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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有荷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唐小鱼是姐姐

    嬴政闭上眼睛,轻轻将她的头压在胸前。

    “好。”

    莲池上水波潋滟,枯黄的枝干在夜色的掩映下几乎无法察觉,和着暖暖的风荡漾出温柔的旋。

    次日下朝之后,嬴政便疾步赶回东明殿。

    夏无且和徐福已经双双等在殿内。

    “参见主上。”

    “参见大王。”

    嬴政稍一摆手,说道:“阿蹊当真无法安然生下孩子么?”

    徐福心下一转,抢先说道:“倒也不是完没有办法。”夏无且侧头皱眉看着他。徐福接着说道:“机会相较其他女子是比较小,但比起先前少君生下长公子的那一次,却是会平缓一些。”

    嬴政又看向夏无且,他只得如实作答:“师弟所言不假,但主上不要忘了,少君生下扶苏的时候有多凶险。即便这次平安产子,日后其状况势必会跌入谷地,只能依靠草药勉强续命。若如此做,她的寿命,最多再延六年。”

    六年,六年之后,他三十四岁,按照道家之人的说法,如果当真如朔方老人预测,那么还不及他攻下六国,她便要先走一步。

    徐福忙道:“我随师父炼丹十多年,已是大有成果。只要少君能渡过此劫,大王再让我召集天下方士研制丹药,不出几年,必定会有效果。”

    这些说法,听起来未免太过荒谬。若不是朔方真的预测到一些事情,嬴政绝对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更不可能纵容徐福说出这样荒诞无稽的言语。

    (iishu)是,,,,!




第二百六十二章 碧水深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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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一想到昨日郑芙溢满泪水的脸,他几乎无法抑制汹涌的情绪。

    “你们知道她对寡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嬴政略显无力地长吁一声,“不要让寡人失望。”

    “是。”夏无且应下,继续说道,“在生产之前,少君必须静养,不能再多动心神。”

    嬴政吩咐赵高:“将少君禁足。”

    “奴才遵命。”赵高行礼应道。虽然不明白嬴政为什么要禁足郑芙,不过他照做便是了。

    徐福又言:“臣愿带手下方士先进行一场祭祀,为少君祈福。”

    “……按你说的做。”

    即便非常不愿意相信这种说法,可是郑芙的性命堪忧,但凡有可能为她增添几分生机的做法,他都可以尝试。

    于是乎,在嬴政的安排下,长安宫又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除了原本长安宫的宫人,任何人不能入内。答赖花也因此代替郑芙运送情报书简入宫,同时再次自请成为郑芙的侍女。

    “蹊姐姐,你不必可怜我,就让我留在你身边报答你吧。况且我在宫外,总是没有在你身边自在,我还可以继续帮你为大王做事,有何不好?”答赖花跪坐在郑芙榻前,抓着她的手不断摇晃。

    耐不过她的软磨硬泡,况且眼下确实需要一个绝对信得过的人代替她来做这件差事,于是郑芙终是答应了。

    “多谢蹊姐姐!”

    郑芙正坐在扶苏的秋千上,轻微晃荡着,眼神有些呆滞。

    嬴政断绝了她一切获知消息的渠道,这次连虞景都守口如瓶,长安宫外发生的所有事都对她闭口不言。以前魏缭、甘元尘以及王贲会经常来长安宫同她喝茶说话,现在都被一应侍卫拦在了宫外,唯一可以进来的,只有夏无且。

    每隔三日,夏无且总会定时来长安宫为她诊脉,再根据她的情况几乎每次都会开新药方。嬴政一向忙碌,饶是他们刚成亲的时候,他也不过是七八日来长安宫一次,现在秦国正值攻伐盛况,他便愈发忙碌,更是没什么时间来找她。

    以往她行动自由,有许多事情可以做,总是扶苏粘着她让她陪他玩耍,可现在,反倒是扶苏成了更忙的那个人。每隔几日去书宫听淳于越讲学,回来之后还要继续看书。

    仔细想想,嬴政这么重视也不为过。相较于怀上扶苏的时候,这次她的状态尤为糟糕。心疾发病的次数愈发多便罢了,总是才睡醒没过多久便又犯困,即便醒着,神思总是涣散呆滞,偏偏肚子里的孩子

    然而她出不去,实在无事可做,便又开始研究琴谱。

    扶苏许是看书看得累了,循着琴声从殿中走出来,坐在郑芙身旁,趴在她放琴的桌案边,视线聚集在郑芙隆起的小腹上。等她一曲奏完,一只小手隔着几层衣裳轻轻放了上去,“这里面是扶苏的王弟吗?”

    “也可能是王妹。”郑芙压了压琴弦,想到先前甘元尘同她说的小木瓜和王离的事,复又抬手摸了摸扶苏的额头,“你要知道,即便阿娘有了别的孩子,你依然是阿娘的心头血,知道吗?”

    扶苏直起身子,郑重地点点头:“扶苏明白。老师说,扶苏是王弟王妹们的大哥,应当对他们多加照应,等阿娘肚子里的王弟王妹出世,我一定会好好待他们,不叫他们受半分委屈。”

    郑芙心下感怀,好在扶苏性情沉稳,否则要让他放平心态,却要花费一番功夫了。

    “阿娘,你教我学琴吧!”

    “怎么突然想学琴了?”郑芙问道。

    “听阿娘弹琴,扶苏会感觉很平静,扶苏学会了,阿娘不在的时候,亦能弹琴去烦。”话说到这里,扶苏突然想起嬴政说过她有可能殒命的事,急忙说道,“扶苏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让阿娘为我太过劳累……”

    只见眼前的女子抬手拦住他,明媚地笑着。

    “无妨,既然你想学,阿娘就教你。”如此,即便日后她真的离他而去,他也能自如地控制自己的心绪。

    言罢,郑芙复又拨动琴弦,开始弹奏。

    琴声先缓,乃是细水长流,接着稍显急促,水流汇作一池,接着恍如天山瀑布飞流直下,落进深不见底的幽潭。潭水之下,是外部不可发觉涌动的漩涡,是一股股杀机四伏的汹涌暗流。

    似疏实密,绵绵无期,当断即断。

    “我从未听阿娘弹奏过这首曲子。”扶苏说道,“虽然听不懂,但曲调很是新奇。”

    “这是我这些日子心中感悟,闲时所作,还未能想好曲名。”郑芙这么说着,嬴政已然迎面而来。待他接近,那对深邃的眸子里波澜潋滟,宛如深潭下的暗流。

    郑芙紧盯着他的眼睛,嘴唇微动:“便叫《碧水深潭》吧。”

    “扶苏见过父王。”扶苏站起身朝嬴政行礼,嬴政点点头,他便自顾自地回宫殿去读书。

    “寡人来时,此曲已经弹奏一半。”嬴政这么说着,坐在郑芙的身边。

    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郑芙娇俏一笑:“此曲每日只奏一次,大王若想听,明日再来罢。”

    嬴政轻笑一声,抬手揉了揉她后脑随意散着的青丝,“再过一月,徐福会带五百方士在咸阳城外为你作法祈福。”

    郑芙眼前一亮:“这么说,我可以出去了?”

    “你还真是没睡醒。”

    “……”郑芙泄气地低下头。这次他是打定主意不让她出去,任她如何软磨硬泡都没有作用。

    答赖花步伐轻快地走过来,手里端着一盘杏,“蹊姐姐,吃些蔬果吧!”抬起头来忽地看到坐在郑芙身边的人,神色一紧,欠身说道:“答赖花见过大王。”

    嬴政稍稍点头,待答赖花行至二人面前将蔬果放下,略一抬眸,思索片刻便说道:“你是阿蹊舞阁里的舞女?”

    闻言,答赖花心下诧异,绚丽的灰绿色眼睛里显出几分喜色,“大王认得奴婢?”

    “你的长相不似中原女子,寡人有几分印象罢了。”嬴政淡淡地说着,复又看向郑芙,“进宫了也好,她可以替寡人多陪你。”

    “奴婢遵命!”

    “退下吧。”

    “是。”

    (iishu)是,,,,!



第二百六十三章 不能让让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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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芙将答赖花的神色收入眼中,心下了然,一番思量之后看了看嬴政,四下无人之时,轻声问道:“大王以为答赖花如何?”

    “甚美。”对于这种问题,他一向是这么回答。

    嬴政一向对女人没什么兴趣,如果不是为了子嗣,或许连那些女子的长相都记不住,难得能认出答赖花是丹花阁的舞女,也或许是因为她的样貌太过惊人独特,他对她的印象并不坏。横竖她现在也没法侍寝,经历了那么多,她已经对他的妃妾没那么抗拒了,只要能让他舒心便可。

    于是郑芙接着说道:“答赖花是胡人与草原北境之人的后代,样貌自然是无人能及的,大王若是喜欢,我就……”

    她能看出来,答赖花很是喜欢嬴政。只是他现在的眼神实在是太过渗人,郑芙突然不敢接着把话说下去。

    听她颇为明事理地没有继续说下去,嬴政轻哼一声:“你倒是颇有一代贤后的气量。”

    想到数年前她身怀扶苏的时候也做过类似的事情,他便气不打一出来。现在居然要将她自己的侍女送上他的床榻?

    “你别生气,我随便说说的。”郑芙立刻服软,讨好似的抬手在他的腿上轻敲。

    嬴政仍是不搭理她,皱着眉撇过头去。

    “政哥哥。”郑芙看着他眨了眨眼,对方仍是毫无反应,甚至愈发抗拒。

    这次连喊“政哥哥”都没办法解决,看来她是极度触了他的眉头,现在可真是难办了。

    眼下,她想不战而屈人之兵,唯有一计。

    郑芙佯装站起身要离开,嬴政便转过头来看着她,岂料她才刚刚站起,随后又迅速将双手搭在他的肩上,躬身下来,猝不及防便蜻蜓点水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此之谓,出奇制胜。

    从她出生至现在,整整二十四年的时间,她何曾这样主动过?

    嬴政稍感意外,瞳孔猛地收缩,在郑芙即将离开的时候猛地压住她的腰肢,重心不稳,她便一下子向前倒去,他将她牢牢圈住捞在怀里,按住她的额头更是放肆起来,接着便是一记让她无法抗拒的深吻。

    过去许久,那人依旧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郑芙挣扎无益,只好缴械投降。

    嬴政这才放开她,眼神中满是戏谑,好似胜利者的耀武扬威。

    “想反客为主,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

    她怎么忘了,他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兵不厌诈,又岂是她一招出奇制胜能压制得住的?虽然目的已经达成,然而这次交手,仍是以她的惨败告终。

    拨撩人的本事倒是一流,可是也太不解风情了,过于强势,不容许任何人凌驾在他的头上。

    郑芙一脸郁闷:“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嬴政稍一思索,而后微微点头:“那你再来一次。”

    郑芙正要依言照做,殊不知竟从他眼睛里窥到一闪而过的促狭,急忙又坐回原处。

    差点又中了他的圈套!

    见她这般小心翼翼的样子,嬴政心情大好,不再继续戏弄她,说道:“郑卫之音。”

    郑芙白了他一眼:“是。”话罢便开始弹奏郑国的民乐,第一曲便是惯例《山有扶苏》。

    乐声由长安宫的莲池边奏响,悠悠扬扬,绵延至质子宫的时候,已然变成了燕地的豪侠之气。

    鞠想坐在初生繁茂新枝的绿树下,弹奏着燕国的朔风之曲。

    姬丹从屋中走了出来,将自己外衣脱下,披在她的肩上,“都说过多少次了,你已有身孕,不要出来受凉。”

    “多谢太子关心,我的身子断没有这么娇贵。”鞠想淡笑着抬眸看着远方的宫墙,“只是闲时无聊,随意弹奏罢了。”

    闲时无聊,怎会每每弹奏到燕国的乐曲,便情不自禁地落泪呢?姬丹看着她勉强的笑意,心头有些不是滋味。

    她是鞠武的女儿,嫁给他不过两年,便被迫跟着他一起来秦国为质,一晃,便是七年。分明是大族之女,却跟着他在秦宫受苦,虽然嬴政待他们不算差,未曾缺衣少食,郑芙回秦后亦是准许他们在整个质子宫内活动,但始终是阶下囚。

    愧疚,充斥了他的内心。

    如今,她有了身孕,他很快变会有自己的孩子了。为质的日子尚不知会持续到何时,想到这个孩子睁开眼便是在异国他乡,身为燕人,却要和他一起做秦国的阶下囚,他便心痛万分,对嬴政的憎恨又增添几分。

    早知如此,儿时在赵国为质的时候便应该斩草除根,又何至于落得现在天下战火?眼下秦国大举进攻韩与魏,一旦得手,国力仅胜于韩的燕国便是如同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姬丹将鞠想扶起来,言语坚定:“我不会让你继续待在这里了。”

    鞠想抬头:“你说什么?”

    “眼下,有一个出逃的契机。”姬丹拿下鞠想肩上的花瓣,微风拂起,卷走淡淡清香。

    三日后,麒麟殿。

    赵高缓步走入殿内,彼时朝臣们正在商议战事,蒙毅站在殿前,奉上一卷写有战报的书简,同时禀报道:“韩献南阳及周边城邑七座,魏国亦割地十城以求暂且安宁。”

    嬴政轻笑一声,问道:“尔等以为,寡人是否该就此撤兵?”

    李斯道:“若继续攻城,于义字不利,大王之名声恐遭人败坏。然大秦已经东出,势必不能撤回,眼下需要找到一个借口,继续攻伐。”

    “斯卿所言极是。”嬴政复又看向蒙毅,“韩魏如何作言?”

    “韩王未曾多言,只求秦国暂时撤兵,魏王想请大王至秦魏边界缔结盟约。”

    嬴政一手杵在桌案一侧,咳嗽两声,略带倦意,“真不巧,寡人病了。”

    阶下众臣皆明白了嬴政的用意,七嘴八舌地起哄。虽然这样的借口有些无赖,但秦国一向如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既然大王病了,自然不应亲赴和谈。”

    “虽说可以派使节前往,可我大秦如今武将如云,文臣却少得可怜,哪里还能找出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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