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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在夕阳红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凤凰来仪

    轮到老七农宇刚了,他站起来说:“以前,我常在电视剧里看到过这样的镜头,没想到今天会真真实实地出现在我的眼前,而且做这等好事的竟然是我的爹和娘,我为你们感到光荣。真的,凤竹,我比你大,以后就叫我七哥吧,有事就跟我们说,有这么多的哥,谁还敢欺负你?就算你那后娘,那也没那么肥的胆。”

    农宇笙惊叫了起来:“呀,老七啊,你真是在牛背上把书嚼着吃了么,能说的话都叫你说了么?瞧,凤竹,你七哥说得多好听。”

    凤竹忍不住笑了起来,耿芹菜这会倒是生气了,她指着农宇笙的额头说:“亏你还比老七大,瞧瞧,你说的话做的事哪点如你弟弟宇刚了,你还好意思在这冷嘲热讽的?”

    农尚武有些不高兴,说实话,这几个儿子也就老七懂点事,其他这几个都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找媳妇要漂亮的,做事要不费力气的,穿衣还要讲排场,吃饭还要上档次,唉,自己这一摊子恐怕还不够他们几个挥霍呢?

    耿芹菜看着农尚武叹气的样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总是这样安慰农尚武:“老头子,犯不着,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犯不着跟着他们受累啊?”

    农尚武总是苦笑着说:“看你说的好听的,这一个个的以后找不到媳妇,你和我也安生不到哪去。”

    耿芹菜怎么能不担心,她只是不想自己的老头子生气,她心想:要是都是女儿还好办些,这男娃一个个没前途,眼头又这么高,真是个麻烦。

    大婶的养女杏儿也是个命苦的姑娘,嫁了一个短命鬼,自己又守起寡来。大婶提起这事,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叫着杏儿可怜,杏儿命苦。

    耿芹菜看到表姐难过伤心的样子,心里也不忍心,总是拍拍大婶的肩膀安慰她:“表姐,别难过了,杏儿还年轻,还可以再找啊。”

    大婶长出了一口气:“唉,她姨,你说,她这几年辛苦得人一下子看起来苍老了许多,谁愿意要她呢?”

    耿芹菜忽然想到自己家的老三农宇笙,老三平时油嘴滑舌,但心眼还是蛮好的,要是把老三和杏儿撮合成了,这不是既解决了表姐的心事又圆了自己的梦了吗?耿芹菜越想越觉得开心。

    耿芹菜试探大婶的想法:“姐,您觉得宇笙怎么样?”

    大婶转过头,露出憔悴的面容:“老三啊,油嘴滑舌的,贪玩,再也没有啥,我觉得宇刚倒是个好孩子,孝顺,懂事。”

    耿芹菜愣了一下:是不是姐姐看上农宇刚了呢?宇刚还小,我还指望他给我念大学呢?

    大婶猛地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你是不是想让杏儿嫁给宇笙呢?”

    耿芹菜怜爱地拥着大婶,重重地点了点头。大婶能明白耿芹菜的用意,便说:“唉,就老三那孩子,兴许还嫌弃杏儿呢?”

    耿芹菜急忙说:“姐姐,这您尽管放心,他不会嫌弃的,只要他跟杏儿一结婚,我相信他也就不那么贪玩了。我会待杏儿像亲生闺女一样。”

    大婶回过头,望着耿芹菜:“妹子啊,咱们虽不是亲姐妹,但我觉得我们比亲姐妹还亲。你回去跟妹夫商量一下,对了,给老三通个气,看那小子愿意不愿意?”

    耿芹菜点了点头。

    大婶好像寻找到了一点生机,兴奋地连忙跑回了家,把这事告诉了杏儿。

    杏儿皱着眉头,半天说了一句话:“妈,您就别费心了,人家有钱,还没结过婚,怎么会要我这个拖油瓶呢?”

    大婶狠狠地瞪了杏儿一眼,怒斥:“哪有这样说自己的?你还年轻,要相信自己,我杏儿这几年日子苦了,要是在咱家,那指不定有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杏儿激动得,娇滴滴地喊了一声:“妈—”

    大婶搂过杏儿,认真地说:“记住,任何时候,你都是妈的宝贝杏儿!”

    杏儿像个孩子倚在大婶的怀里:“娘,您收养了我,把我养大成人,我就已经很感激了,您还这么照顾我,时不时地给我塞点钱啊东西了的,现在又担心我的将来,娘,都怪我,是我不争气让您操心了。”

    大婶一把撕开杏儿,生气地说:“傻孩子,说的什么话?娘为你操心是应该的,再说,谁让你小时候那么惹人疼爱呢?”

    杏儿拿起梳子,帮大婶解开头发,一梳子一梳子认认真真地帮大婶梳理着头发,黑白相间,瘦弱的身体,精干的动作以及憔悴的面庞,这一刻,都足以让杏儿的眼睛湿润。

    给读者的话:

    眼看没有存稿了,这两天还的陪男友玩,郁闷

    ( 醉在夕阳红  p:///2/2257/  )




第三十四章:离婚 风波
    自从没有了星星,亚娃的情绪变得很是低落,干活的时候常不由自主地发呆,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

    齐腰的苜蓿地里,紫色的苜蓿花洋洋洒洒地开了一地,漂亮极了。

    谢岗蹲在亚娃身边,一边把亚娃割的苜蓿捆起来,一边和她絮叨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谢岗叫了几声,亚娃没有回音。

    “亚娃,亚娃”

    谢岗看她的眼神几乎定在那里,他大喊一声,只听见亚娃哎呀一声,手已经被锋利的镰刀割了一条长长的口子,现在正流出鲜红的血,一滴一滴把苜蓿杆都染成了红色。

    亚娃疼得呲牙咧嘴,谢岗麻利地将自己的衣服撕了一绺下来,动作娴熟地为她包扎,亚娃看着他的动作,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咱们离婚吧。”

    谢岗先是一愣,半天才缓过神来,他两手叉在腰间,唾沫飞溅:“我说你哪根筋不对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今天要跟我离婚?为什么?难道你还想念着那个周童吗?”

    亚娃低着头不说话,谢岗一屁股蹲在苜蓿地里,拿出一根烟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谢岗回想着自己在监狱里的那些日子,那个时候亚娃还没过门就已经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了,那个时候的他除了冲动什么都没有,亚娃一心一意地跟着他,甚至被毒蛇咬了都没有想到退缩。

    星星生病的时候面对物质和精神的双重压力,她依然没有说出离婚二字,现在,生活好了,她怎么就想起离婚了呢?谢岗越想越不明白。

    两个人都僵持着,没有说多余的话。

    回家的时候,亚娃把两捆捆好的苜蓿放在车上,谢岗在前面拉着,亚娃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上坡的时候,她用力帮他推着,生怕把谢岗累到似的。

    谢岗感觉自己像个木头人,支着这辆仅放了两捆苜蓿的车子上,浑身上下轻飘飘的,好像自己成了腾云驾雾的神仙一般。

    厨房里,雾气弥漫,亚娃穿着一个花色的围裙,脚步穿梭在灶台与案板之间。

    隔壁的王婶走了进来,看见厨房里雾气弥漫,立即扯着嗓子大叫:“亚娃啊,干撒呢?厨房里雾气这么大咋不打开窗户,还把门窗关得这么严实。”

    听见是王婶的声音,亚娃急忙走了出来:“哦,王婶来了啊,我蒸馒头呢?”

    王婶每次来都说一些不着边际的闲话,这次估计也不例外,亚娃了解她的个性,对于她的话,她是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没几句真正听进去的。

    王婶只要一张嘴就很难停下来,虽然说得都是一些闲话,但她总能将这些闲话说得那么有声有色,有的时候,还故意渲染几分,按望山沟人的话来说,那就是添油加醋。

    亚娃继续忙碌,刚出笼的馒头雪白雪白的,她用手轻轻地翻着,热气腾到她的手上,她会像受惊的鸟儿一样将手抽出,感觉不到痛的时候她又将手伸进热气腾腾的蒸笼里。

    王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笑着说:“亚娃,今天脸色不好啊。”

    亚娃难为情地掩饰了一下:“没有的,老胃病又犯了。”

    王婶忽然凑近亚娃的耳朵:“别瞒着婶子了,准是又和谢岗闹别扭了吧。”

    亚娃知道王婶的性格,她极力反对着:“真的,婶子,胃疼。”

    王婶看了亚娃一眼,这一眼好像能看透亚娃的内心世界,之后她淡淡地说了一句让亚娃意料之外的话:“别骗婶子了,我知道老李家的二女儿李昌朵离婚了,现在在娘家窝着呢?”

    亚娃知道王婶说这话的意思,但她还是表现得很平静:“哦,离婚很正常啊,过不到一起就离呗。”

    王婶看见亚娃平静的样子,急得一下站了起来,手指戳在亚娃的额头上:“傻孩子,李昌朵离婚时为啥?还不是奔你家谢岗来的?你还装傻,这村子里谁不知道他们俩那时候打得火热?孩子,把岗子盯紧点,女人一辈子就是个婚姻,别让那小妖精祸害了你,看李昌朵她妈就知道那李昌朵不是什么好东西。”

    亚娃其实在这之前就听别人说过了,只不过她不想在别人面前承认,她觉得自己未过门就为这个家东奔西走的,现在突然冒出个李昌朵,她忽然觉得自己之前所作的都是那么的不值。

    在别人面前承认这个事实,就等于给自己幼稚愚蠢的行为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也是亚娃一直不愿承认这事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导致她提出离婚的重要因素。

    王婶看着亚娃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急忙凑过来,拢住嘴巴:“婶子说的是实话,你可要小心那个狐狸精!再忠厚的男人也禁不住狐狸精的勾引。婶子为你好,你好好思量思量吧,婶子走了。”

    王婶走了,亚娃忽然觉得天要塌下来了,好像头顶的这些烟雾将要笼罩她一辈子了。

    谢岗走了进来,不声不响地问:“王家婆娘走了吗?没事荆旱别人闲话,以后别跟她来往了,省得你被她带坏了。”

    亚娃忽然觉得很生气,一下子冲到谢岗面前大叫:“说谁闲话了?说谁闲话了?行的端走的正还怕别人说闲话吗?”

    谢岗抓了一个热馒头,还没有完全吞咽下去,卡在喉咙里:“哦,好,好,不跟你吵,那根筋又不对了?”

    亚娃憋在心里的委屈谁又能懂呢?据说,李昌朵喜欢谢岗的诗,因为诗,他们相知相爱,后来因为李昌朵的父母嫌谢岗家穷,才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隔壁村的一个包工头。

    亚娃恨,几乎全村人都知道的事,就只有她蒙在鼓里,为什么?到底是什么臭诗,让两个人都变得那么疯疯癫癫的,有那么一刻,她都恨自己为什么不会写诗,可回头想想,就算自己会写又怎么样?

    大婶的脾气最近也很奇怪,动不动就生气,媳妇做的饭菜也挑剔得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惹得儿子整天也毛手毛脚的。

    解放还算孝顺,虽然心里不怎么暖和,但她总觉得母亲终究是母亲,他常跟媳妇说:“妈老了,脾气不好那是自然,那咱得忍着,咱还年轻,还不糊涂。”

    解放的媳妇因此对大婶挑剔的口吻总是报以淡淡的微笑,甚至常常嘘寒问暖地跟大婶唠一会儿。

    大婶觉得媳妇是个孝顺的孩子,只是自己的脾气确实有些让人捉摸不透,这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

    这一天,风和日丽,大婶收拾了自己的屋子,喝了媳妇给她沏好的茶,换了件新点的衣服,干干净净地除了门,临走时叮嘱儿媳妇:“我去看看亚娃去,时间长了,这贼女子也不来个信,怪心慌的,你把娃照顾好,天黑了,别忘了给外边这头母猪喂食。”

    媳妇听见婆婆要去看女儿,急忙准备了一些糕点,包好给婆婆带上:“娘,这是我做的糕点,给亚娃带上,路上您小心,家里有我和解放照顾,您就放心地去吧。”

    接过媳妇包的点心,她的心里甜滋滋的,心想:“这娃都会暖人心窝子,真是个好媳妇。”

    大婶从他家出来,坐车的话也就三四个钟头就到亚娃家了,但是大婶向来是个节俭的人,她抬头看看太阳,觉得天色还早,就沿着庄稼地向山上走过去,翻过这座山就是亚娃家了,路途不远,还能看看庄稼地的好景色。

    过了几个山坡,大婶觉得有点累了,就坐在地埂上休息,旁边是一片绿油油的玉米地,一人高的玉米,长势喜人,风一吹,呼啦啦地作响。

    刚坐下来,就听见有人在玉米地里说话:“你为什么不等我?告诉我。”很显然,是一个女人在逼问男人。

    大婶有些不以为然:“也不知道谁家的女人追汉子追到这玉米地里来了。管他呢,现在这女人不要脸的多了,休息一会了上路。”

    这个时候,玉米地里的那个男人说话了:“不是我不等你,是你们家人不同意,嫌我穷,不让你嫁给我,而那时候,我进监狱了,亚娃在那阵子给了我精神上的鼓励与支持,做人不能忘了本。”

    大婶听到这声音,忽然像被弹起来一样:“好啊,谢岗,你,你这臭小子,还算你说了句人话。”

    大婶还是不肯甘心,继续把耳朵凑上前:“谢岗,说实话,我可一直在等你呢,说句实话,你的心里还有我吗?”

    大婶听了这女人恬不知耻的话,气得牙痒痒,她想在那会冲出去给那臭婆娘两个耳光,但又一想,谢岗还没说下什么话值得她这么生气的,于是,她继续听着他们的谈话。

    过了好一会,谢岗开口了:“李昌朵,你说瞎话眼睛都不用眨巴一下吗?你心里有我的话,你当初还会嫁给别人吗?别把我当三岁小孩哄了。”

    那女的反驳:“那你来找过我吗?那次出车祸你是冲着亚娃去的,而不是我!”

    谢岗一生气脸就变得很红,像烧红的烙铁:“你说的那是人话吗?我怎么知道那男人是不是好人?换了你我也会的。但是你想想,如果你是亚娃,我在监狱里三年,你会像亚娃一样守在我身边代我尽孝吗?你会吗?”

    李昌朵手里把玩着自己的长辫子,不肯说话。

    谢岗像是在做年终总结报告一样,噼里啪啦地说道:“我料定你不会,所以我娶了亚娃从不后悔,对于你,只是我生命里的一段回忆而已,于情于理,我都不会为了你而让亚娃伤心的,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吧。”

    李昌朵忽然抽泣了起来,低一声高一声,断断续续地说:“难道我在你心里就不如半个字都不识的亚娃吗?她有什么好?为什么?”

    谢岗厉声呵斥:“够了!不许你这样说她,这几年,亚娃为了这个家,为了我操碎了心,不许任何人说她的不是!”

    李昌朵忽然像疯了一样大笑起来:“好,好,我已经把咱俩的事告诉了亚娃,如果没猜错的话,那这段时间会找你谈离婚的事。”

    谢岗忽然明白了过来,终于明白亚娃为什么要跟他离婚,这也是他一直纳闷的事,这么多年,这么多的困难都过来了,亚娃都没有提过离婚的事。

    他涨红的脸一直到脖子根部,只见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李昌朵的衣领:“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再跟亚娃说什么,信不信我掐死你?”

    大婶终于忍不下去了,她扔下包裹,顾不上被发现的尬尴,一个劲直冲进玉米地里。

    “住手!”大婶的速度可真快,一声喊叫顿时让谢岗和李昌朵都目瞪口呆。

    谢岗的手松了下来,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个丈母娘素来不是怎么喜欢他的,今天摊上这种事情,指不定她又能捅出什么乱子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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