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小农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腼腆的胖子
原来是她刚刚在山上吃的野葡萄太多,导致牙齿酸倒了,现在嚼牙齿都使不上力,有种酸意弥漫。
“活该,说了不让你吃那么多,还不听……”孙刚就会这样,他小时候经常倒牙,所以很有经验,吃的不多就住口了,结果赵涵却…………
“办呐?”赵涵急的不得了,好吃的摆在面前,拿在手里,却是吃不到嘴,有比这更痛苦的吗?
“别急,一会就好。”孙刚去堂屋拿了一小撮茶叶。
“喏,把这个嚼一嚼,等下就好了。”孙刚把茶叶递给赵涵。
“这个……这个管用吗?”不跳字。赵涵有点不。
“切,不信你就酸着。”
“我试试吧。”赵涵接过茶叶,放到嘴里,慢慢的嚼动,强忍着牙齿的酸意。
孙刚不是无的放矢,因为酸倒牙是一种牙齿过敏现象,就是在遇到冷热酸甜,或者机械刺激时,一个或多个牙齿有疼痛的反应。这是一种强烈而突然的感觉,可以深深地刺入牙齿神经的根部。
由于生茶叶中含鞣酸,可使牙本质小管的蛋白质发生凝固,从而减轻牙本质过敏症状。
不大一会儿,赵涵牙齿的症状减轻了好多,不久就恢复了。她又变得的肆无忌惮,大吃大喝起来。
…………
…………
秋意渐浓,太阳温柔起来,明亮的阳光少了灼热,天气宜人。
风吹着玉米叶子,沙沙的更像一种歌唱。仿佛能听见庄稼成熟的声音。
开阔的地势,让这副图画平展的没有想象,孕育快乐的过程总是有些单调,身边的人忽视它的美丽。
像花儿包着蕊,总藏起可贵的甜,揭幕的红绸子,在孙刚的眼前飘啊飘,诱惑中眼神迷离而散发光彩。
通向小姨家沙石路的两旁,几棵凌乱的杨树耸立着。村子外面的堰塘边,沟渠旁,柳树的枝条柔柔的垂着,由于没有人来剪枝护理,显得有些凌乱。
比往年丰沛的雨水,使得树之间的蒿子长的很茂盛,中间点缀着零星的牵牛花。
一些小鸡的叫声,让人不禁想起青春期的嗓音,现在它们钻入蒿草丛里,胡乱的撞,主人只能在外边用喂食的声音给他们指引方向。
蒿子的肆意生长,让有限的空间显得狭小,风吹,让人联想芦苇荡的风韵。村里人想把蒿子割倒,期待晾干后作为烧柴,每隔几步被割上几刀。阵势像童年时盼望的露天电影,占座的小摆下的砖头,用断续的布局来划分“势力范围”。
路面的牲畜粪便,是晨起、幕归的羊、牛等的“杰作”,他们这儿的农民已经没有施农家肥的习惯,所以无人收拾,只能在踩踏与碾压中完成溶入自然的过程。
孙刚村子里就不一样,大路上的粪便等干了以后,就有老人出来捡粪,既干净了道路,又可以来做农家肥。
耳边麻将的牌声打破了和谐的景致,看客们“君子”一样“观棋不语”,红黑的脸膛,呈现出高梁的纯朴颜色,眼睛里射出的却是贪婪与侥幸的光。孙刚,这是农村在闲暇时唯一的几种休闲方式,虽然他们赌的不大。
肆意生长的蒿子更有一丝得意,它幽深的绿被涂上一抹黄,掩盖通向文明富强的路,让人猜想脚下的距离与方向。
开车穿过崎岖不平的乡间小路,孙刚看到前面红墙绿瓦的大瓦房,小姨家到了。
“刚娃来了,吃饭了吗?”不跳字。听到车响,孙刚的小姨出来查看,原来是外甥来了。
“小姨,我吃过了。”孙刚看着小姨手里还拿着馒头,就她肯定是早晨下地干活了,这会刚吃早饭。
“进屋来。”
孙刚跟着小姨进了院子,小姨家的院子里,果树的绿荫给了一把纳凉的大伞,偶尔有果实随风掉在地上,不等人走,就有鸡子围上去啄着摔伤的果子。
院子不大,停了一辆手扶拖拉机,还有一些鸡笼猪圈之类的小建筑,显得有点儿拥挤。
此时的墙外冒起浓烟,原来小姨的邻居正用平时积攒的阔口瓶加工土制罐头,灶台里柴禾烧的噼噼啪啪响,蒸锅里咕嘟的声音期待把果子的新鲜留到第二年春天。
房檐下挂着两串红辣椒,像倚墙少女的裙,窗前的水泥台阶上摆着秋土豆,等上面的新鲜泥土晾干后,把他们按个头大小排队,分门别类的收藏。
“我姨夫不在家?”孙刚没看到小姨影,就问道。
“他还在地里,等会我给他送饭。”小姨边吃边说。
“你把饭给装好,我先去地里,顺便给他带去。”孙刚说道,他这次来小姨家就是孙妈让他帮忙的,小姨家还供着两个学生,种的比较多,而且很多都是地膜花生,比一般花生要熟的早十来天。
“你坐啊,慌啥呢。”
“没事,这会还不太热,能多干一会儿。”孙刚接过饭盒,开着车子就往地边赶。
小姨家的花生地也在河边,他们这条河跟孙刚那边的河是一条,只不过是小姨家在上游,中间河道弯弯,转了几转才到孙刚村子边,再顺水而下几里路就汇入淮河了。
远处的小姨夫举起沉重的镢头,一下,一下,刨起松软的土地,也翻起昔日的陈想。
春天,在田地里,播下花生,栽下红薯,种下了全家人全部的希望。
小姨夫清矍的面容,完全没有农人的沧桑,有的是一种历练的沉稳和自信。这时,孙刚仿佛就从他身上,望到了现在的饱满和丰实。
小姨夫今年才四十多岁,他脸上的皱纹很深,常年的劳作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很多。
这块土地经了夏日的雨淋,经了熏风的陶染,经了辛苦的耕耘,岁月迎来了秋日的成熟。小姨夫也要摘取希望的果实。
在高阳下,他正蹲在地里,收取的花生。他拔出一棵棵的花生,就像是收取了一缕缕的岁月。
于是,他摘下了岁月的果实。那果实里,盛满了饱满的阳光、月阴、风雨。剥一粒花生,放入口中,咀嚼的就是岁月的芬芳。
脸,依旧如湖水般的平静,丝毫没有丰收的喜悦。难道他不高兴吗?
不,他把高兴埋在了心里。
他觉得,丰收是应该的、自然的,就像有日落,就有日出一样,土地里流进了的汗水,它就应该捧出甜美的果实。
今年的天气,实在是太饱满了。风调雨顺,像所有的农村人一样,小姨夫的心里熨贴着呢他还是禁不住,拔出一棵花生,放在手中掂量一下,只觉得沉甸甸的,日子,也沉甸甸的,踏实了。
一只土狗,在他身边跳来跳去,不时,还跑到那堆起的花生上扒拉几下。
孙刚心里明白,狗是通人性的,任凭人如何隐藏的感情,狗都能嗅得出来,狗欢乐着人的欢乐。
或许是小姨夫累了,他停止了工作。顺手拉了几棵花生秧垫在地上,他坐在了花生秧的上面,一种甜甜的味道洋溢着。
“姨夫,吃饭啦。”孙刚在地边的路上停下车,掂着饭盒下来了。
“是刚娃啊……”他抬起头看看孙刚。
“姨夫先吃吧,等会凉了。”孙刚看见姨夫还在低着头薅花生。
“放一边吧,等一会儿歇波儿了再吃。”歇波儿是农村的土话,意思就是在干活时,猛干一会儿,再休息,一波一波的,所以叫做歇波儿。
孙刚也蹲下来帮忙,由于河边都是沙土地,花生很容易就薅出来。轻轻一拔,花生秧子带着沉甸甸的花生就出来了,用手再轻轻一抖,花生缝隙的泥沙就抖落下来。
忽然,孙刚看到姨夫家的狗在不停地刨动的前爪,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肥肥的草绿色的“豆虫”,正向前努力蠕动着的身体。它是吃过绿色阳光的,而今,它像这秋天一样,成熟了,它要找一个松软的地方,钻进去,把变成一只蛹,去做那春天化茧为蝶的梦。
孙刚把狗喝开,顺手抓了一把土,将“豆虫”埋了起来,“它也是一条性命啊”孙刚心里想。
狗狗四下张望,找不到“豆虫”了,于是趴在地上,头埋在探出的双爪上,眯着眼,像是睡去了。
“来,刚娃,歇一歇,抽袋烟。”小姨夫坐在地埂上,招呼孙刚休息。
“姨夫,我不累,你赶紧先把饭吃了。”
只见姨夫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他点燃,用力吸了一口。
一口烟喷出,身子也跟着松软下来,疲劳便随着那骨肉的缝隙,悄悄溜走了。
过了一会儿,小姨在家喂完猪,忙活完家务,又回到地里薅花生了。
159帮忙
159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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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干活
正干着活呢,这时,起风了,有种很舒服的感觉。
野地的风,给人们送来了凉爽,也送来了丰腴。没有比秋天的风更成熟,更苍凉的了。
有谁,如果曾躺在秋天的田野里,认真地倾听过、观察过,你就会发现,秋风是有声的,有色的,有形的。
微风吹过,似是情人在喃喃低语,地面上的细草在羞涩地摆动,是在诉说着款款的心曲呢,还是在摇曳那砰然的心旌?
透明的游丝也在漂浮,拉得长长的,可是拴起情侣的那条红丝线?
有时它太微弱了,微弱到只能感受到空气的流动,让人难以相信,会是这种近乎叹息的风,把秋天浸熟了。
可是,风也是会生长的啊,像人一样!树叶晃动了,一枚枚枯落的树叶,随风飘出了好远,像一个个轻盈的梦,梦中也在传递着季节的信息。
一只喜鹊,立在路边的枝头,翅膀扑楞了几下,终于稳住了自己的身子,身体随着颤动的枝头舞动,风在喜鹊的身上,跳动着自己的芭蕾。
秋天的风,透着一种成熟的色彩,但它的色彩也是会变的。
风吹在谷子上,谷穗就呈现出一种金黄的颜色。
吹到高梁上,高粱就成了厚实的深红色。
风吹遍满山的果树,果实便成了少女酡红的颊颜,直让人贪赏、贪餐。
风吹在广袤的绿地上、悠远的草坡上,它就制造出一种无限的衰败和苍凉。
风追着天上的白云,白云变成了一种柔柔的乳白色,消逝了夏日里,那种滔滔涌动,黑云压顶的气势,但却成就了一种淡远、悠然,让人油然产生一种难禁的神往之情。
风拂在农村汉子的脸上。就成了一种康健的古铜色,色彩里贮着一种朴实、厚重和沧桑。
风不停地变换着自己的色彩,让这个世界缤纷多姿,异彩纷呈。
在田野里,有时会蓦然生起一阵小风,它渐刮渐大,旋转着、扭曲着,终于形成了一个“旋风”,乡下人亲切地称谓“龙泉风”。
“龙泉风”起,卷起地面上的枯枝败叶。在半空中飞舞,犹如舞着万千的蝴蝶,美矣盛矣。
据说,“龙泉风”是因为龙王陆行于地而形成的,所以,若遇到“龙泉风”,农村人便赶紧向泉风中心吐唾沫、泼水,说是龙王害渴了,若是喝足了水,泉风便会自然消失。
孙刚从小到大一直感到奇怪:龙王也会害渴吗?
记得有一次。“龙泉风”刮得很大,昏黄的尘土,夹着纸屑碎叶,在半空中涌动着。
忽然。有人看见旋风的中心,似乎有一条正在滚动着的黄色的龙,上下翻滚,摇头摆尾。
观看的人都惊呆了,继而,欢呼雀跃声响成一片,大家都以为见到真龙了。
可是,旋风渐渐变小了,“黄色的龙”也随之飘飘然而下,大家跑着围拢过去:原来只不过是一些枯叶而已。旋风走过时,顺手把它们捎上了天空。
这旋风,吹了一个希望的肥皂泡,跟农村人开了个大大的玩笑。不过,却也饶有情趣。
田野的风,就是这样吹拂着,流行着。已不知经过了几世几纪,但它还会吹下去,它不会记忆,它只知道去做;懂得记忆的是人,人在记忆中。识“风”去做。
孙刚“突击”了一会儿,就坐在地埂上休息。无意间发现,姨夫吃完饭地头上。地面上吃剩的饭渣,甚至看到,正有一些蚂蚁簇拥在饭渣上觅食。
饭已经吃过了,正在地里收获庄稼呢。
尽管生活已是大非从前,但农村人们还是保留着他们一贯的习惯:忙收时节,要把饭带到田地里吃。
有时,你还会看到一两只狗卧在地头,几个年幼的小孩子在田地里嬉戏,“老两口,小两口,牵着孩子,领着狗”这种画一般的古风,在农村还依旧保留着。
孙刚想,只要土地还是黄色的,土地仍有人种,这种古朴的画面,就会依旧存在下去,也许会越来越淡,但余韵还会存在,像绕梁的音乐,音响不绝。
现在的天气是一只脚已踏进了秋之门槛,另一只脚还陷在夏的热情里,脱不开身。在夏与秋之间徘徊。
早晨,路边的草叶上似乎已隐约起了秋霜。一直向前延伸着的那条路,终有一天,将铺满落叶的静美。少了一分热闹,多了一分冷静,豪放不羁与成熟稳重之间的距离。
一到正午,太阳依旧能够张扬成火球,烤得人叫苦不迭。但是一俟晚上,月光伴着轻风,如水清凉,流淌着,一遍遍抚慰烫伤。
蝉的钢锯,依旧能够将耳膜锯痛,只是枕畔的虫声悠扬,纺织娘、蛐蛐、油葫芦……草丛里披了月色,高高低低地呢哝,虫声新透绿窗纱,窗纱内的梦,和这个夜晚一样,舒适安宁。
树啊草啊的,绿是绿着,只是那眉梢眼角,已添了几许岁月的痕迹,一树苍翠里零星的黄叶,是满头青丝中夹杂的几根白发,抢眼。
“刚娃,走回去吧,你小姨差不多快做好饭了。”小姨夫起身,喊着孙刚回去,小姨已经提前半个小时回家张罗着午饭了。
孙刚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他也觉得太热了,今天中午的太阳很辣,和夏天都差不多了。
“你们赶紧洗一洗。”小姨端了一盆凉水来,让孙刚清理一下。
其实孙刚想到河里洗洗澡,不过农村人一般不会正午到河里洗澡。
农村老人常说:“晌午头,鬼露头。”是不允许自己家的孩子晌午出去洗澡,怕有水鬼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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