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浮萍居主
次日一早,孙天羽便来拜见封总管,口称:「儿子给父亲大人问安。」
封总管受了他一拜,问道:「案子审得如何?」
「回父亲大人,案情已经查明:白孝儒勾结白莲教逆匪一事属实。白莲教逆匪薛霜灵、其妻裴丹杏、妻妹裴青玉都可作证 另由何清河大人举发,豺狼坡监狱狱卒聚众逼奸逆匪家属之事,也已查明属实。涉案狱卒十一名,现已全部捉拿入狱,听候处置。」
封总管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涉逆大案,东厂有权自行审理,只需报部即可,你且说说如何处置。」
孙天羽决然地道:「逼奸女犯,律法不容。况且又是聚众逼奸,依律不论首从,一律斩首!」他此刻动了杀心,要将除刘辨机、卓天雄两人外一众狱卒,全部处死。
孙天羽如此辣手,连封总管都有些意外。杀几个狱卒,不过是演戏给何清河看,没想到他弄假成真,竟要把同僚清除乾净 但此举对封总管来说有利无害,几个狱卒的性命,不过虫蚁一般。
「也好。那涉案逆匪,白孝儒的家属呢?」
孙天羽说道:「薛霜灵身为逆匪,确凿无疑,拟凌迟处死。白孝儒之妻、妻妹、次女并不知情,又无过错,各杖决三十。其长女白雪莲,身怀武功,图谋不轨,定为斩首。」
封总管虽然是太监,却无半点轻浮之态,他坐在椅上,腰背挺得笔直,举手投足间气度谨严,若非颌下无鬚,肤色怪异,与其他朝廷重臣相比,并无半点逊色。
他看了眼孙天羽,说道:「薛霜灵倒也罢了,拟斩首即可。白孝儒家属轻者太轻,重者太重。若说不知情,又为何能作证?杖决三十直如儿戏,改为杖决三十,流三千里。」
孙天羽心下叫苦,若是流三千里,丹娘等人都要北迁辽东,那才是鸡飞蛋打一场空。
封总管见他不作声,也不开口,只慢慢喝着茶。
孙天羽硬着头皮道:「父亲大人……」
封总管将茶盏往桌上一放,喝道:「昏愦!一个下三滥的村妇就将你弄得神魂颠倒!来人!传我的令,将罪妇裴丹杏拘来!」
孙天羽一颗心直沉了下去。
封总管尖着嗓子道:「没出息的东西!要不你跟那女子一刀两断,要不你就自己一刀两断,进宫来当太监,免得将来坏我大事!」
一个太监进来道:「禀总管,没见着那女子。」
孙天羽嚥了口吐沫,艰难地说道:「回禀爹爹。裴氏清晨已经回家去了。孩儿知过了,往后绝不会为那罪妇动心。」
封总管道:「一个女子,有何关紧的?你若当真舍不得,就告诉爹爹,爹爹立刻让人把她杀了,免得你心神不定,办不得差事。」
孙天羽道:「孩儿只是贪图那婊子的美色,哪里有半分情义?爹爹的教训孩儿都记住了。莫说没有情义,就是有,此时也恩断义绝,是死是活孩儿也不放在心上。」
这时韩全也已进来,垂手立在一边,封总管容色稍霁,说道:「东厂最忌儿女私情。往后你便知道了。韩全,那几个女子由你处置。莫坏了我东厂规矩。」
「小的明白。」
房间里寂静下来,封总管似乎在想着什么,近乎透明的皮肤下一根血管微微变红,又消失了。孙天羽忽然意识到他是一个年近六旬的老人,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寒意。
「天羽。有桩事要你来做。」
「孩儿听命。」
封总管又沉吟了一会儿,说道:「白孝儒的家眷如今有几人在狱里?」
「有白孝儒妻妹、长女。」
「把她们都带来。」
一夜之间,白雪莲彷彿已经绝望了,空洞的眼睛没有一丝神情。玉娘像是突然得了重病,脸色苍白,步履艰难,由人扶着才勉强走来。
封总管不经意地瞥了两女一眼,说道:「韩全,把莲儿带来。」
韩全轻手轻脚进了内室,接着带了一个锦衣玉服的童子出来。
白雪莲嘴唇一颤,险些脱口叫出「英莲」。
白英莲穿了件白绫绣花的锦衣,头发梳到脑后,用一只金环束了,更显得一张精緻的小脸粉雕玉琢,唇角那颗小痣胭脂般鲜红 数日不见他神色中似乎多了几分陌生,但见到姐姐他仍露出欢欣的表情。看得出,这些天封总管并没有薄待他。
封总管招了招手,叫他到了跟前,细声道:「莲儿,昨晚睡得香么?」
「嗯。」
封总管道:「公公已经替你翻了案子。这狱里欺负过你跟你娘的坏人,公公已经下令要把他们全部斩首。」
此言一出,白英莲固然笑逐颜开,连白雪莲也愣住了。
封总管和颜悦声地说道:「你娘跟你两个姐姐,现在还有你娘姨,也都免了死罪。公公答应你的已经做了,莲儿,你答应公公的呢?」
白英莲开心地说:「公公,我往后就陪着你。」
封总管笑呵呵道:「那好,莲儿往后就跟着公公吧。」
白雪莲心里猛然一跳,脱口叫道:「英莲!」
白英莲愕然回首,只见姐姐紧张得面无血色,叫道:「他是个太监!他要你也做太监的!」
封总管脸色一沉,韩全喝道:「住口!」
白雪莲撑起身来,「你这个不男不女的阉狗!不许碰我弟弟!」
韩全扬指朝她的胸前点去,动作快如鬼魅。白雪莲翻腕格开,又连挡了他三指,又还了一掌。白雪莲资质出众,虽然修为尚浅,但较韩全也差不了太多。韩全暗自估算,即使能取胜也要到百招之后。
正焦急间,旁边的孙天羽突然一掌朝白英莲头上拍去。白家仅这一个男孩,绝不容有半点闪失,白雪莲连忙去挡,身后露出破绽,被韩全趁机点中穴道,刚扬起身便瘫倒在地。孙天羽手掌落下,在英莲额上一抹,便收了回来。
封总管对白雪莲的挣扎视若无睹,只笑咪咪对英莲道:「乖孩子,等你净了身,就能跟着公公了。」
白英莲虽然不明白净身是什么意思,但姐姐的叫声却让他害怕了,说道:「不,我不要当太监……」
封总管冷哼一声,「不晓事的孩子。」
韩全在旁细声细气说道:「小傻瓜,做太监有什么不好?当了太监,出入内廷,在万岁爷跟前效力——那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多少人净了身想当太监还当不了呢。封公公心疼你,才给你指了条明路。往后想陞官想发财,都由着你呢。」
英莲被他说得糊涂起来,偷眼去看姐姐。但白雪莲被点了哑穴,眼睛发红却说不出话来。玉娘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神情恍惚地望着英莲。这孩子,俊美得太有些过分了。就像那个韩全……她大腿又颤抖起来。
封总管细声道:「韩全,你帮天羽一把。」
韩全抿嘴一笑,抓住英莲的胸口,将他提到一只圆凳上。白英莲猛然间有了种大难临头的预感,一边尖叫,一边拚命扭动身体,两脚乱踢。韩全驾轻就熟地拧住他的双臂,将他拧得向后倒去,顺手封了他两腿的穴道。
韩全笑吟吟道:「别怕啊,只要轻轻疼一下,把下面那个多余的物件一切,把你阉掉就好了。」
白英莲吓得哭了起来,「公公,别阉我……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
韩全挟住他的身子,「这会儿就该听话呢,别乱动。」
「我不听!我不听!你放开我!」白英莲扭动着身体,拚命挣扎。
韩全抬起手指,准备连他上肢的穴道也一并封了,封总管摆了摆手,尖声道:「取家什来。还有,木击子也拿来。」
韩全怔了一下,应道:「是。」
孙天羽过来抓住英莲的双手。片刻后,韩全从内室出来,一手拿了只托盘,一手拿着只类似竹枕的物件。两人抬起英莲,把竹枕垫在他臀下。
封总管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天羽,去做吧。」
白英莲躺在地上,屁股垫得抬起。他下肢无法动作,肩头被韩全按着,满面惊恐,像一条搁浅的小鱼,在暗红的地毯上紧张地吸着气,小肚子一鼓一鼓。
孙天羽站起身,托盘里放着一具木匣,旁边摆着一方崭新的白布,还有一只木制擂臼。封总管将白雪莲和玉娘叫来,让他当着两人的面,亲手阉割英莲。就是在他跟丹娘之间,结下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他无法想像,丹娘知道他阉割了自己唯一的儿子会是……孙天羽一咬牙,打开木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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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幕 阉割
黄杨木雕成的匣内铺了块鲜红的绒布,一柄金色的小刀静静躺在上面。《+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那刀宽约二指,长有四寸,刃口磨得极为锋利,却不带半分铁气。这是阉割用刀的讲究,必须是金铜合铸,不能夹有铁质
一名小太监进来递上了一盆滚水,不言声地出去了。孙天羽拉开白英莲的衣服,将他裤子扒到膝下,依着韩全的指点,将白布在滚水中浸过,然后将英莲腰腹胯下仔细擦洗一遍。
白英莲皮肤收紧,恐惧地战栗着。他肌肤极为细腻,刚被擦洗过的腿间一片莹白,如同剥壳的熟鸡蛋般,光溜溜又粉又嫩。他屁股被垫高,小腹挺起,腹下一根小**弯弯翘起,只有小指粗细,羊脂蜡烛般光洁无毛。还未曾发育的**上没有任何色素沉积,白生生可爱之极
孙天羽放下白布,拿起微凉的铜刀,在白英莲腹下按了按。犹豫着不知该如何下手,韩全朝他使了个眼色,躬身问道:「千岁,是全去还是半去?」
封总管想了片刻,尖声道:「把内势去了。」
「是。」韩全答应了,然后把孙天羽拉到一边,在他耳旁低声说了几句。
孙天羽心领神会,拿着刀走到英莲身边,将他双膝分开,英莲下腹一根毛发也无,除了那根软软的小**,再无他物。孙天羽捏住英莲的**,朝上提起,将**下的阴囊暴露出来。英莲还是童子,阴囊又紧又小,似乎随便两个手指,就能将它捻碎。
由於紧张,英莲阴囊收紧,里面两颗小肉丸有一半陷进腹内。孙天羽按照韩全的指点,将白布浸热捂在英莲腹下。被热气一激,睾丸渐渐地滑出,孙天羽用两指挤住,揭开白布。
白雪莲望着弟弟,口中忽然溢出了鲜血。她当日冲开穴道实属凑巧,还因此伤了经脉 韩全点穴的指法、劲力比孙天羽高明许多,她勉强提气冲穴,情急之下,顿时真气逆行,伤上加伤。
韩全瞥了白雪莲一眼,也不去理会,和声细语地对白英莲说道:「公公这都是为了你好。往后你就明白了。」
白英莲急促地喘着气,牙关格格轻响,「我不要当太监,不当太监……」
「傻孩子,把那髒东西去掉,你就一步登天了呢。」
英莲的睾丸又小又软,孙天羽用指尖挤着,右手拿了刀,顶在阴囊中间,一咬牙刺了进去。英莲只觉阴囊先是一凉,接着火烧般炙热,顿时尖叫了起来。
孙天羽切开的创口并不大,里面只流了几滴血,更多的则是一种异样的黏滑液体 他挤住阴囊中一只小肉丸,将它从创口挤了出来,小心地剔出精管。那只粉红的肉丸从阴囊的创口中掉出,落在孙天羽手心,上面仍连着精管血脉 他拿好睾丸,又对另一颗如法炮制
英莲惨叫着拚命挣扎,忽然一口咬住韩全的手臂。英莲忽痛之下,牙关咬得极紧,朝全臂上鲜血直流,却不动声色。只片刻工夫,孙天羽已经将两粒睾丸都挤了出来,睾丸上精管血脉俱全,一端连入阴囊,一端落在他手心,带着血色的肉丸并在一处,温热而又柔软。
这时睾丸血脉未断,再放进去,将养几日还能痊癒 孙天羽拿着那两粒仍活着的睾丸,暗暗吸了口气,说道:「请爹爹示下。」
封总管看了眼英莲,淡淡道:「这孩子还有些燥性,须得去了方好。用木击子吧。」
孙天羽拿起那只用红木雕成的碗状擂臼,放在英莲腿间,手一倾,将两粒湿滑的肉丸放在里面。那擂臼里面打磨光滑,木纹清晰可辨,睾丸放在里面,就如两只生蛋黄 与擂臼相配的还有一桿木杵,顶部大如儿拳,沉甸甸份量十足。孙天羽一手托着擂臼,一手举起木杵,犹豫了一下,然后狠狠砸了下去。
啪唧一声,英莲猛然昂起了头,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他甚至没有来得及惨叫,眼神便急剧黯淡下去,变得一片空洞。
那根软软的**歪在一边,被切开的阴囊中,垂着几根细细的精管血脉 在他胯下,一支木杵将他的睾丸砸得稀烂,零星血肉飞溅出来,沾在男孩腿上。
玉娘身心本就被折磨得虚弱之极,目睹此景,顿时一声不响地晕了过去。白雪莲一口一口地咯着血,此时也闭上了眼睛,不能再看。
原本完整的睾丸变成一摊肉浆,黏黏地沾在木杵下。孙天羽一阵噁心,赶紧扔开 韩全放开英莲,抹了抹臂上的鲜血,在舌尖一舔,格格笑道:「这下净了身子,你就能安心伺候公公了。」
封总管起身道:「帮他止了血,收拾乾净,跟本镇一道回去。」
孙天羽忍住心头翻滚作呕,忙道:「爹何不多留几日,让孩儿尽尽孝心。」
「此间事情已了,为父就该回去了。」封总管道:「天羽,临行前为父有一句话交待:只有小聪明,担不起大事。你用心领悟吧。韩全。」
韩全忙跪下磕头,「请公公吩咐。」
「天羽与我父子相称,今后就是一家人了,诸事不必瞒他。天羽新入门墙,有事处得不妥,你要多加规劝,等案子结束,你回京后向本镇禀告。」
「是。小的明白。」
这边已有人给英莲处理了下体伤势,敷药裹了伤口,将他送到外面。那些随从太监都是作惯事的,不一会儿就收拾了物品,整装出行。
封总管的座辇已经换成一项八抬大轿,英莲躺在轿中昏迷不醒。封总管升了轿,孙天羽、韩全领着众人齐声道:「恭送千岁 」
等封总管一行人过了豺狼坡,看不到踪影,众人才起身拍打身上的灰土。韩全恭敬恭敬地说道:「孙狱正,这是千岁吩咐拨来的士卒,一共二十四人,请大人分配差事。」
孙天羽狱卒出身,对此并不陌生,等问过名姓,便将士卒分为四组,两组由卓天雄管理,轮流看守大牢,一组由刘辨机分管,处理文书杂事,其余六人跟随韩全,他不再过问。
士卒们接了差事,便各自离开,孙天羽留下刘辨机、卓天雄、韩全在内厅商议 第一桩,就是按照封总管的吩咐,由刘辨机拟出案情经过,连同处置结果一并报至三司;第二桩是将狱中原有犯人解往宁远县关押,同时在县档内销去豺狼坡监狱 对外界而言,这监狱往后就不存在了;第三桩是与东厂岭南道查逆使联络,将监狱归入东厂
韩全安静地坐在旁边,也不插口,等三人商量完,才靦腆地说道:「第三桩是在下的差事,小的即可去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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