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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在夕阳红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凤凰来仪

    突然发现最近追求我的那么多人,其实就是一个人,而且似曾相识,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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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大婶当街训斥儿子
    一直以来,大婶总觉得自己的大儿子最讲仁义道德了直到她在街上撞见她不想撞见的那一幕,那一刻,大婶忘记了街道上的车水马龙,脑袋一阵眩晕:这还是自己那个听话又孝顺的放宏吗?

    放宏的性格豁达,从来不惹父母生气,做起事情来也是有条不紊,遇到好吃的东西时,他总是不争不抢,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小弟弟,其次是自己的父母,轮到他的时候,常常是一些残渣剩余,他总是悄无声息地,对这个没有半点怨言。+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

    因此,大婶总是会在姐妹一哄而抢之前,悄悄地留一点给放宏,每当放宏发现自己的桌子上出现一些诱人的吃食时,他的心里总会默默地难受好一阵子,他知道这是自己的母亲给他留下的,在放宏幼小的心灵里,大婶是他的保护伞,于是,大婶说出来的话,放宏会无条件地遵从,就连娶媳妇也是。

    自从娶了杨萍,放宏慢慢地和大婶有了隔阂,不会像以前那样隔三差五地去大婶那里,听她唠叨着无关自己的琐事,因为大婶有的时候说出的话和做出的事很让杨萍不满,很多时候,杨萍只是假装温和,假装贤惠,但在自己丈夫的面前,她从来都不需要掩饰些什么。她的衣着,她的言行虽然谈不上放荡,但自如总是相当有余的,放宏明白,所以他尽量少去大婶那里,省得杨萍又思来想去地瞎折腾自己。

    大婶也是心知肚明的人,她知道在杨萍的内心她是怎样的人,但杨萍至少是那种顾全大局的人,不会像老三媳妇那样,不顾脸面,为点滴小事撕破脸皮大动干戈的女人,这点,大婶还是很欣赏的。当然,说对她没有一点怨言,那显然不现实,毕竟她不是亚娃,也不是杏儿。

    其实,放宏自己找的那个对象,个子不高,人也老实,嘴上不会说好听的话,但心地善良,从不晓得耍心眼。她唯独犯的一个错误就是对放宏太好了,好得让大婶有些嫉妒。有一回,大婶从自己的田里路过,竟然发现那个女人抱着自己的儿子放宏不放,她一下子生气地吼道:“大白天的,像什么话?一个女孩子,连最起码的脸面都么有。”

    那个女孩听到大婶的这句话,又羞又恼,捂着脸,边哭边跑,任放宏在后面怎么叫,她都不回头。

    大婶看见放宏在没命地喊着一个陌生的女孩,生气地大喊:“放宏,别喊了,让她去,这么不顾脸皮的姑娘还要她做啥?”

    放宏站住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紧握着的双拳青筋突绽:“娘,她怎么得罪您了?她怎么没脸皮了?她爱我?我爱她,抱抱又怎么了?”

    大婶双手叉在腰间,理直气壮地骂道:“行啊,小子,长大了,翅膀硬了,撒叫个爱啊?找了谁还不是睡觉生娃啊?感情算个屁,不能当饭吃。”

    放宏捂着脸,蹲在那里,半天说了一句:“好的,我听您的,娶了杨萍,不过,您一定会后悔的。”

    在杨萍进门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怎样的情况下走进放宏家的大门的,她只知道婆婆是那么善良,帮她绣鞋垫,帮她裁剪新的衣服,还把自己一副舍不得戴的银镯子给了她,杨萍只有感激和庆幸,而放宏对她的态度却是不冷不热,奇怪的是她却一点都不在乎,好像她要嫁的人是大婶而不是放宏。

    新婚之夜,大红色的喜字贴在墙壁上,大红色的帐子里坐着一个披着红色盖头的新人,灯光昏昏暗暗的,房间里似乎有太多萦绕的烟雾,以至于盖头下的新人不断地发出咳咳的声音。

    放宏的胸花歪歪扭扭地贴在他的左胸,手里拎着半瓶酒,一边走,一边打着咯,发出难闻的酒味。走到杨萍面前,他狠狠地将半瓶酒砸在地板上,大声骂道:“你这个妖精,伙同我妈,逼我娶你,让我失去了我心爱的女孩,你图的是什么?我要钱没钱,要貌没貌,你何苦呢?我不会动你的,今晚,炕中间摆上一个桌子,你左我右,这就是我们的以后,你满意了吗?阴险的女人。”

    杨萍这才知道,原来婆婆的那些好都是有原因的,可现在,自己又该怎么办呢?她自己取下鲜红的盖头,忽然觉得那是一滩鲜红的血,葬送自己生命的血迹。她什么都没有说,轻轻地走过去将醉如烂泥的放宏扶上了炕,她不怪他,至少他是真心去面对一个人的,而自己的那个婆婆,又怎么会把自己卷入这样的一场有纷争的婚姻呢?她独自痛苦着,望着窗外漆黑的夜,满屋子的酒气让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这就是自己的新婚之夜。杨萍一边嘲讽着自己,一边打开了窗户。

    杨萍觉得自己受到了巨大的侮辱,第二天就生气地回了娘家,按农村的规矩,新媳妇进门是三天以后才回娘家,当杨萍的母亲看到自己的女儿哭丧着脸跑回来的时候,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急忙迎上去问:“萍儿,怎么了?是不是放宏欺负你了?”

    “妈——”杨萍扑在母亲的怀里,哇的一声,这一声不仅仅是欺负那么简单的,杨萍的母亲抚摸着女儿的头,思绪早已飘到九霄云外了。

    杨萍没有说什么,她的母亲就想到了这是个错误。而这个错误的发生全是杨萍的父亲一手造成的。杨萍的母亲,向来贤惠温顺,对丈夫的任何做法都理解,支持,唯独在杨萍的这个问题上,她有着自己的见解,没想到,她没张口就跟自己的丈夫吵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和自己的男人吵架,她的固执与决绝并没有改变自己老公的想法,相反,他却执意将自己的爱女嫁给并不知底细的放宏,而且全然不顾老婆的反抗。

    过了好久,杨萍的哭声越来越小了,母亲的手一下一下地拍着杨萍的肩膀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杨萍感到有些奇怪:“妈,您怎么了?您有事瞒着我?”

    杨萍的母亲这才缓过神来:“哦,没事。孩子,别伤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杨萍听得出来,母亲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这些话是安慰自己的,也是安慰女儿的。

    看到母亲红肿的眼睛,杨萍的心里酸酸的,她是那么理解母亲,一定是母亲受到了什么委屈,不然不会这么伤心的。

    经不住女儿的再三纠缠,杨萍的母亲终于抵抗不住了,一股脑地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杨萍:“你现在的婆婆正是你爹的表姐,因为你婆婆看上的机灵懂事才去央求你爹将你嫁给放宏做媳妇的,而你爹对放宏的一切并不知情,他只是经不祝蝴表姐的一再央求,才答应了她。所以,这事不能怪你爹,是你婆婆她故意隐瞒实情。”

    杨萍看着自己的母亲,好像有很多埋怨,又好像不忍心去埋怨母亲。她拽着母亲的衣袖,懂事地安慰着母亲:“娘,我婆婆对我挺好的,这事我不能怨谁,这是我的命,您也不要怪父亲,再说,我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不会明知道那是悬崖还把我推向悬崖的。”

    看到女儿这么懂事,杨萍的母亲感到很欣慰。对丈夫当初的固执,突然变得很理解了。

    大婶发现杨萍不在了,就把放宏叫了过来问:“你们是不是斗嘴了?我知道你小子心里想的是什么?但你别忘了,你和杨萍才是有证夫妻,那傻姑娘再怎么样,也不过是山窝窝里出来的,要啥没啥,杨萍的爹好歹也是个村长,以后真要是有啥困难,他会不管吗?”

    放宏听到大婶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她怎么傻了?她不过就是瞎了眼,看上了我而已,她有什么过错呢?我承认,她的家里是很困难,可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即使人家有黄金百斗,那也是人家的啊?”

    大婶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听着儿子说出的话,觉得挺有几分道理,但是,她没有办法在儿子面前承认自己在这事上犯的错误,于是,她假装生气地训斥儿子:“你还有理了不成?杨萍哪去了?被你气跑了,你还强词夺理,你念了几天书,全都用来数落老娘我吗?总之,你必须把杨萍给我找回来,而且要好好对待她,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放宏气得哑口无言,他的心里有太多的委屈和怨气,但在母亲面前,他有能说什么。

    从那以后,大婶再也没有为杨萍的事和放宏吵过,放宏觉得,一切都已成定局,自己何必又跟老妈过不去呢?怪,也只能怪他和自己中意的姑娘无缘而已。

    生活一天天地在过,平静的日子免不了争吵,杨萍和放宏吵架的次数一天比一天频繁,大婶有的时候会去劝几句,有的时候,她也懒得去,嘴里嘟嘟地咒骂着:“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活破烦了这是。随你们吵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令大婶感到意外的是,放宏竟然一气之下离开了家,把杨萍和孩子们都丢在一间黑暗的小屋子里,这可是着实惹怒了大婶,她叫喳喳地跑进厨房,抄起擀面杖,往放宏平时干活的地方跑去。

    去镇上的车不多,大婶手里攥着一根擀面杖,那样子应该是既滑稽又明显吧。车上的人不多,大婶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她的心里不免有些失望:“这臭小子,再怎么说,也不能抛下老婆孩子一走了之啊,唉,这杨萍,嘴巴不饶人,可过日子还像那么回事的,村里有几个媳妇能像她一样把家里整理得紧紧有条的呢?这小子家里撒事不管,偶尔回一次家,还嫌弃这不对,那不好的,真是活腻了。”

    下了车,大婶直接穿过马路,奔向放宏工作的地方。她手里的擀面杖在这个镇上招来了更多人的目光,经过马路,对面是一棵树,树底下的长凳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抱在一起,亲热地耳语着。路过的人都埋头走过去,只有大婶一直在看那男的,她觉得那男的好像是放宏,仔细一看,不对,那脸型,那轮廓,分明就是放宏。

    忽然,那男的起身,拉着那女的一阵猛跑,那女的好像还在叽叽喳喳地说什么,具体说了什么,没有人能听得清。

    大婶将擀面杖换了个拿法,像拿着一把鞭子,抄近道去拦住那男子,那女的好像发现了,突然大喊:“不好,她追过来了。”

    大婶知道自己肯定跑不过年轻人,跑着跑着突然哎呀大叫一声跌倒,放宏听到叫声,急忙跑到大婶身边:“妈,您怎么了?”

    正当放宏蹲下来靠近大婶的时候,大婶突然一把扯住放宏的衣袖,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气喘吁吁地咒骂:“你这个畜生,把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丢在家里,自己跑出来鬼混,我不会让你的诡计得逞的。”

    大婶抡起擀面杖,对准儿子的后背一顿狂打,直到她感觉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了,这才停下来,但是,她的嘴巴依然没有停:“我知道你这婚姻是我一手造成的,但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还无故生非,人家杨萍在家里辛辛苦苦地又是种地又是拉扯孩子,你一个人在外面就混你一个,没想到你还跟那妖精又勾搭在一起了?我不会饶了你的,畜生。”

    放宏这次人丢大了,工作也丢了,一身狼狈地回了家。这一回,大婶是全家人崇拜的偶像,就连杨萍也是满心的感激。

    给读者的话:

    如果是幻觉就好了,最近的自己盲目得连自己都犯嘀咕,晚上都没有更新了,手机送修这么一段日子了,还是没有动静,有些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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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李素的死(一)
    大婶蹲在外墙下边,正吃力地用晒干的牛粪一铁锹一铁锹地往炕里填牛粪,冒出的浓烟夹杂着一股牛粪味,大婶一边咳嗽,一边唠叨着:“这懒媳妇,天冷了也不晓得填炕,愣是等着把娃娃冻感冒了才行动呢?”

    他边哭边叫:“陈家奶奶,快去我家看看,我妈死了。+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 ”

    听到学强的喊叫,大婶先是一愣:不会吧!前一个钟头我还看到她在胡麻柴垛下撕柴呢,我还问了一声,她说娃娃要放学了,她准备给娃娃做饭呢?

    学强摇着大婶的手臂,一双小眼睛里充满了乞怜,大婶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托起学强,直接奔向对门。

    这是一家勤快而整洁的家,崭新的院墙和大门在整个村庄里是独树一帜,门外是对码得整整齐齐的柴垛,劈得有棱有角,没有一点参差不齐或是多余的部分,好像是一刀切下去那么均匀整齐,门前的狗窝也打扫得干干净净,就是狗食盆边缘也保持着它原有的颜色。

    院子里很安静,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甚至一片叶子都没有,墙角立着扫把和铁锹,像是随时整装待发的部队一样,整齐而锃亮,这是邻居高崎的大儿子高小亮家,结婚才几年,这小俩口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生有一子取名叫学强,高小亮常年在外面打工,家里的大小事及地里的庄稼活全部都丢给了妻子李素。

    李素勤俭持家,对婆婆孝顺有家,把家里的事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在这个村子里,像她这样结婚没几年的,不是寄宿在他人篱下,就是和父母住在一起,为一点小事惹父母生气,哪还像他们一样,新房建起来了,电视也有了,沙发也有了,李素一会都不愿意停下俩来,农闲的时候还会招揽一些零活,置办一点家什,为婆婆和儿子增补一些衣服回来,邻居们都喜欢和她来往,觉得她善良孝顺。

    大婶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她领着学强,急急忙忙地走着:“学强,快点走,找上你奶奶一起去看看。”

    学强抬头看看大婶,好奇地问:“陈家奶奶,你是不是也会害怕?”

    大婶勉强笑了笑:“不是的,毕竟只有你奶奶对你家比较熟悉,用到什么他都知道地方,陈家奶奶就不行啊。”

    早上的阳光洒满了半个墙壁,倚在墙下晒太阳的阿猫阿狗,看到路上有人走了过来,也会溜溜地逃跑了,路上这会也没有人,平时这井台上挑水的人一拨一拨的,今天却一个人都看不见,只见井台旁边的老柳树叉上搭着一捆绳子,也不知道挑水的人哪去了?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高崎披着自己那件暗灰色的棉袄出来开门了,边往出走着,边抱怨着:“谁啊?这一大早的,茶还没凉呢,就嚷嚷了。”高崎开门一看,门外站着的是神色紧张的大婶和他疼爱的孙子学强,看到高崎,学强一下子抱住了爷爷的腿,坐在地上哭着说:“爷爷,我妈死了!我妈死了!”接着是学强呜呜的哭泣声。

    高崎抱起孙子,帮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很平静地说:“孩子,不要乱说了,那是你妈累了,睡着了,走,我们进去吃馒头去。”

    大婶立在那里一动不动,让她感到意外的是,高崎为什么会那么镇定,她突然咒骂了起来:“高崎,你怎么知道学强妈是睡着了?睡着了的人难道会叫不醒吗?再说,学强已经上三年级了,他是不会撒谎的,你怎么忍心不去看看究竟呢?”

    高崎叹了一口气说:“他婶子,不瞒你说,我是进不了她家的门了,她前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用扫帚将我逐出来的,说是她家的一切是她辛苦赚来的,说什么我没资格管这管那的。”

    大婶也不好说什么了,看着高崎将学强拉了进去。

    不一会,高崎的老婆从里屋出来了,满脸的疲惫,她是一个个子不高,矮矮胖胖的中年妇女,自从嫁给高崎,她的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是好的,没有一天让她过得开开心心的,自家的男人瞧不起,自然,村子里就没人能瞧得起她。

    就是那么在村里晃荡的小孩子,看见高氏都指指点点的,有时候遇上她一个人拉上一车粪土到半山坡上,都没有人愿意帮她一把,有的孩子看见她在地里干活,趁她不注意甚至把蛇卷到她的衣服里把她吓个半死,自己的那个男人好像天生跟她有仇,即使看见有人在戏弄她,她也像旁观者一样视她为笑柄。

    只有大儿子高小亮和大儿媳李素很孝顺,盖了新房子还把她接过去住,李素还给婆婆买了新的衣服,添置了新的被褥床单。

    高氏提着一个猪食桶,从里屋一步一步走了出来,宽大的衣衫让她本来就不高的个子显得更加矮小,看到大婶,她擦了擦眼睛,把猪食桶一搁,两只袖子都湿漉漉的,看样子她是在厨房里刚刷完锅才把袖子弄湿了。高氏放低声音说:“他婶子,先等我一下,我把猪食倒掉跟你去看看我那儿媳妇。”

    大婶等了一会,高氏出来了,拍拍身上,跺跺脚说:“他婶子,我想快点去看我那儿媳妇,我那没出息的儿子又不在家,我想学强又这么大了,他不会撒谎的。”

    两个人急急忙忙地进了高小亮的家,院子里的绳子上晾着几件女人的衣服和小孩的衣服,小孩的衣服倒光鲜,女人的内衣是补丁和补丁堆在一起,针脚密密麻麻的,看着这整洁崭新的房屋,实在是难以想象女主人是怎么样的艰苦和朴素。

    只见高氏一步并作两步走进上房,房的台阶共有三层,而高氏只用了一步就跨进了儿媳妇的房间。房子里面的东西依然整整齐齐,砖头铺的地板被主人拖得红艳艳的。炕上躺着一个人,想必那就是高小亮的媳妇李素了,一身淡蓝色的衣服,手上沾满了草屑,看样子是刚从地里回来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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