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听的众人皆是一头雾水,只有玉儿握紧了我的手心。她显然已经猜到,我们在争论的是谁负责潜入摧心教的问题。潜入的人吉凶未卜,九死一生,想比而言,另外的人只需等待他提供的情报就可以联络各方正派势力将其剿灭,实在是个在江湖中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
我若有所悟,淡淡的道:“严兄,你还记得黄眉长老今天的问题么?黄眉长老离去之时,曾传音于我,说‘如此就拜托华施主了’,我一直不解其意。现在我想我终于明白黄眉长老的言外之意了。正邪之间你选的是正,已经表明了你的选择;我要做的则是守住真如佛性,避免尘埃熏染。”
严若水醒悟道:“原来如此。黄眉长老想必是发现我的性格不适合做卧底,因此才拣选了华兄。佛家讲究一个缘字,如此我就不再和华兄相争了。”
( 春色满江湖 p:///0/910/ )
第六章 佳人似水
单独又和宋胖子商议了许多细节,待我乘着如墨的夜色回到厢房时,发现竟然空无一人。媚儿她们都躲到哪里去了?我思索着,回过头,正要步出门去隔壁寻找,却忽然发现月光下一道倩影静立在门口。
长袍委地,秀发披肩,一双如玉的赤足不染纤尘。长袍下不着一缕,宽松的衣带随微风轻摆,把玲珑的曲线显露无疑。淡淡的月光让她的秀靥铺上一层阴影,朦朦绰绰,如幻似真。
“媚儿?”我心内涌起一阵热流,正欲俯身点上烛火。
“不要燃灯!”丽人轻呼阻止。那声音分明是……美儿?
我讶然,抬起她的秀脸迎上月光,果然是美儿。这个刁蛮的丫头已经放下了盘在头顶的乌发,容颜也带上了忧伤易碎的哀怨之意:是怨我没有立即认出她么?
“美儿,你改了装束,相公竟然一时没有认出你来。也难怪,你现在比平时实在漂亮多了,足以令月光中的仙子黯然失色。”我由衷叹道。
佳人果然回嗔作喜,跨前一步将整具香躯都投入我的怀中。长袍薄如蝉翼,细纱下的一对芳乳轻轻摩擦着我的前胸,慢慢的傲立坚挺。我怀住她的细腰,感受着美儿肌肤的细滑柔嫩,微笑道:“你竟敢诱惑相公,难道不怕我兽性大发把你吃掉?”
美儿踮起脚尖,咬上我的耳朵:“笨相公,人家这次来,就是准备……把自己献给你!”
一口气说完,怀中的佳人已经红霞乱飞,娇躯微颤。我暗暗叹了口气,吻上她的珠唇。狠狠的狂吻一番后,我才喃喃的道:“相公知道你的好意,但现在却不能要你。”
美儿脸色顿变,立时惨白如纸。我双手用力,把正要拼命挣脱的她抱得更紧,续道:“美儿,相公爱你,绝对没有一点敷衍。你和媚儿、玉儿,都是上天赐给我的珍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公今生再无遗憾。”
“那你为……为什么还……”美儿僵硬的娇躯缓缓的软化下来,口气却依旧令我感到哀伤不已。
我用力的揉捏了一下美儿的翘臀,待她低声轻呼后才凝视着她迷离的眼神道:“相公明天就要乔装潜入摧心教,这一去生死未卜。这种关头我怎舍得夺你贞操?万一我一去不回,你岂非……”
一只玉手掩上了我的嘴巴,美儿喃喃的道:“美儿心甘情愿。媚儿姐姐和玉儿姐姐今夜故意躲开相公,也是为了成全美儿的决定。望见你今天见到我们无恙时那样狂喜的表情,美儿就知道没有拣错人。我们三姐妹已经商定终身侍奉相公,宁死不悔。”
我心中感动不已,一时无语,干脆抱起美儿,把她狠狠的掷到床上。丝袍脱落,一具温润如玉的香躯就缓缓浮现在我的面前。美儿因为羞涩闭上了眼睛,只凭身体感触着我手指的触摸挑逗。如水的月华在她的身体上留下了些许阴影,反而让我更加血脉贲张。
[以下略有删节。可以去说频观看完整版。网址如下:
p://n/rrspp?=3764 p://n/rrspp?=3764 即使隔过删节,情节依然完整,不影响阅读]
也许是彼此的心底都惧怕这是我们的最后一夜,我的终点也分外来得迟延。直到美儿已经四度攀上顶峰,我才终于畅快淋漓的发泄完毕,抱拥着佳人沉沉睡去。
几次醒转,迷蒙中都似乎听到隔壁粗重的喘息声,是媚儿她们么?她们也同样希望能在最后一夜陪我吧?“只可惜我毕竟不是铁人,跟美儿的欢好已经消耗了我大部分,再也无以为继。”抱着歉意的念头,我终于又再次入梦。
早上起身时已近中午,美儿却依然在海棠春睡。从她的颈后小心翼翼的抽出压到发麻的胳臂,美儿也只不过嘟囔了一声,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烈日刺眼高挂,媚儿和玉儿显然已经在餐桌前等待了我许久,只有严若水却一直在狼吞虎咽。
我用筷子插起一个包子狠狠的咬了一口:“严兄,你的吃相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严若水站起身来,擦了擦嘴:“狗咬吕洞宾啊,我吃这么快,还不是为了让你们有时间诉说别离之意。嘿嘿。”
顺手又抓了几个包子,严若水终于大踏步走出门去,开始训练那帮茅山的壮汉。我转头望着丝毫没有动箸意思的媚儿、玉儿,故作轻松的道:“怎么了?宋胖子的手艺还是及不上我的两位娇妻么?”
玉儿扭过头,故意不理我,一滴清泪却砸落桌面;媚儿却端起淡茶:“以茶代酒,让我们送主人启程!”
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好酒,好酒!吃过娇妻的美酒,你老公自然战无不胜!”
没人响应我打趣的话语,气氛沉闷得要死。美儿恰到好处的梳洗完毕,坐到我的身边:“大姐、二姐,你们怎么不吃?”
玉儿摇头:“我吃不下。”
美儿笑道:“若无离别苦,怎得重逢乐?何况相公要出发大展男儿抱负,我们也不能扯他后腿吧?最多等他平安归来,我们姐妹再联手教训他好了!”
“教训他?”媚儿浅浅笑道:“不知道昨夜是谁声嘶力竭、吵到我们无法安睡?你如愿以偿,还不谢谢我和玉儿妹妹?”
美儿羞涩不堪,跑过去和媚儿厮打起来:“你还说……上次你不也是……”美儿扯过怔在一旁的玉儿:“相公那么神勇,我一个人当然不行啦。要在加上玉儿姐姐保准相公纳降求饶!”
玉儿轻唾了一口:“你们俩个的事,不要扯上我好不好!”
离别的愁绪终于被有心的美儿冲淡,望着眼前的一幕,幸福的感觉弥漫我的全身。要告别了!今日之后,我即将要踏上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
( 春色满江湖 p:///0/910/ )
第七章 西湖岸边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天下美景有十分,九分无赖在杭州;杭州美景有十分,九分无赖在西湖。我现在正漫步在西湖之畔,却丝毫没有心情欣赏这冠绝天下之美的绝好景致。自从美儿将我易容成为一个鹰鼻蚕眉、脸色阴沉的大汉之后,已经过了整整一个多月。
鹿姑娘出事之前,曾亲口告诉过我“摧心教”的白坛所在地正是杭州。这一个多月来我故意用“齐复”的假名四处挑衅生事,倒也闯出了不小的名头,但“摧心教”的线索,却丝毫寻觅不到。
西湖西部诸山原称虎林山,因避唐讳,改称武林山,故杭州也别号武林。但其实杭州的地界并不大,武林门派更少,能算的上出名的也只有“武林镖局”一家而已,总镖头也姓武,绰号“摇头狮子”,一身十三太保的横练功夫练得炉火纯青,很不好惹。
我只所以这么清楚这只“摇头狮子”很难对付,完全是因为我昨天刚劫了他一趟十万两银子的镖。三十招之内我已经放倒了所有的趟子手,但拼到百招之后我才瞅到机会用一记“飞云腿”将武总镖头踹到再也爬不起来,我胸前的肋骨却也被他打断了两根,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我虽然痛得要命,却也十分得意。我并没有施展任何家传的武功,以免被人看破来历。所幸华家的武功主要讲究灵活多变,自行演化出新的招式并非难事;更重要的是此事已经在街头巷尾哄传开去,杭州既然是“摧心教”的地盘,实在没有理由一无所动。
现在我至少感觉到有五股人马盯上了我,最特别的竟然是一个双目已盲的算命瞎子,和一个带着三个婴儿的美艳少妇。瞎子的一对眼珠竟似被人生生挖掉,眼眶上还留着深深的疤痕,不只为何却能亦步亦趋的跟踪上我,难道他的鼻子已灵敏过猎犬?少妇背上的篮筐中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婴儿,双手还抱一个男婴,居然行走如常,丝毫无损摇曳的身姿。
我的胸口微微发烫,升起一阵兴奋感:跟踪的人丝毫并不怕被我察觉,有恃无恐的模样显然有了对付我的方法。
我索性甩开大步,沿着西湖岸奔跑起来。现在不过清晨,晨练的人正开始逐渐增多,一个汉子跑步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一个瞎子和一个抱婴少妇也紧追在后面跑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一会沿岸就聚集了狂多的爱看热闹的百姓,开始对紧追在我后面的人指指点点起来,等我抽空回望的时候,发现他们的额头都已经大汗淋漓,个个急躁不安,于是乎我跑得越发开心。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后面追踪的人已按捺不住,纷纷喝道:“前面相好的,停下!”
我充耳不闻,跑得更快,直到把他们远远抛下,才悠然的步上一家酒楼“江南居”,选了个靠窗的座位,又点了一壶“西湖龙井”,慢慢的品起来。片刻后,瞎子和少妇以及其它的跟踪人马才气喘吁吁的赶到楼上,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各自选了一副座头把我围在中间。我暗笑:光天化日之下他们都不敢明目张胆地用轻身法赶路,倒是难为他们了。
我伸了个懒腰,喃喃地道:“奇怪,今天眼前的污物怎么这么多,看来得好好的冲一冲。”扭头对小二喝道:“小二,给我来一份油炸桧!”
周围的人脸色都微微一变,一个锦衣红脸的年轻人已经长身而起,一拍桌子:“在下河朔苍鹰公孙龙,阁下说话最好客气点!”
我嘲笑道:“我说什么东西嗡嗡的如此讨厌,原来竟是只苍蝇,难怪难怪!”
公孙龙大怒,一抖手中判官笔,点向我的双眼。我弹指轻扣,一杯热茶就飞起迎上判官笔的笔尖。公孙龙变招不及,“波”的一声已刺碎茶杯,滚烫的茶水溅出,迎头淋了他一身。
我抚掌大笑:“不知道苍蝇浸过水后,是否还飞得起来?”
公孙龙怒吼一声,判官笔连环三式,已是夺命的杀着。但他急于将我刺杀笔下,招式未免太求快了些,我双脚一蹬,凳子滑开一尺,避到他招式不能及的死角,腰间的单刀飞出,斩向他握笔的双腕。
眼见寒光及肤,公孙龙只有弃笔缩手,才堪堪避开断腕的厄运。我刀背顺势一磕,他整个人已经不由自主的翻下楼去。他的双笔乃是铁铸,砸在地板上铿锵有声;加上他腰带上挂满了各种金属饰物,沿路滚跌更是清脆悦耳。
待到连串的节奏一一结束,较远处一个黄须驼背的精瘦老头咳嗽了一声,缓缓站起:“佩服,佩服,就让小老儿来领教阁下几招。”
我喃喃的道:“刚赶跑一只苍蝇,又来一只!”
小老头也不动怒,慢条斯理的解下缠在腰间的腰带,打了几个结,才小心翼翼的一步步迈过来。等到来到我身前,才微一欠身,慢条斯理的道:“阁下先请!”
我皱皱眉头:“何必这么费事,你们一起上岂不更干脆?也省去我不少麻烦!”
瞎子的竹杖在地板上顿了顿,阴沉着脸没有开口;美艳少妇却已经娇笑道:“这位大哥又何必着急?慢慢的轮,总有轮到的时候。何况‘漠北神驼’褚一峰是何等的人物,岂会与我们这等声名狼藉的人物联手?”
小老头回头望了望瞎子和美艳少妇,点了点头:“不错,像‘乌木神算’乌鸣以及‘娘子’扈四娘这种朋友,我驼子褚一峰是万万不敢高攀的。”
我暗忖原来眼前的驼子就是以侠义著称的漠北神驼,心中不禁大起好感。但记起自己扮演的乃是一个烧杀抢掠的黑道人物,当下低声冷笑道:“好,骆驼肉我也好久没吃过了,正要宰来尝尝!”
单刀飞起,我全力斩向褚一峰的脖颈。褚一峰手中的腰带一拧,竟然不畏刀锋,套向我的刀身。我刀身一旋,连环劈出三刀,褚一峰掌中的腰带竟然也跟着起了三个变化,依旧不变的罩向我的刀身。
十招一过,我已领悟褚一峰的对策:原来他打算以不变应万变、已静制动后发制人来克制我凌厉的刀法。他的武功比刚才那个公孙龙高明了何止一倍,的确是个扎手的劲敌!
我招式一变,刀身不再砍削,改为直刺,贯向褚一峰的胸口。褚一峰腰带全力扭绞,终于在我刺穿他的心脏之前缠住了我的刀身。
( 春色满江湖 p:///0/910/ )
第八章 峰回路转
我正是要他如此!我的刀身上已贯满了内力,褚一峰拼尽全力才封住我的刀身。我却突然弃刀,双脚连环踢向他的膝盖。
褚一峰身形暴退三尺,我已趁他双手无力的时候握向刀柄,一扭一扯,已经连他的腰带一并夺下。
褚一峰怔了一怔,微微欠身:“小老儿力不能敌,今天的事就不再插手了。告辞!”接过我抛还他的腰带,褚一峰头也不回地径自离去。
我刀不入鞘,望向瞎子和少妇:“现在轮到哪只苍蝇了?”
瞎子的竹杖又在地上一顿,似乎正要接口,少妇却忽然掩住了他的嘴巴。瞎子身形一震,终于缓缓的用空洞的眼眶“望”了少妇一眼,慢慢平静下来。少妇这才松开纤手,绕有趣味的打量着我:“小哥又何必四处树敌呢?江湖中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得多。何况我们和刚才那个驼子不同,我们和你大有合作的可能。”
我冷冷的道:“有何不同?”
少女嫣然笑道:“驼子和那只姓武的狮子是多年的好友,阁下既然砸了镖局的饭碗,他自然非插手不可;但我们却和摇头狮子非亲非故,说不定还可以帮你对付姓武的请来的其它帮手呢。”
“哦?你们也不会白白这么好心吧?”
少妇娇笑道:“小哥果然是个聪明人,我们只要四成而已。”
我冷笑道:“笑话,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老子拼死拼活才劫下镖银,你们坐享其成就要分四成?姓武的帮手我自然会对付,应不着你们帮忙,你们要上就一起上吧!”
少妇扭动着身子贴过来,吃吃低声笑道:“小哥又何必那么固执呢,而且只要你肯答应,说不定我们还可以……还可以……嗯……还有意想不到的妙处呢。”
她高耸的双峰摩擦着我的臂膀,舌头几乎舔上我的耳垂,旁边的瞎子却仿佛突然死掉一般无动于衷。我心头升起一股厌恶感,几乎就要呕吐,一把推开她:“老子要女人自己回去找,用不着你这种生过三个孩子的烂货!”
少妇脸色由青转白,立刻变得狰狞无比,身形迅速窜起,如同一只被踩住尾巴的猫,十指萁张朝我的脸狠狠抓过来。几乎在同时,瞎子的竹杖也犹如一只毒辣的灵蛇,带着一股破风声戳向我腰间的要穴。
片刻间我已身处险境。我一脚揣起面前的桌子,砸向扑过来的瞎子,借机挡他一挡;单刀同时飞出,斩向少妇怀中的婴儿。出乎我的预料,少妇竟然不闪不避,把手中的婴儿抡起,朝我的刀锋直砸过来!
“有诈!”这个念头浮现在我脑海的时候,刀锋几乎已经劈中婴儿,危机关头我全力收刀,才堪堪凝住刀锋,而瞎子的竹杖却也刺透桌子,距离我的腰间不足一尺。少妇见我没有上当,伸手在婴儿身上一拍,一蓬紫色的烟雾迅速涌出,跟着朝我笼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