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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在夕阳红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凤凰来仪

    “妈,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呢?”

    “不是,妈只是想和你聊聊。”

    “你觉得这个家里谁对你最不好呢?”

    “妈,都挺好的,我是个被人抛弃的孩子,您和爸收留了我就是我的福气。”

    “凤竹,知道妈为什么这个时候来找你吗?妈只想听你说实话。”

    农凤竹不说话了,傻傻地坐在那里,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

    “孩子,怎么了、跟妈说说。”

    “妈—”农凤竹叫了一声耿芹菜,扑到耿芹菜的怀里,激动地抽泣着。

    “妈,我想换个房间住,腾出这间房子给哥住。”

    “你告诉妈,是不是农宇笙为这事欺负你?”

    “没有,也许他就想要回他的房子。”

    “别再替他说话!我的儿子我把什么不清楚呢?就他那德行,要那么好的房子也是浪费了,听妈的,喜欢读书就好好读书,别多想了,换房子的事从今天开始就不许再提了。”

    耿芹菜的坚决让农凤竹忽然没有了折回的余地,就算还有那么一点争辩的余地,都没有机会再说了,毕竟她是养育自己的母亲。

    “凤竹,你现在也长大了,妈也不好再说什么,以后得防着农宇笙,这小子不是个东西,虽然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但他什么德行,我心里清楚得很,妈不想让你再受到什么伤害了。”

    “不会的,妈,您放心吧,我已经是个大人了,懂得怎么保护自己。”

    “对了,你想不想去你后妈那里看下你爹,我听说他生病了,当初你后妈扔了你,你爹也许不知道实情,你想去看的话,妈陪你去,毕竟他生了你,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一分恩德,要心存感激,至于你后妈,没必要理会她。”

    农凤竹听到这里,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太不争气了,耿芹菜夫妻把自己养了这么大,现在如果再去找自己的那个亲爹,那他们的心里会怎么想,到时候,指不定村里的那些大嘴巴又会传出什么新闻来呢?她看了耿芹菜一眼,咬紧了嘴唇:“妈,从我爸那天答应收留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只有您和我爸了,所以,我没有什么生病的亲爹,我的亲爹就是农尚武,我的亲娘就是耿芹菜,望山沟出了名的老好人。

    耿芹菜一把按住农凤竹的肩膀:“孩子,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我和你爸都不是小气的人,如果你想找你那个爸爸,妈会陪着你找,毕竟是一份亲情。”

    农凤竹咬紧嘴唇,绝对地说:“妈,请您尊重我的选择吧。”

    “好吧,既然这样,妈也不好多说什么,但妈会保证,以后在这个家里,谁要是欺负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农凤竹像个孩子啊依靠在耿芹菜的肩头,心里涌起无限的感激,自己算什么,只不过是一个被抛弃的丑女孩,有什么资格得到独断的专宠呢?

    有那么一点点担忧,担忧以后拿什么来回报耿芹菜和农尚武夫妻的养育之恩。这点担忧是别人看不透的,但在农凤竹的心里,这是自己一生的担忧,只要活着。

    农尚武早上起来的时候都会在早上熬一杯浓浓的茶喝,混沌如红糖一样的颜色,却有着中药一般的苦涩,一个软软的馒头,他却硬是要放在炉子上烤上半天,几乎到发焦,他才拿起来就着这苦茶,慢慢地咀嚼着,好像这就是他一天的支柱。

    耿芹菜坐在炕上缝着一床棉被,偶尔抬起头来捶捶脊背,然后又接着低头刺刺地飞针走线。

    “来,喝点吃点再做吧,看把你累得。”农尚武端来一杯茶。

    耿芹菜看了一眼:“哦,没什么,就是感觉脊背发酸。”

    耿芹菜喝了一口茶,立即皱起了眉头:“啊,你怎么喝下去的,跟毒药一样,赶紧给我掺点开水。”

    “有那么苦吗?真是的。”农尚武起身掺了点开水进去。

    夫妻俩围坐在炉子旁边,一边吃着喝着,一边聊着,炉子上的茶杯里咕咚咕咚地冒着泡,屋子里一片热气腾腾。

    “农凤竹,这孩子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昨晚我听到隔壁有抽泣声,过去跟她聊了一会儿,我以为她想家里人了,提起让她回家看看,她却拒绝了,还说,从你答应收养她的那天开始,她的亲爸就是你,亲妈就是我,说得我心里酸了老半天。”

    “你让农凤竹回家?你是不是不想要她了,想趁机打发走她?”

    “老农,你这是什么话?跟我做了这么几十年的夫妻,白做了,我是那种人吗?我只是想孩子长大了,想他的亲爸也是常理,我提议我陪她回去看看,毕竟生了她,没想到这孩子就那么固执。”

    “哦,这样啊?她哭了?你没问是不是农宇笙那小子说了什么话让她生气的还是真的想家了?如果真的想了,像你说的,咱们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孩子也长大了,该认得还的认。”

    “我问了,农凤竹还不想说,只是说她想换个房子,把这间房子给农宇笙腾出来。这我也想到了,农宇笙肯定为房子的事跟农凤竹吵过,还为此侮辱过她。”

    “我记起来了,昨晚都12点了,农宇笙还躺在农凤竹的炕上怎么叫都叫不醒他,我以为是真的睡死了,没想到他还有这个花花肠子呢?&;

    “我也很不理解,你说,咱俩都这么老实的人,怎么就生出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一点不务实,不上进,整体就把心思全用到村子里这些女人的身上,我真感觉臊得慌。”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阵激烈的敲门声,那声音好像要把这门砸个窟窿似的。敲门声刚停,就夹杂着一阵骂声:“老农,你开门,你管你家的农宇笙吗?光天化日,强抢民女。”

    听到骂声和敲门声,农尚武和耿芹菜一前一后急急忙忙去开门。

    吱嘎地一声,门开了,门外站着李老头,头上围着头巾但从不戴帽子的古怪老人,平时在村子里他的话不多,见了农宇笙总是客客气气的,有时候还会从老家带点特产送

    给他。

    李老头是从四川迁到这里来的,说着一口不怎么流利的普通话,在望山沟是唯一的外地人家,老人和女儿丫丫生活在一起,以种地为生,生活倒也安逸。

    老李头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老农啊,我老李头也是不容易,老婆死得早,就留下这么一个女儿,我们父女在这里相依为命,没想到,我女儿却屡遭农宇笙的骚扰,就早上喝了口茶的空档,他竟然把我我家丫丫堵在后院里撕扯她的衣服,要不是我去后院喂猪,那小女可就惨了。”

    农宇笙一看,旁边站着一个18岁左右的女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嘴角上还有丝丝血迹。

    农尚武不知道怎么抬起头,自家的门口,已经围满了村子里村民,男女老少都有,农尚武顿时觉得脸上像烧了一把火似的:“老人家,您起来吧,我这就找他出来。”

    耿芹菜转过身,看了农尚武,却没有说话。作为母亲,儿子现在都成这个样子,再不打就要进监狱了。

    耿芹菜爱怜地帮丫丫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拍着丫丫的肩膀说:“孩子,别害怕,你农叔一定为你出了这口恶气。”

    农尚武找了半截钢管,一个箭步冲进后院:“农宇笙,你给我滚出来。”

    农宇笙藏在农凤竹的衣柜后面吓得直哆嗦,农凤竹看见搭在他身上的那件衣服抖得厉害,走上前去按住:“抖什么?行凶作恶的时候怎么不想到后果呢?再抖爸看见了就别赖我。”

    “好好好,我现在才后悔了怎么动起那四川人的脑子了,没想到啊,这老家伙居然给我使阴招。”

    “那是,谁让你给人家女儿使阴招,你这是活该,再啰嗦,我就告诉爸你在我这。”

    “不,不要啊,妹子,就算哥求你了,哥答应了,这房子以后我再也不要了。”

    “好,那别出声。”

    农尚武听到门外还是一阵沸沸扬扬地议论,有的居然说农尚武怕是趁机溜走了,有的说人家有钱,就算儿子杀了人也会没事的,更何况还是强奸未遂,老头子就别瞎折腾了。

    农尚武听到议论声,忽然觉得自己怎么跟纣王似的,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攥紧了钢管,朝农凤竹的屋子里走进去:“凤竹,跟谁说话呢?”

    “没,没有谁。”农凤竹小声嘟囔着。

    “说实话。”农尚武第一次对农凤竹板起了面孔,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想吞掉别人。

    农凤竹心虚地往衣柜那里看了一眼,农尚武立马就冲了过去,揭开那件外套,一把揪起农宇笙的头发,撕扯着往外走。

    “别扯了,爸,我的亲爸,我头皮快揭了。”农宇笙呲牙咧嘴地乞求。

    农尚武哪里会听得进去,将农宇笙扯到院子里,对准屁股一顿钢管,农宇笙在院子里哭天喊地地嚎叫着,站在大门外的人都吓得愣住了,有人提议:“快去拦拦,不然,老农正在气头上,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耿芹菜实在是熬不下去了,进去一把扯住农尚武:“老农,你疯了吗?要打死他吗?毕竟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啊。”

    “你走开!我今天要打死这个没人性的畜生!我农尚武怎么会有这么不是人的后代?让你再给我脸上抹黑,让你再给我丢人!”说着啪啪地又是几下。

    农宇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耿芹菜扑到跟前,大声哭叫:“老农,你把他给打死了,你看啊。”

    “死不了,死了我还落得清净。”农尚武看来是气到极限了。

    这时候,站在门外等候结果的人都扑了过来,纷纷拉住农尚武,而农尚武还在呼哧呼哧地出着粗气,不知使累得还是被气得,一时安定不下来。

    李老头看到农尚武气成这样,忙不停地安慰着:“孩子是你养得,教育是应该,但不能往死里打,赶快请医生帮他看看。”

    还好,人群里有个人是医生,他自告奋勇地站出来愿意为农宇笙看看。这一会,空气都凝结在那里,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毕竟打死人是非常恐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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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杏儿的选择
    杏儿的眼睛肿得跟水蜜桃似的,她坐在炕上,硬邦邦的炕上就铺着一张草席,边缘都已经被磨损了,墙上还悬挂着婆婆的针线包,那只针线包是婆婆活着的时候缝制的,黑色的丝绸做底,绣上一对彩色的蝴蝶,张开翅膀,像要飞走却舍不得离开花骨朵。+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

    林绯竹提着一桶水走了进来,往小凳子上一搁,摸着杏儿的额头:“孩子,不要伤心了,你婆婆像她那样长期病着,活着也是受罪,人总有那么一天的。”

    杏儿的嗓子已经变得沙哑:“小姨,您也累了吧。厨房里的活比较多,您得悠着点,不要把身体搞垮了,不然,姨夫会埋怨我的。”

    杏儿的姨夫就是无痕岭的那个铁维沙,表面看起来凶煞无比的男人,但在老婆面前,却是一副柔情体贴的丈夫,林绯竹的身体比较弱,每逢天气变阴,她的腿部都会很疼,疼得不能走路,而铁维沙在山上捕到一只白色的野兔,拿回家炖着吃了,把皮拔下来,做成护膝,给林绯竹穿上。

    林绯竹的活计不多,每天就是缝缝补补,喂喂鸡啊,猪啊的,偶尔会把长长的玉米棒子串起来,挂在门前,辣椒也是,被她串起来,吊在窗户前,红艳艳,黄灿灿,是成熟和丰收的颜色,更是增添了无痕岭独特的农家风味。

    铁维沙守在火炉旁,一个人抽着一锅旱烟,烟锅头里偶尔可见火光,在昏暗的屋子里一闪一闪的,发出奇异的光芒。

    林绯竹走了大概有好几个月了吧,炕上的被褥还是保持原来的模样,铁维沙早上从被窝里钻出来,晚上又钻进被窝里,那张被子一直皱皱巴巴地堆在炕上。

    铁维沙饿了的时候,会去厨房找东西吃。天寒地冻的,能冻得都冻住了,悬在房梁上的竹篮里放着一个馒头,早已经是硬邦邦的铁馒头了。

    “这都几个月了,这婆娘咋不心急么,竹篮里没馍馍了,我吃啥呢?难不成是想你老头子给饿死吗?”

    铁维沙翘着二郎腿,把那个铁馒头放在炉子上烤了一会,馒头上的皮便翘起来了,发出一股烧焦的味道。

    铁维沙急忙将馒头翻了个过,烘烤了一阵,拿出来咬了一口,忽然感觉牙龈很痛,像被什么坚硬的东西给磕了,吐了一口,发现里面有血丝。

    “唉,还是老婆在的时候好,吃啥喝啥都是她看着端前端后,从来还没有这么受罪过,看来我真是离不了她了,也不知道见上她的姐姐了没有,去了这么久,还真是想念啊。”

    铁维沙觉得自己怎么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突然有来了重重的依靠,她不敢想,如果没有老婆的话,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适应没有老婆的日子?

    林绯竹最近睡觉比较困难,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铁维沙,有一种感觉:是不是铁维沙发生了什么?

    自从葬整个了杏儿的婆婆,林绯竹在家里操持着这一切,大到整个葬礼,小到杏儿的身体。

    院子里搭建的帐篷,用了就两天而已,村子里的人虽然不多,但杏儿和婆婆栖身的地方实在是太小了,为了临时解决来客招待,林绯竹在院子外面的场地上搭建了帐篷。

    帐篷里,大概有十几张桌子,每张桌子都有六把椅子,来这里大都是村子里的人,另外,邻村有几个也是经常有来往的,再剩下的大婶带来的一帮子亲戚。

    院子里,白茫茫的一片,却看不见孝子。

    也是,杏儿的婆婆就生了那么一个宝贝儿子,却不曾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在真可谓是膝下无子。

    堂屋的草铺上,只有杏儿和铁大山在抹着眼泪,杏儿和她婆婆相依为命,婆婆的离去对她来说是是莫大的打击和伤痛,而铁大山之前从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个姨妈,感情那纯粹是纸上谈兵,但是在这短短的一个月里和杏儿建立了感情,看到杏儿的伤悲,自己不由自主地悲戚。

    这样一来,杏儿和铁大山就是草铺上掉眼泪的孝子了。

    有人进来烧香祭拜的时候,杏儿就哭上一鼻子,在望山沟有这样的民俗,有人去世了,儿子女儿使要哭泣的,最忌讳的就是跪草的人不哭泣,灵堂听不到哭声,对后代也不好,哭声越大越好。

    每一次哭泣,杏儿都是放声大哭的那种,当然这不是能装出来的,有的人说杏儿是造作,可是,如果真正没有感情的话,这样痛心的哭泣怎么可以造作呢?

    铁大山跪在杏儿的一边,在没有人的时候,他会这样絮叨:“你还真这么伤心吗?我大姨对你很好吗?”

    “你懂得什么啊?经历过生死离别的伤痛后,一个人要成熟好多,而成熟的背后是什么?就是我婆婆给我的关爱和帮助,遇到天冷的时候,我会为了一点小钱,把整袋的洋芋拖到城里去买,买了回来贴补家用,婆婆知道我节省,背着我把自己手上戴着的一副银镯子卖掉了,所换来的钱不多,就给我买了一对护膝,是的,婆婆比我自己更懂得呵护我,其实我自己有关节疼的毛病,这我也知道,可每次不是因为这个就是因为那个而耽搁了或是故意搁置在那里不去想,但婆婆却想到了,戴上暖暖的护膝,我的眼泪都流出了,我不会忘记,也不打算忘记。”

    “杏儿,别太伤心了,看你哭成这样子,我都心疼了,我为我大姨有你这样的儿媳妇感到骄傲,我相信她老人家上天有灵,一定会保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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