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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的欲望:野村情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断欲

    何三姑的命比黄连还苦,二十年前,18岁的她被一顶花轿抬进了嘎子沟的赵家,那时候只是听爹娘说赵家的祖上都是殷实勤劳的人家,随说不上呼奴唤婢骡马成群也已经算是小康家庭,赵家的小伙儿眉清目秀一表人才,闺女嫁过去不会受屈。三姑听了嘴上不说却喜在心里,本来以为自己终身有了依靠,所有的幸福必会接踵而来。没想到等待她的却是个一生都睡不醒的噩梦,进门后不到一年,家底被男人挥霍的一文不剩,她的丈夫赵连明是个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家伙。整天嫖和赌钱彻夜不归,输了钱回家就拿三姑出气,稍有不顺就是拳打脚踢,三姑身上常常遍体鳞伤。

    所有的灾难都降临在三姑21岁那年。一天夜里,赵连明跟邻村文庄的一个寡妇偷欢,睡到半夜,寡妇的小叔子出来解手,却发现嫂子屋里的灯还亮着,有两个身体映在窗棂上,于是悄悄凑了过去,听了一炷香的时间,心里开始升起一股怒气,偷偷叫来了本家的七八个兄弟将他二人堵在了门里,把连明从被窝里拉出来叮咣就是一顿乱揍,打得他嗷嗷怪叫血流不止,脸肿得像个猪头,直到奄奄一息一动不动。本来以为是打死了,扔在了村口的垃圾堆里。没想到天明的时候又缓过气来,连滚带爬回到了家。到家以后把三姑吓了一跳,慌忙找来了王半仙,最后检查的结果是脊梁骨折了,肋骨被打断了三根,而且内脏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问起他事情的缘由时,他只是咬着牙说,半夜里喝醉了酒,摔的!

    赵家本来兄弟四人,连明是老三,三个弟兄听说连明受了伤个个摩拳擦掌怒气冲天,准备要跟文庄的弟兄几个拼个你死我活。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连明和寡妇的丑事很快传到了赵家人的耳朵里。弟兄几个知道是自己理亏,最后只好跺跺脚,打掉门牙肚子里咽,此事不了了之。

    连明成了残废,三姑并没有因为他的背叛而产生厌恶,心里反而得到了少许的安慰。因为她终于知道了丈夫的具体归宿,就是家里的块土炕,每天从地里忙碌回来她进屋第一眼就能看到他,给他端茶喂饭擦屎接尿照顾得无微不至。那一段时间连明变得很沉默,终于知道了自己的错误,每一道感激的目光都令三姑感到欣慰,也许伺候丈夫的岁月里才是她生命中最幸福的时光。然而命运并没有因为三姑的善良而迁就她,半年以后,连明的病情本来有所好转,在三姑的搀扶下已经能够慢慢行走,结果早上起来感到鼻子发痒,对着太阳打了个喷嚏,一口气没喘上来,扭断了脖筋死了。

    连明的死犹如晴天霹雳让三姑痛不欲生,家里的顶梁柱塌了,她变成了孤苦的寡妇,连明在世时没能让她怀上一男半女。连明活着时几个弟兄还有来往,他死了以后弟兄几个开始嫌弃她,甚至排挤她,把她看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最后被他们几个从家里赶了出来,几间里生外熟的青砖房子也被瓜分了。她到了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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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寡妇
    第14章寡妇(本章免费)

    第一个向她伸出援手的正是陈太云,当时陈家的辈分虽然在村里不是很高但很有钱,有钱人说出的话往往极具份量。陈太云把弟兄几个招呼到一起义正言辞训斥了一翻,最后帮三姑要回了那三间青砖平房,并且好言好语劝解了几句,走的时候还留下了五十块大洋。那时候陈太云三十岁,他的头房老婆刚刚死去不久,正待续弦。平心而论,他对三姑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看她可怜。但是人世间的善良往往得不到旁人的理解,有时候还要遭受无端的攻击和诽谤,陈太云帮助三姑的事很快在嘎子沟传得沸沸扬扬,并且添油加醋。这个说,看啊,陈太云终于憋不住了,屋里没有女人铁打的汉子也捱不住寂寞,人家有钱,三姑红杏出墙是早晚的事。那个说,他们两个早就是老相好了,有人曾经在玉米地里看到他们两个偷偷抱做一团,陈家正房夫人的位置将来非何三姑莫属。更多的人是猜测和沉默,因为凭陈太云的条件根本用不着偷偷摸摸的,娶个十房八房的女人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况且太云做事向来耿正,是个很要脸面的人,这事他做不出来。总而言之这些谣言终于传到了陈太云的耳朵里,但他却是置之不理,别人爱怎么说那是他们的事,反正自己心安理得。三姑听了却不依不饶,自己的失节是小,陈家的名声事大,她不忍心看着陈家帮了自己还要遭受别人的陷害,于是扯着嗓子在村里吼了三天,三姑的声音高亢嘹亮纯正甜美,很有女歌唱家的风范:“那个挨千刀的吃饱了撑得没活干,整天搬弄人家是非的给我滚出来!俺三姑饿死没偷过人家一颗玉黍粒,凭啥陷害俺?天打雷劈的狠心贼啊,来操别人家的闲心,俺死了恁就舒心了?好清了俺家的产业,但天下有好人不让俺死,恁也清不了俺的产业……”三姑一边哭一边骂,抬手指点着两个大伯和小叔子的家门,她知道哪些所谓的谣言都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引得一群小孩子嘻嘻哈哈的笑。一连骂了三天哭了三天,连明的两个哥哥一个弟弟房门紧闭,屁也不敢放一个,三姑肚子里的气撒的差不多了才作罢。

    连明死了以后,每天夜里三姑都是一个人面对孤灯彻夜难眠,寒冷的北风呼啸着,扯着窗户上的白纸呼呼啦啦地响,是寂寞也是恐惧。她激烈盼望着有个男人的肩膀来靠一靠,给她信心也给她温暖,但一切都是徒然。窗外传来了男人沉重的脚步声,三姑义正言辞让他们离开了,有几个泼皮半夜的时候来敲窗户,也被她一通擀面杖打了出来。睡觉的时候不敢脱衣服,枕头的旁边时常放着一把明光光的剪刀。恐惧像地狱里的游魂整天萦绕着她。直到村里她和陈太云的流言四起,那些无赖才不敢登门造次。

    老实说她对陈太云从心底感激,同时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念头,这是种奢望,也是一种难以抑制的焦渴。她不想成为有钱人家的太太,只是想有个男人,一个她喜欢的男人,寒冷的时候给她温暖,害怕的时候给她壮胆,而陈太云正是她喜欢的男人。有时候真的想破罐子破摔,给那个死鬼丈夫戴上一顶绿帽子算了,最后咬了咬牙还是忍住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三姑变了,变得娇了,媚了。整天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故意站在大街上人多的地方,和那些来来往往的男人们大声聊天嬉笑怒骂,嘎子沟最漂亮的寡妇向男人吹响了不做淑女的号角。那些半夜敲过三姑窗户的流氓闲汉纵然欲念高涨,但是迫于陈家的实力也只是张嘴干咽了几口唾沫,再也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三姑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她跟陈太云表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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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挣脱
    第15章挣脱(本章免费)

    机会终于来了,每逢年关陈家都有一个规矩,就是每个大年三十那天,陈太云必要亲自向每家每户送去一份厚礼,通常是十斤猪肉,二斤红糖和二十斤白面。因为陈家富了,不能忘本,要让全村的人跟着沾光。这很让十里八乡的人们眼红,甚至恼恨自己不是生在嘎子沟。多年以来,只要陈家的买卖还在,从没让一户人家空着肚子过年。这也是陈太云多年来声望极高的原因。眼看着年货派送完毕,最后只剩下了三姑一家,走到门口陈太云却停下了,招呼满仓说,你自己送去吧,我有些肚子疼,先回去了。其实他在给自己找理由,不知为什么他很害怕见到何三姑,每次看到她都会脸红。刚走了没几步却被从门里出来的三姑叫住了,说,怎么了?别家的门能进,俺家的门不能进?我又不是母老虎,还能吃了你?陈太云说我肚子疼,年货让满仓捎进去就行了,我先回家了。三姑怒道,站住!肚子疼俺这里有药,既然来了进屋喝口水再走不迟,陈太云抹不开面子只好扭头走了回来。三姑冲满仓说,东西留下,你先回去吧,我和你们东家有事商量。满仓哎了一声走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陈太云顿时如坐针毡,头上的汗珠冒了出来,说话也有些唐舌。

    “三姑,你叫我到底有啥事?当着满仓的面不能说吗?”三姑说:“咋了?没事就不能到俺家里怔一会儿?看把你吓得!这些年多亏你帮俺,要不俺早就饿死街头了,快过年了,在俺这里吃顿便饭不为过吧?”陈太云抬手擦了把汗说:“天太晚了,让人看到不好,我还是回去吃吧”。三姑说:“不行,今天一定要在这里吃,我知道你爱吃面条,鸡蛋卤子都打好了,只等你来了下锅,天塌下来也不在乎这一时吧?”说着转身走进了厨房,不一会儿一碗香喷喷的鸡蛋卤子面条端了上来,陈太云无可奈何,只好拿起了筷子。三姑独自坐在旁边,手托着腮笑眯眯看着他狼吞虎咽,眼前的男人善良耿直,浑身散发着一股雄性的魅力,甚至那一阵阵扑面而来的汗气都是那么吸引人。这间屋子已经很久没有男人的踏入了,三姑的心已经有些陶醉。陈太云只是希望快点吃完,然后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所以吃得飞快。眨眼间一碗打卤面吃得干干净净,可能是面条太香了,最后忍不住拿起碗舔了舔,看得三姑格格直笑,站起来说,锅里还有,我再给你盛一碗。陈太云说不了,我已经饱了,小的时候跟着爷爷要过饭,所以养成了舔碗的习惯。

    刚刚放下碗筷,三姑马上递过来一杆烟袋,里面装了满满一锅烟丝,压得实实的,那是连明在世时用过的。陈太云本来打算马上拔腿走人,想了想觉得不太礼貌,只好接过来烟袋,三姑打着了火镰帮他点上,然后仍旧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是呆呆看着他抽烟,看得陈太云浑身不自然,只好有一句没一句跟她闲扯。聊着聊着三姑就哭了,她说她很空虚,很寂寞,一个人住在屋子里很害怕,她想找一个像他一样的男人。陈太云听着,面红耳赤,最后抽搐了一下,慌忙放下了烟袋说:“天不早了,我该走了。”刚刚走到门口一双女人的手从后面抱住了他,箍得紧紧的,几乎使他喘不过气来。陈太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一时涨红了面皮,乱了手脚,挣扎了几下竟然没有挣脱,他猛地一用力,女人被推倒在地,哀楚地叫了一声。他冲出了门去,临走的时候扔下了冰冷的一句话:“女人,要注意自己的名节!”

    三姑呆呆看着陈太云远去的背影,没有哭泣,没有激动。因为心里知道,自己也许根本就配不上他,像他这样的人足以娶十个八个黄花闺女来做填房,自己已经是残花败柳,凭什么?所以她呆呆一个人坐在炕沿上,想了很久彻夜未眠,一直到天明。

    一个月以后,三姑躺在病榻上听见外面人声鼎沸,鼓乐齐鸣。陈家的少爷成亲了。

    陈太云的新老婆是十里以外潘寨村一个富豪的闺女,年龄比三姑还要小,人长得也漂亮。新婚的当天新娘子美若天仙,满脸洋溢着幸福,而陈太云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笑容,因为他知道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已经送给了一个叫三姑的女人,但是为了她的名节这个女人并不属于他。而他最宝贵的东西,就是在冲出三姑的家门时,曾经流下的那两滴悔恨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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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大祸
    第16章大祸(本章免费)

    陈太云成亲以后何三姑很少出门,总是把自己关在家里。消息传得很快,陈家的生意越做越大,陈太云的第一个儿子出生了,名字叫浩然。六年以后他的第二个儿子也出生了,名字叫默然。接着令人不幸的消息又传了出来,那女人在生默然的时候难产,结果生产以后大出血,不到三个时辰竟然一命呜呼了。三姑手扶着墙根一眼一眼地向着陈家门里张望着,最后终于把持不住走了进去,抬手抱起了默然这个没娘的孩子。

    如果说默然出生以后第一个会叫的名字是哥哥,那么第二个无疑就是三姑了。在陈太云常年跑生意不进家门的时候,她几乎成了默然的亲娘,默然常常从哥哥的肩膀上爬下来,然后就一头扎进了三姑的怀里,而三姑却常常紧紧抱住他亲来亲去。小时候的漠然天真活泼惹人疼爱,小嘴很甜,常常逗三姑开心,九岁的时候曾经说过:“三姑,你没有孩子,我就是你的孩子,长大了我孝顺你,给你养老送终摔盆子”,三姑听得热泪盈眶,抱住默然就是一阵猛亲,亲得默然手捂脸颊连连后退,恐怕三姑的眼泪沾在自己的脸上。

    花开花落几度春秋,往事不堪回首。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远远逝去了,像是随风飘散的落叶,包括自己早逝的丈夫,包括自己渐渐衰老的年华,包括她和陈太云之间这段难以启齿的感情,都已经随风而逝,永远也不会重新来过。

    陈家所有的灾难都是从春凤一脚踏进慧云寺的那天开始的。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短暂的一生会在这里结束,而且来的极其突然,事先并没有任何的预兆。

    1000多年前这个驰名中原的庙宇占地200多亩,云聚八方高僧,宋代以后连遭火灾,而逐渐败落乃至彻底消亡虽然佛学史上还留有一个深深的笔痕,但无论如何也回不到那个“好马跑不出慧云寺”的辉煌时代了。如今的慧云寺只剩下了几处断壁残垣,两座大殿上青砖瓦房也随着岁月的沧桑长满了绿苔,有的地方砖块已经脱落,但却是一些老年人常常光顾的地方,每逢初一十五这里总是香烟袅袅,弥漫着黄纸和蜡烛的焦糊味道。对于宗教,愚昧的人们总是有些怀疑,但他们知道,他们需要信仰。

    慧云寺就建在嘎子沟村东一座高大的土坡上,从三姑家出来春凤按耐不住喜悦的心情,回家以后准备了纸糊的元宝和蜡烛,晌午饭刚过就迫不及待领着丫鬟走进了寺庙。她很虔诚地跪在菩萨面前默默祈祷,期望神明保佑公公长命百岁,保佑默然身体健康,陈家的生意年年豁达,同时也保佑自己早早为陈家生儿育女延续香烟。祈祷完毕又虔诚地在功德箱放了100个银元。

    刚刚走出寺庙的门口一件不幸的事就发生了,从对面走来了两个醉醺醺的大兵,听他们叽里咕噜的谈话知道是两个日本人。春凤早就听说日本人在中国横行霸道,烧杀抢夺无恶不作,地方上的官员也不敢过问,所以低着头不敢抬眼,想领着丫鬟默默走过去。两个日本兵虽然喝得酩酊大醉,但春凤的美貌让他们停住脚步,随即睁圆了双眼,像看到猎物的两只狼狗不知廉耻地靠了过来,几声嘿嘿之后开始对两人动手动脚,丫鬟气得极了,随手给了他们每人一巴掌。两个日本兵恼羞成怒,抬起枪托向丫鬟的头上砸了过去,那丫鬟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血泊之中。春凤当时就吓傻了,随即扑过去抱住了丫鬟。两个日本兵从后面抱住了她按在地上,意图不轨,她竭力挣扎呼叫,但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嘎子沟的村民大多都在地里忙活,当寺里的老和尚听到春凤的呼叫声急急惶惶跑出来时,她已经挣脱了两个日本兵,一头撞倒在寺前的柱子上,红红的鲜血溅了一地,两个日本兵的裤子还没来得及兜上,然后若无其事嘿嘿笑着扬长而去。

    老和尚气得嘴唇哆嗦但又不敢发作,只有快步跑到陈家去报信,这一惊天噩耗让陈太云当场就晕了过去,满院的家丁顿时慌作一团。满仓一边招呼下人把陈太云抬进屋里,一边命人把春凤的尸体从寺门口抬了回来,赶紧寻来了王半仙治疗。王半仙看了看衣衫不整的春凤,随即摇了摇头,表示毫无办法,已经断气很久了。一炷香过后,陈太云醒了,睁开第一眼就拉住满仓的手说:“快,让柱子到县里,把默子叫回来!”

    当天夜里,柱子快马加鞭跑进了县城。默然正在总店的老号里结账,柱子进门就扑到在地上放声嚎啕起来,把默然吓了一跳,听他连哭带嚎把事情说完,陈默然一下瘫软在椅子上,手里的账本也哗啦掉了下来。随即疯了一般冲向了院子,翻身越上了大青马,随手狠狠一鞭向家里飞去。

    进门以后家里已经哭成一片,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父亲,看了看早已断气心爱的妻子。陈默然的眼睛腾得红了,一股冲天的怒气象火山爆发一样涌上了心头。抬手抄起两把盒子炮再一次翻身上了大青马,怒骂一声:“日本鬼子,我要抄了你的老窝!”陈府的家丁一个个义愤填膺摩拳擦掌,全都亮出了手里的兵器。满仓却上前一步拉住了缰绳,怒喝一声:“少爷!你是不是疯了?少奶奶尸骨未寒。老爷又大病一场,你这样贸然出去万一有什么不测,老爷可该怎么办啊?”默然暴叫一声:“满仓叔!我跟日本鬼子不共戴天,杀妻之仇不能不报啊!”满仓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怎么也要等少奶奶入土为安,老爷病好了再说,到时候老爷让你去我绝不拦你,现在不行,我不能眼看着你去送死!”

    满仓坚毅的眼神不容质疑,刀刻斧凿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淌下两滴清泪,是愤怒也是乞求,当年他跟着父亲从河南逃荒过来时已经饿得奄奄一息,差点死在路上,是陈家老爷救了他,还给他成了家,多年来他和自己的儿子柱子对陈家忠心耿耿,默然是他看着长大的,决不能看着他去送死。陈默然看了看满仓,又看了看躺在一旁的春凤,终于咬咬牙从马上下来,心里打算着,先把春凤葬了再说,这笔血债一定要让日本人用血来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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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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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当天下午两个欺负春凤的日本兵就遭到了报复,陈默然怎么也想不到惩治那两个日本人的竟然是自己家的死对头,对门孙家的两个少爷,孙耀文和孙耀武。

    当时,慧云寺里的老和尚急急火火来陈家报信,春凤的尸体就晾在寺门口,孙耀文和孙耀武两个准备回家刚好路过,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春凤和丫鬟的尸体,又注意到不远处两个摇摇晃晃的日本兵,心里什么都明白了。两个人义愤填膺怒不可解,耀文骂道:“真是禽兽不如,真想宰了他们!”耀武说:“爹老是骂我们不如陈默然,这一次他老婆被人糟蹋了,虽然我们两家向来不和,但大家都是中国人,不如把那两个王八蛋教训一下,回去跟爹说,他一定会很满意,”耀文点点头表示同意,于是兄弟两个每人从路边掀起一块青砖,偷偷跟了过去。走到跟前不容分说,冲着两个日本兵就是一通乱砸。日本兵被打得哇哇乱叫,直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耀文和耀武正在洋洋自得的时候,一对伪军冲了过来,冲着他们放了两枪,其中有几个人认识他们,知道是孙家的少爷。耀文和耀武害怕了,这才明白已经闯了大祸。当年卢沟桥战役时日本人就是借口一个士兵失踪,要进中国的宛平县城搜查,结果一直搜了将近八年。现在他们竟然打了两个日本人,父亲知道了不但不会夸奖,说不定会打断他们的腿,两块青砖下去已经给家里惹下了塌天大祸。

    两个人不敢回家,扭头就跑,那队伪军随后紧紧追赶,一直跑到嘎子沟村西,眼看就要到了滏阳河。耀武说:“哥呀,咱们不能这么跑,被他们抓住就遭了,不如我往南你往北,跑掉一个算一个。”耀文点点头认为有理,耀文水性很好,一头扎进了滏阳河里,顺着水流往北游去,耀武却转身钻进了村南的那块密林里。弟兄两个分头逃窜,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再见面的时候已经是两年以后的战场上,兄弟两个是拼刺刀的时候才重逢的,而且耀文还差点把耀武一枪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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