹一族那么秘密的事，一定是有个极为厉害的人物在他背后操纵一切。至于目的是什么，他却不清楚了？所以忘我老人答应申屠雄收他为徒还有第三个考虑，那就是既然已经有个强大的威胁在暗处窥探自己，与其躲藏，不如将计就计，大大方方入局，伺机将对方揪出来杀死，才能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

    所以忘我老人也假意被申屠雄所现出的宝藏和火灵神树多打动，答应收他为弟子，传了一些邪修法术给他。然后又去了隐名峰，通过死火林打开了申屠世家的秘藏。挑出了一些对自己有用的灵药和天材地宝，其他的也毫不在意，都给了申屠雄。

    忘我老人也不着急，既然入局他也不能由对方牵着鼻子走，就在申屠雄希望他能够带着自己前往赤焰豹一族所在结界之地报仇之时，忘我老人却借口让他修习法术，一拖拖了好几个月。目的正是为了借机查探申屠雄背后黑手。以及理清对方的目的所在，同时也去了解了不少关于赤焰豹一族的事。

    忘我老人首先确认了赤焰豹一族果然有火灵神树的存在，其次也得知了赤焰豹一族竟然是出自丹穴山。他不比其他普通修行人，因为曾经是道门高人，所以对丹穴山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于是猜测申屠雄背后是人是妖，只怕还不能确定。但是对方的意图明显不在赤焰豹一族以及火灵神树。而是在丹穴山。不管对方最终目的为何，但引发自己和丹穴山的冲突，这一点却是肯定的。

    忘我老人查明了这一些事之后，申屠雄又恳求他向赤焰豹一族出手。忘我老人几次想要下手将申屠雄杀了作罢，但最终还是没有动手。因为他知道赤焰豹一族之中的大长老赤先也是相当于自己境界的高手，而且他们居于结界之中，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只怕倒时候还得借助申屠雄背后的力量才能让自己得到火灵神树。而这申屠雄什么时候杀都是逃不掉的，因此这才留下了他的性命，只是忘我老人却并没有答应申屠雄马上向赤焰豹一族报仇，而是又拖了好几年，直到如今，才找上赤焰豹一族。

    等来到之后，忘我老人不禁大喜过望，因为从他渗透入结界的神识感应得知。这火灵神树乃并非天然而生，似乎是某位高人将一棵树直接炼成了一件玄妙无比的法器，能够炼化天地之间的生机元气和地灵之气为灵火。

    这种灵火极具灵机，不仅能够促成生灵化妖，具有种种想不到的妙处，关键就在感应到灵活的刹那，忘我老人觉得自己的长年困顿停滞的境界突然有了一种奇妙的感应。境界似乎有了不小的松动。这让他实在是大喜过望，另外他也发现了这赤焰豹一族的大长老赤先虽然神通修为境界与自己不相伯仲，但几乎已经是个空壳子了。他的天年早已耗尽，不过是凭借一身修为在硬撑着。根本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