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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在夕阳红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凤凰来仪

    村委会的院子里,呼啦啦地又围成一团。村长站在人群中间,跳起来骂着余笙剑:“臭小子,我怎么招你惹你了?你怂恿他们跟我过不去啊。”

    余笙剑拧起嘴角一丝笑:“村长啊,不是我跟你过不去,是真理跟歪理过不去?我倒想看看,看歪理能把真理咋地?”

    村长气得扬了扬手臂:“你小子把话说明白了?谁是歪理啊?你娶媳妇不用村委会的喇叭吗?”

    余笙剑长笑一声:“哈哈,谢谢村长的关心啊。喇叭就不用了,要借就把村委会借给我当新房。”

    下面的人一阵哄堂大笑,村长不知道怎么面对。

    林芷晗凑上前去:“你啊,你操哪门子闲心啊,又不是你家没拿到供应粮?”

    余笙剑转过头:“小寡妇,瞧瞧,一个村长酒把你吓得连是非曲直都分部清了?”

    “我是为你好,这小小的望山沟不就是人家村长说了算吗?好汉不吃眼前亏。”林芷晗有些愤怒。

    余笙剑突然觉得这小寡妇有点意思,就从村委会的院子里拉林芷晗走了出来。

    “干嘛啊,松手啊?别人看见了怎么说啊。”

    “我不松手,偏不?大不了人家说我余笙剑看上你林芷晗这个小寡妇了,还能咋的?”

    “你不嫌臊,我还嫌臊得慌。”

    “是吗?那你还敢管我的闲事?敢管,就得你管一辈子!”

    “不要啊,快松手啊?让曾赫看见我就完了。”

    “哦?曾赫?你不会是喜欢那个穷小子吧?傻不拉几的能给你个啥?”

    “我们可是娃娃亲,不许你这么说他?”

    “呵呵,还娃娃亲?他几岁上的你啊?”

    “混账东西!放开我!放开我!”

    “你再叫,叫我就在这奸了你!”

    “求求你,放开我!”

    “我晚上找曾赫出来,跟他好好聊聊。”

    “不要啊,”

    林芷晗忽然觉得自己遇上了流氓,她自知现在盲目地求他是没用的,就想到了一个计策:对,骗他去给自己先修屋顶。”

    “你放开我,只要你帮我修好我家的屋顶,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真的?”

    “真的”

    余笙剑终于松开手,林芷晗忽然像松了一口气,蹲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怎么?还没到你喘息的时候呢?这就开始喘息了啊?”

    林芷晗站了起来,镇定地说:“走,上我家修屋顶去。”

    余笙剑笑嘻嘻地尾随其后,对于他来说,这是多么好的一个差事啊。

    对于林芷晗说,这也是一个帮她维修屋顶的机遇,虽然曾赫答应过他,可他或许已经忘记了,现在有人帮我修,岂不是更好?

    刚到村口,就碰到了曾赫。曾赫正慌慌张张地拉着一辆车子跑着经过,看到林芷晗和余笙剑正往林芷晗家的方向走,脸色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哦,他去帮我修屋顶的。”林芷晗解释着。

    “没事,我就爱给芷晗修屋顶。”余笙剑似乎怕挑不起事端似的。

    “那,那没事,我这些天帮我妈干活了,还把这事给忘了,既然有人修就好,有人修就好。”曾赫灰溜溜地拉着车子走开了。

    “你要干什么?”林芷晗大声斥责道。

    “我要干什么?你还看不出来吗?我要把你夺过来?他哪点配你呢?又穷又傻。”余笙剑面无改色地说道。

    “我们是娃娃亲,你趁早死了这份心吧。”

    “不会的,既然摊下这个心,那就死不了,不信,你等着看,纯爷们的话。”

    林芷晗不好再说什么。

    到了家里,林芷晗进屋倒了一杯茶,递给余笙剑:“喝点茶,你先坐着,我给你找个梯子来。”

    “去吧。”

    不一会,林芷晗扛着一个大竹梯子回来了,立在屋檐前。

    余笙剑在房子前绕着走了一圈,然后说:“这活,至少得三天,吃住得全包。”

    “啊?不会吧?就这点活还要三天啊?”

    “你懂个啥?第一天,揭瓦,和泥,抹泥,第二天还不见得能干好吧?第二天让干一天,要是老天不争气,再下个雨,恐怕还得半个月。你以为撒活都是你绣花呢?那么简单。”

    梯子立在屋檐下,林芷晗进去了。

    “出来,小寡妇。梯子得扶住,不然我掉下来摔成残废,谁来养活?你养活吗?”

    “早知道这么麻烦,我还不如找别人呢?”

    “说得好听。别人来你这那是为挣钱,自然少不了胡凑合,而我呢,是冲你的,为报答你在村委会的搭救之恩,目的不一样,自然活计的质量也就不一样了。”

    “我跟你说个啥,说不过你。”

    “不是你说不过我,是因为你没有真理……”

    “好,真理,快点上房顶吧,我等会还得洗衣服呢。”

    “好了,我开始揭你家屋顶了,有土渣子会掉下来,你别埋怨。”

    “别废话了,我忙去了。”

    林芷晗刚把一堆衣服塞进洗衣盆里,还没进入水,就听见余笙剑在屋顶上大喊:“小寡妇,快点,找个笼子来,我要把碎的瓦片揭下来。”

    “瞎嚷嚷啥啊,碎的瓦片还找啥笼子,直接扔在院子里就好了。”

    “这可是你说的,别说我把你家院子弄得跟猪窝一样。”

    “哦,对了,你小心一点,别把瓦片都踩碎了,我没有钱来买瓦。”

    “呵呵,这是什么话?我又不是故意踩碎的,看把你抠门的。”

    “别废话了,继续吧你。”

    “哎呀,你咋又走了呢?几件破衣服就洗不完吗?我蹲在屋顶上,太阳晒得我脊背流油呢,你不陪我唠着,老往屋里跑啥啊。”

    “衣服还没洗呢?干活还得人陪唠,真是少见。”

    “少见的还在后面呢?咱俩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你挑水来我织布,啊啊“

    林芷晗无奈地笑笑,低头走进了屋子里。

    一整天下来,余笙剑一身的泥土就倒在林芷晗的床铺上,林芷晗忽然大叫:“啊,我的新床单啊。”

    “哦?我的命还没你那个新床单值钱吗?我咋越听越伤心呢?快,上茶。”

    “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早知道这样,就让屋顶漏着都比让你修得好。”

    “是吗?我先喝点水,今天是第一天,你得炒两个小菜,再弄两瓶酒来。”

    林芷晗闻声站住了:“为啥?这是我家,菜可以,酒不行,要喝回你家喝去。”

    余笙剑哈哈一笑:“那好,不给酒了,我菜也不要了,我就躺在你家歇着,啥时候歇好了,啥时候再干。”

    林芷晗没有一点办法,只好去买了两瓶二锅头放在茶几上,自己走进厨房去炒菜了。

    香喷喷的菜味飘了出来,余笙剑嗅着这股美味,有点口水流出来的感觉,于是,坐起来,拿起筷子在炕桌上敲击着:“芷晗,馋死了!馋死了!快点,端上来啊,倒酒。”

    给读者的话:

    感觉自己太会折磨键盘了,老换键盘,林芷晗的梦里的那个人还是出现了,曾赫啊曾赫,虽然你的母亲重新苏醒,可你将出现一个巨大的情敌,你都没觉察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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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无痕岭(一)
    无痕岭,在望山沟南部的一个小山村里,这里交通不便,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镶嵌在半山腰,那偶尔转弯的一个角度足可以让你昏厥。+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

    耸高的山顶上,住着一两户人家,石头堆砌的屋子里,周围便是郁郁葱葱的树,阳光斜射在屋顶上,整个山顶一片寂静的柔和。

    无痕岭的意思就是说,这山岭上,没有路,任别人怎么走,都找不到走路的痕迹,因此才叫无痕岭的。

    无痕岭上就住着五户人家,据说是以前遭遇了洪涝灾害从陕南那边迁移过来的。五户人家,从不来往,直到有一天无痕岭来了一位陌生的小伙子。

    无痕岭有个明显的标志,就是每户都养着五只羊,每只羊的角上都系着一只红色的丝带,每次赶着羊儿出去和进来的都是最大不过八岁的小孩。

    刚开始的时候,外人都很难理解这无痕岭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方式?家家的羊都一个样,要是哪家的羊搞混淆了,那还不得打架闹事?

    杏儿的婆婆最近病情比较严重,村里的李医生来诊断过,告诉杏儿尽快准备后事,时日已经不多了。

    杏儿的婆婆常常拉着杏儿的手说:“杏儿,我那短命的儿没福气跟你过,我这老骨头也陪不了你多久,我担心你以后啊,孩子。”

    杏儿的婆婆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而杏儿也是紧攥着婆婆的手不肯松开。

    自从杏儿的男人死了以后,偌大的院子里就是杏儿和婆婆相依为命。有的时候,杏儿觉得,她的婆婆就是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娘亲,懂得适时保护好自己的儿女。

    有一会,杏儿遭受村子里几个流氓小伙的围攻,她抱着头像个无助的小孩子一样任他们用语言用动作来不断地凌辱和折磨她。

    杏儿的婆婆看见了,丢下手忙着的活计,抄起一把木棍,像一只保护自己孩子的老母鸡,扑上去对那些流氓一顿乱打,流氓跑了,她才扔掉了木棍,抱着坐在地上的杏儿痛哭起来。

    杏儿每当想起这些,她就觉得婆婆是自己的守护神,失去婆婆,是她最不愿意的,可眼下,连李医生都这么说,杏儿还有什么办法呢?

    杏儿以前听婆婆说起过,婆婆的妹妹还活着,嫁给了无痕岭竹姓的一家人,这么多年,从没有联系过,但杏儿从婆婆的眼睛里分明可以看出,老人家是多么希望能见到自己唯一的亲人啊。

    杏儿忽然有一种打算,想去无痕岭一趟,寻找婆婆多年不见的妹妹,什么都不为,就为了让老人家都够瞑目。

    大婶从来都不过问杏儿的事,这一回,她竟然把电话打到了村委会,杏儿接到通知,感觉有些奇怪:“咦,娘这是由什么事吗?莫非有人告诉她我要去无痕岭了吗?”

    “杏子,死丫头,最近咋又没音信了呢?”大婶头一句就有些劈头盖脸,让杏儿有些捉摸不定,但是杏儿知道,从小到大,娘都是这么喊她,着实是因为她太想念自己了。

    “娘,我婆婆可能不行了。”话筒那边传来杏儿无尽的叹息。

    “那个短命鬼哦,自己走了还留下个行动不便的娘,把我杏儿害惨了。”

    “娘,您怎么能真么说呢?”

    “好,好,就算娘说错了,但你苦命不是因为那个短命鬼吗?”

    “娘——”

    “好的,娘不说了,那给娘说说,你接下来怎么办?”

    “娘,我婆婆有个妹妹在无痕岭,我想去一趟无痕岭,让我婆婆临终前见她最后一面。”

    “什么?无痕岭?”

    “怎么了?娘?”

    “不能去!无痕岭,无痕岭,为什么走路没有痕迹,只有鬼走路没有痕迹。你难道不记得我以前给你说过,无痕岭上发生的不都是怪事奇事吗?无头冤案一桩一桩的,你一个女孩子去那干吗去?”

    “娘,那不过是以讹传讹,哪有那么吓人的事。再说了,我婆婆她就这么一个念想,我成全了她也是善事一件啊。”

    “你这娃咋就这么倔呢?给你说了不能去就不能去,你还执着个啥?为了那个穷家,你牺牲的还不够多吗?傻孩子,回头吧。”

    “娘”杏儿本想还说什么?电话就被大婶咣的一下给挂了。

    杏儿还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大婶风风火火的性格自己也难以控制,她抱着自己的脚坐在炕头上不停地搓揉着自己的脚心,每遇到阴天,大婶的脚就开始失去知觉,她习惯了这样不停地揉搓。

    “这个死丫头,老是别人着想,从不为自己考虑一下,眼下这么危险的地方怎么能让她独身犯险呢?”

    揉搓了一阵,大婶穿好鞋子,唤来自己的儿子解放,把杏儿的情况跟解放说了,解放说了一句:“妈,您还是歇着吧,杏儿已经长大了,她有自己**的思想。您以后还是少操典心吧。”

    大婶听着解放的话,觉得怎么都像是一个外人说出来的呢?她双手叉在腰间:“解放啊,你是不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已经用不着老娘了。好歹杏儿和你一起长大,你咋就能说出这么不是人性的话呢?”

    解放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母亲,她不想顶撞母亲惹母亲生气,就低着头在那里,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耷拉着脑袋任凭大婶的说道。

    “你知道杏儿的童年本来就是不幸的,遇上一个赌博的父亲,又从小没有了娘,娃娃确实可怜,看看你们几个,谁像杏儿一样懂事?杏儿之所以比你们都孝顺懂事,就是她经历的磨难多。”

    解放端详着自己的母亲,忽然觉得一瞬间自己比母亲矮了许多许多,那个时候,自家的兄弟姐妹这么多,家庭生活那么劫难,母亲尽然能收养杏儿,而自己,在这件事上,对杏儿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怎么能使母亲不心酸呢?

    解放看着大婶两鬓发白的头发,心里不由得一阵酸楚,扶着母亲坐在椅子上,帮母亲揉起肩膀来。

    “妈,您别生气了,是我的错,杏儿长这么大,是您一手拉扯她的。我还抱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娘,我陪杏儿去一样无痕岭吧,毕竟那的地形我熟悉的多。”

    大婶的眼睛似乎一下子亮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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