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的欲望:野村情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断欲
默然说:“这是两回事,我养大他是为了你柱子叔叔,狗子是他唯一的血脉,谁也想不到他会长成这样。看来当初是我把他惯坏了。我对不起柱子,我有亏!”
巧灵说:“我知道,我喜欢的是春生哥哥,我想嫁给他,你反对不?”
陈默然说:“我当然不反对,不是我自夸。从小到大你也看到了,春生是个啥样的人,狗子又是个啥样的人,只要春生同意,你就是我陈家的媳妇!”
“这话当真?”
“当真,你爹我说话算话,一个唾沫一个坑!”
“那春生哥回来你就给我们完婚。”
陈默然说:“现在说结婚还太早,不知到春生是啥意见,他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
“你不是说一个唾沫一个坑吗?”
陈默然一仰头:“是啊,我是这么说的,前提是春生同意,结婚不是一个人的事,我是他,同样不能自作主张。如果你对自己有信心的话,最好把他的心拉住!”
巧灵笑了笑说:“我会有办法的”。
陈默然跟巧灵离开以后,狗子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心里怒火中烧。知道默然是手下留情,要不然自己的肋骨早就被他踢折了。哼!本来就得手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脚踢飞了我的好事。陈默然,算你有种,打不过你,我斗死你。陈家是地主,大资本家。这一点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咱走着瞧,今晚我就回家,偷偷寻找证据。早听说陈家当年富可敌国。家里的金子比王爷还多。后来被蜗牛的爷爷给卖了,藏在哪里谁也不知道。我找到以后立刻把你打倒。游街,戴高帽子,看谁怕谁?巧灵早晚是我嘴边的肥肉,想啥时候吃就啥时候吃,谁也拦不住。我还要巧灵跪在地上求我,求我放了你。还要玩她,睡了她。
狗子的心里全都是愤怒,陈家养大的恩情完全抛在了脑后。他拍了拍身上的土,慢慢走出了围墙,同样向家里走去。估摸这时间,天快黑的时候才走到了家。来到了村里,在一个造反派的家蹭了顿饭。等到后半夜提着手电翻过了陈家的墙头。
狗子早就锁定了目标,就是陈家后院的那口枯井,他知道,那枯井里一定放了什么。小时候,他不止一次看到陈默然对着那口水井发呆。有时候长时间出神。村子里谣言纷纷,都说解放以后,陈太云卖掉了所有的生意,单单上海几家铺子的钱就装了慢慢一卡车。可后来谁也不知道为啥那些钱一夜之间就不见了,难道是飞了?一定还藏在陈家,今天要偷袭,进到水井里看看,是不是跟孙茂源一样,把全家的财产放了进去。
天已经是后半夜了,没有月亮,伸手不见五指。狗子从小在这里长大,所以对陈家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闭着眼睛也能找到那口水井,并且他还知道。那口井从前一直干涸,直到六三年发大水以后里面才有了水,打水的碌碌就安防在井台上,上边缠了一根粗大的绳子。可以顺着绳子下到井底。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丝风也没有,就是掉根针在地上也能听见,默然跟樱子忙了一天,早就累的睡下了。他蹑手蹑脚来到井台前,打亮了手电筒,向着水井里照了照,黑咕隆咚一眼看不到底,里面阴风阵阵,好像有一只犀利的魔爪,随时都会伸出来抓他一下,一把将他抓住,然后拉进里面吃掉。吓的他浑身打了个冷颤,头发根都炸了起来。
他站在井台上犹豫了一会儿,在考虑要不要下去。再就听说这水井里淹死过好多人。蜗牛的娘小翠,当初就是跳进了这口水井,可是后来并没有死。抗战时期。日本人的一个步兵师在这里驻扎,半夜的时候丢失了六个士兵,他们寻找了几天都没有找到。直到撤离以后,几个士兵的尸体却从水井里冒了出来。还有解放战争的时候,这里也跳下去几个人,有八路军,也有中央军。死在里面的人不计其数。
很久以前,陈家一直闹鬼,很多人都看到了。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谁也不知道这鬼藏在哪里?不会是在这口水井里吧?狗子越想心里越是害怕。到底要不要下去?
犹豫了很久,最后跺了跺脚。咬了咬牙。妈的!死就死了,只要能把陈默然干倒,出了自己多年的恶气,死又何惧?他把手电别在了腰里,将井台上的水桶慢慢放了下去,放了很久才听到普通一声。水桶终于挨住水面了。
他一把抓住绳子,抬脚离开了井台,慢慢一步一步向下。每下滑一段距离,心里就咯噔一下。水井很圆,也很宽大,如果能够伸开手的话,根本够不着四周的墙壁。从前狗子曾经向下面看过,水井的四周都是青砖一层一层垒砌来的,非常的工整。下面的水确实很深,一眼看不到尽头。打水的时候需要很长的绳子。下面阴森恐怖,不知道有些什么?这时的他已经感觉到后背上冒起了一阵冷风。
向下滑了五六米的距离。里面的光线显得更暗,手电筒的光束变得不再明亮。他知道是青砖将光源给吸收了。拿起手电向下照了照,还是深不见底。估计水面的距离还是很远。心里不由后悔了。也许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口水井而已。那自己岂不是白跑一趟?
要不要上去?狗子再次犹豫了。挣扎一阵,暗暗下定了决心,还是下去看看的好,只要能挖出一块金条,陈默然是必死无疑。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再次向下滑了下去。
粗大的麻绳勒得他的双手发麻。因为全身的重量都在手上,双脚只能悬在半空。他感到手指几乎要被掰断了。呼吸也变的异常。眼前一阵一阵发晕。虽然如此,还是又向下滑了十多米的距离。正当他觉得体力不支的时候,手电筒的光束忽然亮了起来,接着发现青砖已经到底了。再向下竟然全是石头,应该说上面的青砖,是坐在这些石头上的。石头非常的光滑,看来是经过特意的打磨,庆幸的是有几块石头竟然暴凸出来,形成一个个狭小的井台。他连忙把一只脚用力张开,放在石台上喘了口气。
还好,已经看到青青的水面了,在向下10多米就应该与水面接壤,下面的水应该不深,完全能够蹬住地。只是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什么机关,或者是有暗道的存在,如果有的话,金条应该藏在暗道里。
狗子长长嘘口气。想马上顺着绳子溜到井底去看看。可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这东西细细的,像一根麻绳。如果猜得不错的话,这绳子用来上吊刚刚合适。上吊的绳子?妈呀!!狗子怪叫一声,马上腾出了一只手,向脖子上摸去。这一摸不要紧。全身的毛发瞬间倒竖起来。那不但是一根绳子,而且是一跳非常坚韧的绳子。这绳子好像会自动收缩一样,将自己的脖子紧紧缠住,而且越缠越紧。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了。
他大叫一声:“有鬼!有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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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斗争(5)
第141章斗争(5)
狗子失踪了。
自从陈默然胖揍了他一顿以后,再也没有人看到过他的身影。究竟到那里去了,谁也不知道。整整三天,陈家大院和市联委的礼堂的人发了疯一样狂找。默然和柱子几乎寻遍了所有的亲戚和狗子的同学,当然,也包括那些造反派的家,还是杳无音讯,一时间大家都傻眼看了
陈默然现在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在县委后院的那一脚。是不是力气太大,这孩子一时想不开?他的心里立刻紧张起来。柱子的眼里几乎出泪。狗子虽然没有亲口叫过他一声爹,但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万一遭遇什么不测,如何对得起死去的父亲,如何对得起香容?玉琴根本不能生养,难道自己要绝后不成?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县委大院里议论纷纷,都说狗子的失踪跟陈默然有着很大的关系,因为那天有人亲眼看到默然拉着衣衫不整的巧灵从小树林里出来以后,狗子也同样一瘸一拐走了出来。并且咬牙切齿,看来他跟默然之间发生了争执。所以,红卫兵的首脑,和市联委的书记开了一个会,一直认为,是陈默然杀害了狗子。陈家这是在造反,在跟三面红旗过不去,严重的反革命。一定要把他揪斗出来,就是把陈家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狗子的尸体。
第三天,一群身穿军装,肩膀上挂着红箍的学生就包围了陈家大院,将默然和樱子堵在了屋里,当场宣布了陈默然反革命罪,当年地主大资本的剥削罪行,和对政治的不满。条条框框28款。然后叫嚣着要烧了陈家大院。
陈默然怒气冲天,冷冷一笑:“谁敢动陈家一草一木,我让他站着进来躺着出去,不信的话尽管试试!”
几个年轻人扑了过来,卷起了臂袖拿着绳子就要将默然捆住。陈默然三拳两脚吧他们掀翻在地。剩下的一看不好,蜂拥而至全都动起了手,默然不慌不忙抄起了旁边的一把铁锨,怒喝一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别逼着大开杀戒!”
那些红卫兵抄家无数,还没有看到有一个人敢反抗,今天却碰到一个不要命的。看来是顽固到底的反革命家族,并没有被他的怒火吓倒,反而雄赳赳气质高昂,瞬间将他围个水泄不通。一场大战在陈家大院里立刻就展开了。
时间没过多久,也就是五六分钟的样子,红卫兵乱七八糟躺了一地,惨叫声响成一片。不是被打折了胳膊就是被打伤了腿。各个趴在地上站不起来。
本来陈默然没打算下手,可是这些混蛋孩子们太不是东西了,不分青红皂白,私自加了几条莫须有的罪名就要将陈家烧掉,天理何在?公道何存?我陈默然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可也不能任人侮辱。今天就帮你们爹娘教育教育你们。
这些红卫兵的蛮不讲理,显然激起了默然的冲天豪气。这是手下留情,惹急了裤腰里还有两把驳壳枪呢?信不信我给你们一梭子?当年的日本鬼子都不怕,还能怕你们几个毛孩子?
现在的默然仍然不减当年的冲动,这完全取决与他士可杀不可辱的强硬秉性。当然,他已经预测到了自己莽撞的后果,这将给陈家带来再一次的灾难,这种灾难是空前的,也是灭顶之灾,绝对不次与当年日本人洗劫陈家的灾难。但是现在他已经顾不得这些,自己完全是自卫,自卫而已。有什么罪名,你们只管加过来吧!
默然许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掏出口袋的旱烟慢慢点上,看着地上一群红卫兵孩子笑了,笑得很坦然,直到白狼气喘吁吁一步迈进了大门。
白狼进门一看就傻了,刚刚听到红卫兵洗劫陈家的消息他就一路小跑奔了过来,在路上就已经预测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果不其然,事情跟自己预料的一模一样,心里不由暗暗着急,默然,你太鲁莽了!
白狼看着默然悠闲自得的样子,肺都要气炸了,上前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旱烟,猛地仍在了地上,怒道:“你……你混蛋!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有什么后果?他们会让你坐一辈子牢。”
陈默然笑笑说:“知道,有人说过,哪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现在是他们在压迫我,我反抗是很正常的啊?”
白狼余怒未消,骂道:“你是不是活够了?红卫兵也敢打,你完了,陈家完了!”
陈默然忽的一下站了起来,说:“完就完了,宁可堂堂正正死,也不愿意窝窝囊囊活,你看这些混蛋王八羔子还是人吗?简直是一群狼,告诉你,日本鬼子都没有他们霸道,东北的野狼都比他们有人性,我要打醒他们!”
白狼说:“默然,几十年了,想不到你的脾气还是这样,一点也没有改,你啥时候才能长大啊?”
默然说:“我已经长大了,大哥,是你变了,变得懦弱了,胆小怕事了。你已经不是当年猫耳山的白狼,是非曲直不去追究,也懒得追究,做事只图一个问心无愧,一个痛快。放心,这事跟你没有关系,路我知道应该怎样走,樱子和春生交给你了!”
他说着站了起来,弹了弹衣襟上的土,像一个将要走上刑场的英勇烈士。
门外,一群解放军已经包围了陈家大院,黑洞洞的枪口架在了围墙上,他们是这些红卫兵的后台支柱,看来当初预料的不假,市联委和红五师之间的战斗,确实有军队的介入,不然也打不起来。他不由仰天叹了口气。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两个身穿制服的人走进了院子,咔得一声,冰凉的手铐戴在了默然的手腕上。樱子忽然扑了过来,将丈夫紧紧抱住,眼泪哗哗流下。
默然看了看樱子,当年的在猫耳山的一见钟情,樱子对他不离不弃,一直手拉手走到现在,从来没有分开过。她仍然年轻漂亮,岁月的沧桑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刻痕,一双白多黑少的眼球虽然蒙上了少许的暗淡,却依然咄咄有神。一眨眼20年过去了,樱子跟着他没少吃苦,从来没有享过一天的福。自己对不起她。也对不起她死去的岳父青木先生。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事事都不能尽如人意,本来盼望解放以后跟他到日本一趟,与家人重逢,现在看来一切都成为了泡影。
“默然,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孩子怎么办?”樱子泣不成声。
陈默然笑了笑,说:“樱子,你别难过,咱们离婚吧,离婚以后我就跟你划清了界限,也不会再连累你,你就能找个好人家,重新嫁了,过自己的幸福生活,春生已经大了,自己能照顾自己,你……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就走出门去。
“默然--!”樱子哭叫一声追了出去,重新紧紧抱住丈夫:“你到那里,我也到那里,你坐牢我跟你一起坐牢,咱俩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默然苦笑着说:“胡说八道什么?我死了,你依然要活,因为我不会让你死,人是我打的,跟你没有关系。”
白狼上前一步拉住了樱子,说道:“樱子,你冷静,冷静一点,这事不算什么大事,默然去了说明白就没事了,放心,我不会让他受怨的。”
樱子竟然一把甩开了白狼,冲着身边的两个警察说道:“警察同志,抓我吧,把我跟丈夫关在一起。我不是中国人,我是日本人,日本人派来的汉奸,特务。我的家原来就在日本,是默然救了我,把我抓起来吧!”
陈默然吓了一跳,怎么也想不到樱子自己会说出来,冷汗马上从眉头上冒了出来赶紧分辨:“警察同志,这妞呢,是疯了,别理她,她胡说八道!”
警察看了看樱子,又看了看默然,一声不吭拉住他走了。樱子继续在后面追赶:“抓我啊,我是日本的汉奸,特务,你们别冤枉的了好人。”可是喊破喉咙就是没有人理他。
默然被推上了警车,警车尖叫着远了,樱子扑到在地上嚎啕不止。
陈默然被抓走以后,解放军立刻占领了陈家大院,把那些红卫兵救了出来。查点了一下人数,缺胳膊掉腿的没有,甚至地上没有一点血,可这些人就是不能动弹,看来看去都是一些轻伤,有的是胳膊被拉脱臼了,有的是腿被打肿了,最厉害的也不过是断了两根肋骨,休养几天就会没事。这些人就弄不明白,陈默然是个农民。根本就没有当过兵,也没有人见他练过什么功夫,为什么身手这么好?
白狼把樱子搀扶起来,拉进了屋子里,说道:“弟妹,你放心,我不会让我兄弟蒙受不白之冤的,我还欠他一条命,现在是时候偿还了,我马上到省里去,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他救出来!”
( 迷失的**:野村情事 p:///0/556/ )
第142章 斗争(6)
第142章斗争(6)
陈默然坐牢了,这个消息像是刮了一场大风,眨眼间传遍了嘎子沟的角角落落。有人担忧有人高兴,还有人为他愤愤不平。
虽然这次是一个普通的斗殴事件,可情节是相当严重的。关键是他打的不是别人,而是战斗在政治前沿的红卫兵小将,这就会把事情上升为一种反动的高度。引起了多方领导的重视。
县里和省里连续召开了大会。对于陈默然这种死不悔改,敌视政府的反革命分子,就应该狠狠的批斗,彻底的打倒。甚至有人认为应该把他枪毙。
大会开了整整一天,县委书记说:“陈默然同志还是有功劳的,在60年的时候拿出了所有的粮食救活了大量的群众,六三年发水的时候表现也很英勇,不能一杠子打死,要一分为二看,这次也是鲁莽了一点,对红卫兵查抄陈家很不满,失手了嘛,这也难怪。”
又一位领导站出来说:“六零年饥荒,为啥别人家没有粮食,而陈家能够拿出来,很显然是他们私藏的,这就裸露出了他地主富农的本质,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陈狗子同志,很可能被他陷害了,目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怀疑他打死狗子以后将尸体埋了,说不定就在陈家,红卫兵到陈家寻找,也是合情合理的吗?”
这一问题提出,大家都吃了一惊,县委书记提议,你们也是没有证据啊,没有证据就抄家似乎有点不好,不如派人到陈家搜一下试试,如果他真的杀害了狗子同志,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审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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