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异姓王

第二百七十六章 马老六
    虽然朱由检没有把辽东永世赐给女真一族，但是皇太极也没打算一辈子顺从大明朝，就在这样一个互相算计的情况下，皇太极和朱由检在大明皇宫达成了秘密协议。

    在这一天，大明皇宫中传出了一个爆炸性消息，皇太极代表女真一族向大明皇帝称臣，被大明皇帝封为了奴儿干都司指挥同知。

    虽然满朝的大臣都极度不满，此时大臣们正整整齐齐的跪在皇宫闹事呢，招降皇太极这么大的一件事情竟然整个朝廷都不知道，无论如何都要让朱由检收回成命，不论朱由检这个决定对或是不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不是他们这些大臣的决议。

    不过京城的老百姓貌似不是这样想的，自从消息传出来之后，天空中的烟花就没有停过。

    建虏不打我们了，再也不用担心哪天一觉醒来就要面对建虏们的尖刀和皮鞭，再也不用为筹集辽饷而卖儿卖女，再也不用担心被酷吏突然按一个建虏细作的罪名，然后抓进大牢抄没家产。

    这一切的一切噩梦，将要在建虏投降之后醒来，奴儿干都司那个流放叛贼的地方，给他们就给他们了，有啥好心疼的。

    “看来这世道还真是变了，建虏都投降我们大明了，接下来的日子要好多了。”

    “是啊，建虏都投降了，这辽饷也该停了吧。”

    “不好说啊，你们不知道吧，听说皇宫跪满了大臣，要求皇帝他老人家收回成命。”

    “姥姥，凭什么”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你们想啊，你们也知道建虏投降了不用交辽饷了，然后呢”

    “然后怎么了然后老百姓就过上好日子呗，他们干啥跑去皇宫反对”

    “我就呵呵，怎么了不收辽饷了，老百姓是开心了，但对朝廷的大佬们来说可不是好事，俗话说的好，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啊！”

    “马老六不是哥说你，早晚你得死在大牢之中，两杯马尿一灌，嘴上就没个把门的，就你小子知道的多，那哥哥问问你，衙门的牢房黑不黑大牢中的鞭子抽在你的屁股上到底是疼呢，还是不疼呢”

    马老六被朋友这么一呵斥不仅没有偃旗息鼓，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加大了自己的生音。

    “呵呵，哥哥哎，兄弟有啥好怕的，全家老小都被那些官吏给整光了，大不了就是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罢了。”

    说完马老六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朋友叹了一口气，也只能举起酒杯又敬了他一杯。

    这种人你拦是拦不住的，你越是不让他说，他就越犟。还不如直接灌醉他算了，爬在茅房呕吐怎么地也好过在牢房挨鞭子。

    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经常在公共场合胡咧咧的马老六终于还是没逃掉，一个年长的捕快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大胆刁民竟敢在大厅广众之下诽谤朝廷大员，我到是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老子的鞭子硬。”

    “啪”的一声鞭响，马老六的脸上肿起了一道高高的鞭痕，马老六被突然的一鞭子抽的晕头转向，不过酒壮怂人胆也不是空穴来风，这家伙瞪着血红的眼睛就想上去跟捕快拼命。

    旁边的朋友们一看马老六要拼命，那还得了，赶紧上去把他给按了下来。

    “你们别拦着我，让他们弄……唔，唔，唔。”

    马老六的一个姓赵朋友赶紧塞给了捕快一大腚银子，陪着笑脸跟捕快解释道：“我这朋友一家老小都没了，还望大人高抬贵手就放他一马吧，你要是实在气不顺，抽他几鞭子解解气。”

    捕快将碎银子往怀中一揣，瞪了被按倒在地上的马老六一眼，朝手下们挥了挥手。

    “老赵啊，你这朋友今天是碰到了我，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心软的要死，你要遇到别的捕快，不死在大牢里才怪，以后注意点，别哪天丢了脑袋都不知。”

    说完那捕快也不停留，带着几个手下就走出了酒楼。

    “你啊你，咋就管不住你这张嘴啊，今天要不是赵哥跟那个捕快关系还不错，你就完蛋了。”

    马老六被朋友们放开之后，喘着粗气坐在地上，还在满眼怨恨的望着门外。

    那名被叫做老哥的中年男子看见马老六的样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哎！老六啊，今天不是哥哥在这儿说你，你这又是何必呢，逝者已逝，生者如斯。你在京城也算是个人物了，白手起家也创立了诚心号，但兄弟你也不想想，这票号都是山西佬在干，你一个外乡人去跟别人抢饭吃，他们没弄死你都算是手下留情了。”

    马老六听见老赵的话却更加激动了，伸出了自己没有了拇指的手掌放到老赵的面前。

    “我一家都死光了，这只手你看看，还怎么做票，我已经废了，我就是一个废人了，我还能怎么样，你就让我死了吧。”

    说完马老六又扑向了桌子上的酒壶，也许只有喝醉之后才能重温往日的美好生活。

    老赵看着继续买醉的马老六，最终一咬牙，还是上去揪住马老六的脖子，“啪啪”就是几耳光，抽的马老六脸肿的更高了。

    “马天慧你小子给老子听着，你忘了当年如何从一个农村穷小子一步一步做到票号工艺大匠的，诚心号又是怎么一步一步将那些山西佬逼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最后他们要不是动用了官府的力量，故意陷害你，你觉得他们是你的对手吗

    不就是少一根指头嘛，哥哥相信你，就算用脚指头你都能干翻他们，本来哥哥不想告诉你，前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吕宋伯，发了一个悬赏，谁要是能做出一张积分卷的假卷，他愿意出高薪聘请而且还封官。

    哥哥之所以不告诉你，是怕那吕宋伯起了坏心，干了不该干的事情，到时候万一出点啥事，兄弟也要跟着身死族灭，不过今天哥哥知道错了，这京城你是待不得了，去吧，哥哥相信你，去威海找吕宋伯博个前程，也只有这样才有机会报仇。”

    说完赵哥又从怀里掏出几腚银子塞入马老六的怀中，其他朋友也都多多少少的掏出了一些钱给马老六。

    马老六默默地收起了朋友们的银子，并没有说一句话，“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赵哥和一众兄弟，“嘭嘭嘭”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酒楼。



第二百七十七章 是你先跟我说笑的
    崇祯四年就这样接近了尾声，皇太极根本就没有时间回辽东过年，不过这对于皇太极来说，也没什么可遗憾的，女真人过年的传统到现在也只有十几年。

    对于春节皇太极却没有什么好印象，在他还小的时候，每到过年父亲努尔哈赤就会带着他们去拜会明朝的大官，然后在汉人鄙视的眼神中得到一些微不足道的赏赐。

    然后他们一家父子，就如一群流浪野狗般，对着大明的贵人摇尾乞怜，希望能多得一些赏赐。

    自嘲的笑了笑，多年后的今天还不得去找吕宋伯摇尾乞怜，威海给皇太极的感觉完全就是一种异域的风情，建筑风格完全迥异于大明京城，横平竖直中给皇太极一种极为刚毅的感觉。

    原本以为大明皇宫就是这世界上最为奢华的地方了，但到王成的贵客厅他才发现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几十年前，自己又变成了那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土鳖。

    这间房间并没有多大，也就二十来平的样子，地上铺满了羊绒地毯，虽然草原上这种玩意不算太难得，但皇太极自然能感觉到其中的异常，趁着守卫离开老太监立马跪在了地上，开始努力的辨认起地上的羊毛毯来。

    “主子，这是一年生的小羊羔绒毛，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法，这羊绒比咱得要软的多，还没有油，一丁点异味都没有。”

    皇太极瞟了一眼地上的羊绒地毯，“嗯”了一声就没有礼继续说话了，继续打量起其他装饰来，墙角一个精钢打造的怪东西隐隐冒着热气，一进来皇太极就感觉仿佛回到了春天。

    窗框上镶的是琉璃镜片，这个被王成多次吐槽的东西让皇太极羡慕了很久，太奢侈了。

    茶水都吃了好几盏之后，终于那扇镶了琉璃的楠木门被推开了，一个身着毛呢华服的少年在护卫们的包围下走进了会客厅。

    “这位应该就是草原上的英雄皇太极了吧，久仰大名。不对，现在应该叫你黄同知了，以后我要是奴儿干都司有什么麻烦事，还得仰仗黄同知了。”

    王成对着皇太极微笑的拱了拱手，说实话古代行拱手礼也不是没道理的，起码不会担心握手的时候被皇太极捅一刀。

    对于王成称呼自己黄同知，皇太极虽然心中愤闷，但嘴上也是客气的很。

    “吕宋伯过谦了，在这世界上还有能难的住你的事吗”

    皇太极还真觉得王成就是在自谦，奴儿干都司那个苦寒之地他自己都不想回去，待在这个温暖的房间中多舒服。

    “哎，能难住我的事可多了去了，你是不知道，我现在想干点事情有多难，不说别的，我想做一艘铁船吧，为了搞回来了一件关键性零件，我的一支船队已经出海一年了，还不知道是生是死，几万里海路啊，还不知道有多少风险。”

    想到去往美洲的林忠，那个忠心的大叔，王成心中就有一点颇感内疚。

    “铁船铁那么重不会沉吗”

    皇太极觉得这孩子还真敢想，不过他可不敢小看王成，那天火还是从天上下来的呢。

    来威海这几天皇太极也听说了王成在登州飞纸的事情，事情传开后一时间“洛阳纸贵”，不管是不是读书人都要买一些制造纸飞机。

    而一两旬报也因为上面有一期图解纸飞机折法就抢购一空，甚至小小一张一两旬报被炒到了好几钱银子，这件事情中当然也有王成的身影。

    为什么王成要去炒这期的报纸呢，因为王承恩知道王成把纸飞机的图解放到报纸上后，第一时间开始抢购，有多少就收多少。

    王成也就借机跟着推波助澜了一把，这次炒作明面上的受益者是那些偶尔间买了一两旬报的家伙，就因为习惯性的买了一张报纸，谁知道却得了十几、几十倍的收益。

    自这次之后，一两旬报的销量爆涨了好几倍，这就是守株待兔的道理，反正成本也不高。

    皇太极自然是也搞到了一份图纸，自己动手之下还真能飞起来，如获至宝的皇太极立马让手下誓死保护这张图纸回辽东。

    “能我的铁船下海的时候邀请你过来看看，不说这些伤心事了，我素闻草原上的英雄都不爱在这拐弯抹角，这次来我威海不知道黄同知有何指教。”

    虽然皇太极是个名人，但现在王成可没时间跟他绕圈子，透明玻璃还是没有搞出来，这段时间王成一直在跟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制造出透明的，虽然配方被他们给试出来了，但还是不够通透，感觉就像只差一层窗户纸了。

    旁边的皇太极听王成问自己的来意，也不好再顾左右而言他了，索性也就直来直去的说了。

    “这次来威海我是向吕宋伯求援的，你的信我都照做了，退兵、投降我都做了，还请吕宋伯接济一些粮草给我女真部族，来日吕宋伯但有所求，我女真部族一定赴汤蹈火绝不推辞。”

    王成心里暗自撇撇嘴，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

    “呵呵，黄同知说笑了，我是一个商人，咱在商言商，首先我要派人去草原建立商栈，一来方便与贵部交易，而来考察辽东汉人的生活现状，我相信黄同知是一定会坚守诚信的，但是如果黄同知不能按我信上所说善待汉人，那么这商栈也是开不久的。”

    王成说的很直白，我是一个商人，绝对讲诚信，咱别扯那些乱七糟的，做生意可以答应我的条件咱就做。

    皇太极没想到王成会如此的爽快，又瞄了一眼地毯说道：“吕宋伯在草原上大量收羊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定是用来做这个吧，吕宋开个价，这羊毛工艺我买下了。”

    “呵呵”羊毛工艺王成冷笑的看着皇太极，你丫是无知呢还是天真，这是工业革命你知道吗，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王成都不会放手，何况是一个居心叵测的建虏。

    “哦，买是吧，那我要奴儿干都司。”

    皇太极听玩王成的话，先是一愣随后便“哈哈”大笑。

    “吕宋伯说笑了，你想要奴儿干都司直接找大明皇帝不更好一些。”

    皇太极内心气的要死，奴儿干都司是什么地方，这种玩笑哪能随便开，这要是在辽东，会死人的。

    王成自然也没有给皇太极什么好脸色，重重的“哼”了一声后回了皇太极一句。

    “是你先跟我说笑的！”



第二百七十八章 奴隶贸易
    皇太极怎么也不明白这个吕宋伯为何突然就暴怒了，不过对于这个小屁孩他还是没有跟他一般计较，毕竟十几岁的娃娃，有这东西不愿意割舍也很正常。

    “不卖就不卖吧，这羊毛生意交给我们女真一族总没有问题吧。”

    王成依然对着皇太极轻轻的摇摇头，并没有答应他。

    “羊毛贸易我已经交给草原上的巴图兄弟了，你可以直接找他去交易。”

    皇太极听完之后也没有了好脸色，茶杯重重的往茶几上一磕。

    “吕宋伯这是要把我女真一族往死路上逼吗，那吕宋伯恐怕要失望了，不能用贸易解决的我们会用刀子，大不了鱼死网破。”

    王成才不会被皇太极的威胁给吓到，想要打仗那就打呗，反正精兵是打出来的，有大明九边在前面顶着，王成可以随时投入和收回兵力，战争的主动权在他手上。

    “黄同知真要是想拼命我到是无所畏，大明你可以肆意潜越，来我威海试试。

    我是个商人，做生意向来讲究个先来后到，就算今天是大明皇帝亲至我都不会妥协，也不是故意针对你们女真一族。

    你也别激动，既然你求到了我这里来了，也按照我信上面做的差不多了，我自然也是要讲诚信的，粮食、生活物资，包括我一两商号的奢侈品，甚至武器装备都可以出现在草原上的商铺。”

    王成提到武器装备的时候皇太极的眼角跳了跳，不过随即便恢复了正常。

    “我们女真部族最多的皮毛和牛羊的生意你不给我，我们那里有钱来购买你的货物。”

    王成还真看上了辽东的一些货物，相比于家养的这些，王成更喜欢野生的东西。

    “我这人啊，最爱追求奢侈的生活，听说你们辽东的人参、貂皮、鹿茸都不错嘛，这个生意我交给你独家代理，虽然这远远不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但也能大大的改善女真一族的生活吧！

    最近有一个事情一直在困扰着我，黄同知能否替我解惑”

    王成提出的这些远远都没有达到皇太极心中的期望，这么点贸易额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吕宋伯请讲，如果我知道答案的话，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成犹犹豫豫了老半天，最后才说出了自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