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圣物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叶无名
今天是个星期一,理论上说,大学里最严酷的日子——军训时期——已经来临了。虽然现在的我,还一点儿没有意识到这点,不过两个小时后,我就不能不为此付出差点要命的代价。
现在,我必须首先要做的是,怎么样尽快的混出女生宿舍去。
床头的衣袋里,有我平日的衣服,我可穿上它们,装作若无其事的大摇大摆得出去。不过那样的话,看门的眼尖的大妈们,必然会冲出值班室,操着那口难听的方言喊:“那位男同学,站住!你什么时候进的女生宿舍,登记了吗?……”
那我的秘密就彻底的暴露了,我也不用去面临军训的考验,从此就可以卷铺盖滚蛋了。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正是我所期望的。可惜另一面,我还必须面对尊严尽失的尴尬,在千夫所指之下,被骂做“变态”、“疯子”、“同性恋者”,而后颜面扫地,如过街之鼠而生不如死的。
因此我绝不能贪图一时快意而任性妄为。这意味着,我还必须把自己打扮成女生的样子,以“林雪”的身份,才能走出这令我恋恋不舍的地方。
这就令我不能不怪奕晴起来,怎么能一个人把我留在这里,还要自个儿穿衣打扮,这简直不可想象。
以前的化妆事宜,都是奕晴和夭夭代劳,我只要闭着眼睛坐着不动就可以了。可现在,难道要让我自个儿用那些瓶瓶罐罐里得脂粉向自己脸上涂不成?那是万万做不到的,即便以我的聪明,可以无师自通的去完成,可心理上,却是无法承受的。如梦中的我一样,把自己等同于女子,心理上这个坎儿,是无论如何也迈不过去地。
那么现在如何是好?什么也不做,等着奕晴回来吗?显然不行,鬼知道这个宿舍里中午会不会有人回来,如果进来了一个不是奕晴和林雪的人,那我也就死定了。
无奈,起身下床,坐在书桌前。不由自主地对着桌上一面小小的镜子照起来:额前耳鬓是几偻蓬松的乱发,衬托着因刚刚睡醒而惺忪的双眼,曾略作修饰地简洁清秀的眉,竟有那么一股说不出的幽怨情愫。而面上的肌肤,也因为数日来化妆品的保养滋润,而白晢滋润了许多。对着镜中的自己,我却恍如在观察别人,而且是一个颇有姿色的美女,生理上竟然起了反应。
“,我怎么这么变态啊。太自怜狂了吧!”撇嘴一笑,稍稍移开镜子,我也拿定了主意:就这么着吧,也不化妆了,就素面朝天好了,未必会被砍出破绽。
于是仔细的疏整齐了头发:刘海齐眉,秀发过耳,正好把脸上本有的几分刚性线条掩饰全无,但从脸面上看,怎么也不会让人会怀性别的。对着镜中地这副模样,不免又是自怜自惜:想来明日便是军训,到时候必须把头发剃成板寸,这模样儿恐怕是再难有了。不免为此惆怅惋惜不已。
整理了头发,剩下的事,就是要穿衣服了。
衣袋中统共两条长裙:一件是林雪原有的橘黄色,已经被宣布归我所有的;另一件是我跟奕晴一同去滨江道买来地玫瑰红色。
两件连衣裙都是大裙摆,长及足面。而红色那件则更长一些,且更合身一些。对我而言,现在最重要的考量指标,是能更好地掩饰男性特征,且不会过于引人注目。掂量了半天,我还是决定穿橘黄色的。
这件事胸前敝口带领子的,且胸部是很宽松,有利于我更好的掩饰。而下身从腰部以下,就是款款松松的百褶裙摆,完全不必担忧被穿上后被显露出来的线条不够女性化。而这两条优势,都是那件红裙子恰恰不具备地。
费了好大劲儿,才把这件长长的裙子套在身上,扣上胸前地口子,系上腰后的腰带,自由地迈开步子,来回走了几步。只见身下的衣裙翻飞,裙裾如波,丝软顺滑,裙步生风,只觉一种说不出地舒爽快意穿遍全身,令人简直不肯停下脚步来。
我很满意于这种感觉,甚至是非。“还好那感觉还没有失去,我还不是不可救药。着,岂不知正是因为还有这感觉,我才真的不可救药呢。
如此这番收拾停当,我这才一手提起满满装着数件衣服的衣袋,信步走出了这极度魂牵梦绕的房间。“以后大概不会再有机会来了吧!这肯定是最后一面了。”如此想着,愈加的依依不舍,终归还是用力的带上房门,信步走开去。
陶醉于着裙裾荡漾的感觉,低头看着脚下,欣赏这难得的美景,我步履轻快,如沐春风。
走廊和楼梯上,基本没碰到什么人,即便碰到,我也是兀自走自己的路,绝不能造成跟某人对上目光的情形。天知道这个时候对上眼并且以前曾有过几面之缘的话会带来多大的风波。
一路顺风,最危险的关口到了,那就宿舍一楼楼梯口到大门口的这段并不开阔的大厅。值班室的两个大妈,几乎一刻不停的打量着进进出出的人们,她们像防贼一样所提防的,不过就是我这种类别的“动物”。
依照原本就养成的习惯,我仍然低着头,绝对不去看她们,甚至是绝不像她们所在的方向斜过去半个脸面。
然而聪明反被聪明误,我这么有意的把头偏向另一侧,却正好跟一个此时正从外边的进来的中年妇女对了个正面。
我顿时慌了神,赶忙避开目光。不出意外的话,这中年妇女就是看门的大妈,肯定正巧出去办什么事儿才回来,被我赶了个正着。
我的惊慌神色,必然是被她看在了眼里。以至于本想匆匆离去逃之夭夭的我,愈是走的焦急,就愈是现的慌张。
那大妈本是乐天活波的人,对进进出出的女孩子们,大都相当面熟,每每碰面,都是要打招呼地。今日也不例外,见了从内向外行色匆匆的我,她先是满面堆笑的招呼:“你好啊,出去啊?”
我忙不迭的狠狠点头,因为怕露馅儿,绝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就听大妈在背后喃喃的叹道:“这么慌慌张张地,肯定时期的晚了,错过了什么要紧事儿吧。”而后忽然大声喊道:“等一下!慢着!”
我顿时心里一“咯噔”,一个冷战,全身一阵冰凉,心说坏了,难道被发现破绽了?玩了,难道我就这么死定了?值得依言老老实实站住,侧过身子,也不敢过分迎接对方的目光,也不吭声,等着对方发作。
就听那大妈说道:“你干吗走那么急?东西掉了也不知道。你回来看看,这地上掉的东西是不是你的?我刚才看见好像是从你袋子里掉下的。”
我这才发现,大妈的脚旁,一个巴掌大的粉红色卡片,鼓囊囊的,更像一个信封。
“是我的?我不记得我曾经向衣袋里放过除了衣服以外地任何东西。”如此想着,我想说不是我的,然后迅速离去,可是我又不能开口说话。我现在只能做哑巴,不然一切都玩完。“忽然又想,也许是奕晴放得也不一定。这小妮子,搞什么把戏。写什么信啊,什么时候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发作。”
我连忙会转身,去见那信封,然而那大妈却已经弯身去捡了起来,并特意的盯着看了看,并大声念了出来:“柳君,请速回宿舍拆阅!”
听了这话,我更是霎时懵了。确实是奕晴,不然别人也不会客气的称我为“柳君”。这么说确实是我地东西。
然而那大妈却态度全改:“给姓柳得的,不知道哪个叫柳君地。咱们宿舍有叫这个名字的吗?”她竟对我问道。
我不敢发声,只能摇头,又伸手去接那信,却听她说:“不是你的,我记得你姓林,不是姓柳。”
我只能无语,又不能出声,只能这么僵持着,不知道面前这危机该如何化解。
我努力的张嘴做出口型,却并不发出声音:“就是我的,给我!”
“什么?你说什么?”那女人吃惊的看着我:“你怎么不说出声来?你地嗓子怎么了?哑了?”
“嗯。”我连忙拼命的点头。
“好好地怎么会哑巴?”那女人更加的好奇起来,也不讲归还我信地事儿了,倒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先把我为什么不能说话的原因搞清楚。而这却正巧是我所不能让她清楚地,如果让她听到了我低哑的男音,那我也就不用混了。
我只能一味的摇头或点头,打着手势,就是不能发出声音来。
那女人不耐烦,转身向值班室走去,嘴里说着:“你到底怎么回事?来,跟我进来说清楚。这信不是你的,我可不能随便交给你。”
我急得直跺脚,心想决不能跟她走进去,不然就真的纸里抱不住火,我也彻底完蛋。可是又一想,奕晴临走给我留信,还那么郑重其事的装在信封里,必然是有什么要紧的话要对我非说不可。如果就此弄到看门大妈的手里,假如被她拆开看了,也是大事不好的。
如此进退两难,正犹豫间,忽听旁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大娘好!你跟林姐姐这是干什么呢?”
循声望去,竟是姜蔷。原来在我跟大妈这一来一往的怪异的比划聊天期间,周围早就进进出出的经过了许多人,一般的都是事不关己的路人,也有一二个好奇心重的不远不近的站着看这场好戏。而姜蔷,就是后面的人中的一个。我只顾跟那大妈艰难交流,竟没注意到周围聚了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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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美妾卷 第339章
开口说话的是姜蔷,我的心不由得一阵突突狂跳。《+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经被她看见我穿女装时的样子,而且根据她那时的眼神和反应,我已经可以断定她知道我男扮女装的秘密,假如她现在当中揭穿我的话,我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但是这个念头转瞬即逝了,因为注意到她话中特意用“林姐姐”来指代我,这说明她不仅不想要揭穿我,说不定还有以维护我,替我解围也不一定。
“哦,是小姜啊。”那大妈立马对姜蔷热情地招呼着:“这位林同学不知道怎么地说不出话来了,她问我要这封信,可这信明明是给姓柳得的。”
姜蔷意味深长的瞄了我一眼,这才笑道:“我想大娘是误会了。这几天林姐姐因为感冒的缘故,害了失语症,所以说不出话来。”
“是什么症?”那大妈忽然听到了新词儿,再加上姜蔷说话急促,不是很确定,便惊奇的反问。事实上,她也确实只对我为什么不能说话而感到好奇。
“失语症,就是重感冒的后遗症,发不出声音来,嗓子是哑的。”姜蔷说得头头是道,倒像真的一样,撒谎都能如此斩钉截铁,看来此妞将来必成大器。
大妈这才完全信了,好奇心也被化解了大半:“哦?是这样啊。我知道了。难怪小林看上去挺虚的,原来是重感冒呢。”
“对啊,都好几天了。你不知道,我跟她住隔壁,可清楚得很呢。好几次我们一起打菜,都是我替她叫得,因为她说不出话,只能比划比划,食堂里的师傅也知道她是要什么菜,笑死人了。”说完还真的咯咯笑了起来。
“是啊,我就说嘛,她怎么也只是老跟我比划,却不出声。可是这信,你跟她熟,你看看,是她的吗?她是姓林,可这上面明明写着姓柳得收,弄错了可就不好了。”
只听姜蔷巧舌如簧,帮人帮到底,要撒谎也就要撒到底:“大娘你多虑了。这信是她地没错,是她写给她男朋友的。她是姓林,可是她男朋友姓柳啊。”
“噢,是这样啊。”那大妈这才把所有疑虑都消除了,把那信归还了我,并充满歉意地叮嘱:“不好意思,耽误你这么长时间。下次走路可要小心点啊,别丢了东西,自己还不知道。”
我赶忙接了信。转身便向外走。
只听身后姜蔷地声音:“我也要走了。大妈再见!”而后就是几步小跑地脚步声。她跟了上来。
这日地姜蔷。仍然是平日那种时尚前卫地着装:粉红底色外带卡通画儿地吊带衫儿。蓝格子淡绿超短裙。瘦瘦地肩膀。纤细地胳膊。苗条地双腿。均裸露于外。身姿曼妙。气质高傲。虽是清爽地短发。然而眉目清秀。也显得俏皮中带着几分妩媚。
“等等我!林姐姐!”拐过宿舍门口地拐角时。她追到了跟我并行。热情地呼唤起来。尤其是最后“林姐姐”三个字。是特意地加重了音量。
我自是明白她地意思。显然地。她早就知道了我和奕晴地秘密。这才会有今天这种替我撒谎解围地行为。如今故意高声喊我“林姐姐”。固然有传给女宿看门地大妈听以便给她们去地目地。但更重要地。恐怕是好好地拿我戏谑。挑逗我而已。
眼见远近周围无人。我这才勉强低声开口:“别嚷嚷了。你想害死我啊!”
姜蔷戏言道:“嘿嘿,我要害你,还会替你解围吗?怎么?你要怎么谢我这一回?”
我明知她只是玩笑,并不当真,还是不能不反问:“你要我怎么谢你?”
“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今天我有给你争取一信之恩,他日你也得给我写许多地信才成。嘻嘻……”
“,平白无故,写信干吗?哪有这么无理的报恩方法,你也太生搬硬套了!”
“呵呵,什么叫平白无故。我就是要收你地信,最好还要是情书哦。听说你的情书写得一级棒。可惜我无缘可见。”
听她如此说,简直是间接的夸我嘛,想不到我这个情圣的名声还蛮大的。但这些飘飘然的感觉只能是留在心底窃喜,表面上只能说:“倒,情书也是可以随便混写的?”
“嘿嘿,我不管,反正你欠我人情,你就得还。”姜蔷奸笑了两声,转而忽地又换了个话题:“对了,你干吗打扮成这个样子啊?我至少看到你好几次这样子了!”
我确知她这是明知故问,正犹豫要不要回答,因为回答也是废话,倒不如不去辩解。
只听她只是稍作停顿,继续说道:“得!你也不用回答。我全知道!哎,想不到你这个情圣还真是名不虚传,连这种牺牲都能做到,服了
我对她这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这是说我什么牺牲呢?难道说我穿女装,打扮成女人的模样?也是,大概女人的潜意识里,或者说在人的潜意识里,男尊女卑的思维方式已经根深蒂固了,所以让一个男人穿女装,便是对这人的侮辱。所以才有诸葛亮用女装戏司马懿的历史典故来,只不过谁知道司马懿居然具有女装癣,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不仅穿了诸葛亮送的女装,还要信使带口信回去说要谢谢诸葛亮的礼物,反而把诸葛亮给气死了。所以近日我就想学一把司马懿,想说“这算什么牺牲,说不定我正想要这样呢”之类的话,转念一想,还是作罢。我可不想再这么一个思想正统的小女孩面前,表现得太过分,不然她那纯洁的小心灵恐怕承受不住,会被我的“变态”给吓死或者恶心死。
于是只好轻描淡写地说:“我这也是情势所迫,不得不如此啊。”
“情势所迫?不过是为了混进女生宿舍而已。什么情势所迫?我又没因此责备你,你不用给自己的行为找借口了。
我虽然不会支持你这么做,但也不会反对。毕竟这是你的自由。”姜蔷一本正经的阐述着自己地观点。
“你倒是挺宽容,不作伪道德家。不过我也没有夸张。也许我真的不是在找借口,而是情势需要,说不定我为了做什么伟大的好事而不得不如此呢?”回想起我把本部球场凶案地事儿报料给外网媒体的事儿,我
的理由说服自己这么做地伟大意义,虽然表面看上去不堪的。
“什么好事儿?还伟大的?!太夸张了吧?”姜蔷自然不满我自我夸大,而不能自圆其说,进一步追问。
我奔想一五一十地把本部的事件以及我在其中起的作用说给她听,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想她如此纯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不用那罪恶和黑暗的现实去刺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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