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的欲望:野村情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断欲
陈默然手持双枪一马当先跃上了打麦场,身后跟着实枪荷弹的二十个家丁。场院正中那个手拿王八盒子头顶光光满脸络腮胡须的人就是老铁,默然一眼就认了出来,因为只有他骑着一匹黑马,两眼放着烁烁精光显得精明强干,正在指挥队伍把聚来的老百姓排成两队,男人一队,女人一队。
陈默然一声令下,二十个家丁全部抬起了盒子炮,二十把手枪齐齐对准了老铁,一片锥子般的目光飕飕飞来,几乎把他射成了刺猬。老铁忽然一阵颤栗,魁梧的身躯怎么也掩盖不了心里莫名的紧张,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从陈默然愤怒的眼球里看到了隐约的危险。抬手一挥,所有驱赶老百姓的土匪马上停住了吆喝,然后迅速站成了一排,把老铁紧紧护在身后,几乎同时举起了手里长短不齐的兵器。
陈默然初次见到老铁的队伍不禁想笑,他们远没有传说中说的那么恐怖可怕,手里真正有枪的不过三四个人,而其他的则是大刀长矛,几把老得生了铁锈的鸟铳和汉阳造还算是拿得出手的兵器,身上破衣烂衫显得食不饱力不足。而陈府的家丁却像一把把即将出鞘的军刀,一副弓在弦上、居高临下、随时准备扑杀的架势。
两军对垒鸦雀无声,土匪们手里的火把突突乱跳,摇曳着一张张惊慌不定的面孔。事到临头,千钧一发之际,老铁突然异常镇静。随即发出了爽朗的大笑,抬臂拱手道:“前面哩兄弟是不是嘎子沟陈家的二少爷?”
陈默然没有正面回答他,一个慌乱年间敢于揭竿而起的人令他产生敬佩,而这个人的枪口对准的却是一个个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却令他感到不齿。只是淡淡问了一句:“你就是老铁?”
老铁道:“是的,兄弟拉扯队伍不容易,要去打日本人,不过你也知道,要打日本人必须先吃饱了饭。今天到嘎子沟来征粮,想不到惊扰了二少爷,改天一定登门赔罪。”
默然白了他一眼愤愤说道:“废话少说!不就是要粮食吗?要多少我给你,先把老百姓放了!”他的话不多却斩钉截铁不容质疑。
老铁看了看眼前这个不足十六七岁的年轻人,不知道他从那里来的这身胆识和勇气。从前光听说陈家有钱,而陈太云又是个视钱如命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所以他采取了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抢。可他怎么也想不到陈家不但招人买枪实力壮大,而且二少爷胆敢当面跟他对持,心里不禁对默然产生了一种敬意,同时面前黑洞洞的二十个枪口束缚了自己的胆量,令他感到了少有的胆怯。抬头迷惑不解说道:“你给我粮食?能给多少?”
陈默然说:“我不会给你粮食,只会给你大洋,粮食你可以用大洋去买”。
老铁愕然了,对面前这位少年更加迷惑不解,他凭什么送自己大洋?不过身为嘎子沟陈家的二少爷,他的话应该不是开玩笑,笑了笑问:“那兄弟准备送给我多少大洋?”
陈默然环顾四周,看到打麦场的西边放着两个硕大的马槽,那是秋忙五月时喂拉梨打场的牲口用的,长六尺宽三尺深二尺,每个马槽足可以装5万个大洋。抬手一指冲老铁说道:“看到那两个马槽了吗?你们可以随便装,装满为止。”
老铁吓了一跳:“二少爷不是开玩笑吧?”陈默然笑笑说:“不是开玩笑,不过我有个条件,用大洋买来的粮食和军火只可以对付日本人,绝不可以对付中国人,特别是手无寸铁的中国农民。”老铁受宠若惊,连忙答道:“那是,那是,兄弟们若不是饿哩急了,也不会出来吃大户。”默然扭头对身边的柱子说道:“去,回家把所有的大洋都抬过来倒进马槽里,捣平压实装满为止。”
柱子应了一声转身回去了,到家以后路过堂屋的正门,发现陈太云坐在中堂前的太师椅上闭目养神。来回徘徊了几下还是走了进去。把默然跟老铁的对话如实学了一遍,本来以为陈太云一定会暴跳如雷拍案而起,没想到太云老汉连闭着的眼睛都没睁开,只是抬手淡淡说了一句:“照二少爷的意思去办吧。”拴柱刚刚走出去,陈太云忽然手捂胸口一阵不要命的狂咳,抬起手巾时却发现上面沾着一口殷红的鲜血。
柱子指挥人手抬来了满满六筐银元,银元在突突的火光中闪着银白色的亮光,嘎子沟所有的人都惊得呆了。银元倒进宽大的马槽里,哗哗作响。默然命令旁边的人晃动马槽要捣平压实,每晃动一次就塌下两寸多深,然后再不断倒入,直到马槽的上方垒起两座高高的银山为止。一旁的老铁几乎老泪纵横,下马对默然深深一揖:“二少爷言出必行,老铁佩服,五体投地,放心,从今以后我的队伍绝不会踏进嘎子沟一步,我的枪口也再不会对准普通百姓”。
陈默然看着尖尖的两堆银元发出一声苦笑,是小翠的死激起了心理压抑已久的愤怒,他不但恨父亲,恨自己,甚至看到白花花的银元也觉得愤恨,他没有疯,更没有傻。他送给老铁那些钱只是为了报复自己的父亲,让他恼怒,让他心疼,虽然觉得这种报复近乎残忍而又毫无道理。
老铁的队伍抬着马槽走了,老百姓唏嘘着散去了,打麦场上只剩下陈默然和二十个家丁。当他准备拨马回家时却发现还有一个人没有走,那是嘎子沟的第二富户,对门孙家的老太爷孙茂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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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败家子
第10章败家子(本章免费)
老铁的队伍还没有进村孙茂源就知道了,当时他亲自指挥家丁把住墙头。半年前陈家的疯狂遭劫让他感到了不妙,学陈太云同样招了十多个家丁买了十几条枪以防不测。村里的百姓被赶上打麦场时他只是静静地观望,直到陈默然带着人马冲上麦场。这让他感到了不解,于是悄悄走了出来,夹杂在人群里,他倒要看看陈默然到底想干什么?
陈默然的慷慨行为让他大吃一惊,白花花的银元装了两大马槽,他大略数了一下,最少不低于十万个大洋。莫非是这位陈家的二少爷疯了?还是陈太云晚年不济,养了个败家儿子?当老铁说他的队伍再不踏进嘎子沟一步,而他的枪口只是对准日本人的时候,孙茂源似乎明白了什么,从心里对陈默然升起了一股敬意,同时也感到了无形的压力,在以后的日子里,或许等自己蹬腿以后,生意场上陈默然必是自己儿子的劲敌。这个人有胆有识有勇有谋。另外陈家有了老铁这个后台,两个儿子将来必是一败涂地。
孙茂源手捻着山羊胡子,皮笑肉不笑说道:“默子,这事你爹知道不?他能愿意?”陈默然没有理他,只是拨转马头淡淡扔出一句:“总比给日本人强吧!”
默然把马栓进了马棚里来见父亲,等待着一番谩骂,或者等着父亲暴跳如雷浑身哆嗦,而心里却可以洋溢起兴奋的庆幸。结果却令他非常失望,陈太云坐在中堂前的太师椅上若无其事,看到他进来只是淡淡问了一句:“事完了?”
默然说:“完了。”
陈太云说:“天不早了,洗洗回去睡吧”。
走出门的时候呆立了良久,父亲是远近闻名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有名的山西老抠,而对他白白扔掉十万大洋的事似乎满不在乎,连一句责备的话也没有,这越发让他不解,看来父亲这个字眼在他的脑海里永远都是个迷。
孙茂源倒背着双手走进了家,两个儿子耀文和耀武迎了过来,进门就问:“爹,咋回事?”孙茂源没有回答,却对陈默然的行为大加赞赏:“厉害呀!想不到默然这犊子小小年纪竟然知道收买人心,还花了十万个大洋,比你爹我还有魄力,不行,这小子将来必是我们的劲敌,要想办法除掉他”。
耀文和耀武对父亲不住夸奖默然心里感到极不舒服,不知道父亲为什么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孙茂源把所见所闻对两个儿子细说了一遍,最后问道:“若是你们,会像他那样做吗?”老二耀武鼻子哼了一声说:“什么有勇有谋有胆有识,纯粹是败家子一个,陈太云有这样的儿子应该气得吐血,要是我早一梭子搂过去了,就老铁那几杆破枪还不够赛牙缝呢?”
孙茂源一听就急了,破口骂道:“你小子知道个屁!就知道整天打打杀杀,要不就是吃喝嫖赌,你有陈默然一半的魄力我死也知足了。这在三十六计里叫欲擒故纵,你看着吧,以后陈家有什么危难的时候老铁的队伍一定会身先士卒,而我孙家却孤立无援举步维艰,等着看吧。”
耀武被一顿臭骂躲在一旁不再做声,耀文上前一步问道:“爹,那可是十万个大洋啊,陈家这次恐怕要大伤元气了吧?”
孙茂源却手捻山羊胡须嘿嘿一声冷笑:“对陈家来说,九牛一毛,九牛一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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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春凤
第11章春凤(本章免费)
陈太云真的病倒了,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他没有起床。浩然的下世和小翠的跳井,就像是有人在心里射了一箭,然后又在原有的伤口上深深剜了一刀,让他血流不止痛不欲生。默然的执拗更加使他心灰意冷,他不在乎失去的那笔钱,虽然陈家为了搭救全村百姓送给土匪十万大洋的事一夜之间几乎传遍了整个县城,街头巷尾都在传颂着陈家慷慨大义的好名,但这些他不在乎。在乎的是自己唯一的儿子竟然在心里与他产生了深深的隔阂,这种隔阂就像九天上的银河隔断了牛郎织女星一样,使他们父子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远甚至遥不可及。
从默然的眼神里看得出他恨自己,送给老铁的那十万大洋同样是在报复。陈太云知道小翠的死自己难辞其咎,但这已经成为难以挽回的事实。无论怎么说他爱默然,就像天下所有的父母爱自己的儿女一样。默然是他奋斗一生的全部希望,儿子已经长大成人,陈家偌大的家业必须要有人管理,更加不能绝后。所以他断然决定在自己伸腿之前,寻遍整个省城也要给默然找一家门当户对的媳妇。
听到满仓的传唤,默然披上衣服鞋也没来得及兜上就冲进了堂屋,看到父亲的样子差点吓得坐在地上。一夜的功夫不到陈太云完全变了个模样,眼窝深陷颧骨高高隆起,头上的白发好像秋后野地里的荒草凌乱得不成样子。
陈默然一下慌了手脚:“爹,你这是咋了?”
陈太云却笑了笑,抬手冲满仓说道:“去,把三姑叫过来,别管花多少钱再给默然张罗一门好媳妇。”
陈太云的话让默然心里一震,一种深深的内疚从心里油然而起,从父亲浑浊的眼神里看得出他爱他,只不过有的父母把这种爱流于表面,而自己的父亲不善于表达却把这种爱深深埋在心底,父亲之所以平时没有对他严加管束怒言呵斥是因为他一向是个好孩子,从没有犯过什么错。而他和小翠的不齿行为确实是犯了叔嫂之间的大忌,其实在农村,小叔子在嫂子面前和在老婆面前的地位是一样的,唯一的区别就是不能上错床。默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爹,我错了!”陈太云看了儿子一眼点了点头,嘴角上挂起了一丝满足的微笑。
一个月以后,当麦苗刚刚返青荞麦花正当绽开春交三月的时候,陈家再次张灯结彩,一顶花轿娶来了默然的头房媳妇。她是邻村丁秀才的三闺女。
丁秀才早年是个落魄的举子,那一年他刚刚得中秀才正要满怀抱负进京考取功名的时候,革命党就攻占了北京城,回家的路上破口大骂孙老仙,说他破坏了自己的清官梦,并且满街扬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誓死不肯去辫子。清官梦破灭以后在家做起了教书先生,虽然收入微薄但也勉强可以糊口。现在年过半百一事无成,膝下一男三女,最漂亮的是三闺女春凤,刚刚十六岁,长得如花似玉冰肌玉骨。而丁秀才把春凤嫁给陈家,嘴上虽然不说,心里自然也是为了钱。
进入洞房,当默然掀开红色盖头的那一瞬间,就被春凤的美貌给迷住了。这使他联想到了传说中的美女,皮肤白皙身材匀称,红扑扑的脸蛋上镶着一对黑如乌珠似的机灵大眼。秀才门里走出来的闺女虽然不属大家闺秀自然也是知书达理。当天晚上他故意喝得酩酊大醉,进屋只看了一眼,就栽倒在土炕上打起了呼噜。春凤和小翠一样,在仓惶无奈寂寞难熬中数着房顶上的梁檩一直到天明。
默然成亲以后陈太云的病情竟然慢慢有所好转,脸上也显出了少有的红晕。他急切想抱个孙子,又恐怕默然两口子年少懵懂不知道行房,自己的辈分,身为公公又不好意思开口,只好再一次让满仓把何三姑请到了家里。几句寒暄以后何三姑终于听懂了太云老汉的意思,于是抬手拍拍胸说:“别管了,这事包我身上了!”第二天她就找个理由钻进了新房,跟春凤有一句没一句开始搭讪,当问起两个人的房事时,春凤却低着头抽泣起来:“他每天都是一进门就倒头睡觉,连衣服都不脱,好像总也睡不醒的样子,你让俺咋办?”三姑听着就笑了,说你不会帮他把被窝捂热?春凤说这都啥时候了,睡觉还用捂被窝?三姑骂了一声傻妮子,然后就嘻嘻笑着对春凤言传口教,听得春凤面红耳赤,心里像小鹿一样突突跳个不停。
三姑终于明白了,问题出在默然身上。当天中午,她像一尊门神似的盘着腿卡在陈家大院门口,陈默然讨账回来还没进门,就被何三姑抓壮丁一样请到了家里。进屋以后有点摸不着头脑,张嘴问道:“三姑,你找我到底啥事?”三姑不由分说就数落开了:“你个死楞小子,你爹让你娶媳妇干啥哩知道吗?哪有这样冷落人家闺女的?不愿意就不要娶回家,既然娶回家就要好好待人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爹可是急着抱孙子哩?你到底懂不懂,这种事还要有人教?”
三姑的一通数落听得默然头都大了,最后红着脸说道:“教什么教?俺都知道,可就是觉得心里对不起小翠。”
三姑听着听着就楞了,问道:“然后呢?”
默然说:“这种事还有什么然后?”
三姑又问:“那你和小翠在一块的时候都干什么?”
默然说:“就是搂搂,抱抱。”
“没有然后?”
“没有。”
三姑呆在那里沉吟了半晌,最后摇摇头叹了口气说:“我的傻孩子,这么说小翠死的时候还是个闺女?那,那她死哩也太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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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洞房
第12章洞房(本章免费)
从三姑家回来的路上,默然脸色红彤彤的,不敢抬头看人,三姑的一番教导让他心跳不已,这才知道夫妻之间的房事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男人把女孩变成女人的过程原来别有一番奥妙。他和小翠之间一直都是清白的,这让他替小翠感到不值。虽然他不能暂时从小翠死亡的阴影中摆脱出来,但春凤同样是无辜的,她应该得到她作为一个妻子拥有的一切。自己已经伤害了一个女人,不能再伤害另一个女人。
这天晚上陈默然滴酒未沾,只是在父亲的屋里,直到二更时分,陈太云催了他几次这才一步一挪回到了房中。进屋以后春凤已经睡下了,破天荒第一次钻进了被窝,用绣着龙凤呈祥的大红被子蒙着头躺在那里,默然的心里像装着一面出征的战鼓咚咚敲个不停,澎湃的血液挤压着心脏,好像要突破胸膛狂跳出来。他极力压抑着心中的兴奋,转身坐在炕头上有点不知所措。桌上的大红蜡烛忽明忽暗随风摇摆,像一颗慌乱不定的心。这时,从被窝里却传来一阵嘤嘤的哭声,大红的被子不住轻轻抖动。默然一下揭开被窝,露出了春凤那张沾满泪痕的俏脸。
陈默然问:“你哭啥?”
春凤抬头抽泣了一声,说:“你是不是嫌俺长哩丑?”
陈默然不解地问:“谁说的?你长哩一点也不丑”。
春凤脸一红说:“那你还傻坐着干啥?”
陈默然心领神会,翻身上炕,溜进被窝,和春凤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两个人都不懂房事,只是照着三姑的吩咐进行,很久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直到春凤浑身发出一声迷人的呼叫,而炕上的褥子被一片鲜血染红才算了事。
半夜时分,春凤有气无力,轻轻说道:“把灯熄了吧,让人看到不好,俺有点害怕。”默然又是喔了一声,却懒得下炕,一只手抱着女人,腾出另一只手来抄起炕头的布鞋,冲着蜡烛的方向扔了过去,他很得意自己的准头,只听咣的一声脆响,屋子里顿时笼罩了一层黑暗。
一旦经过男女之间的亲近,两个人就变得欲罢不能,就像黄河决堤惊涛拍岸一样不能节制。从那儿以后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他们两个也是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小翠的死好像已经完全忘记。村口的小桥头上,翠绿绿的麦地里,山神庙里的香案上,都留下了他们两个摸爬滚打以后的破坏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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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三姑
第13章三姑(本章免费)
春交四月,当荞麦晾干入库小麦正当秀穗的时候正是谷雨时分,脱下厚重的棉衣棉裤换上单衣单裤的庄稼人仍然不堪燥热。庆幸的是老天下了一场透雨,让久经干渴还没扬花的麦苗得到了缓解,刚刚结婚不到两个月的春凤好像久旱逢雨的麦苗一样抖擞起了精神,嫩白的双颊上开始泛起朵朵红晕,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甜蜜的微笑。早饭过后,春凤哼着歌偷偷来到了何三姑的家,三姑看到她喜不自胜的样子知道她和默然的好事一定成就了,就哈哈笑着打趣到:“新媳妇就是不一样,不但人长哩俊俏,唱出歌来也能迷死半道街的男人。这下知足了吧?还不快谢谢我这个媒人?”春凤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根,羞答答坐下,张了几次嘴,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要问的话:“三姑,俺想给默然养个孩子,你看这事咋办?”三姑闻听笑了,说这是好事,生儿育女是每个女人必然的经历,没什么值得害羞的。春凤又说:“三姑,你看俺和默然成亲都快两个月了,咋还没怀上哩?”三姑一听笑得更厉害了,骂道:“傻妮子,咋比你那个老不死的公公还着急呢?生孩子嘛,要十月怀胎,这事急不来的,村东有座慧云寺,是座千年古刹,听说很灵验,你可以去烧香许愿,多捐些钱财就是了。”春凤同样扑哧一声笑了,说我这就去,话刚说完就站了起来向三姑告别,三姑留了几下没留住,看着她走出了街门,望着春凤身着红衣的婀娜背影,三姑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涌出了一股酸溜溜的感觉,不知是嫉妒还是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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