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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圣物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叶无名

    遂自我辨称道:“反正我有自己不得已地苦衷就是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不想说,我就不问了。”姜蔷的聪明帮她善解人意,这一点令我不能不服,“不过我还有一个问,今天军训都正式开始了,大家都区本部开动员会了。你怎么没有去?你不怕被处罚吗?”

    听姜蔷如此郑重其事的提起军训动员会来,我努力的回忆,没有发现有关这方面的任何记忆,比如通知啊、传闻阿什么的,便以为是子虚乌有:“什么动员会?没听说过啊。”

    “哦,那可能你们系不用去?奇怪,难道政治系地特殊一些?”她说得却像真有其事。

    我还是不大信,反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去?”

    姜蔷笑道:“我请了假了。要不哪敢不去哪!”

    我这才稍微重视了一些:“真得那么重要?”

    姜蔷强调着:“当然了。动员会可是军训的第一个活动,第一印象啊,你说重不重要?”

    我只好摆了摆手:“不管了,反正我们系没有说要去地。”

    同时这摆手的动作,也就成了与她告别地唯一仪式。因为我们已经走到了交叉路口,要分道扬镳了。

    姜蔷对我的摆手回以“嗯,再见”后,便头也不会地兀自去了。

    我在此要转向操场,而她,则一路娉婷袅娜的走向校区门口而去。

    回头凝视她娇小的背影,不禁有些迷惑,因为她太像奕晴了,不管是发型,还是身材。不同之处在于气质和着装。如果说奕晴是冰是水,那么姜蔷则是碳是火,前者冷傲,后者热情。但都是美好醉人的,宛如不同的酒。这在着装打扮上也有所体现,都是大胆而前卫的,奕晴偏向于另类而优雅,而姜蔷则因循于时髦和活泼。

    以我之本心,对奕晴,我是钟情而陶醉的;而对于姜蔷,则只能局限于欣赏,甚至可以说是羡慕。

    这感觉很奇妙,也很有趣。这倒不仅仅是禁锢于“弱水三千,我独取一瓢饮”的箴言,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感觉:设若我是女子,则定是姜蔷那种模样。敢于平凡和真实,循于开心和活泼,不假雕饰,未尝不是一种真正的风度。

    目送姜蔷消失在校园门口,我也来到了操场入口。

    开旷的操场空无一人,太阳逐渐爬上正空,尽情的挥洒着光和热。

    沉静的大地一片热气蒸腾,行走间,虽有微风流动,无奈直接在阳光曝晒已久,本来丝缕温凉的贴身衣裙也被灼热了起来。我已经没了心思去体会那种摄人心神的舒服感觉,只想着尽快换掉这猎猎生风却同时如蒸笼似的的长裙。

    其实是大地似蒸笼,本不管衣服什么事儿。诺大一个操场,完全裸露的地面迎着太阳的炙烤,只有极少的几根青草,而四周的垂柳,虽笼络如云团伞盖,可惜却如掌握在自私的看客手中,不会随人移动而过来遮住烈日。彼等大概有心无力,以至于无法怜香惜玉。或许是都长了一幅慧眼,能识破这边窈窕美人儿,实则是假香伪玉吧。

    来到了操场尽头的芦苇丛里,一人多高的厚绿障壁完全挡住了那本就轻微的风,四周更觉如同在火炉中一般。

    匆忙换了衣服,把换下地长裙随便卷了卷装进衣袋里,一眼看见里面的粉红信封,这才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一封信亟待拆阅。

    虽然这封信差点使我在混出女宿时露陷被抓而一刻惊魂,然而实际上我还是并没有将此信看得多么重要,以至于刚刚只顾留意于与姜蔷说话,之后又全神贯注于尽快摆脱这身热乎乎的长衣裙,而现在则是全无羁绊,不能不面对这封莫名其妙地信。

    在没有才开看之前,不能不承认,我就已经有了少许悲观的预感。

    因为这信出现的太不合时宜了。

    如果是好事儿,比如说姜蔷口中地所谓情书,那几乎是没有可能的。因为我与奕晴日日都能相见,几乎时时都在一起,什么样的缠绵情话不能当面讲地,何必大费周章的写什么信,定是当面不能名言的话,才须借助于死的纸张。

    而这不能说地话,则多半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一手提着衣袋,一手握着信封,低头看着上面的字迹,匆匆走出苇丛。

    信封上的笔迹,是奕晴的没错。“柳君”二字,作为称呼,固然让人觉得受尊重而惬意,但也不能不承认过于见外了,不像热恋中的人所能叫得出来的。

    我特意挑了附近一棵柳树树荫下做好,这才拆开了那封信。并不在乎她在信封叮嘱地要“回宿舍拆阅”的话。

    信地正式内容,写在一张淡黄色信笺上,钢笔字迹仍是那么的龙飞凤舞,笔力苍劲有力,一看便知出自奕晴手笔无。

    而内容,则是一个工整地小方块儿:

    柳君:

    君非凡品,志高才富。妾本愚鲁,庸碌常俗。妾识浅见微,与君相匹,妾实自愧弗如。

    君壮志干云,心比天高,智勇皆俱。然君眼高于顶,不屑俗务,实需良侣相携,互助。

    然妾质平庸浅薄。妾诸多任性妄为,不符君望。妾虽尽心竭力,然与君实难有所助益。

    燕雀焉可与鸿鹄齐飞?妾既与君不配,心虽不忍,亦无可奈何。强勉无益,不如自避。

    思虑良久,遂成此信,旨在与君诀别。今日之后,妾与君即是陌路之人矣!往日种种,皆已过眼烟云,不复有他。

    桃之夭夭,宜其室家。妾虽有意,君却无缘。

    今日之后,君且自重。即日。

    读完此信,开始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她都说了些什么。

    只是淡然一笑,妄图一笑置之。

    倒是有可以笑得理由。

    奕晴本就是个任性胡为的人,做出什么事儿都在情理之中,我本就有心理准备才对。

    包括这半文不白地文体,君君妾妾的称呼,当今之世,恐怕也只有她才能做得出来。

    不可否认,起初的时候,这令我很受用,非常的受用。不光是自尊心能够得到满足这么简单,而是一种找到知己的感觉。人生在世,得一知己足矣。而且这知己,还是自己所钟情的人,自然是莫大的幸福。

    可是现在,一切都成过眼烟云,随风而逝了。

    这当然无法接受,肯定不是真的,一定是个梦。或者,这只是奕晴的一个小把戏而已。

    她本来就是这么刁钻而不甘平庸的,她当然不会甘于平凡,而且她的性格本来就有些男性化,不会那么老老实实的去承认和接受上天给安排好的角色和身份。——这一切与我是多么的相似。

    说到与我的相似,倒是我忽然间相信了这封信的内容,这并不是什么把戏,而是以奕晴的个性,必然会出现的一手。

    我明白了,霎时都明白了。

    虽然表面字意上,她在心中把我写的高高在上,说什么她不配我之类,不过都是安慰我的障眼法儿罢了。实际上以她的个性,会有此举是必然的。因为她需要自由,而我所能给予她的,什么都没有,包括自由。

    对于一个养尊处优的女孩来说,早期的好奇心获得满足后,新鲜感完全消失后,那个极端自我中心的、不以别人地意志为转移的、不会为别人考虑的大男子主义者,被甩就是必然地了,只不过是迟早的事儿。

    忽然,我觉得很自责。生不如死的自责自卑。男子汉地自尊,偏偏在这个时候,也只会再在这个时候回归和膨胀了。想想我这些日里所作的那些事儿,简直毫无尊严,没个人样。我真不如死掉算了。还有什么颜面再活下去?

    如此,心底一下子凉飕飕的。

    出了树荫,来到太阳底下,身上冒出了汗,心底却仍然冰冷如冰窖,失魂落魄般,慢慢走向自己地宿舍。

    旁边的食堂里有了动静,应该是开午饭了,可是我一点儿也不想吃。

    校园门口忽然涌进一大群人来,其中有不少是平日所不见的身影:绿色军装。

    我也不管他们,他们再热闹,也与我无关。我只有冰冷。

    可惜不是真地与我无关。恰恰相反,他们的人脑正好与我有关,而且是非常相关。

    爬上六楼自己地宿舍,累得气喘吁吁。宿舍里已有二人,岛主、痴仔,随意得聊着什么,见我进来,纷纷问道:“情圣去参加动员会回来了?”

    “没有。不是。”我愣愣的否定了,捱到自己床上躺下。

    “看样子咱们宿舍就傻子一个人去了。”岛主忧心忡忡:“玩了,这么多没去的,肯定出事儿了。不知道会被怎么处罚呢。”

    “没事儿。法不责众嘛,那么多人没去,兴许不会有处罚。”痴仔安慰道,同时也是自我安慰。

    随后不久,宿舍门外便响起了噪杂的声音,其中有女人的低语,更有男人的怒吼。

    首先来通知和报告地,是班长蓝洁和团支书周伟安。

    蓝洁声音低低的,充满同情:“你们怎么没去参加动员会?”

    “我们不知道啊,又没人通知到。”岛主等人说。

    “别找借口了。现在领导们都来了,都在楼下等着呢。凡是没去地,都到下面去集合,等待领导训话。”伟安下达了他迟到的通知,只不过他把本来动员会地通知的内容,变成了下去接受惩罚地内容而已。

    “失恋了?也许是吧。虽然不是很确定,也许她只是闹着玩儿的。……”又想:“假如不是呢?假这一切都是真的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她要跟我诀别了吗,从此以后便是陌路了嘛。……虽然用的文体偏向古文,如此包装,正是因为那些话不好说,不便说,才要如此包装了说出来。这正说明事情的真实性。那么,我真的失恋了……那么,我要死了……我死了……”

    热恋时,两个人好的合二为一,你我不分;一旦失恋,便等于把那个合体的整体活生生一刀斩开,那种被撕开的感觉,撕心裂肺的痛楚,宛如一个人在感情上自杀。心随着空了,一个熟悉的自己死了。本来的自我也不复存在,这个时候,就必须寻回本来的自我,要么就是在精神上的死亡。可这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并且是一件十分复杂的“系统工程”,必须要漫长的时间,去逐渐的恢复,“疗伤”,如同被斩去了一般肢体的生物,要缓慢的重新长成。

    也许不会在长成了,会永远残缺下去。或者就是死。而且,在没有复员之前,整个心都是死的。哀莫大于心死,心死了,也就没什么好悲哀的了。真正的悲哀,就如一潭死水一样,是彻底的寂静无声,毫无生机,毫无希望,如枯石朽木,存在等于虚无。

    行尸走肉般的随着众人下了楼,心情阴郁,脾气也很差。因为是在知道失恋的结局而又没有最终确定之前,所以还有心情和脾气。

    “妈的,都没接到通知,凭什么惩罚我们?”人群中,阿蔡骂骂咧咧地说,周伟安就在旁边奏折,阿蔡显然是不在乎自己的话被该听的人听了去。而后者也只是不作声。

    出宿舍楼时,大帅哥阿泰刚巧从外面回来,见大家都要出去,便热情地问干吗呢,于是正好被伟安抓了壮丁,受罚的队伍又壮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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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美妾卷 第340章
    不知道会怎么惩罚呢?”几个人七嘴八舌的猜测着,猜起,最终也只能不了了之。《+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一起被叫下去的,有大约十来个人。基本上各个宿舍都有两三人,所有的人都没好脸色,既不是革命烈士行将就死的大无畏凛然正气视死如归,也没有陈胜吴广面临必死的结局时所爆的困兽犹斗,到一个个愁眉紧锁的宛如冤情动天能致六月飞雪的窦娥。

    伟安头前带路,把“窦娥”们带到了女三宿门口,这里对着食堂,拐角对这操场。

    所有政治系的男男女女们都被集中于此地,按稿按次序整齐的站成几排。

    最前几排是一幅戎装打扮的几个壮年男女,既有一两个领导模样的穿浅绿色休闲军服的,大腹便便,外露着胳膊和头颅;也有数个普通士兵一身从头到角的厚实的迷彩服;另外还有两个戴大檐帽穿一色浅绿色胸部笔挺军服的女子。一个是学院团委的凌文君,另一个则姿色平凡满脸堆笑,大概是什么辅导员之类的。

    二个领导中的个倒也认识,就是给大家上军事理论课的所谓的少校才子艾尧,也就是那位跟我在上课时长篇大论大言不惭有所过节的家伙,如今一身戎装的他,紧绷着那张本来颇能招摇的嘴唇,一连伪装的萧杀,却无法掩饰其色厉内荏的内在。

    另一个大檐帽,矮个儿,眉琐而犀利,塌鼻梁,大嘴叉儿,虽是军人,肚子却不小,绝对又向他的最高领导看齐的倾向,想来在部队也是很养人的,尤其是那些官儿,向不养尊处优、脑满肠肥都难。

    “报告长!缺席动员会的全部带到,请指示!”就要走到那群人面前时,周伟安几步小跑上前,对着矮胖个儿行了个军礼,扯着嗓子嚷道。

    “好。”矮胖儿长“嘣”地对艾立正敬礼:“请长指示!”

    艾尧一脸严肃,抬了抬,以示回礼,吩咐道:“请连长同志看着办。”

    所谓官大一级压死。看来艾尧这个少校地身份。也不是白带地。同时也能不承认。那所谓地连长。临场奉迎演习地能力。大概也只能科班出身所能比地。看了这一幕活剧。我禁不住想笑。却不知道笑是怎么得了。

    “都有了!”连长一转。直接面向我们这群稀稀落落地乌合之众:“高个在北边。矮个儿在南边。从高到底站成一排!行动起来!快点!”

    十几个人顿时乱作一团。个头最高地阿泰最先站在了最西边。面对正东地人群。眼角瞄着身旁混乱地同类。一边还忍俊不禁。一边又要努力地绷住嘴脸。热地对面地女生们私下窃笑不已。好不容易站好了队伍。我最终留在了队伍靠后。倒数第三四地样子。

    “你们知道错了吗?一点儿组织性纪律性都没有。这样地部队算什么东西?”连长开始了他长篇地训话。在他地话里。面前地这群乌合之众。绝对是一群烂泥扶不上墙地废物。扯大部队后退地垃圾。人类文明进步事业地绊脚石。

    最后地最后。他布了自己地惩罚命令:“围绕操场跑十圈!立即执行!”

    听了这命令。所有人都傻了眼。操场一圈是五百米。这么热地天。正值中午。在太阳底下。一气跑十圈。那可是整整十里地啊。

    对面的女生们,以及辅导员和凌文君的脸上,都出现了明显的错愕和怜悯。

    “,长这么大,睡跑过那么远的路?会出人命的!”阿泰只得在前面领头跑了,有人低声嘟囓着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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