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的青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芦上灰翁
扑嗤一声,吉利破涕为笑了。
( 沉沦的青鸟 p:///2/2005/ )
十六、王老虎
原来如此。《+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听林一帆一番演义后,吉利早已羞得藏到了林一帆的身后,用小手直捶他的背。
肖力倒是对这过程兴趣不大,只犹豫着小声问:“那黄莺呢?”
“她妈妈突然病了,正住院呢,所以来不了了。”林一帆叹口气道,“这不,我正琢磨着这一两天想去探一下病呢!”
“是这样啊,那黄莺没事吧!”肖力担心道。
“还好啦,她是外柔内刚,很坚强呢!”
“嗯,那就好,哪天你去的话也叫上我吧!”
“那就不必了吧,你那么忙,而且和黄莺也不熟。”
“那倒也是!”肖力似乎有点尴尬,便把声音沉入了烛光里。
女人是敏感动物这句话看来是不错的,吉利发觉这两个男人的不对劲,不由问道:“那个黄莺究竟是什么人啊,长得很漂亮么?”
“没有,没有,也就是一帆的同事啦!”肖力替林一帆开解道,一方面转移话题指着吉利对林一帆道:“这是你女朋友么,好漂亮!”
“一听就知道是假话,我都坐这么长时间了,你才发现我长得漂亮啊?”吉利倒很是自来熟,也只半小时的时间而已,对肖力已是口不遮拦,“不过你有一句话是对的,没错,我就是林一帆的女朋友!”。
一句话倒把林一帆吓了一大跳,赶紧摆手否认:“不,不……不是!”
“以前不是,现在开始是了!”吉利挽住了林一帆的手臂大声宣布。
“嗨嗨嗨,你姓王吧?”林一帆挣了一下,却被搂得紧紧的。
“什么姓王啊?”吉利不解道。
“王老虎啊,还是母的呢!”林一帆夸张道。
“好啊,你拐着弯骂我,看我这老虎就吃定了你!”吉利跳了起来。
肖力笑了,看着他们俩打情骂俏,心中不觉又黯然起来,和凌菱的旧r时光何尝不是同样美好呢,想那时的凌菱几乎和吉利一样活泼天真,美目传情。那时肖力每晚去接凌菱下课,两人便一起踩着梧桐的落叶一路走回去,然后你送我,再我送你,然后你又再送我,只盼着片会也不要分离才好呢,可如今呢!肖力的内心里不由重重地叹了口气。
茶室内的其他茶客渐渐散去,山下的点点灯火和天边的星光柔和成了一片,这原本该是居然天上客的意境啊,肖力沉想我这是怎么啦,哪来的那么多感慨呵!
此时,张菊池已把几个小妹遣了回去,兀自提了一瓮绍兴女儿红来,纸包里还包了十来个螃蟹,放下后又从身后变出了几包花生米。
林一帆一看乐了,对张菊池道,“晋有曲水流觞,近有击鼓传花,今天我们也风雅一回如何?”
张菊池笑道:“是也是也,若不玩些花样岂不有负这良辰美景啊!”
“今天还有一美在啊,可惜可惜!”肖力也附和道。
“可惜什么啊?”吉利不解问。
“可惜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也!”林一帆凑近吉利耳边笑道。
“去,滚一边去!”过了一会儿,吉利才总算反应了过来,便啐了他们一口道,“要玩就玩简单点的,成语接龙如何?”
三位男士一致说好。
吉利便又抢了先:“那我先说一个吧!”只见她略一思索道:“沉鱼落雁!”
肖力接:“雁过留声。”
“声名远扬!”张菊池接道。
“这是成语吗?”林一帆表示质疑。
“算啊算啊!四个字就算!”吉利向林一帆吐了下舌头,降低了要求。
“那我接扬鞭奋蹄!”林一帆脱口而出。
“好,我接我接……”吉利不点不利索了,接了半天蹦出个:“啼笑因缘。”
话一出,大家都笑了,张菊池道:“也算也算,后面同音也算!”
轮到肖力,肖力直接取了个茶杯,自已倒满了黄酒一饮而尽道:“算过了吧?”
张菊池接:“冤冤相报!”
吉利道:“不算不算,太沉重了!”
张菊池也不分辩,也自饮了一杯。
林一帆接包罗万象。虽通过了,但却经不住美酒的诱惑,偷偷饮了一杯。
相见恨晚,晚节黄花,花残月缺,缺衣少食,食不糊口,口角生风……
接下来成语倒是接了不少,但也知怎么的,出口的词却越来越沉重,大伙的心情也便跟着沉稳了下去,大约是各怀了心事罢,酒倒是越喝越多越喝越高了,只可惜了几只螃蟹却孤单单地置于茶几上却再也没人去动它了。
( 沉沦的青鸟 p:///2/2005/ )
十七、此时无声胜有声
晚钟沉沉。《+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山上的夜是沉寂的,然而却沉寂不了纷绕的心绪。
真的奇怪,为何每次见到吉利都会醉了,林一帆暗自摇头,说不清究竟是醉在了酒里还是醉在了吉利的小清新里。她是那样的清新自然,不食人间烟火。跟她站在一起林一帆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惭形秽的感觉,以往所有的骄傲和自得在吉利的面前越发地显得缈小而可笑。
看得出来吉利是喜欢上了他,可他怎可就那样理所当然地接受她的爱,那实在是亵渎了她的真与美,林一帆总以为自已是不配再提爱这个词的,所以让一切回归到开始的原点,这才是他应该作的最为理智的诀择,尽管他也是个浪漫多情的人,然而自从背负上楚翘那沉重的十字架后,他就深以为自己已是与这个爱字无缘的了,心也早已死寂了。
借着酒意,吉利大胆地牵了林一帆的手柔声道:“我们出去走走吧,我有点晕了!”
“好啊,出去吹吹风。”林一帆睁开迷蒙的双眼道,回首见肖力和张菊池正在热切地争着酒杯,便任由吉利牵着悄悄地溜了出去。
跨出茶室的拱门,一阵江风袭来,凉意倍增。吉利不由得抱紧了林一帆的臂。林一帆倒是清醒了不少,微微挣脱了一下,想和吉利保持一定的距离,但又似乎不忍。
两人藉着月光相携着沿阶而行,林一帆恍惚间突然想起那天和黄莺游山的情境,又想起她妈妈住院的事,倒替她担心起来。
“我们在那坐一会儿吧!”吉利放开他,跑到前头的一条石椅上坐下喊他。
林一帆收起了了思绪,暗怪自已这是怎么了,从本心言,黄莺是个好姑娘,就如眼前的吉利一样纯洁,要说有区别那就是对黄莺多了一份亲切感,而对吉利则多了一份心跳。然而不能,不能够。林一帆觉得身边一个雪雯就已经足够,不想再沉陷下去了,他承认自己是自私的,只是为了自己的心安而把她们俩推拒在心门之外,这对她们来讲或许是有一丝丝的不公平,但以免将来后悔,现在说对不起是值得的。
银样的月光透过树冠直泻下来,斑澜的光影撒满了吉利全身,只见她舒服地靠在石椅上伸展开双臂,深深地吸口气道:“哇,真舒服啊!”
林一帆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嚅嚅道:“吉小姐……”
吉利转过脸佯作不悦道:“你怎么还叫我吉小姐啊?”
“吉小姐,啊,不……吉利!”林一帆道,“我有话要对你说呢!”
“是吗,那好啊,你说吧!”吉利调皮地把鞋脱了,扶着林一帆的肩膀一条腿站到了石椅上,一个转身另一条腿划过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你小心些,别摔了!”林一帆紧张道。
吉利继续着芭蕾舞动作,笑道:“你还挺担心我的嘛!”
“你快下来吧,我真有话要对你说呢!”林一帆紧紧抓住吉利的小腿道。
“你说啊,我听着呢!”
“吉利,你没有真喜欢上我吧?”林一帆不安地问道。
“真喜欢啊,那天在开发区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尤其是你眼中透露出的那淡淡的忧郁!”吉利坐了下来,认真看着林一帆道。
“不,我们不合适!”林一帆尽量用委婉的语气道,“你还不了解我,当你真正了解我之后你会失望的。”
“那就让我了解你啊,那你就尽量不要让我失望啊!”
“不是那样的,我是个有经历的人,而你却是那样的纯洁,那样的无邪,我们真的不合适。”林一帆诚恳地道。
“我可以想象得到,你必定是个有故事的人,你的眼睛告诉了我。”
“那是一段疼痛感伤的过往,不提也罢!”林一帆长嘘了一口气道。
“那就不要说了,抓住我,相信我,我会给你快乐的!”吉利轻轻偎进林一帆的怀里。
“我相信,但是我却什么也给不了你,也许等不了多少天,你就会发现我原本就是个孤陋不堪的人,一个没有担当的人,一个寡廉鲜耻的人。”林一帆似乎把自己贬得越低心里越能得到解脱。
“嘘!不要这样说你自己。”吉利玉葱似的手指按住了林一帆的唇道:“如果你真是个没有担当的人,今天就不会和我说这样的话!”吉利小心翼翼地接着说:“你心里一定很苦吧?说说吧,说出来轻松点!”
说到苦,倒还真触到了林一帆内心最真切的感受。虽然他一直这么长时间地压抑着自己,但是颓萎的外表,忧伤的眼睛掩藏不住内心的痛,他何尝不想找到个释放的通道口,但是丑陋的灵魂该怎样剖开呢,又有谁可以作他的一切情感的收容器呢,即便面对一见如故的黄莺,林一帆也未曾真正敞开过心戾,尽管黄莺也是那样的善解人意。可今天,面对吉利的柔情似水时,林一帆却终于有了一吐块垒的冲动,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林一帆不住地抗拒着内心的命令。
吉利感觉着林一帆的痛苦,无声地握住他紧撰着的手。
此时无声胜有声。
林一帆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搂住吉利,抬头时却已是泪流满面。
( 沉沦的青鸟 p:///2/2005/ )
十八、往事如烟
“楚翘,楚翘……”林一帆低声念叨着,念叨着这样一个看来会一辈子如影随形的名字,这样一个时不时会冒出来啮食他心的名字。《+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林一帆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有意愿把她的名字说出来,也许正如吉利所说的,说出来就轻松了,也许今晚能睡得稍微安稳些,这样也不正是楚翘所希望看到的么!
吉利还了林一帆一个温暖的拥抱,轻轻抚着林一帆的背道:“她叫楚翘么?她一定是一个不一般的女人!”
“是啊,她真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林一帆叹道,他知道其实是不应该在一个女人面前赞美另一个女人的,尤其是在一个喜欢你的女人面前。但是对于楚翘,林一帆是情到深处,对她的赞美是从不吝啬,也是从不掩饰的。
“噢,是么!”吉利倒没有表现出不悦,应了一声后问道:“你如今所有的痛苦全是为了她吗?”
“我的痛苦算不得什么,真正承受了巨大痛苦的是她呀!”林一帆道。
“你们发生了什么?你抛弃了她吗?所以你后悔了痛苦了是吗?”吉利的好奇心被勾引了出来,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你真要听这个故事吗?”林一帆确认道。
“嗯!”吉利抿着嘴点头。
“那好吧,那就把我丑陋的灵魂都翻出来,只怕到时你便不屑与以我为伍了!”林一帆道。心想,也许这才是最好的拒绝吉利的方式吧。
“不会的,我相信我的眼睛,你一定不是那样的人,一定不是的!”吉利肯定道。
“该从何说起呢?”林一帆思量着,回忆着,渐渐地他的眉节舒展了开来,“记得那是我刚进入大学没几r,在肖力组织的老乡会上是第一次见到了楚翘,第一次见,”林一帆顿了一下道,“第一次见我就深深地被她吸引了。”
“这么说,她也是临江人?”吉利插问道。
“不是,她是惠州城里人。”
“我猜她肯定也对你一见钟情了?”
“我没有那么大的魅力!”林一帆自嘲道,“第一次吸引了她的是肖力,我看得出来,不过对我也算有好感!”
“肖力?里面还在喝酒的肖力?”吉利有点觉得匪夷所思。
“没错,就是他,当时他可是我们学校所有女生的大众情人呢!”林一帆不无得意地接着道,“不过数次接触之后楚翘爱上的却是我。”
对于初恋的甜蜜回忆让笑意不时地浮上了林一帆的眉间目梢,他对楚翘的n格脾气言谈举止艺术气质用尽了所有美好的词汇来形容,吉利听了觉得自己实在是比不了的,可是真有这么好吗,吉利内心底里多少是有一些不服气的。
“失去的终归是最好的!”吉利幽然道,只是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好不容易让这个男人快乐了那么一点点,怎可以因为自己一丝丝的醋意却又把话题回归沉重呢。
果然,林一帆的脸sè又凝重起来。
吉利站了起来,拉起林一帆的手道,“天有点晚了,我们回去吧1”
林一帆道:“再坐会吧,你就不想听听我们为什么会分开吗?”
说实话,吉利是想对这个男人多了解一点,越多越好,不是因为好奇,只是想对他多一点安慰,因为喜欢他所以要更深地了解他,分享他的欢乐,分担他的痛苦。但是吉利又真不想让他再次勾起任何沉重的回忆,所以她纠结着。
“你可知道,她比我大两届,所以先于我毕业并在惠州的《三角洲》杂志找到了一份美术编辑的工作,虽然我还有一年半的课程要修,但那时我们已经在憧憬着以后美好的二人世界的r子了,可谁曾料想,那年夏天她去云南采风了一趟回来就什么都变了……”林一帆的声音低沉了下去。
“怎么了,她遇到了更好的人吗?”吉利即便穷尽了想象也不知所以。
“怎么会呢,我们很相爱!”林一帆的泪在眼框时打着转,“从云南回来后就发现身体不适了,去医院一检查……”林一帆哽咽起来,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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