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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有荷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唐小鱼是姐姐

    见她终于笑了,宋城隅的心底变得暖洋洋的,说道“我这样的夫君可是百年难寻,你还是好好想想我们的婚期吧。”

    再次说到婚事,舞雩风不自觉地转过身去,“我的心意不会改变,你若觉得吃亏,离我远些便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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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见红
    【】(iishu),

    ()“笑话,你都不吃亏,我有什么好吃亏的?”宋城隅欲再引得她的笑颜。

    舞雩风停下脚步,停顿片刻终究还是走了出去。

    宋城隅看着她的背影,生出几分心疼。

    你愿意沉沦,我便陪你一起,你若无法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我便走入那阴影里叫你不再孤身一人。总有一日,我会让你明白,我和你过去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长安宫内。

    郑芙第一次从大郑殿内走了出来,站在盛放的荷华之间,闭眼感受着阵阵清香。思绪仿佛忽然飘回到十年之前,也是在这样的夜色之下,那时候的少女泛舟镜华池中,趁着夜色拖去靴子将双脚泡在水中任鱼儿亲吻,时不时将脸贴近池中的粉莲轻嗅,任其香味弥漫在她的周深。

    不知不觉,她已经在咸阳宫中待了这么久了,时间过得太快,许多儿时的记忆已经不太清晰,但这一池青莲却可勾起她已然模糊的过去。

    “夫人快去歇一歇吧,奴婢们已经将汤药熬好了。”容笠站在莲池边说道。

    郑芙点了点头,拖着笨重的身子慢慢跟着她走回殿中。

    岂知殿中站着一人,正是赵高。

    “见过郑夫人。”

    “不必多礼。”郑芙不温不火地说着,声音里没有丝毫温度。

    赵高的眼神有些躲闪,说道:“夫人是在怪奴才向大王泄密?”

    “明知故问。”郑芙懒得理他,自顾自地由容笠扶着走回席子前坐下。

    赵高朝前两步,躬身作揖:“奴才的主子只有大王与夫人,但凡是有利于大王和夫人的事,奴才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但若是有损于大王的事,奴才亦会揭露。”

    “迎回太后有何不好?”郑芙反问。

    “奴才不懂什么天下大事,只知晓大王的喜怒哀乐,只要能惹怒大王的事,那必然不是什么好事。”说到此处,赵高刻意地打量郑芙的神色,“不过夫人即便惹怒大王,那亦是大王容许的,奴才自然不敢多事。”

    郑芙冷哼一声,端起药碗喝药,不愿再与他过多说话。

    赵高见情势不妥,于是行礼告退:“奴才只是奉命前来探望夫人的情况,既然夫人一切安好,奴才便告退了。”

    片刻之后,郑芙卧于榻上,眼皮突然沉了下来。这么久的执念,得到确认的时候终于有了结果。

    有的时候太感性,痛苦的即是自己。赵高明明救过她一命,且知晓宛昭和曲蛾在她心里的分量,只要他不多话,她们便不会丢了性命。他这么做的原因,她依然不明白。

    如果他不愿再跟随她而是想去服侍嬴政,那直说便是,她一定会满足他的心愿,可他偏要剑走偏锋,葬送这么多人的性命,换来一个东明殿大内侍的职位。

    论攻心,她输在太过有情。

    宛昭的死,为她的单纯买单。

    没有留意到依然湿透的眼角,她终于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今夜无风,荷香阵阵,偌大的大郑殿内只有一个人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那阵呼吸声慢慢变得急促起来,颇有种喘不过气的趋势。

    “容笠……”

    侍立在殿外打着瞌睡的熔炉突然被这阵微弱的声音惊醒,以为是自己半梦半醒之间听到的什么声音。

    “容笠……”

    那声音像在挣扎,十分痛苦。

    容笠睡意无,急忙跑入屋内。

    在她眼前的郑芙满头是汗,乌黑的头发被汗水沾湿紧紧贴在她的额头和脸上,眉眼皱作一团侧躺在榻边,一只手无力地扶着自己的腹部,声若游丝。

    容笠心下大惊,拉开郑芙的被褥一看,连忙朝殿外大喊:“夫人见红了,快去禀告大王,快去知会宫中御医!”

    宫外侍立的一个小宫女和宦官急忙朝长安宫外而去。

    容笠跪在郑芙身前,焦急万分,“怎么会见红呢?孩儿还不足月,有夏侍医调理,不可能这么快就生啊……”

    “呃……”郑芙强咬着嘴唇轻声叮咛,不愿让太过剧烈的声音从自己口中发出来。

    “容姐姐,长安宫的侍卫不准我们出去,说是夜深人静不可惊扰了大王……我们该怎么办啊……”小宫女急急忙忙地跑回来,跪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

    “该死!一定是有人意图谋害夫人。”

    容笠正欲奔出大郑殿同那群侍卫理论,郑芙抬手喊道:“别走……”

    容笠转过身来,慌忙握住她的手,郑芙说道:“此人要害我势必……做了充足的准备,你们出不去的……”

    “可是夫人,奴婢们无能,不懂接生,难道要坐以待毙吗?”容笠看着郑芙痛不欲生的表情,心疼又着急万分。

    郑芙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鸟笼:“把那只鸽子放出去……”

    “是!”

    那是她此刻最不愿意求助的人,亦是她不得不求助的人。

    半个时辰后,一座宫殿之上掠过一只鸽子,许是见下面有太多人,迟迟不敢飞下去。

    于是它蹑手蹑脚地绕到宫殿后方,愣是迈着斯文的步伐找到一条通往寝殿的道路。

    还未走几步,一道宛若利刃的目光便盯上了它,鸽子感到一阵寒意,振翅欲飞,被人狠狠抓住翅膀,几乎要折断。

    下一刻,床榻边的烛台便被燃了起来,鸽子感受到火光瑟缩着甩了甩腿,想挣脱束缚。

    嬴政穿着黑色长袍,手里拿着鸽子露出些狐疑的表情。

    “大王……”一个穿着暴露身姿妖娆的女子突然从身后环住嬴政的腰身,甜甜腻腻地说道,“大王这是怎么了?”

    在烛火之下,这个女子的样貌清晰可见,乍一看竟与郑芙十分相像,但少了她独有的英气,多了几分妩媚。

    女子见嬴政始终拿着鸽子,不由得嘟囔一声,而后说道:“妾身还以为是什么呢,不知从哪儿飞来的鸽子,竟敢闯入殿中打扰大王的安眠。大王不如将它交给妾身,明日午时由妾身为大王献上一道鸽膳。”

    嬴政没有搭理她,不着痕迹地将她的手拉开,拿起玄色长衫披在身上。

    “大王要走?”女子露出几分不舍的神情,急急追了上去,“此刻尚在深夜,大王要去何处……”说着就想扑到嬴政怀里。

    嬴政闪身避开她的投怀送抱,直接将鸽子掷入她的怀里,说道:“明日寡人派人来取,你若敢烹了它,提头来见。”

    (iishu)是,,,,!



第一百八十五章 难厄之象
    【】(iishu),

    ()夜晚的莲池平静无风,仔细一听可以发现有呻吟声从大郑殿内传来,痛苦难忍,绵延不绝。

    “夫人坚持住啊,夫人……”容笠取来热水将帕子浸入水中,拧干后替郑芙擦试着额上的汗珠。

    郑芙已经痛得失去了神智,脸色煞白,嘴唇微微发紫,细碎破裂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叫人听了心痛万分,忍不住哭泣连连。

    “大王到——”

    听到这个声音,容笠仿佛一下子有了希望,紧紧握住郑芙的手:“大王来了,夫人,大王来了!”

    嬴政疾步走入寝殿,一眼便看见那个数月不见,正于榻上挣扎的女子。周遭的婢女匆忙跪着往后爬,为嬴政腾出位置,他走到她身前查看着她的气色。

    冠礼那日,她命悬一线生死垂危之时,也是这样的脸色,但此刻她的表情更叫人心悸。

    嬴政当即言道:“李钰,去传御医,立刻派人传夏无且入宫。”

    “是!”

    “听得到寡人说话么?”嬴政低头轻声问道。

    回应他的依然是连续不断的痛苦呻吟之声,嬴政回头:“怎么回事?”

    容笠连连扣头,“大王恕罪!一个时辰前夫人突然见红,奴婢们想出长安宫去禀告大王,却遭到侍卫们的阻拦,说是夜深人静不许打扰,奴婢们没有办法,郑夫人命奴婢将鸽子放飞,而后便神智无了……”

    “蒙毅,去查。”

    “臣这就去。”

    嬴政握着的手突然动了一下,郑芙意识模糊之际紧紧抓住他的手,指甲陷进肉里,仿佛要将他的手撕裂,嘴里小声嘀咕着:“不要杀他们,我求你……”

    嬴政任由她捏着自己的手,宫内的御医赶到,急忙拿出丝巾为郑芙看诊,他这才将她的手打开。

    “如何?”

    御医急忙跪地磕头:“恕臣无能,夫人心脉受损,加之被人在药膳中下毒导致心神衰竭提前产子,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寡人要你何用?”嬴政怒从心起,正要接着说话,郑芙猛地抓住他的手大喊:“不要杀他们!”

    他知道她已经没有意识了,在此关头却说出这样的话,着实叫他……无法下令杀了这个御医。

    “你即刻尽力救治。”

    “臣遵命!烦请大王移步殿外。”御医颤抖着身子接下指令,而后叫来殿外几个接生的产婆。

    嬴政站在殿外,听着里面不断传来的阵阵尖叫,闭着眼睛眉头轻皱。

    约摸半个时辰之后,夏无且匆匆赶来,身后跟着道医馆的主事步惜欢。

    “主上。”

    “你快进去。”

    “是。”

    依照往日配合的那样,步惜欢先行进入产房,夏无且则坐在用纱帘挡住的床榻之外替郑芙把脉。

    步惜欢挤入产婆之间,仔细查看郑芙的气色,而后问道:“夫人几时开始生产?”

    “寅时一刻,如今已过去一个多时辰了。”

    步惜欢皱眉,说道:“馆主,难厄之象。”

    周围的产婆皆是露出惊惧之色,其中一个慌忙跑出去禀告嬴政。

    “知道了。”夏无且面色淡然,闭着眼睛继续感受郑芙的脉象,“熏艾,当归、红花、继木、侧柏、牛蔓各半钱,熬至糊状,尽饮下。施针法之三。”

    步惜欢依言照做,等到汤药熬好,她便即刻把汤药喂入郑芙口中。许是身子太过虚弱,她连吞下几口汤药都很是艰难,往往喂进一勺便要吐出大半,难以下咽。

    如此折腾了许久,郑芙才算勉强喝下足量的汤药。慢慢的,她的眼睛变得清明些许,似乎从混沌中稍微清醒过来,随之而来的是下体无穷无尽的疼痛,比她曾在牢狱里承受过的刑法罚还要痛苦数倍……

    步惜欢见她艰难地睁开眼睛,便知她已然醒来,于是说道:“放松身子,下腹用力,我为你施针。”

    郑芙照着她说的话去做,可她已经虚脱,根本无济于事,腹部以下的骨骼几乎要疼得碎裂,血肉仿佛搅在一起,她已感受不到自己的双腿。

    “我没有力气了……”

    “很快你就是一个母亲了,你难道不想见到你的孩子吗?深呼吸,将注意放在你的鼻息上,跟着一起用力。”

    郑芙的手猛地握起,夏无且轻轻将其扳开,而后说道:“针法之六,加眉心两额之穴。”

    步惜欢手握数根银针一齐在郑芙的手上与额头上四处游走扎穴。

    “不行……我生不出来……”

    郑芙疼得四瘫软,头昏目眩,几乎要晕厥过去,靠着步惜欢不断施针才勉强维持清醒。

    “如此,只能用最后的方法了。”夏无且道,“直接用蝎毒吧。”说完,他起身往殿外走去。

    见到白衣的夏无且走了出来,嬴政问:“如何?”

    夏无且发现方才跑出来的产婆已经不知所踪,作揖禀告:“昨日的汤药中被人添了一味,虽不是致命的毒药,但若用于有孕之人,则会催产淤血,若发现不及时,必将母子俱亡。但眼下最棘手的是夫人曾受过心脉之损,加之难产脱力,要平安生下腹中胎儿实在困难。所以我要问一句,主上要保谁?”

    嬴政突然忆起许久之前她与他争执的画面。

    那天晚上,她几乎是哭嚎着对他说:“你我都清楚我如今的状况,我腹中的胎儿,应该是我们唯一的孩子了……”

    他沉醉集权,掌控一切,目的就是能拥有主宰天下的能力。只有拥有了这样的力量,他才不必在都想得到的东西面前吝啬于选择。但凡他想要的,他都要悉数得来,何尝做过什么选择?

    今日不会,日后也不会。

    “寡人从不做选择。”嬴政迈步走入殿中。

    “大王使不得啊!”

    “大王是君王之尊,不可踏足这见血的不详之地……”

    夏无且的眼中划过一道银白色的弧线,轻叹一声跟上他的步子。

    屋子里混合了各种草药的气味,加上空气里的艾草以及郑芙口中不断传出的喊叫,整个宫殿被紧张的气息笼罩着。

    步惜欢正端着由蝎毒浸泡的药草,只等着时候一到喂到郑芙的嘴里。

    “这一剂药会让你多些生子的气力,但你很可能因此失去性命。郑姑娘,馆主已经出去询问秦王了,但我要问的人是你,你愿自己生,还是孩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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